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位夫子,和四个“小马驹儿”给司空流行了礼。
司空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眸光一扫,在宁溪戴着三色仕女簪的发髻上停顿了几秒:“你叫什么名字?”
宁溪微微一愣,答道:“宁溪。”
“嗯。”司空流点了点头,宁溪暗自窃喜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成绩,并且不再怀疑自己,却突然,司空流一把扣住她手腕,“哈!被我逮住了吧,你这不要脸的偷鸡贼!”
除宁玥之外,所有人俱是一愣。
东学夫子道:“司空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溪怎么可能偷您的鸡?”
司空流看都没看他一眼,指着宁玥、宁婉、宁珍道:“我有证据证明是马家人偷的!但你觉得三个北学的草包,能在我的阵法里来去自如吗?”
三人:“……”
这一次,宁溪是彻底惊到了,从来只有差生更容易被怀疑品行不端,哪有一来就怀疑尖子生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司空流说了一句来去自如,她明明见宁玥进去了呀!难道……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草包,能无师自通地破了司空家的阵法吗?
宁玥当然不是无师自通,但那些都是她前世学的,谁能想得到呢?
宁溪隐忍住憋屈道:“老先生,您刚才说有证据证明是马家人偷了您的鸡,请问是什么证据?”
司空流把那方丝帕扔给了宁溪。
宁溪捏着丝帕,面色一下子发白了:“宁玥,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刚刚就只有你……”
宁玥挑了挑眉:“只有我什么?二姐姐是想说看见我进紫竹林了吗?我与武娟在花园分别,她叮嘱我一定不能靠进紫竹林,我又怎会明知故犯?”
武娟忙上前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么跟宁玥说的!宁玥第一天入学,不懂规矩,我特地提醒了的!”
有武娟的提醒在前,除非是来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误导她,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闯入紫竹林。
偷窃一只鸡固然可耻,陷害亲生妹妹更加无赦,宁溪敢拿她洗脱偷窃之名,她就让宁溪背上弑妹的罪名!
她倒要看看,宁溪她敢不敢?
------题外话------
①毛诗,今本《诗经》
②博士弟子也叫太学生,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大学生。
【11】小樱
宁溪并不是傻子,相反,她非常聪明,所以在宁玥反问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不能供出她亲眼所见宁玥进了紫竹林!否则,一旦追问起来,她要怎么说?说她把宁玥诱入紫竹林,还是她眼睁睁看着宁玥进紫竹林却没及时阻止?无论哪一种,都显得她这个姐姐太狠毒自私!
进,是弑妹;退,是偷窃。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宁玥那个草包,明明大字不识一个,为何能无声无息地出入八卦阵?还偷了一只鸡来栽赃她!如果宁玥直接咬定是她,她或许还有法子为自己开脱,偏偏宁玥什么也没讲,只留了一方绣有将军府徽记的帕子!诚如司空流所言,四个宁字辈的千金里,唯独她有能力穿越紫竹林,这个黑锅……她真是背的好稳当!
“真没想到啊,她居然是这种人。”
“一开始就骗我们是元配嫡女,弄了半天是个庶出,说她偷鸡,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宁溪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不是庶出!我是嫡女!”
嫡不嫡的没多大关系了,一个偷鸡摸狗的嫡女,反而不如一个品行端正的庶女受尊重呢。
若说早上她们对宁溪还只是单纯的被欺骗过后的恼怒,现在,则是恨不得立即与她划清界限的愤怒了!
宁溪承受着众人异样的眸光,只觉有一只无情的大掌,一件一件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剥光了她的衣裳!
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抱紧瑟瑟发抖的身子道:“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夫子你相信我,司空先生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她可怜的样子,激起了两位夫子的怜悯,二人转过身,面露难色地望向了司空流。
杨夫子道:“先生,这件事……或许真有什么误会。”
宁玥眼神一闪,上前说道:“是呀,司空先生,我姐姐没有理由去偷你的鸡呀!我们家那么有钱,不会贪一只鸡的。”
这话,明显暴露了宁玥的“无知”。
天下三大宝,青冥剑、八卦罗盘、长寿丹。其中,前两样普通人拿了也没用,因为不会使,只有司空流的长寿丹,是老人吃了延年益寿、青年吃了强身健体、孩童吃了包治百病,属于谁都垂涎三尺的东西,要不然,司空流为何非得在紫竹林设置一个不许外人闯入的阵法呢?
但因为长寿丹药性太强,不能直接服食,只得先喂进鸡的肚子,等药性发挥,再把鸡炖了来吃,所以宁玥这么一问,无疑是提醒了所有人,宁溪绝对有作案动机!
当然,这话若换成别人来问,一定有明知故问的栽赃嫌疑,偏偏宁玥是个连玄胤的光辉事迹都不清楚的草包,就连宁婉、宁珍都相信她们的三姐姐是真的这么无知!
宁溪彻底懵了,连狡辩的力气都没了,鸡毛都没看着,就凭一方将军府的女眷丝帕便定她的罪!古往今来,大抵只有她这么倒霉了!
然而,更倒霉的还在后头——
司空流冷袖一拂:“哼!一颗长寿丹一千两,那只鸡吃了两颗,你自己看着办!”
宁溪当场瘫在了地上!
……
“啊——”
中山王府的训练场,玄胤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周围响起一阵细碎的讥笑,多少年了,四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啊!
冬八迈着步子跑上前,急急地道:“少爷你没事吧?”
玄胤疼得倒抽凉气:“刀……刀给我拿开啊,你想压死我!”
“啊?哦!哦!”刚刚太着急,都忘记把压在少爷背上的刀挪开了,冬八忙鼓足劲儿,将刀移了下来。
玄胤得了呼吸,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喘够了,才问:“我坚持了多久?”
冬八轻咳一声,道:“半……半刻钟。”
“才半刻钟?”玄胤一下子炸毛了,“你没看错吧?我累得半死,才那么一会儿?我昨天明明都扛了一刻钟的!”
冬八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少了半刻钟算啥呀?我还没告诉你,你的刀也换轻二十斤了呢!
“唉。”玄胤失望地叹了口气,仰躺在地上,说道,“果然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啊,永远都是垫底的,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省得满了二十五岁再被赶走,更加丢脸。”
外人只看到玄家的风光,却不清楚玄家的残酷,在玄家,满了二十五却依然无所建树者,将被逐出本家。
“我二十了,冬八。”
冬八难过地垂下了眸子:“少爷,你先别灰心,眼下时局动荡,不管是玄家还是朝堂,都十分需要人才……”
玄胤将胳膊枕在脑后,痞痞地笑了笑:“人才是像我大哥那样的,振兴家族、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于水火通通都能手到擒来,我,只适合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废物。”
“胤哥哥——胤哥哥——”
东南方,忽然传来几声软软糯糯的叫唤。
玄胤惊得一个鲤鱼打滚,自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拍去身上的尘土:“刀呢刀呢刀呢?快给我!”
……
等那粉雕玉琢的小女童提着篮子来到训练场时,玄胤已经扎稳马步、扛上大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了。
“胤哥哥!”
小女童笑眯眯地唤了一声。
玄胤仿佛刚刚看见她的样子,眉梢一挑,道:“是小樱来了啊?”
众人齐齐行了一礼:“小姐!”
小樱急切地奔过去:“胤哥哥你都练一上午了,快歇会儿吧?小樱给你带了花茶。”
玄胤的额角流下豆大汗珠,却故作轻松地将大刀从肩上卸下,而后,走过去,挨着小樱席地坐了下来。
小樱拿出帕子,为他擦了汗珠,又去开食盒。
她毕竟太小,开得有些费劲,玄胤便要去帮她,她摇了摇头:“我可以的,胤哥哥能扛起大刀,小樱也能打开食盒。”
“呃……我……”玄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呼!好了!”小樱终于打开了食盒,取出茶壶,倒了一杯递给玄胤。
玄胤一手接过茶杯,一手将茶壶放回食盒里掂了掂:“这么重!怎么不叫个下人帮你拿?”
小樱一本正经道:“因为胤哥哥在很努力地训练啊,所以小樱也不能偷懒!”
玄胤的脸颊顿时有些臊:“那个……”
小樱灿灿一笑:“胤哥哥一定要有信心哦,在小樱心里,胤哥哥是比煜哥哥还要厉害的人,胤哥哥,你一定不会放弃的,对吧?”
玄胤怔住,好半晌,才挠着头道:“呃……当……当然啦!哈哈,我怎么可能放弃?简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呢!我们小樱还没长大,就算为了小樱,哥哥也一定要留下来的啊!”
【12】春心
回到房间,玄胤长舒一口气,趴在了软榻上。
在小樱面前,真是一点懒都不敢偷啊,骨头要散架了。
可纵然拼成这样,自己的武功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明明只与玄煜相差一岁,为什么一个长成了奇才,一个长成了废柴?
五年后,自己要怎么面对小樱?
她一定会很失望、很难过吧?
玄胤拿过一个枕头,将脑袋埋在了下面。
这时,外边响起叩门声,紧接着,是一名老嬷嬷低沉缓慢的说话声:“四少爷,膳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糖醋鱼,王妃问您累不累,不累的话就一块儿过去用膳。”
他每天训练完了都要过去用膳的,根本无需刻意来问——
“父王在吗?”
“王爷陪陛下去行宫狩猎了,要三天才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
玄胤垂下眸子,纤长的睫羽在鼻翼两侧落下暗影:“我今天太累了,懒得走动,把饭摆到房里来吧……还有,我早上落水,受了点风寒,这几天就不去给母妃请安了。”
“老奴知道了,稍后会请太医过来为四少爷诊脉。”
“嗯。”
“饭菜也会让厨房重做,尽量清淡些。”
“嗯。”
玄胤应完这声之后再没吭气,老嬷嬷等了一会儿,躬身告退了。
玄胤仰躺在软榻上,望着房梁发呆。
阳光从窗棂子透射进来,落在他白如妖媚的脸上,也落进他明净似水的眼眸,他挑挑眉,叹了口气。
随即,他站起身来,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关上,很快,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没叫热水,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洗的冷水澡。
风寒?从没得过。
太医来得很快,玄胤还在冰水中泡着,他已经拧着医药箱在门外等候了。
玄胤从珠帘内伸出手来。
珠帘选用数百颗上等琉璃宝珠所制,本身就华光璀璨、夺目逼人,然而当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从里边伸出来的时候,所有光芒像是被立刻洗刷了一遍似的,瞬间褪去了颜色。
太医出入宫廷多年,什么样的姿色没见过,但仅凭一只手就能笃定是人间绝色的,唯玄胤一人而已。
也不知外头是谁造的谣,将好端端的美男子给歪成了丑八怪。
诊完脉,太医脸取出一个小瓷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郡王寒气入体,需静养几日,老夫这儿有些治疗风寒的药丸,早晚各一次,每次十粒,吃个三五天,自然药到病除了。”
语毕,他扫了一眼从浴桶里溢出来的冰水,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玄胤随手将瓷瓶丢进箱子,那里,已经躺了许许多多它的同类。
淡淡地笑了笑,玄胤从浴桶中起来,拿过毛巾开始擦身,当擦到脖子时,他蓦地发现那里空了!
“平安符呢?”
左摸、右摸,没有!
他勃然变色:“冬八!冬八!”
冬八踉踉跄跄地奔进来:“少爷……怎么了?”
“看见我的平安符没?”
“平安符不见了?”冬八也变了脸色,那平安符是少爷一出娘胎便戴在脖子上的,除睡觉以外,就没摘下来过,它对少爷而言,就像小樱小姐一样重要!
冬八忙翻开玄胤换下的衣衫,一个劲地找,找完衣服又找地板,从卧房到耳房,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少爷!没有!”
玄胤捏紧了拳头:“我早上换下来的衣裳呢?”
冬八苦着脸道:“那个早就洗了!没平安符,是我亲手洗的!哎呀!会不会……会不会是今天早上掉进河里了呀?”
玄胤蹙眉,河……落水……马宁玥……
……
“三小姐!三小姐!”
下学后,宁玥拧着书带走出大门,正准备上马车,却被一名宫装打扮的女子叫住,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抚远公主的贴身女官温氏。
“温女官,你怎么来了?可是公主有事找我?”宁玥上前,与她打了招呼。
温女官微微地笑了笑:“你早上走得急,把东西落在公主府了。”
“嗯?”宁玥眨了眨眸子。
温女官从荷包里取出一个黄色平安符:“落在浴室里头了,我们打扫的时候才发现,那会子你已经走远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