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爷……我……听我嬷嬷们说……被鬼附身的人……都特别重……少爷你是不是……哎呀——”
话未说完,被玄胤丢出的银锭子,把脑袋砸出了一个大包。
玄胤最终还是爬上了墙头,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硫磺味儿,并着几分暖意、几分湿气,这对怕热的玄胤而言,无疑是个不讨喜的讯号。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平安符不知所踪,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问宁玥,她可曾捡到。
玄胤趴在墙头上一看,才明白为何这儿的墙比别的地方矮,因为这堵墙的后头是一个空院子,栽了一颗铁桦树,树的另一面,翻过另一堵更高的墙才真正进入将军府。
马援这个老狐狸!
把自家墙筑那么高干嘛?
玄胤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功亏一篑,只得认命地去攀爬那颗铁桦树。
好在铁桦树长得太繁茂,一些枝桠已经探出墙头了。
玄胤张开小爪子,如小兽一般无声地吼了一嗓子,而后扑腾跳了上去!
铁桦树是天底下最坚硬的树,可谓刀枪不入,所以玄胤完全不担心它的枝桠承受不起自己。
爬上树后,玄胤缓慢而又小心地朝靠近内府的枝桠挪动。
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
玄胤挑眉,清澈无辜的眼,透过疏影斑驳的枝桠,望向了那袅袅烟云中,稚齿婑媠的倩影。
夜如澜,月光如流水一般,淌过那光洁柔亮的乌发,泄在那微微隆起的曼妙上,令她清轻透的肌肤,像在牛乳中浸过一样,润白的同时,好似能让人闻见乳香。
咕噜~
玄胤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宁玥仰着头,望向穹顶轻云遮月的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她撩起水花,轻柔地抚过自己手臂,又以指尖蘸了水珠,轻轻地滴在额上,水珠顺着鼻梁而下,滑过软红的唇,像极了一枚极轻极淡的吻。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小腹一路烧到头顶,唰!玄胤的耳根子红了。
“少爷!少爷!你好了没?好了就拉我上去啊!”
冬八在墙外,用极为夸张的表情却极为细小的声音说道。
说完,等了半天没等来少爷的反应,心道莫不是少爷丢下他自个儿进去了?那可不得了,少爷一不会武功,二没带武器,万一被当成贼抓起来可就糟糕了。
念头闪过,冬八找来几块石头,勉强垫着爬了上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爬上墙头,连墙那边长啥样儿都没看清便被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踹下来了!
嗷呜,好痛!
冬八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几乎被踩断脊背,现在又几乎被踢歪鼻子,外加摔烂屁股!
他是倒的什么霉啊——
玄胤一脸严肃地跳下地,扫了冬八一眼,叱道:“让你爬了么?再敢爬墙,打烂你脑袋!”
冬八一把抱住了头!
玄胤轻咳一声,径自走向了停着马车的巷子。
冬八慌忙站起来:“诶?这就回了?少爷!你不找平安符了呀?”
玄胤的眼皮子抽动了一下,深吸几口气后,转过身,对着冬八的脑门儿就是一抽:“没看见这么晚了么?本少爷困了!想就寝了!”
困?往日的这个时辰,你还在斗蛐蛐儿好不好?
冬八一边捂住被敲出了第二个大包的额头,一边看向玄胤,想辩上几句,谁料,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玄胤脸色一变,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而后四下一看,咬牙道:“找死啊?叫什么叫?”
被那臭丫头发现怎么办?
“唔……唔……”冬八一边艰难地发出声音,一边指向玄胤……的脸。
玄胤顺着冬八的手势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鼻血正像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往外涌,他忙拿了帕子捂住,而后眼神微闪道:“不就是流鼻血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冬八摇头,又指了指他的眼睛、嘴角和耳朵。
玄胤摸了一看,咦?七窍流血?还流的是黑血……
冬八一把抱住了玄胤腰身:“少爷!你好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要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千万不要带上我……我还想多活几年的……”
------题外话------
为什么会七窍流血咧?
【15】龙晶
死?玄胤木讷地眨了眨眼,他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啊!相反,他还觉得神清气爽了些。他推开冬八,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冬八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传说中应该七窍流血而亡的少爷,像没事人似的,雄纠纠气昂昂地上了马车。
一路上,玄胤的样子有些古怪,痴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耳根子还有些泛红。
冬八眼珠子一动:“少爷,你不会……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才落荒而逃的吧?”
玄胤一下子露出了小狼崽一般凶悍的眼神:“她是我未婚妻,我看看她怎么了?”
那你就继续看啊,跑什么?小处男就是没出息!
哼!
月朗星稀,马车抵达了王府后门,玄胤黑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跳下地,拔腿就要溜回自己的庭院,谁料,刚刚跨过门槛,便觉着一股寒气逼近了自己后背!
他惊得一个转身,抡起拳头——
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蓦地怔住:“大哥?”
宫灯下,玄煜肤如美玉,一双眼睛却幽暗得宛若化不开的夜阑:“去哪儿了?”
玄胤的心咯噔一下,宁玥那润白得仿佛能让人闻见乳香的肌肤自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吞了吞口水,两眼望天道:“没……没去哪儿,就随便溜达了一圈儿。”
玄煜凝眸看着他,表情越发严肃:“今天又没过来吃饭。”
玄胤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儿,漫不经心地道:“病了,懒得动。”
玄煜浓眉一蹙:“那出去就有力气了?”
玄胤臭着脸不说话。
玄煜看他一眼,道:“明天过来吃饭。”
“父王都不在府里了……”
玄煜眸光一沉:“父王在不在,你都要过来吃饭!”
玄胤气得撇过了脸:“你管我。”
玄煜定定地看着他:“我是你大哥,当然要管你!”
玄胤捏紧了拳头:“你以为我现在叫你一声大哥,你就能一辈子做我大哥吗?我是个废物,再过五年也还是个废物!我会被逐出本家,那时候,我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你不用再假惺惺地对我好,真没必要。”
说完,他一拳砸上了旁侧的风景小石山!
石山没有丝毫动静。
他自嘲一笑:“看见了吧,我连个坑都砸不出来。”
说完,他转过身,冷笑着走掉了。
一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玄煜才撤回视线,迈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然而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龟裂的响动,玄煜回头,就见那座本该硬如磐石的山正在一寸寸开裂,最后,嘭的一声,碎成了废墟。
……
宁玥泡完澡,通体舒畅地回了棠梨院,但不知是错觉还是其它,在温泉里泡到一半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可当她顺着那股火辣滚烫的感觉望过去时,又只看到一棵疏影斑驳的铁桦树。
“真是奇怪。”
宁玥摸摸脖子,进了卧室。
钟妈妈早已备下宵夜,看到她回来,笑着迎了上去:“泡完了?饿不饿?我做了卤肉面。”
宁玥一直有吃宵夜的习惯,但自从与那个人生活后,这个习惯便被强行戒掉了,宁玥换上室内穿的软底棉鞋,说道:“不了,我吃个橙子就好。”
钟妈妈愣了愣:“橙子能饱?”
宁玥微微一笑:“若要身体安,三分饥与寒,正常人尚且如此,我这消化不好的,更要少吃些了。”
钟妈妈拿了橙子过来,宁玥刚要剥,却想起那个平安符:“刚刚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往我兜里塞了个平安符?”
“平安符?”钟妈妈摇头。
宁玥将与温女官的对话说给了钟妈妈:“这就怪了,不是你放在我身上的,温女官又执意说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莫非还有别人给我放了平安符不成?”
这一点,钟妈妈也弄不明白:“那平安符是个什么样?”
宁玥从书袋里取出一个黄色平安符,瞧外观没什么奇特的,只是颜色稍微旧了些。
钟妈妈翻来覆去地看:“这边角的花样子是奴婢年轻时流行过的。”
这么说,它已经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了?
宁玥打开平安符,一粒闪动着幽光的水滴状黑曜石掉了出来,宁玥没想到重生后看到的第一块宝石,居然是与她颇有渊源的黑曜石。
黑曜石,又名龙晶,是一种能趋吉避凶的天然琉璃。传说,每一粒黑曜石都是一滴龙族少女的眼泪,被赠与黑曜石的人,将一辈子远离泪水,因为龙族的少女,已经替你把眼泪流干了。
当然,那只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前世那个人也送了她一颗龙晶,结果呢?她好像把几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唉,这也不知道是谁的,莫名其妙就跑我身上了。”宁玥说着,躬身捡起地上的黑曜石,却蓦地被冰了一下!
她记得她的书袋是放在炕上的吧?怎么这块黑曜石的温度会如此之低?
“小姐,你怎么了?”钟妈妈见她望着炕头发呆,轻轻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这不像普通的黑曜石,说不定,她捡了个宝贝。宁玥将平安符收好,问钟妈妈道,“对了,我让你把灵芝和人参切成碎末的,都切了么?”
“切了。”钟妈妈打开箱子,把一盒灵芝碎与一盒人参碎拿出来放到桌上,“不过……二夫人是不是不太乐意借啊?给的参和灵芝,连奴婢都看得出来不太好,还江南首富的千金呢!”
宁玥摇着头笑了,这个二伯母的心肠纵然不敢恭维,在勤俭节约上却的的确确称得上一方楷模,别说这些珍贵药材了,就连她屋子里的摆设、自己与宁婉的装扮也全都一简再简,生怕别人笑她出身商贾、一出手全是铜臭味儿。
“她肯借就不错了,其它的,不必计较。”
钟妈妈皱了皱眉:“小姐,其实你要人参与灵芝也好办,那王婆子不给咱们,咱们可以禀报老太太呀!这事儿就是王婆子假公济私,闹大了也没你半分不是!”
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没有损失,她要收获,要这个暗亏给自己带来无限大的回报!
她没忘记她娘还被关在破败不堪的院子,她也没忘记她爹正在边关被一群贼人虎视眈眈,她如果只求自保,很容易就能过上更安逸的生活,但她娘怎么办?她爹怎么办?他们这个冬天就会双双死去的命运怎么扭转?
所以,她不能图眼前的轻松,只有等雪球滚的够大,将来碾压过来的威力也才能够猛!
她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题外话------
评论区惊现真相帝~
【16】挑拨
天微亮,二夫人正在清荷院盘算二房本月的份例开销,她丈夫是元配嫡出,按规矩,份例银子是比四房还要多的,偏偏最近二老爷人情往来较多,从小仓库支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预算。
她眉头一皱,对林妈妈道:“二老爷的人情往来,是为了将军府,怎么算在我们二房头上了?这得走公中啊!”
林妈妈为难地说道:“四夫人说了,从这个月开始,谁走的人情账就算谁的头上,往后便是四老爷回来了,也不会动公中的钱。”
马援是家主,公中用不完的全都是他的,他走不走公中,当然无所谓了!二房不同,不走公中,就得掏她私房钱!
二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蔺咏荷究竟什么意思?以前都不分的,怎么突然算得这么清楚?”
林妈妈想了想,道:“夫人,会不会……是咱们得罪她了?”
“我可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只一件,那就是让宁婉、宁珍给三丫头透了个口信儿,但三丫头不是没退婚么?蔺咏荷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此时的二夫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给宁玥背了黑锅,她眸光一凉,厉声道,“你去三夫人那里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
林妈妈应下,刚要离开,三夫人便打着帘子进来了,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二嫂!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四弟妹她……四弟妹她太欺负人了!”
二夫人给林妈妈使了个颜色,林妈妈退下,二夫人正色问:“蔺咏荷做什么了?”
三夫人就把早上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我不就是想给婉儿和珍儿做几套好看些的仕女服吗?她却告诉我,三房的份例早就发完了,想要多的,自己出钱来买!我知道我们三房是庶出,但也不至于连几套衣裳也做不得吧?”
庶出?哼!这个家里除了二老爷,谁不是庶出?不过是马援走狗屎运,被老太太过继成嫡子罢了!蔺咏荷竟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蔺兰芝掌家的时候,都没她这么嚣张!
二夫人理了理袖子,扬眉道:“扣几匹衣料子算什么?她连二老爷的人情钱也给扣了呢!”
三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惊呆了:“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