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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没头没脑地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啊?”我愣住了。
“想想如果你是致远的话,你会怎么做?”冷冷地说完这句,他起身走了。
我有些懵了,歪着脑袋琢磨了老半天才好像、似乎明白过来点什么……可,是什么呢?而且,那混蛋还拿刚刚批发过来的词儿对付我?!太没天理了!我不禁开始怀疑,在楼下那会儿他是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故意来给我打伏笔的?
算了,管他呢!这个人脑子有病就是了!
我快步回到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
方致远乖乖地给我在房间正当中等着呢!
“干嘛这副德性?是要推你去斩首还是怎么着?”我抱着双臂问他。
“你坐下!”他移动了一下轮椅,指了指书桌边的椅子。
我点点头,过去一屁股坐下了。“说吧!”姐姐我等着呢!
“受什么刺激了?”
嗯?他怎么给我问开了?!“你说我受什么刺激了?”我火了、冲着他就嚷开了:“你还有脸给我提问题?!”
他侧头看着我……不卑不亢加一心赴死的眼神!过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TMD,他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法子偷听到了刚才在会所里我和方致新的对话了!
“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吧?”我也沉着冷静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场面可是头一回啊!过去,每回都是他在又吵又闹地质问我的过往,哼哼……今天我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把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都了解一下!
“就从你为什么你骗我说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开始吧?”先挑最主要的说!
“我没有骗你,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他的脸沉了下来,眼珠子墨黑墨黑的。
“你还敢这么说?!”一听这话、我就炸了,用力指着房门朝他吼:“人家都告诉我你的光荣历史了,方致远!到现在这关头了,你还给我这么藏着掖着的?你派去的间谍难道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吗?你还有脸来问我受什么刺激了?”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房门,又调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静如止水!“如果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的话,华子不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他会再找机会跟你见面,你也会答应他再去的!”
“啊?!”我差点跳起来,“你还在以为我跟他藕断丝连是吧?你还觉得我是对他旧情难忘是吧?我都快被你……们逼死了!到底要我说多少回你们才相信?我、何小笛,对别的男人、任何男人都没有心存一丝一毫的念想!”说完这句,我真的跳了起来、准备出去找把刀来给他、让他当场把我解剖了。
“小笛!”他飞扑过来、扯住了我的衣服,身子危险地悬在半空当中。“我不是在怀疑你!”他呛着嗓子朝我嚷:“如果我怀疑你的话,我今天就会跟你一起去的!”
我被他嚷得停下了,扶着他的肩膀稳住他、挑着眉毛问:“这么说,你不去、派你哥哥去就是信任我的表现咯?”
“我……”他张口结舌了,不过还是使劲地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回来,等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按住我的膝盖,才嘟嘟囔囔地道:“我是信不过他!万一……他把你绑架了、怎么办?”
“放屁!”我气得狠狠踹了一脚他的轮椅、把他踢得往后退了半米多。“你个口是心非的混帐东西!今儿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我是你手里的软柿子了是吧?!”
他嘟着嘴、驱着轮椅靠了过来,把脖子往我这儿一伸,“嗯”了一声、听凭发落的样子。
我瞪着他的脖子好半天,琢磨着是一刀剁了好呢还是拿麻绳勒死他好。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继续审问,回头再来清总账。“行!”我点点头,“你这么配合的话,你的案子审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缩回头、看着我,先前那副赴死的表情又浮上来了。
我也看着他、冷笑一声,道:“方致远,看不出来啊,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竟然还这么能折腾?哼哼,人家说了,像你这么大方的恩客可还真不多见呢!”
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很多,嘴唇抿得紧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等我说下去。
我被他这副地下党的表情惹火了,捏着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狠狠道:“你TMD找小姐也就算了、你还给我找的是姓何的手下的?找了他手下的也就算了、你还跟他打球?打球也罢了、你还……他还是加拿大华侨、是华子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越说我越大声、又羞又恨得几乎要拍桌子了。
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可是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我、穿透了我身后的墙、穿透了大气层、射到太空去了。
我连连喘息了几口才算把胸口的恶气咽了一点回去。我知道自己的那一连串问题有点荒唐可笑,但此刻,我真的有种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的愤怒感,郁闷得我必须一吐为快。于是我继续朝他吼:“我问你,你在那种地方砸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个小姐?被人伺候了多少回?!”
方致远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了我的脸上,很长时间都不出声、像是不认识我了。直到我快要再次按捺不住、跳起来的时候才低声道:“我只找过一个女人!她叫小笛!”
我拍桌子了……再也忍不住了!“姓方的,你TM有胆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我只找过一个女人!她叫小笛!”他真的有胆再说了一遍,声调平平的、冷冷的。
“好、好你个混蛋!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呢吧?!我、我跟你拼了!”我跳了起来、想要去揍他,可是高举在空中的手被一个突然在脑海中炸开的念头给生生止住了……嗯?有点不对劲儿!我凝神想了一会儿,一屁股又跌回椅子上,手按着桌面,呼哧呼哧地狂喘气,脑子里嘀嘀嘀地直拉警报……他这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谨慎地看着他,仿佛他会反扑上来咬我一样,“你找过的那些女人都叫……小笛,对吗?”
他不吱声、依旧静静地看着我。眼睛越来越黑,里面有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在迅速地聚拢和凝固。
我也悲伤起来,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高不可攀说他人格分裂的话来了……心顿时凉了半截。老天哪,不会吧?!难道我何小笛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是做人,临了真的是高中头彩了?踅摸来、踅摸去,竟然给自己找了个……疯子男人?
继续深入下去,我不得不承认:对啊,如果这家伙脑子没点问题的话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迷上一个陌生女人了呢?怎么会这么孤注一掷地把自己往我怀里塞呢?怎么会绝望到把所有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当作“小笛”呢?
就在我深入研究的时候,方致远忽然低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非要知道、非要问呢?”嘴上是这么说,可他脸上的神情却不像是在问我、而是在问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浑身寒气逼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半天才想起一句来、问:“致远,你……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吗?知道自己当时都在干什么吗?”求你了,千万别说不知道……也千万别说知道!天哪,我都不知道了!
“嗯!”
当!我的脑袋被一个无形的平底锅给击中了!在心底狂叫着:天哪、天哪!真有举手向天的冲动。
“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直都不行!”方致远……的躯壳自动地播放着他的心底留言,目光虽然扫了我一下,但是依旧不像是在看我。“不管我怎么想你,都不行!”
我不知所措。
留言还在继续播放:“我拼命地记着你的样子、记着你的声音、记着你跟小潘说过的每一句话……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小笛……”
听到他念我的名字,我又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在再次遇到我之前,他曾叫过多少回啊?绝望的?迷乱的?兴奋的?!
“我找了很多地方……上海的所有大学、大专,每个医院、疗养院,小潘以前的家……可是都找不到你、一直都找不到你!”他顿了顿、嗤笑了一声,再度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腿,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所以我只能去找小笛……很多很多个小笛!”
我的心被脱水、甩干了,浓缩成一块压缩硬邦邦的东西、一下子掉到了肚子里……可是他还在说!
“可是,我还是不行!我想过死、再死一次……呵呵!”他悠地笑了一声,再度让我毛骨悚然。“但是我的命不是我的,你知道吗?是别人用自己的命把我换回来的!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有工作、有希望……”他的眼里浮起了一层雾气……比我任何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浓重!“她把我这么一条烂命、这么一副烂身子……救了回来……”他的声音低沉、消失了,靠在椅背上、定定地出神。
我看着他、也定定地出神。
就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把头转向了我、道:“你问我为什么不要孩子?我告诉你,小笛……因为我觉得我不配!”说完,他的嗓子里再次冒出那种诡异的笑声,“为什么要知道呢?为什么要问呢?因为我们都要别人相信自己、自己却不相信别人,不是吗?”
这样的方致远、眼前的这个方致远,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绝不是!我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呵呵,我也疯了!我强烈地希望现在能地震、海啸、山崩地裂,能有什么剧烈到可以颠覆一切的力量把我和方致远在一瞬间毫无痛楚地消灭掉,把我们所有的悲伤、遗憾、无奈和绝望全都掩埋起来,永远不被人发掘!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如果是方致远的话,应该早就去挖一个直达地心的深洞、把这些秘密藏进去了吧?或者……我早就死了、带着这些沉痛的秘密!
是啊,我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些、为什么非要拼命地把它们问出来呢?是想去了解他、但是却要通过揭他捂得死死的伤疤的办法?是想去心疼他、但是却要先拿着一把带血槽的长刺刀把他彻彻底底地杀掉一百次?还是……正如他所说的,我要他相信我、自己却不相信他吗?
那我自己相信自己吗?我不是告诉自己要爱他、要嫁给他、要给他生孩子的吗?
让自己去爱上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
那晚,我睡在了书房里。
当我默默地从衣橱里翻出从小窝搬来的、当初没舍得扔掉的被褥、枕头什么的出来的时候,看到方致远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窗上已经拉起了窗帘。我意识到高不可攀转述的那句话没错!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方致新有开业执照却不留在英国、反而陪着方致远千里迢迢地来上海找我……这样一个几率渺茫得如同火星撞地球一样的希望!
我想,明天我要回娘家住!
8…5
我在娘家住了三天了!
方致远一直都没跟我联系过,方家也没人来找过我!
我除了担心方致远的身体之外,还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也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了……而我爸妈已经从我回来的当天就开始担心了!
于是……
我给他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我给方致新打电话,关机!
我给陈叔叔打电话,没人接!
我再给他家里打电话……找吴阿姨或者任何人,还是没人接!(这年头,我遇到的没手机的人不多,可是没手机的外国人倒不少,奇怪!Ps,吴阿姨可是英国籍哦!)
我开始坐立不安……更加!心神不定……更加!茶不思、饭不想……更加!脾气火爆、一触即发……更加!
我要吐血了、昏厥了、上吊了!
这几天,我的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么个问题: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呢?
仔细想想,我和方致远一起并肩作战、好不容易闯过了一关又一关,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又一个的新问题冒出来呢?也许是前面的关卡我们闯得太轻而易举,所以这次非得来一个猛烈的?那也不用猛烈成把我那个聪明的小混蛋变成一个疯子吧?
或者……是我自己疯了?
再仔细想想,正如方致新所言,我好像是想得太多了!什么工作啦、朋友啦、父母啦、孩子啦、方致远的复健风云啦、高不可攀的揭秘啦(说到高不可攀,不得不郁闷地提一句:这没出息的混蛋也TMD给我失踪了、大概是夹着尾巴逃回加拿大了吧!头天回到娘家,我给他打了一回电话……为了骂他一顿,出出我自己给自己找来的这口恶气!可是他也给我“您拨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