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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解了一半扣子的手,扭头看着他,“那得练多久啊?”
“嗯……”他侧着脑袋想了想,“两个月?”
我讪讪一笑。那就是说半年不见他咯?“什么时候去德国的?”
“好一点的时候就去了。”他说得很小声、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早就定下了?这个手术?”我低头看着他。
“不是!”他连忙摇头,“嗯……是、是我妈妈安排的。她早就跟我提过这个手术,不过因为风险很大,所以一直没去,怕万一弄不好的话……”他的头半垂了下去,盯着自己半浮在水中的腿发了一会儿呆、才道:“就全瘫了也有可能。”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去做手术了?”我奋力忍着升腾的怒气、保持着平稳的声调,不等他回答便接着问:“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还打不打算见我了?”
他愣了愣,没出声。
“不打算?没想过?”我问得平静,可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就快要爆炸了!
他皱了皱眉,大概是看出我暴风雨前的宁静来了、憋了一句出来:“没仔细想过。”
“方致远,”我微仰着头,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吐气,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书上写的、电视里演的什么情节吗?”
他大概已经猜到我的答案了,脑袋一下子垂到了胸口、鼻尖都快碰到水面了。
我没停、接着往下,“我最讨厌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生绝症、半死不活的时候就玩失踪,还口口声声说:我爱他、所以要给他自由、让他忘记我、幸福地活下去吧!”我拿腔拿调地学着那些台湾翻译版狗血韩剧的口吻。
他偷偷瞟着我的表演,嘴角小小地抽了两下、没敢完全笑出来。
“小潘给我演的就是这么一出!”我加了一句。
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头又低了下去。
“那我更讨厌的是什么情节你知道吗?“我又问他。
他再次瞥了我一眼、见我盯着他,连忙轻轻摇头。
“我更讨厌的就是在这样的狗血的情节上再加一个更加狗血的情节!就是你这个混蛋给我玩的把戏!”我遥指了一下他的鼻尖,冷笑着道:“你这一出绝对是智慧升级版的!还有你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狗屁哥哥给你做友情客串!”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给出一副听凭发落的表情来。
我走过去蹲在浴缸旁边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不是都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吗?”
他看看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要说什么。”
“致远,”我叹了一声,“别什么事都瞒着我,好吗?我知道,有很多事是我的好奇心太重,可是……我扪心自问一下,从前你不愿意说的话题、我都没怎么使劲问过你啊,对不对?再看看你,你已经把我掏了个底儿朝天了,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这番话我说得很平静,之所以能够、是因为我已在寂寂无声的夜里、空空荡荡的白天,摇摇晃晃的出租车上、冷冷清清的他的办公室里,演练过无数、无数回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
“求你了,致远!我承受不了再来一遍这样的情节的过程了!”我真的经不起了!
他还是沉默着。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心慢慢冷了下来。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份量太轻、嘴巴不够牢靠、做人不值得信赖,反正,我不是一个他愿意交心的人……尽管,很有可能这样的人除了方致新之外、这世上就一个都没有了!“我再问你一句,这次你走是为了给我时间还是给你自己时间?”
“嗯?”他抬头看着我、愣了。
我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转身面对着他。“看到没?”拍了拍自己小了足足一码的胸部和已经略显搓衣板状的肋骨、道:“你不是说我瘦了吗?我都可以去做美容减肥中心的广告了!广告的口号就是:你觉得我离非洲大平原还有多远?”
他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我的胸口、眼神里有种受伤的神色。
我没理会他,又侧身、拍拍自己的胯骨道:“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自己硌到了!”
他的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声,朝我伸手。
我没看见……装作没看见!扯起嘴角笑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道:“当初你说你不认识自己了,现在我说我不认识自己了,你信吗?”
“小笛……”他朝我振了振手臂。
“你当初给我一年慢慢热,可是我给不起你一年!”我过去、抬腿跨进了浴缸,坐在了他的对面。
水温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高,但对他来说应该已经算低了。
他一手抓着把手、一手过来拉我。
“坐好,会淹死人的!”我推开他的手、继续抱膝坐在水里。
“你过来!”他委屈不已地嚷。
“我们这样面对面说会儿话吧……不说的话,我就该疯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好久、缩回手,点了下头。
“你哥哥给我做个一个Profile,他说得有道理,很值得我反省。我也反省过了,很深刻地反省过了。你呢?这么多日子一定也想了很多吧?”
他的眼珠黑黝黝、亮闪闪地盯着我。
“那你能告诉我,人家告诉我的事、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你都不告诉我呢?”我问得很平静,“怕我会嫌弃你的过去吗?”
他的目光一缩,看着我的抱拢在胸口的膝盖、低声道:“我自己都在嫌弃自己!”
“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你知不知道?”
他不吱声。
“如果你再嫌弃自己久一点、如果你没接我的电话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一听,大为紧张地瞪着我,“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会像那些狗血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赶在你死之前先把自己弄死?啧……不太会!我怕死!那我……就只好赶紧去找下一个能让我幸福的男人了”
“啊?!”他咧着嘴哇哇叫了起来、还拿水泼我。“坏蛋!不准你去找别的男人,不准、不准、不准!你说过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你倒还记得啊?”我点点头,冷笑一声问:“那你在德国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记得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嘛!我在罚我自己!罚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抱不到你!”他梗着脖子朝我嚷开了。
“嗯!蛮别致的办法嘛!”我点点头,能理解他的意思,“顺便再把我一起罚进,对吧?”
他的嘴唇又给我紧紧闭上了。
“你也在生我的气,对吗?”不等他回答,我就自我解答开了,“你气我强人所难、拼命挖你的老底、揭你的伤疤,对吧?”
脸都给我扭过去了。
“我错了!”我很诚恳且……轻而易举地道歉。虽然说了一百遍对不起了,可我还是觉得有歉意。“对不起!”
他从眼角看了看我,“我也错了,对不起!”然后他忽然咕唧一笑、咕哝道:“你抱着我、我就原谅你!”
我抬起一条腿、给他看了看脚底板。
“抱嘛!我冷了!”
“冷了自己不会开热水啊?”我朝他手边的水龙头扬了扬下巴。
“够不着。”他手都不抬地睁眼说瞎话。
“滚!”
“你不抱我、我要滑到水里去咯!”说着,他松开扶手、撑着防滑凳往水里蹭了蹭,结果一个没撑稳、又被背后的一股按摩水流冲了一下、差点真的滑到水里去,吓得他“哇”地叫了起来。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急忙伸出腿、抵住了他的屁股、把他往后推了推。“叫你再来!”
“抱嘛、抱嘛,小笛!”他着恼地扭着身子,见我还是不动,就气鼓鼓地嚷了起来:“你又欺负我!我要去告诉你妈妈!”
“还有脸去见我妈?”我也恼了。
“嗯……”他傻眼了,贼溜溜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和爸爸还好吗?”
“别恶心人了!”我怒,“真是白招待你吃饭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给他们打个电话?!”
“呜……我怕、怕不知道说什么嘛!”他扭扭捏捏地看看我,再次小心地松开了一只手、朝我这边挪了挪。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推浴缸壁、一下子扑进了水里,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一把把他托出了水面。
“嘿嘿!”他满脸水淋淋地朝我乐。
我真是无语了。
他毫不迟疑地紧紧勾住了我的脖子和肩膀,把自己贴在了我身上。“不要松开我,我也不松开你!”
“谁稀罕?!”
“你稀罕,我也稀罕!”
“少来!稀罕个屁!”说是怎么说,但我还是把他抱紧了、转身坐到了对面的防滑凳上,然后托着他的两肋、像以往很多次那样把他抱在了身前。
趁着我给浴缸放水、又往里加热水的功夫,他跟我说:“其实,你去见他之前,我想过告诉你的……不过……直到致新打电话告诉我之前的一秒钟,我还在抱着侥幸的希望,希望他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见见你、或者是告诉你一点无关紧要的事、不是这件事的事!”
我没出声,默默地听着。其实我也猜到点他这样的念头,因为我自己在做了什么坏事、惴惴不安的时候,也会抱这种侥幸的心理……尽管心里很清楚结果会怎样!
“见到你回来之后,我又希望你会不要问我、永远、永远都不要问我,可是……”他举起湿淋淋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叹道:“你是小笛啊!”
这句话让我有点郁闷,可又无话好说。是啊!谁叫我是何小笛呢(NND,何小笛怎么了?反面典型啊?!)?没啥太大的毛病……方致新说得那些不算、太偏驳!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条道走到黑的臭笛子!”他给了我另一个角度的评价。
“对啊!我就是!怎么样?现在我要把你走到黑了,你满意还是不满意啊?”我没好气地在他耳边嚷。
“满意、满意,嘿嘿,非常满意!”他连连点头,掏了掏耳朵。
我悻悻地哼了一大声,把他横着抱在腿上、摸着他背上的那道伤疤,开始检查他的触觉感知度了。
结果大大地超乎了我的意料……哈哈,相当的!我那叫是一个又惊又喜加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啊……嘿嘿,我、何小笛,真正的好日子来咯!
到最后,要不是顾着吴阿姨还在外头等我们吃晚饭,我估计今儿我们这儿一缸接一缸的水资源浪费程度就得被节约能源办公室给点名通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童鞋,谢谢你们的关心和等候哦!鞠躬!
祝大家好梦……嘿嘿,有致远、小笛、你们喜欢的人入梦!
9…4
我满心期待和以为的好日子有个不太好的开头……因为他妈妈……呜,我未来的婆婆!她、她找我谈了一次,单独的、秘密的、吓人的!
第二天我去上班了(方致新说如果我再不去的话就把我炒了!哼,这混蛋!),方致远本来要跟着去、我没让!虽然他看上去恢复了一点儿,不过才舟车劳顿、大老远地飞回来,再加上……嘿嘿,昨天晚上又把他累到了!所以我让他在家再好好调养两天。
快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很着急、很紧张地说:“小笛,我妈要和你一起吃饭!现在!”
“呃?!”我嚷了起来,把一边的方致新吓了一跳。“晚上不是要见的吗?”我连忙压低了声音、一边问一边起身去隔壁那间办公室了。
还没等我坐下呢,他就呜了一声、期期艾艾地道:“她已经来公司找你了……她自己!”
一听这话,我立刻联想到了高不可攀他妈来找我的那次,同时又想到了另一个让我讨厌的电视情节——花钱买我走!虽然我斗志高昂得很,不过……还是对这种场面感到头疼和厌倦!希望、只是希望,这次这个做娘的不会像上次那个那样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方致新抬头看看我,问:“致远的妈妈要过来?”
我不禁回头看了看那扇活页门……妈呀,这是什么听力啊?据称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都特灵敏,但、但这也太离谱了吧!“嗯!”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耸耸肩道:“一个人来的,估计是来搞突袭的!”
方致新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个,“不用怕她。她没你聪明!”
我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算是站在我这边、还是……谁的边儿都不站啊?NND,干嘛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呢?于是,我叉着腰问他:“你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自从在会所的一次长谈和那次在车上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我对他是更加地敬而远之,而且还总结出一个经验来、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