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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地踢腿,踹掉那个手上拿刀攻击她的家伙,接着气呼呼地以手掌劈向他的后颈,再朝他的肚子狠狠补上一拳。
「可恶!」她怒啐一声。
林天纵轻笑地盯着她,他喜欢看她揍人的模样,理直气壮,表情又丰富,有趣极了。
这七天的相处,让他更加了解飞鸟翔的个性,她虽然粗线条又带点迷糊,可是心肠比豆腐还软,虽然嘴巴凶,但天真又率直,没心机,心里想什么就全现在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
更好玩的是她那无可救药的正义感,遇到什么不对的事都想管,和她出去买个东西,她居然也能闹事,眼尖地抓到一个偷东西的高中小混混,然后把对方训得一塌胡涂,导致对方找同伙来堵她……
她能安然活到二十岁还真是奇迹哪!他发噱地想着。
「小翔,别逗留了,快走!」大石勇田见这群流氓人数众多,深怕没有胜算,因此急着要她离开。
「我不走!我要好好修理这些混蛋!」她气炸了,来到大石勇田身边,准备大打出手。
「哼!妳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铁口鬼之助说着突然拔出一把灭音制式手枪,毫无预警地就朝她发射。
「小翔!」大石勇田惊吼一声,转身抱住她,替她挨了这记子弹,血立刻从他的肩胛涌出,他整个人往前跌坠倒地。
这突来的变化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飞鸟翔,简直惊骇得无法反应。
「师父!」众弟子齐声惊喊。
铁口鬼之助见大石勇田出来搅局,暗咒一声,趁着飞鸟翔毫无防备的空档,马上又瞄准她再补一枪。
眼见子弹就要贯穿飞鸟翔的头部,倏地,只听见「砰」地一声,那颗子弹竟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东西打掉,窜向一旁,击中了山本组的一个手下。
铁口鬼之助变了脸色,错愕地看着从刚才就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林天纵,登时发现他手中多了一把小到可以藏在掌心的袖珍型手枪,这才醒悟他竟然用子弹打掉了他发射的子弹。
这小子……他莫非就是那三个弟兄所说的神枪手?
他惊凛地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耳闻的「神枪手」竟是个这么俊美又斯文的小子,而且,枪法居然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
这场景,不但令山本组的成员震惊,道馆里的弟子们也都呆住了,大家都愕然地看着林天纵,现场一片安静。
飞鸟翔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林天纵,这个人真的是她前几天救了的那个「柔弱王子」吗?这个浑身充斥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的家伙和那天赖在她家的那个大少爷简直判若两人。
透过淡淡烟硝,林天纵如冰的眼神已迅速凝结了杀气。
坦白说,他原本不想瞠入这场混乱之中的,管别人的闲事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他也懒得卷入旁人的是非,更从来不去关心一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但是,这些人想对飞鸟翔出手,他就无法坐视不顾了,毕竟他还欠了她一份人情。
「哼!前几天就是你伤了我三个手下吧?敢在关东一带与我们山本组为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铁口鬼之助说着把枪口直接对准他,又惊又怒。
「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他冷哼。
「什么?」铁口鬼之助愣了一下。
「给你三十秒,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他轻声警告。
「凭你也敢威胁我?找死--」铁口鬼之助气得直接开枪。
林天纵在同一时间也射出子弹,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子弹却后发先至,疾速擦过铁口鬼之助的子弹,打偏他的弹道,然后更笔直地射入铁口鬼之助的上腹。
「呃……」铁口鬼之助震惊地向后连退三步,骇异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枪?子弹的速度这么快又这么狠?
「有点喘吧?子弹卡在右边第二根肪骨,想活命就快去医院!」林天纵冷笑。
山本组的人几乎都吓傻了,愣了好几秒,才冲上前扶住铁口鬼之助。
「老大!」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大喊。
铁口鬼之助虽然中弹,但反而激起他一股蛮气,一挥手,他喝道:「把这个道馆给我拆了!绝不要放过这个臭小子和飞鸟翔!」
「可是……」
「上啊!」铁口鬼之助怒吼。
林天纵轻蹙着眉峰,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顽劣,他袖珍型手枪里的子弹只剩三发,要对付这么一大群人,输是不见得会输,只是会有一点小问题……
会弄脏他的手。
山本组的所有成员再度攻来,道馆的弟子们倾力抵抗,就在这时,大石勇田转身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塞进飞鸟翔手中,然后将她推向林天纵,喝道:「这封信给妳,妳快和这个小子走吧!快走!」
「不,大石先生你受伤了,我必须……」飞鸟翔拚命摇头。
「我已叫人报警了,妳快走!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大石勇田挣扎起身,来到林天纵面前,仰头盯着他,正色道:「小翔就拜托你了,年轻人。」
林天纵迎着他的目光,嘲弄地扬了扬眉,「我可不是个好人哦!」
「你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翔相信你。」大石勇田从他和铁口鬼之助之间的对话已可以确定他不是敌人,而且,他相信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飞鸟翔。
最后这句「小翔相信你」意外地说服了林天纵,他瞥了一眼眼前的状况,又看看飞鸟翔,什么话也没说,扣紧飞鸟翔的手腕,不顾她的抗拒,直接拉着她从后门匆匆离开。
他知道她绝对会是个麻烦,但他还是决定接下了这个委托,除了对飞鸟翔和整件事的好奇之外,他忽然觉得,偶尔冒个险应该也会满有趣的。
尤其是和飞鸟翔一起冒险……
第4章
「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丢下大石先生他们……」飞鸟翔拚命想挣开林天纵的手,大声叫嚷。
「妳留着只会拖累他们而已。」林天纵拉着她拚命远离道馆。
「什么?」她瞪大眼睛。
「妳还不懂吗?山本组是冲着妳来的。」他冷哼。
「为什么?我和他们那种流氓从来没有瓜葛啊!」她又惊又怒又不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山本组的人一定会到处追猎妳。」他很清楚黑道的作风,当他们想除掉一个人时,就会布下天罗地网,直到目标死亡为止。
飞鸟翔怔了怔,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多年来她和母亲安分守己地过着安稳的日子,没和任何人结怨,也不曾和任何人起冲突,像她这种人小物,怎么会无端端被黑道给盯上?
这时,林天纵拦下一辆出租车,想拉她进后座,她惊慌地杵在车门外,转头看他。
「我们要去哪里?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里已经不能回去了。」他冷冷地道。
「什么?」
「敌人已经掌握妳的行踪,我担心不只山本组,还会有其它人想杀妳。」
「妈咪啊……还会有其它人?」她呆住了。
「上车吧!先离开这一带,再来找答案。」他说着推她上车,自己也滑进后座。
「不!我得回去看看!我要回去!那个家是我的一切!我不要离开!」她对着他大喊,一脸固执。
「冷静点,妳先把大石先生给妳的信拿出来看吧!」他看她一眼,提醒道。
「信?对,这封信……」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皱成一团的信,陡地被信封上「给小翔」那三个中文字震住。
那是……她母亲的笔迹!这封信……是她母亲写给她的?
迅速拆开信封,摊开信纸,她惊忐地看着信的内容--
小翔:
当大石把这封信交给妳,就表示他们已经找上妳了,妳一定又困惑又不安,对吧?
很抱歉,让妳陷入这样的险境,这t切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妳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可是,妳终究流着的是他们的血脉,早晚,当他们发现妳的存在,妳的能力时,他们绝对会找上妳,也许会想利用妳,或是伤害妳,如果那时我不在妳身边,那妳怎么办?所以我让妳从小就学习柔道保身,并且拜托大石,要他替我守护妳,不要让妳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如果t切的努力还是阻断不了他们,那么,在他们动手之前,带着信封里的项链,到美国去找「东河集团」的总裁厉长东吧!我相信妳会需要他的帮忙,相对的,他也绝对会需要妳!
「东河集团」的总部位于美国纽约长岛,只是,要找他本人不容易,妳得想办法见到他。
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永远与妳同在。
爱妳的妈妈
看完信,她立刻从信封里倒出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端详着项链晶澈的光芒,愣愣地不发一语,总觉得这封信还是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更没说明那些要追杀她的「他们」究竟是谁。
再说,信里所谓的「能力」指的是什么?她和某个「家族」有血脉关系吗?「东河集团」的厉长东又是谁?
「怎么样?」林天纵斜倚在窗边,盯着她。
「我还是不明白……」她茫然又慌乱地把信递给他。
他接过信,看了内容之后,脸色微变,喃喃地念着:「东河集团……」
「怎样,你听过?』她急问。
「嗯,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家族集团,他们专门投资各种稀有宝石矿产的开采,由于眼光奇准,获利非常惊人,目前属于东河集团的矿产遍布全世界,其中还包括了钻石矿脉,还有金矿。」他搜寻着记忆里的印象,缓缓地道。
飞鸟翔难道和东河集团有关?他暗暗揣测着,就他所知,厉长东是个八十来岁的老人,虽然是东河集团目前的总裁,不过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前阵子还传出消息,听说他即将卸任,因此东河集团内部为了继承问题有不少纷争……
「听起来似乎很有钱……」她愣愣地道。
「的确很有钱,要开采矿脉不是简单的事,不论是否采到有价值的矿脉,只要一决定开?就必须投下庞大的资金,因此一般企业玩不起这类生意。」他接着解释。
「原来如此,可是你说东河集团他们每次都能挖到宝矿?」她睁大眼睛。
「没错,几乎没失败过。」
「听起来好像他们拥有什么闻得出哪里有好矿的超能力似的。」她脱口道。
「的确是有人这么怀疑过,甚至有不少媒体想进一步采访他们,不过,这个几十年前就在国外深耕矿石产业的华裔家族很封闭,集团的运作也很神秘,基本上他们不算是一间企业公司,而是一个私人组织,所以一般外人很难窥视,就连与他们合作的对象也都先签订『缄口合约』绝对不能向外人提及有关东河的一切……」他说着说着忽然想
起了祥和会馆,在外人眼里,祥和会馆应该也一样神秘莫测吧!
「咦?你知道的还真多哪!」飞鸟翔惊奇地看着他。
林天纵从刚才就一直展现了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神奇的枪法,超然的冷静,又对这么一个奇怪的集团如此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眼中浮起狐疑和警戒,身子向后缩了缩。
林天纵心头微凛,倏地醒悟自己说太多了。
他并不太希望她知道他的身分,从小到大,他总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木麒麟」,周围的人也都以「木麒麟」来看待他,在这个头衔之下,「林天纵」三个字反而变得渺小,所以他才会对「木麒麟」感到厌恶。
可是飞鸟翔并不认识他,即使她也被他的外表干扰,但她却能率真自然地和他相处,在她面前,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平凡人,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不需时时提醒自己的责任,可以轻松地和她胡闹,可以对她任性,这种感觉轻松又有趣,他实在不愿破坏他们之间这份难得的互动。
「我只是个有钱少爷,因为家里经商,所以偶尔会听到一些商场的事。」他随口解释。
「有钱少爷的枪法会这么准?」她还是有点疑惑,就算外行,她也看得出他的枪法有多厉害。
「兴趣嘛!因为不想在打架时碰到对方的身体,弄脏我的手,所以我就练枪。」他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就对各种防身格斗技术训练很反感,主要的原因是所有的格斗都得与他人有肢体接触,不但麻烦又恶心,和他有同样怪癖的父亲林剑希很了解他的心情,因此很早就教他射击,父子俩经常互相较量,长久下来,他的枪法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堪称百步穿杨,在祥和会馆里已属一等一的神枪手。
「这样啊,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