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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容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们非得知道不可!
刘伟的心头一凛,容儿还没死?一线光明在他心中燃起!“你们永远不会找到她的,为了防患未然,事前我就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虽然她父母命丧你们手中,但你们也别得意,法网恢恢,容儿长大成人后必会为父母报仇!”
“送到别处了?!”蒙面人拢住眉,一个眼神,众人杀得刘伟措手不及,刀刀贯穿再抽出,刘伟的刀往地上一插,单膝朝北跪下。
“皇上,您要好好保重——”这么多惟利是图的人存在,有的会作乱社稷,有的会蒙蔽皇上的耳朵眼睛,他死也不瞑目,但这是刘伟最后的一句话了!
“把他的尸体抬回去,弄成孟子产与刘伟彼此缠斗同归于尽的模样,再买通使者回京禀告!到时,咱们就可以冷眼旁观他们大清要怎样乱成一团了!”
一声声冰冷的笑声就这样回荡着!
“什么?朕不信!”康熙勃然大怒的跳起来!“你再钜细靡遗的重复一遍!”
马公公语带哽咽,“皇上,当小臣赶到江苏时,现场就是孟子产跟刘伟刀剑相向的打斗痕迹,当地县令已经结案了,事情的经过是孟子产跟刘伟企图瓜分没收的赃款,但因分赃不均而起了杀意,刘伟先杀了李冰丢弃在河间,再与孟子产动手,结果两个人同归于尽!”
“怎么可能?不可能!”康熙指着马公公,“是不是你没看清楚?是不是你断章取义了?孟子产夫妇跟刘伟都是忠正良臣,这样绝情绝义的事他们干不出来!”
“皇上,小臣也不清楚啊,他们死得太冤枉了!孟子产他们全都是一副死不甘心、双目含怒不肯闭的模样。怪的是,孟子产的尸臭比刘伟重得多了,还有硬化的程度也比刘伟严重,看不出他们是同一天死亡!”
“你!你这狗奴才到底在说什么?”康熙挥掉桌上的东西,胸腔有一把怒火化不开!
“哪怕是皇上杀了小臣,小臣还是要说!这摆明是布好的局!”马公公声泪俱下,孟子产夫妇与刘伟他都识得,偶尔他们会相邀小酌一杯,每当孟子产慷慨激昂的立誓要铲奸除恶时,往往令马公公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如今——往事只能成追忆。
康熙无力的跌坐到龙椅上,“朕也知道是这样!桌上那些呈表都是些废物呈的,所有人都欺善怕恶,没有人敢替孟子产他们击鼓鸣冤!”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已回天乏术,他们是白死的了!”马公公抹着眼泪。
康熙感到深深的挫败,“即使是一个站出来为他们评评理的也好,但是怎么没有?这个朝廷是怎么了?”
君臣俩均感鼻酸!
此事在京城掀起了一片哗然,但因不少官员收了好处,纷纷呈表质疑孟子产等人,康熙纵使想为他们平反也莫可奈何,只好成立专案进行调查,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许多年之后,也再没人提及此事了。
虽然孟子产夫妇已被人淡忘,但那却是康熙的痛,也是孟容的痛。
袅袅的飘香散播在四处,男女放荡的声音尽情肆放着,近个把月来,高府就是这样夜夜笙歌,不知节制。
“雪子,你真的是太迷人了——”高合坤目光迷茫的道,他的三魂七魄早在不知不觉中被雪子勾去了。
雪子的手指画着他的胸膛,“是吗?那老爷只准看我一个人而已喔,您办得到吗?”
“办得到!办得到!”克制不住的解开她的裙子,他一心一意要得到她的身子,而且愈要愈兴奋!
“等等嘛!您别那么猴急!”雪子欲擒放纵地拒绝他。
“我等不了了,雪子,我求求你,给我给我——”高合坤完全没发觉丝毫异样,他的黑眼圈深陷,眼中只有雪子,什么也不能想!
这对奸夫淫妇!
一道身影潜入高府,匍匐前进,匪夷所思的是,这对狗男女竟没有关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调起情来!
忍了十年,终于是她报仇的时候了!
孟家的血海深仇——多少午夜梦回,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非得亲手血刃他们不可,上天不长眼,让这为非作歹的坏人逍遥法外,他们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只好让她来替天行道!
“雪子,你真的好香,咱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高合坤长逸出一声呻吟,简更是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
雪子笑里藏刀,“老爷说什么都好——”她假装呻吟着,事实上对高合坤的技巧她根本没啥感觉!
已经够了,高合坤已经没有任何她可以利用的价值了,她不想和他再拖延下去,所以连续几个月,她加重了迷魂香,使他欲罢不能,愈陷愈深,仿佛中毒般终会毒发身亡,
事实上,雪子的本名叫,山口雪子,她是东洋的密探,这个时候的日本已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冲击,日本天皇痛定思痛的进行改革并训练人才,为了扩张国力,吞并邻国,就得取得其他国家的军情资料,中国就是头号目标。也因此有不少东洋人捉住了中国人贪婪的弱点,进行收买并偷渡进来,反正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而雪子因为外型上的优势及手腕灵活,使高合坤非常宠爱她,雪子就借此偷取情报并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现在,高合坤的财产已全部转移到她手上了,那些贪官中还有官阶比他更高的人,她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也许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入主大内迷惑皇上,那么别说是日本了,她也可能是大清女皇!
所以高合坤留不得,他们这些酒肉朋友只重视利益,一旦砸死掉,想和她搭上的人绝对多不胜数!
“雪子!雪子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高合坤一个挺进,忽地瞪大了双眼,血液往脑冲,他僵硬住了全身,竟没了气息!
“老爷!老爷?”雪于假意的叫了叫,推推不动如山的高合坤。
“你们这两个寡廉鲜耻的人,今日我不饶你们!”孟容伺机跳了出来,尖锐的刀子闪闪发光。
雪子大吃一惊,她没料到还有别人,眼看刀子一落下,她必死无疑,那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全白费心机了?
她灵机一动的把高合坤推向刺客,自己由另一端滚下床!
“高合坤——死了?!”怎么可以死了!应该是由她刺死他才对呀!
“你——你是谁?大胆!竟敢闯进府内!”雪子花容失色,高合坤的死因一定要保守秘密才行!
“你对他做了什么?不过他死了就死了,正好我可以专心对付你!高合坤能如此无法无天,凭他这种蠢才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全是你在背后出主意,你才是最大的祸源,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雪子开始绕着床沿躲避她的攻击,“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干嘛?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孟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既然你想要知道我是谁!那我就达成你的愿望让你死个明白!十年前,我的父母死于你的阴谋,如今我终于寻上门来就绝不会刀下留情!”孟容挥刀刺向她,雪子闪躲着,刀子划过她的嫩肩!
“孟容?可恶的丫头,当年没有除掉你真是走错了棋!”雪子的身手中上,但情况太不利于她,她脑里不断想着能脱身的法子,难道她的用心良苦要全泡汤了?
“看招!”孟容来势汹汹,她的双亲可以含笑九泉了!
“来人!来人!”雪子大叫,正巧有名下人端着水盆经过,听见呼喊,冲了过来一探究竟,这一看不得了,连忙大叫着去讨救兵,没多久光景,高合坤养的侍卫保镖齐拥而入。
孟容想放手一搏,但雪子已扭转局势,对孟容是大不利,十年她都忍了,高合坤也死了,虽不是死于她手但也算除掉一个大恶人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还是先撤为宜!
啪地一声,孟容破窗而出!
“想逃?追!杀了她!”雪子歇斯底里道。竟敢意图谋害她,这使她怒火冲天!
孟容跳上屋檐,身后有不少追兵,所幸今晚丹色黯淡,她拐了几个弯,左臂倏地感到一股椎心之痛,她中了那个她忘也忘不了的菱形飞镖,原来当年父母中了这镖的感觉竟是这么的痛,痛得她强忍的眼泪都要迸出来了。
她转入九弯十八拐的胡同巷,把自己隐进黑暗里,也暂时甩掉了追兵。
夜晚更沉静了。
隔日,高府挂上白色结球,办起丧事,同一时间,大街小巷公布了画有孟容肖像的逮捕令。
雪子哭哭啼啼的做了伪证,把高合坤的死推到孟容身上,一夕之间,孟容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抓到她者有黄金重赏。雪子让孟容成了待罪羔羊,自己反倒是轻易开了罪,在高合坤的棺木前装腔作势的又哭又昏倒,暗地里却猛朝她要勾引的五品官巡抚蔡同乐眉来眼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高合坤尚未入土,尸骨未寒,藏着高合坤毕生心血污来的家当的书房,已成了雪子和蔡同乐的欢乐天堂。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高合神落得此下场是罪有应得,但也令人不胜欷吁,不知高合坤见到这幕是作何感想?
天地仍是静悄悄的,天理并未昭彰。
第二章
黑暗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抖个不停的直冒汗,父母不容拒绝的命令铿锵有力,在狂颤的心跳中,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想爬出来,又怕成为累赘,父母叫她躲好,千万不要出来的——一切都静止了,那些人说要把她搜出来,她好怕,父亲母亲怎么不声不响了?
接着又有人进来了,他哭得好凄惨,也要找她,是不是又是个猫哭耗子的坏蛋?她不敢出声,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她慢慢爬出来,但什么都没有了!
连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惟一的感觉就是绞痛的心,好痛啊,有谁可以明了?!几年后,她才明白,那个痛哭的人叫刘伟也就是她常喊的刘叔,已经变成刀下亡魂了!
什么是名?什么是利?什么是忠?什么是义?
她不仅,得到的答案只有一条死路!
有多久了,在黑夜中,她不断的奔跑,不安的情绪高涨,她不敢回头看她不想苟且偷生,但是她也不能不报仇!
孟容猛地坐了起来,她流了不少汗,突来的动作扯痛了手臂,那瘀紫的颜色愈来愈深,那镖上有喂毒!
这样在夜里惊醒不知有多少次了,她踉跄的下了榻,客栈外头似乎有些异样,她由窗口往下窥,只
见一个个武装戒备的土兵高举火把,正一层层的搜房!
孟容打开房门,她知道这间客栈有个秘密的小门,那些官兵不会派人在那儿看守,她顺利的通过戒备,但此时大门后门都被堵上,过不了多久这个小门也会被发现,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士兵一间间的搜,她悄悄到了二楼,一群士兵正打算再上一层楼,她迅速的闪入一户未掩好的房间,屏气凝神的注意接下来的动静。
隐约中好像听到官兵们都走开了,正要出来打探打探,却耳尖的听见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她跃向床榻,紧捉着胸口的匕首。
来人关上了门,孟容神色紧绷,待那人吹熄了灯,正打算脱鞋上榻时,孟容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不准出声,否则你就没命!”她凶悍的警告着。
男子依照她的话沉默以待。
“外头的官兵全走了?”
他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你要敢和我要把戏,我就一刀结束你!”
“是小姐你命令我别说话的,忘了吗?还有,别把别人的生命当作那么不值钱,开口闭口都要人家的命!”想必她就是弄得人人草木皆兵的女刺客了。
她的刀抵进他的喉头,“废话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你给我回十句,你不想活了?”
“你的脾气更不好,这样没定性很快就会落入官府的手里!”他不疾不徐的道。
“再跟我东拉西扯我就杀了你,外头是不是没人了?”孟容的情绪不定,她怕自己会被官府抓到,那雪子就真的如愿以偿了!
“官兵全退了,但每个城门都有大批官兵守扎,你逃不出城外。你是犯了滔天大罪吗?他们要这样捉你,”男子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看你都命在旦歹了还能这样气定神闲,恐怕也是个做官的人!哼,做官的都没好人,说不定我除掉你也是为民除害!”
“你猜错了,我不是官人!我只是认为,既然都已落在你手中了,吵吵闹闹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安分守己配合你,还有侥幸活命的机会。”如此而已。
“瞧你说了一大堆,全是鬼话连篇,骗三岁小孩绰绰有余罢了!”
“唉,你可够偏激的了!”他叹了声。
“那又如何?”干他何事!
“那些官兵为什么要四处通缉你?”他似乎打算追根究柢。
她凑近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