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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
他快速的要奔回去,但在经过内院时,却听见一声又一声低细的呻吟。
这些呻吟是片片段段的,除非很接近才听得见,但由于他练武的关系,这些声音听在他的耳里非常的清楚!
这个内院平时是没有人能进来的,违令者下场都很惨,所以众人是能避则避,深怕雪子发怒兴师问罪起来,那可就完了!
那个呻吟的人是雪子,她一个人为什么这样呻吟?
他无声无息的移近,屏气凝神地观看,初时不知道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最后,他凝重的皱起眉。
只见一只又大又黑,双脚长毛的毒蜘蛛正在吸咬着她的手臂!她供蜘蛛喝血,蜘蛛把毒液注入她体内,而她竟然安然无恙还能全身而退!
莫非孟容身上的毒,就是这种称之为黑寡妇毒蜘蛛的毒?
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也不想打草惊蛇,都怪自己糊涂,只顾和孟容互相伤害彼此,都忘了她身上还有毒啊,他多让一让她又不会怎样!倘若把伤害她的那分力气用来多加调查雪子,也许孟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过了一个时辰,雪子的呻吟渐歇,她把蜘蛛放回宝盒里,脚步不稳的走了出来,拉下袖子,和白天时的她没有两样。
等确定她走远,项超熟练的解开盒外的锁,把盒里的蜘蛛捉了出来,它动也不动,似乎是喝血喝得太饱了,他这样捉着它,它也不攻击!
用银针取出它的毒液和血液,和孟容身上的毒果然相同,但为何雪子没有中毒的迹象,孟容却已快 要气血攻心了?
这是他解不开的谜,但是他已被逼到穷途末路了,身上中了这种毒铁定是痛不欲生,但——
他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就让它咬咬看吧,这样孟容才有救!
“不要!”孟容大叫着,在他正盯着蜘蛛注意力分散时,一把把蜘蛛挥到地上猛力的踩死!她一点也不怕被咬,见到他有危险,她还顾得了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它的!”他推开她,“或许蜘蛛还活着!”
为了救她,他已经疯了,义无反顾了!
她由他的身后抱住他,阻止道:“你要是让它咬你,我就当场自尽!如果你中毒了,还有谁可以来
照顾我?你不要我走我就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冒险了!”
“没有其他法子了,它咬伤我的话,雪子也许会拿出解药,这样你才会有救,我看它咬雪子,雪子好像也不会痛!”他真的想不出法子,该怎么样才能解她的毒?他不能想象她承受着痛苦的样子,而且,他不能失去她!
“她长时间在体内养毒,早就没有感觉了,你不同,你是门外汉,要是雪子没有解药——你怎么可以让我担心受怕?你一定不能先丢下我而去!”
他转过身抱住她,抚抚她的脸颊,满是怜惜道:“孟容,不要怕,下次不会了!”
她怕今晚的情形还会重蹈覆辙,于是编着谎言骗他,“其实你那些银针已经帮我解了毒了,我这几日不都是好好的吗?否则这毒性那么强,我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孟容,你太善解人意了。”也就是这样,他更不能没有她。
“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毒发的次数愈少,表示毒已经获得控制了,你再帮我治疗几次,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她从来没有层己的生命抱有这么多这么大的期待过,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欲言又止,知道她是在哄他!
“你——”
她捂住他的嘴,“以后咱们不要再吵架了,我讨厌和你争吵,那比要了我的命还难过!”
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就让她的心把他装得满满的,那么就是上天要她怎样她都不怕了!
“我答应你——”
她看了看天空,“咱们走一走可好?我有些冷—你的怀抱让我依靠——”实际上她已经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了,但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她永生最幸福的一件事。
项超柔情的环住娇弱的她,走累了,他们便坐在草皮上,流星画过夜空,但愿人长久,这会实现吗?
星星黯淡了,月娘也不见了,吹过的风儿似乎悲伤的在吟唱,世间痴情男女总是苦。
这或许是命,这或许是劫,是什么他们不管,幽暗的夜晚,他们只想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彼此的气息。
不知道在往后,这样的一个夜晚,不知会不会成为记忆里最泛黄、最愀心的一页?
谁都没有答案。
第六章
雪子发现她有一只黑寡妇不见了,气得大发雷霆,却又找不出谁是罪魁祸首,而她也不能说她用血在养蜘蛛,根本无从找起!
她把昨晚经过那里的所有可疑人物聚集起来鞭打一顿,全部的奴婢哭着喊冤,黑寡妇的行踪还是下落不明。
她不能一天没有黑寡妇,她的体内已经全部是毒了,她就是靠着这毒在过活,没有这毒她活不下去!
她有一对黑寡妇,现在死了一只,只剩另一只,在大中国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种公蜘蛛来交配,只是母蜘蛛如果怀了孕,吸她的血时一定会需素无度!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她之所以要让自己的体内都是蜘蛛的毒,就是为了要在引诱皇帝时派上用场!皇帝是中国的天子,他身边有无数的高手在护着他,在大内她若使用摄魂香是行不通的,那它只好在体内养毒,皇帝一旦和她交合,虽不会马上中毒身亡,但是活命的期限最长也不会拖过三天,在那三天里,她只要对他软言软语,让他拟圣旨立她为后,她再夺玉玺,慢慢地用鲸吞蚕食的方式夺取政权,那谁敢说天下不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想破头也想不通她的蜘蛛怎么会不见!
“来人啊,去传项超过来!”
她闷极了,没有项郎在怎么可以呢?总之,惟今之计是要先绑住项郎才行,不过她太舍不得他死了,但他对她却不是很用心,不如设酒宴把他迷醉,安排成他们欢爱过的模样,那么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一思及此,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道高虽有一尺,魔高可是一丈!
“雪子召唤我过去。”他诚挚地看着孟容,他不想瞒她。
“我全听见了!”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她得体谅,于是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去吧,不用挂念我!”她暗自按住发痛的胸口,她不会无理取闹,也不要他为难,只好忍着心痛!
“事情若是告一段落,就不用这样了!”请她原谅,他一定得去。
“我知道了,反正我闲来无事,看你平日穿的衣裳都旧了,倒不如替你做几件新的,我长期习武,女红不是很巧,希望你不要嫌弃!”这是她惟一能做的了。
“嗯,如果我回来晚了,就不要等我回来,自己先上榻休息,也别让自己太累!”
他们的样子像是要分离千万里一般!
她的心一阵刺痛,似乎在流血了!
“我会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再放开,他是身不由己的!有太多太多事他都无法向她说明,能交给她的,只有他的真心!
“那我走了!”
她慌乱的转过身,“等一下,等一下——”再让她看他一眼,再看一眼也好啊!
她奔过去抱住他,他的胸膛是那么宽厚,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这些无论她到哪里都不能忘记!
“孟容,你要很我,这样你就会好过一些!”他也很他自己!这样伤害她!
她做不来,她办不到!
项超握了下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孟容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咬住唇让视线往上瞧,这是既定的事实,她要接受——
但是为什么这些痛楚就是不放过她,就是要苦苦的纠缠着她呢?
项超、项超——她多么想叫他的名字,多想喊住他?她不要他去,他可不可以为她留下?!
她实在忍不住了,放声而哭,这些泪水可不可以带走她的刻骨铭心?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字字句句都是情,情里却有愁痛,只能教泪滴,不能让痛远离——
“项郎,来,你多喝几杯嘛!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前来,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邀了你那么多次!你都对我不理不睬,害人家好生难过,夜夜被相思折磨!不过现在你来了,就代表你我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不是?哎呀,我真的是高兴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我的心情了!”雪子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说着。
项超寒着一张脸,他的眼睛看着雪子,内心却想着孟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都值得吗?
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要他走上这条路,却同时要折磨着他和孟容!
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做,只为换得孟容的一个笑容!
项超在刹那间几乎就要站起来了,他想回去抱着孟容。他们走吧他们走吧,四处去浪迹天涯,忘了这红尘恩怨、人世间的悲愁,至少他们还拥有彼此!
但是雪子朝他的胸口依了过来,不时给他斟酒,他的目光冷静了下来。
他紧握着拳头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反复复。
“项郎,你怎么都不喝呢?人家亲手为你倒的,你别辜负人家的好意!’雪子的手指在他的颈后画了画。
“多谢。”他一口仰尽。
孟容跟这一切相比——不!孟容重要太多了!可是他离成功已经只剩几步,他不能放弃;但如果没
有孟容,他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又倒好了,你再喝嘛!”
“是!”他还是喝得又猛又烈。
孟容孟容——有情人是不是能够彼此心有灵犀,那她有感受到他的寂寥吗?有没有?
雪子将手覆上他的手背,他没有反应,她就更大胆的把手往上移,对他的年轻力壮着迷不已!
“再倒酒,我要喝!”他愈喝愈记得孟容的脸蛋,他的心就益发的痛!
“咱们今晚就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想不到他竟会自己跳进这个陷阱里。
孟容的恨,孟容的愁,孟容的痛,孟容的娇——她怎能这么风情万种?这一幕一幕都在他脑海浮现,尤其是她的拥抱,他一想起来就痛得无法自拔!
“酒给我,我不能没有酒!”在这样的时刻,怎么可以没有酒来作伴?
他还有酒,那孟容有什么?她是不是只能孤独的度过这长夜,忽然在夜里醒来,尝着自己的泪水有多咸,听着自己的哭声有多悲?
“项郎,你真是好酒量,别只顾着自己喝酒!”雪子也陪他喝,暗暗奸笑在心头,“你也理一理人家嘛!”
项超瞅了她一眼,雪子乘机朝他一笑,血红的双唇一嘟,不知喷出了什么迷雾,他的头立即晃了一下,眼前出现两个雪子、好多雪子——
“你——”他无力的倒向桌子,推翻了一堆酒菜。
雪子哈哈大笑,“就不信你有多大的能耐,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手舞足蹈的举起酒杯敬他,正要解开他的衣衫时,倏地头一昏,意志力溃散,也朝桌子倒去!
这时的项超张开了眼,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把戏吗?他只要把沾有迷药的杯子调包,把鼻息窒起—聚精会神,她迷昏的就是她自己了!
他抹了抹脸,往窗口跃出,蹑手蹑脚的回到房内,孟容瑟缩在床上,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她的手在空气中摸了摸,“不要离开我,不要走,项超——你们都走了——”
他握住她的手,只觉得眼眶发酸!
他看了她一整夜,眼阖也不阖。
天空破晓泛白之时,一切都和昨晚相同,孟容从床上惊醒,她的手怎么暖暖的?一定是项超回来了!她梦见他握着她的手说不离开她呢!
这不是梦对吧?!
“项超、项超——”哪里有人?不过是她的幻觉!她不信,项超不会背叛她,她知道这不是真的!
到了雪子的闺房外,雪子打扮得光鲜亮丽地挽着他的手臂,他们还有说有笑!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项超只是和雪子过夜,不过是挽着他,没什么的——
项超瞻前顾后,是他的错觉吗?他竟闻到孟容身上淡淡的芬芳清香,但是她不在这儿——
孟容用力的跑,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痛得不能呼吸了,她痛得要活不下去了!
他知道不知道?
一个不注意,她摔倒在地上,握住了自己的手,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一个月后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两,北京城里的交易因此瘫痪,生意人为了避这雨,好收一天不能做生意了,人们也尽量不出门,因此以往那种熙来攘往的市集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冷冷清清,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