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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两天的事儿,说是去赌了。”王大虎吃了口菜,又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酒。他倒不是个贪杯之人,可宝珠这的酒儿也不知道为何能这么好吃。
“该!”莫大娘皱着眉头道。
此后席间的话题便叫绕了开来,薛宝珠就在大堂摆的饭,虽说已经打烊了,却还留了一扇门没合上。
宝霖没什么心思,频频朝着外头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姐,她怎么这些日子都没有来了?”
他口中所提的那个人正是那日的小姑娘方芳,自打那回薛宝珠同她说过话后,她就再没出现过。薛宝珠答应过宝霖,倘若她再来,要问问她愿不愿意在自己这人干活的。只是这两日她一直留着门,却不见人来了。
王大虎不知前情,等宝珠重新说了一遍才恍然,又皱着眉怒道:“这男人可真够无耻的,叫我见了非得送去衙门打一顿板子不可。”
“可不就是个混账爹。”莫大娘摇着头。她怀里头小宝琴摇头晃脑的跟着喊混账。
薛宝珠忽然发现好一阵没见到裘和,他席间出去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薛宝珠朝着后院看了看,又道:“厨房里还煨着汤,我去瞧瞧好了没。”等有了这托词,她才往后院去。薛宝珠素有些爱自欺欺人,她往后头张望了一眼,莫大娘便清楚她的心思了,却也并不点破了。直等人走远了,莫大娘才笑了起来。
王大虎是个粗心思,有些莫名其妙:“干娘,咋的了?”
莫大娘见两个小的都在也没讲话说破了,直道:“我们宝珠也是大姑娘了。”
王大虎还是一脸懵然,没懂里头的意思。
莫大娘便往他的碗里头夹菜,“快吃快吃……”
薛宝珠往后面找裘和,见到他正从后院中过来,两人正好迎面,她也不磨蹭,当即道:“我有话同你说。”说着便和裘和两人走了两步停在院中。
院中天井下有个小苗圃,薛宝珠闲来时候也曾精心侍弄过里面的花草,养得都极好。“你方才不在外头的时候,虎子叔说了个事儿。说是那家子人自打那日从我们八宝楼回去的路上就遭人好一阵打了。而且……田地也遭人收了去。”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裘和的脸,似乎这并不是为了告诉他这桩事情这样简单,而是别有深意。
裘和沉吟了片刻才启声:“嗯。”
薛宝珠正是要他说话的时候,却没想到他这样惜字如金,竟只说了个简简单单的“嗯”字。
“你难道都不稀奇?”她轻轻拧起了眉头,无怪乎她要这样怀疑,“你……不觉得这事儿太凑巧了?”
裘和的手轻轻摩挲着兰草的长条叶,声音低醇,“报应不爽罢了。”过了一阵,院中静悄悄的,再没有人出声,而大堂中的交谈声总归离得他们有些远,听了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你难道……是怀疑我?”
薛宝珠心中的确有所怀疑,只是那怀疑在心中盘旋良久却始终越不过喉咙吐出。她……她不说更是有种隐秘的担心,倘若这事真是裘和做的,那他……薛宝珠说不清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总觉得十分忧愁烦恼。她总觉得只消自己问了那样的话,也就在潜意思的问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薛宝珠原先没有什么差距,只等到了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原来比想象中更担心这件事。如果裘和……恢复了记忆,她该怎么办?一时,对未来的茫然无知和倏然涌满了心头。薛宝珠答不出他的问话,抬起眼眸,发现裘和亦是在盯着自己瞧。
或许,是她眼中的慌乱无措太过明显,裘和忽然低下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唇上吻了一下。
“傻子,我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儿?”裘和笑,他低头摘下了自己的荷包,将里头的几文钱都倒在了宝珠的掌心上。“这几文钱还是前几日你给的,既请不了一大波人去打那家子,也设不了赌局来骗薛万,你说是不是?”
若说薛宝珠方才还有顾虑,现在可真是叫打消得半点都没有了,遂也跟着笑了挑着眉儿嗔道:“你这是在抱怨我给的钱不够花?”
裘和道:“哪里不够,就是宝珠儿什么都不给,我也乐得给你白干活的。谁叫有人是我心头宝,丢不得。”后头半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去说的,温热的鼻息喷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薛宝珠听了自然受用无比,只是又佯装了怒容,哼了一声,将几个铜板仍旧搁回了裘和的手掌心。“谁稀罕你做白工,我也不是那样没人性的掌柜,是正经给钱了的!”
再说司家,也是刚用了饭,丫头们正往下头撤席,又重新换上了茶和果品。司老太太这一顿饭用得舒心,拉着小孙儿的手不肯放,笑眯眯的说到:“该定的都定了,我老婆子的心也跟着安了。我同你娘看过了那家小姐,真叫是个仙女似得,保准你喜欢。”
司寇面色不佳,扯着嘴笑笑了一记,“老祖宗真爱说笑,真要是仙女就该待在天上了,好好的下凡来做什么。就算了落到了我们家里头,孙儿哪里去找来琼浆玉露养着她?”
司老夫人叫他这话说得哭笑不得,连连拍着他的手背:“你这猴儿,地上的凡人你不要,天上的仙女你又说养不活,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如你的愿才好了。”
司夫人正抿着茶,不免自己儿子那话呛了一口水,忙同老夫人道:“老夫人别听他胡说八道,马上都要娶媳妇了还没有个正形!”
司寇也不同她多话,只同老夫人道:“我几时说不要凡间的人了?不过是先前娘不同意罢了!”
“怎么?”老夫人听他这话中大有深意,仔细一琢磨问道:“难道你对那薛家那丫头……”
老夫人话还未落,司寇嘴角微有起伏弧度,便正式向老夫人提出道,“老祖宗,孙儿想纳薛宝珠为妾。”当然是妾,既然那个人朝思暮想挥之不去,倒不如将人搁在眼皮子底下,做好吃的给自个吃,想逗弄就逗弄,想想就舒心不过。
“前头是你死活不要,这会儿又想要了,这一天一出的,哪能都依了你。照我说,你就安安心心娶了那李家小姐,别惦记那乡下丫头了!”司夫人也不知小儿子这又闹的哪门子,打百花宴后就着了魔似的管她要薛宝珠,这亲都退了,何况那丫头还父母双亡,身子不详。
司寇却是认准了老夫人,不管他母亲怎么说,只央着老夫人,道是那阿猫阿狗都能养着来玩,他养个人也不过是玩儿,随了自个他便听从祖母和母亲安排娶了那李家小姐。
司老夫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小孙儿跟她腻,可也没糊涂到什么都依了去的份上,尤其是在司仲绝了娶亲心思之后,她在这小孙儿身上心思愈发花的重,只是央求起来转到了另一点上,司家子孙辈儿的少,她本来就不满,若是纳了给寇儿开枝散叶也好……
“老祖宗,她既会做好吃的,也会服侍人,到时候一定让她好好伺候您。”司寇看老祖宗神色动摇,又加了一把劲儿。
司老夫人正要再开口,门前忽然滑过一片黛色衣角,司仲的身影出现在屋内,却是直接道了“不可”二字。
司夫人听到大儿子开口,是遂自个心意的,忙是站了过去表示认同,“寇儿啊,你要找个什么样的没有,比她好的多了去,娘给你再好好挑挑,你不是喜欢那什么燕儿的么,弹琴作画那可比那乡下丫头懂情趣了。”
司寇却是不理,从司仲进来后便一直盯着瞧,看出他大哥此刻认真神色,眉头皱在一处。
“李家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与你的性子正好互补,将来也好帮衬。下月初八迎娶过门你就该收心了。”司仲睨向他,又顿了一顿,“旁的就莫要想了。”
这旁的,就是指纳薛宝珠为妾的那桩,意思决然。
司老夫人闻言亦作颔首,连连称是,她这大孙子惯是有主意的,平日里温和,可拿了主意的事是绝不会再改的,旁人说什么都没用,而这事上她是站司仲那边的,于司寇求的自然是不会再允。
司寇眼瞧着老祖宗快答应了,被临杀出的司仲搅和了,眉宇间带了几许怒气,可到底没再老祖宗和母亲面前发作,只道是有生意上的事请教,两人一块出了老夫人的苑子往外去。
直到绕过荷花池,四下无人之境,司寇才对着司仲发起难,“大哥为何不准我纳薛宝珠为妾,左不过是个贫穷农女罢了,我将她纳了,也省得她带着弟妹过苦日子。”
“你怎知她就是贪慕荣华之人,张口便是要纳妾,她若不愿,你是否要用强?”司仲始终平淡的语气起了一丝些微的变化,语速加快下竟透出一丝不稳。
“怎会有人不愿过富贵日子的,守着那巴掌大的食肆替人做工还不如舒舒服服当个姨奶奶。”司寇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司仲未语,反而略沉了眸子凝着他,半晌声音低沉地开了口,“我予你权利并非让你驱使人对老弱妇孺动手,长出息了。”不紧不慢的话语下是令他十分头疼的情形,他晚了一步发现弟弟的心思,没想到已经到了跟祖母讨要的地步,那薛老三一家也是他安排在八宝楼外的人告诉的,当真是胡来得很。
司寇直挺立着,神色桀骜,显然未将他的话往心里去。良久,方抬眸对上自家大哥,慢悠悠说带着几许恶意玩味道,“大哥莫非是对那丫头也动了情所以才这般阻拦,若是大哥想要……”
司仲瞧着他冥顽不灵的模样狠狠皱起了眉头,“休说胡话。”他在自己面前混账也就罢了,若是胡来撞到了那人手里,只怕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司寇,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总之,对薛宝珠那心思你趁早绝了,一日不断,你就一日不用出这个门!”
第72章 荷叶包饭
第一百零七章 荷叶包饭
日子眨着眼过;薛老三家的事儿竟传遍了整个永安镇,这要说起来还得扯上薛家那成了上门女媳的老大,薛老三以前哭穷那是装的,如今却是货真价实;薛李氏大抵也没想到来一趟镇上就变天,等真反应过来家里田产都没了;使出撒泼劲儿跟来的人闹;还抓花了人家脸,叫人给关了衙门里头去。
薛老三为救媳妇;那又是费了一番功夫,家底彻底掏空了;孰料薛李氏出来没学老实,反而想着怎么把白吃米的薛老太太弄走;薛宝珠那是去不了了;竟想到了薛老大那;硬是拐着老婆子扔到了周记米铺门口,刚好老大媳妇周氏瞧见;俩都是厉害主儿;直接开撕了起来;那阵仗几乎惹了全镇人去看,又打又骂可是热闹,最后还是薛老太太在太阳底下站不住身子昏过去让人接进周记才揭过去闹剧。
薛宝珠开的是食肆,议论起来自然能知道,可也不想知道老太太最后到底是个什么归宿,总归狗咬狗一嘴毛,看的是旁人家的热闹,打从他爹死后接连两出,原本就不剩的情意扫的干干净净,不闹到她门前就好。
大抵是老天听了她心愿,这之后真就再没见过薛老三那糟心一家子,日子过得舒爽,宝霖上学她顾着课业,倒是不劳操心,八宝楼生意蒸蒸日上,有莫大娘帮手她还能抽出空档看裘和的大长腿,小日子过得十分知足。
细水长流未必是寡淡,相反,两个人愈发相知。
这日,是六月二十四,听闻淮河那的荷花尽数开了,像是迎合这观莲节似的,打一早儿薛宝珠就应景的弄了绿荷包饭。用粳米夹杂鱼肉及菌菇丁、虾干等包荷叶蒸之,蒸熟的荷叶饭混着荷叶特有的清香味,里头的饭料十足,极是好味。
“今个淮河那有盛会,这会儿估摸才开始,你跟裘和一道去玩,我帮你顾俩小的。姑娘家家合该多出去走走,莫要在厨房里蹉跎了。”时过酉时,莫大娘见一人应付得过来就同薛宝珠道。
说起这观莲节薛宝珠倒是知晓的,这两天听食客们就提起不少次,听说还有名堂,到了戌时,被选作荷花娘子的姑娘便会乘坐花灯车游街,让大家一睹绝美风采。
而这荷花娘子的选拔没人清楚全乎的,可但凡当选的必是无可置疑的美人儿,故此全城的姑娘都以当上荷花娘子为荣耀。
薛宝珠还没同莫大娘答应呢,就看到裘和走了进来,莫大娘便又将话说了一遍,裘和点了点头先应下了。
莫大娘晓得宝珠她表哥聪明着,笑眯眯地看着人把傻乎乎的姑娘领出去,声音追了出去道,“晚上我给你留门儿,好好玩儿,莫急着回来。”
薛宝珠被牵着手走,走出了外头便想抽回手,可却叫人抓得紧紧的,裘和回望了她一眼,“你跟我来。”
他走的是他自个那屋的方向,薛宝珠被拉着走一段,越是靠近越是僵硬,他他他这还亮着天儿就把自个往房里拖了!!
裘和临到门前突然发现后手拽了力,回头就看到薛宝珠红透了的脸,一双杏仁眼儿含着羞怒在他和门板上来回,叫他一下就看懂了,恍然过后便弯了嘴角,握着她手腕将人一带就顶在了门板上,正面对着自个,“怎的,天天看不够,不妨到房里细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