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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生存手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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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原先迟疑犹豫的眸光因为这一声彻底暗沉了下去,如这夜色一般幽深难解,良久才喉头动了动,“宝珠儿……”

少女的手趁着他松懈又滑到了他腰带上,只是轻解的动作陡的变作大力撕扯,连带男子不防备险些撞过去,裴劭低头,与一双无辜的醉意朦胧杏眸相对,“……”

“下回莫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喝酒了。”他看着少女与他的腰带杠上,未免勒着,只得抢救回来遂了她意。

薛宝珠给了他一记满意的眼神,只当是自个臆想出来的,当然要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了,衣裳一件件除了,伸手便触到了那精壮肌理,带着灼人的温度,之后便是细密落下的吻,在那只细白手抚摸腹部之际,男子终于夺过了主动权。

一吻毕了,薛宝珠还怔怔咬住了沾染水色的唇,好像有什么反应不过来似的,却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脸艳如桃花,眸如春水,唇微肿,衣衫半解……映衬着满目红绸烛火,如同海棠花开,满树胭脂色。

裴劭几乎舍不得移开眼,便再度俯身吻住,这一次的吻无比的温柔与眷恋,带着此生最深的爱恋引诱人沉沦。薛宝珠抵着他结实的肌理,她甚至还能够听见男人渐渐转粗的呼吸,直到身上传来凉意才发觉不知何时只余下了被自己改过的亵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这着实不合她想的,她想躲,可脚却被那只大掌一把握住,躲避不得。

裴劭喉头滑动,目光直直落在那白嫩的脚上,因常年不见阳光捂得如雪白,此刻在烛火下透着莹润,足上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趾尖略带了玫红,大抵是羞涩难挡竟五趾微微蜷着,如若含苞未绽的木芙蓉。

自此,屋内静悄悄的,毫无声音。不,是天地间只余下了彼此的呼吸声,而男子的眸中翻涌起最深沉的情绪。

屋外,乌云散去,一轮圆月娇羞探头。

裴劭将少女带进怀里,抵在他与床之间,看着她迷糊娇羞模样,低头吻上了近在眼前的一截白净脖颈,带着几许虔诚与克制,一直向下,最终停留在那皓白细臂上一点朱砂上,化作无可奈何。

薛宝珠经历了最初的惊吓,在他止住动作后又不安分起来,仿佛得了什么趁手的玩意,又像是要将话本所学灵活现用一遍,反过来将人压在了身下,只是坐着的那处抵着灼热着实让人不舒服,她便挪动身子往前倾。

裴劭眸中仿若烧起了一把火,“薛宝珠!”

“你凶我!”薛宝珠猛地抬醉眼,满是指控看他,“你上回也在梦中凶我!”

“……”什么时候?

薛宝珠醉的迷迷糊糊,却还是搁不下伤心事,便这么坐在他身上满是幽怨看,直到把裴劭看得心疼了,拂过她眼角沁出的眼泪,“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走的。”

话落,薛宝珠却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瞬展了笑靥,肆无忌惮地抚过结实腰腹,对那线条触感爱不释手,而那张脸也是自己喜欢极了的,她学着他对自己做的,却不得其法,在他身上留下一片濡湿。

烛火跳耀着终是熄灭,房间一下落入黑暗,眼前陡然的不适却带动感官愈发敏感,薛宝珠几乎能随着他的呼吸察觉到身子起伏,手指滑过肌肤的颤栗,令黑暗中的两人都升腾了热意,黑暗中余下一片暧昧。

……

翌日清晨,薛宝珠扶着发沉的脑袋,带着宿醉的头疼狠狠揉都没能揉散了,待回想起昨个奔放的春梦完全捧住了脑袋,依稀记得梦里的裴劭一直在抵抗,而自己……不提也罢!起身利落地红着脸将桌上全部空了的酒瓶收拾过,决定戒酒!

隔着百十里的荆州长县驿站,带着一身风尘的裴劭勒停了马车匆匆上了二楼,正要推门而入之际听到隔壁的声响,当即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站在了门口处,看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裴明远,恭敬唤了一声二叔。

“你脸色怎么不大好?”裴明远凝着他皱眉问道。

“此去北面,总该想好对策。”裴劭正经回道,丝毫看不出半点伊人在怀煎熬彻夜的不妥来。

裴明远满意点头。“确是,不过还有几晚,你慢慢想。”

随在裴劭身后吹了一宿冷风的尹奉:“……”

小掌柜还没及笄真是个忧伤的事情……

第90章 蟹黄汤包

天朦朦亮,驿站里的伙计打着瞌睡给客人送上了热腾腾的包子,“二位客官起得可真早;正月里都这么忙;生意真好啊!”

坐着的裴明远黑着脸,倒是裴劭冲那伙计点了点头,也未作声。

伙计瞅着两人神情估摸着是没打赏了;只得识趣退下。

裴明远打开蒸笼,烟雾缭绕下小笼包晶莹剔透,传闻还是当地特色;这些日子尽在赶路倒是难得好好坐下来吃一顿。

裴劭看着汤包;心里想的却是宝珠儿。要是宝珠儿做的;面粉选用上就更加劲道白嫩,用鸡汤熬制成的皮冻,相比一般汤包汁水更足;夹起来透明的皮中汤汁呼之欲出;而且清甜不油腻。蘸上些专为汤包搭配的江浙红醋,剥开面皮,橙黄浓郁的蟹黄就露了出来;料儿也比这个多了去;一口咬下能感受到蟹黄黏在上腭,要用力才能抿开的浓郁。此时再有一碗绵密浓稠,鲜香四溢的蟹黄粥就更好。

一张嘴已经叫她惯得刁钻了,得想个法子把人永远囚在身边才好,就让她单给自己洗手作羹汤,只消一想到那画面,心头就热了。而昨晚那备受折磨的甜蜜经历,更是叫他渴求……

裴明远用了几个后发现旁边的人一直未动,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总觉得底下蕴着暗潮汹涌,“怎么不吃,你都想了一宿了歇歇,莫为难自己。”

话落,难得温和地夹了一只汤包放在了他碗里。

侍候在裴劭旁的尹奉看得清楚,主上那神情分明是在回味!裴二爷你误会大了!

“二叔说的是。”裴劭一点不脸红地应对,用了些稀粥。

“二叔,大哥早。”一道偏于少年细柔的声音在二人不远处响起,正是裴昭起床下楼来,走到了裴劭身旁的位置坐下。“吃完就要走了吗?”

那乖顺模样是裴劭记忆里一贯的乖顺,仿若和那日窥见的又是不同一人。

“不然住在这儿吃吃喝喝看裴家完蛋么!”裴明远没好气地喝斥了句。

裴昭这些时日惯是被裴明远训斥,此刻神情瑟缩,又觉得委屈,想了想咬着唇同大哥解释,“大哥,北边……我真不知会有这般严重,当时,当时便寻你不着,家里的生意我……我并不擅长,我……我不是故意……”

“这倒是说了实话。”裴明远哼声。

“吃饭。”裴劭心中叹息,看向急于向自己解释的堂弟,只淡淡道了两字,平息了这场争端。

裴昭抿了抿嘴角,仿佛带着少年人心性般委屈,在这个向来疼爱自己的堂哥面前,扮得淋漓尽致,却得了裴明远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哼,他便不敢再多言,低垂脑袋吃朝饭。

裴劭却是抬头凝着他渐渐蹙起眉头,裴昭是三叔独子,当年父亲遭奸人暗算,是三叔拼死救得父亲,虽然最后父亲还是因为重伤不治去了,可到底余下了缓和时间,令裴家得了一线生机借此翻身,这一线可以说是三叔拿命挣来的。

三叔死的时候裴昭尚幼,三婶悲痛之下也随了去,之后裴昭一直是跟着母亲的,两人是最亲的兄弟,裴昭也打小爱跟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一顿朝饭吃到最后都没了味,裴明远没什么好脾气地让各人准备出发,自己先离了席。裴昭自是晓得二叔的脾气是冲自己发的,而大哥回来后的态度虽和以前无二,可他总莫名心惊,愈是如此愈是考量起自己的纰漏来……

“二叔就是那样的脾气,莫在意。”裴劭临走前拍了拍他肩膀回房去。

裴昭坐在凳子上,神色转了几转,最终化作平静地吁出一口气。当人都散去,方从方桌旁起身,往柜台后的那名伙计走去。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伙计冷不丁看到人影险些给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小公子走路咋没声没息的。

裴昭眼角余光留意着楼梯那处,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摆在伙计面前,快速问道,“昨个那名穿蓝衣布衫的随从同你问什么了?”尹奉是大哥心腹,能让他过问定是大哥的主意,而且昨晚他亲眼看到大哥深夜出去……

伙计见了银子眼儿都眯起来了,忙是一把抓过收起,“哦,那位小哥是问我这处离长渚村有多远。我就说近得很,马车过去也就两三个时辰,骑马去估计就更快了。”

“长渚村?”

伙计点头,“就永安镇西北角那个偏僻村子,去那乡下旮旯的做啥?”

裴昭细长眉眼一厉,凝向人,直把伙计吓得以为说错什么话,却又见他掏出两锭银子来,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手里头。

“我要你办一件事,等我们走后替我将问你这话传到金陵裴家四爷那,再给我拿些能咽下去的干粮,这钱付的是后面那些你可懂?”

“懂,小的懂。”伙计连连应是,趁周遭没旁人注意飞快藏了起来,去后头给客人准备干粮。

“二公子这是?”尹奉见状不对走上前来。

“让那伙计准备些吃食上路,即便赶路,也不能跟牙口过不去。”裴昭淡然道。

尹奉看伙计不多时取来的干粮,布包外绣着八宝楼的名头,里面装呈的是干面,不知怎么做的压成四四方方,携着一股蛋香。

“客官,这面食最近可畅销,便于携带,要饿了直接煮了就是,还有酱料搭配,好吃得很。”伙计自卖自夸着将布包递上。

尹奉接过,与其主子如出一辙的冷峻面色有一瞬缓和,“这交给属下即可,二公子还是快去准备。”

裴昭点头离开,余下尹奉对着布包上八宝楼三字眯了眼笑,这下不愁主上的胃口不好了。

而此时发明出这样食物的正主正不停地打喷嚏,总觉得是昨晚喝迷糊冻着了,可灌了两大碗热水都不见好,愈发头疼。

等薛宝霖叩门,薛宝珠才觉得缓过来些,“门没锁。”

薛宝霖推了推,一下将门推开了,只是推开了之后又杵在门口纳闷了会儿,奇怪,昨晚他回来找姐姐那时候怎么没推开?不过也不妨事,转瞬就被手里提着的打娇惜分走了注意。“姐你快看看,莫大娘让人拿了好多好玩的玩意儿过来,也不晓得哪个送的,可属了姐姐的名儿,有一箱子呢。”

薛宝珠跟着出去看,东西搁了宝琴那屋,薛宝珠进去的时候箱子盖儿刚好被一只胖嘟嘟的手打开,露出内里乾坤……

拨浪鼓、香包、不倒翁、泥人、六角风车、雉鸡翎、小鼓、纸旗、竹箫、铃铛、鸟形风筝、摩睺罗、香粉盒子、漂亮裙袄……拢共十四样,从孩童玩具到姑娘家的喜好,薛宝珠后知后觉地想到自个似乎生辰快到,而这好像……好像是什么人特意一股脑地将贺生辰的礼送了。

薛宝珠拈起熟悉的珐琅彩搪瓷小盒,上面刻着珍宝楼三个字……

“全是鲜花碾粉制成的。”

“给你的东西,我自然要寻好的。”

耳畔还留有那人声音回荡,薛宝珠在小宝琴踮着来拿时攥在了手里,目光落在那一木箱子的东西上,胸口正不平起伏着。

“姐,这儿还有张字条。”薛宝霖抽出被压在摩睺罗下面的纸张,就被薛宝珠伸手要了去。

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

春日俏,与我一道赏桃花可好?

薛宝珠看着字条上的字,泪水盈满眼眶,却是倔强不肯落下来。然也只是一瞬,薛宝珠捏着字条凑近,又看向薛宝霖。

“姐这么看我做啥?”怪让人毛毛的。

“这句我在你桌上看到过……”薛宝珠摊了字条与他看。

薛宝霖探头,想了想后眨巴眼道,“我在八宝楼院儿里捡了个有字儿的纸团,叠了一半的船那下面都糊了不能看,只有一句看算清晰,我觉着字儿好看就照着练的,姐,姐你干嘛去……”

宝霖急急追着宝珠出去,只来得及听见一句让他好好带宝琴人就不见了。

***

薛宝珠是一路奔回永安镇的,自打做了酒楼营生,她再没这么吃力跑过,跑到八宝楼门前才猛地停下喘气,鼻尖额头沁出了细密汗珠,眼神却是泛着亮光。

她在宝霖的房间一通好找,终于找到了那张被摊平夹在练字本里裁下来的纸张,除了那一句,还有一些糊掉的字迹,她几乎颤着手挪近了眼前仔细分辨,可惜浸过水后干的痕迹替掉了字,半点认不出来,可薛宝珠的心是雀跃的,那人不是不打一声招呼走的,他留了话……她缓缓抚摸过上面与方才看过的那张上一模一样的字迹,原以为平静如死水的心湖刮起惊风骇浪,露出最初也是最真实的心境来。

她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似乎还有机会……

薛宝珠收好了纸张,在一众疑惑老板出现的视线中再度消失在八宝楼,不过她并未回长渚村,而是折去了司府。

司仲听到下人来报薛宝珠求见的时候正在喝苦药,闻言一口饮尽,让人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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