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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专注地盯着温绮瑜的唇,有些苍白。
眼眸一暗。
“我给你,也不过是想看看,你可以为傅屿做到什么程度?这真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不是么?如果傅屿没有签订捐赠,如果当年我可以在国内长留,或许我就代替傅屿来玩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贴上了温绮瑜的唇。
温绮瑜瞳孔猛地缩小了,一把推开她,又快又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她的下唇已经渗出了血。
颜色眼眸里的光芒却很盛,甚至可以看到她眼里跳跃着的隐约怒火。
“我和傅屿不是玩。”
梁颜臣被打得偏过了头,笑意凉薄,却没有多少怒意。
空气里是凝滞的沉默。
他好久才重新扭回头。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如灯灭,傅屿一死,你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很快就会忘记了他……”
他的声音有些低,喉结微动,“可是,我不能让他被忘记……”
尾音有着微不可闻的哽咽。
“就像现在这样。”
“这世上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的存在。”
冬日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云翳散开,原先被遮挡住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
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笼罩在了温绮瑜和梁颜臣的身上。
空气里的尘埃轻轻起伏,慢慢地沉淀下去。
温绮瑜一直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她的手背上。
溅起的每一个小小水花都被无限地放大。
她的鼻音很重,声音支离破碎,不成句,“我记得……我记得……”
“她记得傅屿。可是,死去的人不在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前走,没有谁会一直停留在过去。”
病房门又被人推开。
走进来一个挺拔的身影。
身上的黑色装带着外面暖融的阳光一般,不复往日的冰冷。
他的眉毛微微拧着,只是注视着温绮瑜。
她的抽泣,他的心脏也仿佛跟着抽搐般。
温绮瑜怔怔地仰头看着他靠近。
是陆泽。
隔着朦胧的雾气,她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觉得恍如隔世。
梁颜臣在陆泽打开门的时候,就已经站直了身体,背脊挺直,脸上似笑非笑,却带着生生的疏离和冷漠。
勾唇,“陆泽,久仰大名。”
陆泽脸色淡淡,眸光也很淡地略过了他,落在了温绮瑜的身上。
掏出纸巾递给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梁颜臣却很挑衅,“温绮瑜,你眼光可真差,就他这样的,也值得你将对傅屿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他除了有傅屿的眼角膜还有什么?”
温绮瑜擦眼泪的动作停顿了下。
难堪地说不出话来。
“傅屿若是知道你看上这么个东西,或许都要后悔当年捐什么遗体了,直接火化了不更好么?也省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移情别恋,把感情放在他的身上,还不如给我,至少我和傅屿有着一样的外表。”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
温绮瑜微微颤抖着,陆泽却无声地笑了起来,淡淡地望向梁颜臣。
梁颜臣只觉得他的笑容格外的讽刺。
“梁颜臣,你自以为自己和傅屿是双胞胎,就自以为最懂他,其实,最不懂他的人就是你。”
梁颜臣冷笑。
“你一直不停地在伤害傅屿最爱的小鱼,连他自己都不舍得伤害的温绮瑜,却自以为是在对傅屿好,傅屿去世了,伤心的人不仅仅是你,温绮瑜也一直在痛苦着。”
陆泽顿了顿,“套你刚刚说的话,傅屿若是知道你这样对温绮瑜,或许都要怨恨你了。”
陆泽看到了梁颜臣骤然变化的脸色,却继续地狠狠戳他痛处。
“她没有忘记傅屿,也不会忘记,但不
是所有的铭记都需要挂在嘴边,何况,傅屿绝对不希望温绮瑜一辈子都走不出他去世的阴影。还有,虽然我很高兴你说温绮瑜看上我,不过很遗憾,她看上的一直都只是傅屿的眼睛,我至今都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他笑了下,自嘲。
这一句话还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啊。
陆泽极力地忽略掉胸口沉重的揪痛感。
“我过去确实不如傅屿对她那样的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嗓音艰涩了下,又道:“但是,只要她愿意给我机会,将来我会加倍的弥补她,对她好,宠着她……还有,最后一点,就算你和傅屿长得一样,你也不是傅屿。”
梁颜臣攥紧了双拳。
他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下,冷冷地扬唇。
突然就勾拳狠狠地击中了陆泽的左脸。
“对,我不是傅屿,你更不是!不过,这一拳是替傅屿打的,他把眼角膜给了你,可不是让你来替他照顾女朋友的!更不是让你像之前那样伤害他的女朋友!”
他边说,又是一拳砸在了陆泽的右脸上。
陆泽胸口的怒气一瞬间就聚集了起来。
他握紧拳头。
就想还手。
余光却注意到了温绮瑜苍白的脸色,还有恍然刚刚回过神的表情,眼睛红肿。
然后就收回了手,脸颊上又被梁颜臣打了一拳头。
温绮瑜又咬了下唇。
眸光里闪过了一丝隐隐的不忍和心疼。
陆泽干脆顺势偏过头。
梁颜臣的怒意却越发的盛,下一拳落在了陆泽的腹部。
陆泽有意地避开被击中要害,面上却皱着眉,一脸的痛苦。
弯下腰,按着腹部。
温绮瑜果然在梁颜臣的拳头落下之前,喊道:“够了,别打了。”
她掀开了被子,踩在地上。
扶住了摇晃了一下的陆泽。
抬眸看着梁颜臣的眼睛,又重复了遍,“够了,别打了。”
他们站成一条战线的场景,深深地刺痛了梁颜臣的眼。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
转身就走。
温绮瑜的声音在他出门前响了起来,“我没有忘记傅屿……也不会忘记。”
他脚步微顿。
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门口。
陆泽还是弯腰捂着肚子,见温绮瑜扶着他,更是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紧紧地锁着眉头。
脸上被打了好几拳头,青青紫紫的,嘴角甚至有红色的血迹。
乍一看,触目惊心。
温绮瑜淡淡地松开了陆泽,远离了下他。
“你回去吧,我爸爸等会要来了,他不想见到你。”
陆泽其实能够稳住的,但是还是心一狠,狠狠地摔了下去。
因为不做任何的防备,腹部重重地撞在了床沿。
他叫出了声。
温绮瑜没有什么表情,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仿佛在说,你继续装吧。
她转身就开始收拾出院的行李。
半晌,陆泽还是躺在地上,捂着腹部,似乎很疼的样子。
而且不吭一声。
温绮瑜内心有些动摇了。
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小橙子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爸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而妈妈一脸冷漠地睥睨着地上的爸爸。
她跑了过去,蹲在了陆泽旁边。
“爸爸,你怎么了?肚子痛吗?”
语气里很着急。
陆泽没有回答小橙子。
小橙子着急地拉拉温绮瑜的裤脚,有些哭腔了,“妈妈,爸爸肚子疼。”
说着说着,眼泪就冒了出来。
“爸爸不要死。”
她大哭了起来,心里想起德国的隔壁老奶奶就是肚子疼,然后死掉的。
陆泽被她哭得心疼。
刚想放弃,温绮瑜就蹲下来,冰凉的手半扶起了他。
语气温柔,“好了,别哭,小橙子,你爸爸没事。”
陆泽低头刚想说话,小橙子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眼泪流得更多。
“爸爸要死了,爸爸不要死!”
温耀刚办理完退院手续,还没走到病房外,就听到了小橙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还有什么爸爸,死不死的。
心里一咯噔。
脚步就快了些。
他急急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小橙子抱着陆泽的腿哭泣。
而陆泽被打得满脸伤痕。
温耀拧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到陆泽还是有几分不太顺眼。
下意识就冷哼了声,“被打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打架。”
他看着温绮瑜扶着陆泽的手,道:“你放开他,我来扶他。”
温绮瑜依言放开。
陆泽干咳了声,他哪里敢让温耀扶他,自己站直了身体。
温耀又是冷哼,“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扶了。”
温绮瑜又收拾了会东西才出院。
温耀带了温家的司机,温绮瑜和小橙子坐上了后座,温耀坐在了副驾驶座,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
温耀侧眸看了陆泽一眼,“今天谢谢陆总了,不过我们车里没有空位了。”
陆泽笑着,眼眸里也有浅浅的笑意,仿佛丝毫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
“没事的,你们回温家么?我开车了。”
温耀的眉头皱着。
“陆总,绮瑜说你们已经……”
陆泽没让温耀说完,打断了他剩余的话,含笑道:“对,总不能分开了,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吧,我现在就只是绮瑜的朋友。”
他顿了顿,“她身体不舒服,作为朋友,我应该看看她的。”
温绮瑜拧眉。
温耀却已经让司机开车了。
陆泽的车子稳稳地跟着温家的车子,温耀也没再管他。
等车子一进入了温家的院子,就立马吩咐人把铁门关上。
厚重的铁门落下,将陆泽的车子隔在了外面。
陆泽把车子缓缓地停靠在了铁门外。
院子里的几人下车,径直地往里面走,只有小橙子看到了爸爸的汽车。
似乎跟温绮瑜说些什么。
温绮瑜却不为所动,连脚步都没有停下。
陆泽一直在车里待到了中午,最后是梁晓晓走了出来,帮他开门。
梁晓晓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陆总,进来吧,阿耀就是脾气大。”
陆泽漆黑的眸子一闪,目光很淡,摇摇头。
表示不进去。
梁晓晓娇笑,“陆总,是我们阿耀叫你进去的。”
陆泽下了车,看到了站在别墅门口的温耀,温耀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梁晓晓带他进来,转身进屋。
陆泽这才走了进去。
温耀喊了声:“张妈,拿药箱来。”他又示意陆泽去上药,“别让脸上的伤吓到了小橙子。”
*
骆宜之戴着口罩和墨镜,又围了条厚重的围巾。
几乎把整张脸都完全地遮住了。
她往四周看了眼,才走进了附属医院,这家医院经常和港城监狱合作,办理保外就医等等。
有个医生看到了骆宜之,点点头。
隔着很远,走在了她的前面引路。
一直到了三楼。
那个医生才在拐角对她说,“你要见的人,就在308病房,等会我会进去检查,逃脱的时间只有半分钟,然后……”
骆宜之点头,淡淡道:“知道,成功后,另外的100万会汇入你账户的。”………题外话………发现亲爱的们超级腻害哈哈猜测得很准哦爱你们
☆、133王子爱公主,所以爸爸当然也爱你妈妈了(万更)
看着那个医生进去后。
骆宜之就立马下楼,回到了她包的一辆黑车上。
她仍旧裹紧了围巾,只露出了一双没有化妆、显得有些暗淡的眼睛,故意低哑了声音,“从医院后门。”
司机没有说话,但是听话地调转了方向。
等到了医院后门,骆宜之立马就让他停下唐。
等了不到两分钟。
远远的,就有两个身影朝后门走来泗。
一个是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一个是穿着浅绿色手术服的男医生,两人逗戴着口罩。
护士似乎有些瘦。
宽大的衣服在风中摇曳了下。
骆宜之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慢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口的紧张,只觉得心脏都仿佛要跳出胸腔。
担心着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终于走近了。
骆宜之打开了车门,护士先上了车,医生就是刚刚和骆宜之在医院里碰面的那个。
医生笑着道:“小姐,你好,这个就是上次的那个护士,你带她回去,让她给老人按摩吧。”
骆宜之淡淡点头,“知道了,护理费会打给你的。”
两人对完了暗号。
骆宜之就关上了车门。
吩咐司机,“开车吧,地址仍旧是市中心的港湾公寓。”
这一个公寓是她的私人公寓,连经济公司都没有人是知道的。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沉闷着,仍旧不吭一声。
骆宜之转过身,看着那个戴着口罩的护士。
她露出的眉毛杂乱,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一双眼睛,双眼皮很大,却只显得充满了风霜和疲惫。
不复照片里的盈盈一水。
骆宜之几不可见地扬了下嘴角,她其实有些不屑的,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利用这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瘦削的手指似乎要把口罩脱下。
却被骆宜之阻止了,她拧着眉,压低嗓子,却微有薄怒,“住手,等到了再脱。”
那个女人很听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着。
见骆宜之没有理她,她就侧身看着窗外。
隔着厚厚的车窗膜,外面世界都有些变了颜色,但她还是贪婪地看着,不顾飞速后退的风景,连成了令她难受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