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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遗憾是,她没有去和陆老夫人和林苑告别。
她和陆泽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
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他,他离婚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放了出去,媒体在报纸上大肆渲染,他又恢复了黄金单身汉,并在港城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上霸居前三。
他好像又开始了夜生活,风流的消息总是少不了他。
他的身边似乎总被拍到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孩。
离开的那天飞机是晚上10点。
只有温耀、南亦和江誉州来送她,她的行李也不多。
每个人都和她拥抱了下,温耀竟然有些哽咽,她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爸爸,我只是去留学,你还可以经常去看我啊。”
抱南亦的时候,她在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奶香味。
南亦的声音沉稳,有些低,
“那边我联系了当地的一个华人保姆,她会照顾你的起居,等要生的时候,我再去看看我的儿媳妇。”
江誉州神色很不好,脸上胡子拉渣的,落魄极了。
他和茜茜都是她的朋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晚的港城,黑色的夜幕里,一架飞机划了过去,能看到的只有机尾上闪闪的灯光。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下了机场高速,猛地停在了一旁的紧急车道上。
陆泽坐在后座里,抬头看着远方夜幕里,和星星融为一体的机灯。
猛地闭上了眼睛。
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力量。
手机里的页面是林芃南和他的微信聊天界面。
“卧槽!嫂子要离开了!哥你造不?我今天下午去律所面试才知道啊!那边的通知是说,温绮瑜律师因公留学,暂不在职!好难过哦,我没办法跟着嫂子学习了!”
过了一会,又是一条。
“哥,你怎么不回我?好吧,我知道你不关心嫂子,就跟你分享分享嘛……”
然后是隔了好久,就在一小时前,林芃南又发了,“嫂子是今天离开啊!卧槽!哥,航班时间是今晚9点啊!”
他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看到了这一条消息,心又开始了一丝一丝的扯痛,那种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感觉,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赶来机场。
而他离机场却有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明明知道来不及。
明明知道找不到她的。
因为既不知道她的航班号。
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
却还是这样急急忙忙地让司机赶了过来。
做了一次明显的无用功。
月色下,陆泽的身影投下了长长的剪影,后座的车灯没有打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孤单。
呵,他叫她滚了,她还真的就滚了。
☆、078谁让你动温绮瑜的东西的?(8000+)
温绮瑜到达柏林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凌晨12点。
长时间的旅途飞行让她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尽管是头等舱,座位宽敞,知道她不舒服,空乘人员也已经多有照顾。
可是,她的腰部仍旧酸疼得快失去了知觉。
她以前坐飞机就很容易耳鸣,怀孕后,似乎更加严重了,飞机起飞、降落时的耳鸣钻入了耳朵里,顺着骨髓,她的脑海里一钻一钻的疼痛,宝宝似乎也抗议了起来。
飞机降落了下来。
深夜的柏林,多少还是透着淡淡的凉意欢。
她下飞机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件外套,可走过通道时,渗透进来的寒风还是让她一抖索。
她低头看了下机票上的航班号,相对应的行李传送带已经开始运转了。
她的行李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一个箱子,对于晕机又怀着孕的她来说,要搬动也有些困难,幸好旁边的一个德国男人看她面色有些苍白的样子,主动提出了帮她从传送带上搬了下来。
温绮瑜跟他道谢后,拿出手机连上了机场的Wi-Fi。
将近11个小时没有开机,手机微信里的消息已经一堆,大部分都在询问她到了吗。
现在差不多是中国时间早晨7点。
南亦却已经起床了,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温绮瑜点开南亦发的,交代着接机的事情。
“外面通道有个人在接机,中国人,那边的接应人,会带着你去house那,还有办理一些简单的手续。”
“对了,那个人拿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你的航班号和你的名字。”
她给南亦回了个好,拉着行李顺着人流出去。
尽管已经深夜了,机场里仍旧白炽灯亮得耀眼,光洁的地板可以映照出来来往往、来去匆匆的旅客。
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广播声和行李箱轮子的拉动声,汇成了一阵的嘈杂,温绮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痛了。
她裹紧了长款风衣。
走出了接机口。
等待栏杆外面的人潮汹涌,世界各个肤色的人都有,也有各色的发。
不过,幸好,中国字还是很好认的。一块硕大的接机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格外的花俏和高调。
竟然是Roseonly特制的心形接机牌,周围装饰着硕大的玫瑰花,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爱心深处用中文字手写着:温绮瑜,柏林欢迎你。
下面的一行小字,写着航班号。
字体还挺好看的,骨力瘦劲,行云流水。
接机人一只手拿着登机牌,另一只手竟然还捧着一束花,花束大得都看不见他的脸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温绮瑜刚要走过去,那个牌子忽然就放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
苏临。
异国他乡,漫长的疲劳的旅途后,突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温绮瑜有些怔住,呆呆地看着苏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身材挺拔高大,脚上踩着同色系的英伦鞋。
漆黑的眼眸含笑,耳朵上竟然戴着黑色的小小耳钉。
就像一个漂亮的异国少年。
他停在温绮瑜面前,弯唇,“不是吧,我今天帅到让你看呆了?”他把手里的一大束玫瑰递给了她,见她还是没动,低下头,凑近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小师妹,快接,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想我丢脸吧?”
温绮瑜回过神来。
他叫她小师妹。
又不是大学生了,她也不是他的直系师妹啊。
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伸出手接过了这束花。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温绮瑜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在这,她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他告别,其实是有想过要不要和他道个别,可是,她总觉得和他还没有那么熟悉,更何况他是陆泽的朋友。
两人往外走去,温绮瑜手里就拿着那束很轻的花。
她的行李都被苏临拿走了。
手机又震动了下,微信的提示音响起,还是南亦发的,“见到接机人了吗?惊喜吗?”
难得南亦还会开玩笑,温绮瑜刚要回他,还有很多问题也要问他,结果,她已经离开了Wi-Fi覆盖范围,机场的Wi-Fi自动断了开来。
发送的信息提示发送失败了。
只好回去再发。
柏林真的有些冷。
足够的湿度还泛起了层层的薄雾,路边的路灯照射下薄雾朦朦。
苏临把行李放进了后座。
温绮瑜坐进了副驾驶座。
苏临递给她一杯热饮,还有几个手工蛋糕,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看着
后视镜,“吃点吧,回去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你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休息一会就到了。”
车里的暖气还挺足,刚刚的凉意已经差不多消散了。
温绮瑜没有多少睡意,问他,“苏临,你怎么会在柏林啊?”他在德国不奇怪,应该说,他怎么会在柏林,又来接她,虽然好像是南亦的安排?
听到温绮瑜的问题,苏临心里的点点怨气莫名涌了上来。
他以前总觉得他和温绮瑜也认识了这么久,也算勉勉强强救了她两次,没有深入的关系,至少她也应该当自己是个朋友吧?
结果,她要离开,他却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
如果不是他一直默默地注意着陆泽和她的动态,又要这样错过了吗?
苏临的眸色不禁一沉。
其实,刚知道陆泽和温绮瑜离婚的那一瞬,他就被忽然而至的狂喜淹没,脑海里有一霎那的短路。
满脑子只剩下,陆泽和她离婚了,陆泽放开了她,她是单身的了。
她不再是陆太太,陆泽的妻子,而只是温小姐或者,温律师,或许以后,还可以成为苏太太。
苏太太,想到这三个字,他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喜上眉梢。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笑,他妈妈还特意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狂喜来的快,冷水也泼得迅速,他还没想好,她离婚了,他要怎么追她。
结果,他派去保护她的人就说,温小姐好像要出国读书了,她好像最近在跟朋友们做告别,她今天去了墓地,她今天去了傅家,她今天去见了江誉州。
每一天的汇报都像是刀子一下下地捅进他的心窝,要出国可以啊,可是为什么不跟他告别?
苏临胸闷。
他派人去查,才知道她要去德国,可是具体去德国哪里,却丝毫不知道,南亦和江誉州把消息保护得很好,其实应该防的也不是他,是陆泽吧。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一天一天地下沉。
心情不好,他也失去了和富二代朋友们出去玩的兴趣,每天就赖在家里,无聊地看着电视。
他妈妈见他天天出门也烦恼,天天在家也紧张,每天都要问一遍,“临临,你是不是被人甩了啊?”
看他不说话,又劝他,“被人甩了就去追回来啊……”
他心一窒,又一塞,哪里是被甩啊,他连被甩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还是南亦主动找的他。
南亦神色冷然,眉眼肃穆,一见到他就开门见山,“苏临,温绮瑜怀孕了。”
不是他的。
苏临当然知道。
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让他的眸光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其实,男人看男人的眼神总是很准,苏临对温绮瑜有几分心思,南亦早已看了出来。
可是他也能够看出,苏临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是对真正的爱情会有格外的忠诚的。
温绮瑜在国外,一个人总是难以让人放心的,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并且主动照顾她的话再好不过了,但他必须先把前提告知:就是温绮瑜怀孕了。
接下来,南亦的第二句就是,“陆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她后天就要去柏林了,需要一个接应的人。”
苏临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没有怎么犹豫就自告奋勇。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给别人的小孩子当爹。
可是,如果是温绮瑜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回到家,拉开了箱子就开始收拾行李。
他妈妈又紧张地在旁边徘徊,“临临啊,这是要去哪里?”
他收好了箱子,拉着下楼,“妈,我被人甩了,太难过了,决定去柏林玩玩,去个一年半载不回来了啊。”
把他妈妈吓得高血压都要飙升了。
他们家在柏林有一座小城堡,是他爷爷早期在汉堡做航运的时候买下的,一家人偶尔去欧洲度假的时候会住。
*
温绮瑜看一旁的苏临没有说话,侧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不说话了呀?你来柏林出差吗?”
苏临回过神,微微抬眼,眼睛里流淌着淡淡的光泽,他似乎不想再掩藏什么了。
“你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奔赴千里,又是接机又是送花,是为了什么?”
温绮瑜抬眸看他,微微地皱眉。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抵触。
她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
其实苏临心一直悬着呢,见到温绮瑜的反应,心就缓缓地沉下,面上却笑了开来,眉眼微弯,有些漫不经心,“还是没有习惯我爱开玩笑的性子啊?我开玩笑呢。”
他看着前方,眼睛里却寂静的,没有流淌着的笑意,“是南亦拜托我的,我这几天正好在德国休假。南律师说
你要来,房子不好找,就拜托我先收留你,好歹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南律师也算我师兄,他都开口了,我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
温绮瑜的眉心还是没有完全的舒展开,女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从她发现陆泽和苏临的关系变了,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是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苏临温柔又多情,玩世不恭,出生世家,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感兴趣?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亲师弟的前女友,好兄弟的前妻?
但苏临的举动的确很奇怪。
她抿唇,然后轻轻地笑了下,移开了视线,“原来南师兄找不到房子啊,那我过几天还得大着肚子去找房子诶。”
苏临下颔微微绷紧,看着后视镜一眼,流露出了自嘲的笑。
温绮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他,她怀孕了。
他早就知道她一直都这么决绝,不是吗?
可怜的是,他既恨她这么狠,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又对她的狠爱不释手。
苏临装作毫不在意地挑挑眉梢,“都来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