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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宫事(女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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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什么了。”
  “我按殿下的意思,要派去的人说莫侍书的东西都在咱们府里,只要人过来就行了。可是莫阁老还是说要给他收拾一下。所以要咱们先回来。”
  颜莘只略点了点头。若韵见她再无话要问,便行了礼,退了下去。
  颜莘见屋里再无人,便拉过舒芷,将手环在他腰上,脸便贴在他小腹上。只觉得他暖暖的身体透过蝉丝精制的外衫,一丝丝地将温度传了过来。
  舒芷也不说话,只将手环过颜莘肩膀,静静地任她靠着。耳边却听她闷闷道,“芷儿,还是你好。”
  用完晚膳,便有人来报莫玄素送了莫璃过来。
  颜莘便简单整理了衣装,迎了出去。
  莫玄素是当朝的尚书令,内阁的首辅。她老持成重,作风凌厉果断,是朝里的一把手,也是世宗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颜莘替世宗理政已有几年,每每和她打交道,对她的俯仰城府、老谋深算,常常佩服不已。
  颜莘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治学态度、处世之道,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她影响的。颜莘最初刚插手朝政时,三番两次被她毫不留情地挑拣出错处。有时候二人意见相左,颜莘自觉自己并无错处,但时日久了,莫玄素的正确却慢慢显现了出来。好在颜莘虽然最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能力有质疑,把自己看作书呆子,但她还是十分不甘技不如人的。因此有一段时间拼了命地读各种前人的治世之鉴、理政之道、又精心学习各类可涉及到的天文地理、人文志记,生怕再被别人笑话了去。如今也算是博学多闻,想来今日的成就倒也有很多是拜莫玄素所赐。
  所以现在想想,倒有些感激她。
  莫玄素一生沉缅于政治,却耽于家务。如今虽已届不惑之年,却仅有莫璃一个儿子,故爱逾珍宝。待字闺中时,任凭上门来求的人踏破了门槛,说得天花乱坠,也丝毫不为所动。一心觉得嫁给了普通人定然委屈,要嫁,也要嫁给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况且,把莫璃嫁给颜莘,也是她的一着计策。
  起初她来接莫璃离开太子府,心里愤懑,只觉得从世宗到凌皇后再到颜莘到吟竹,一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之前便是这样。她起先在打算这盘棋时,便考虑到了吟竹这个最大的敌手,世宗是很喜欢吟竹的。天赐良机吟竹的父亲昌平公主去世了,她便以睹物思人为名,千方百计地怂恿了世宗,将吟竹的母亲调离京城。叫吟竹既无法接近颜莘,又虚耗了他的年龄。待到莫璃不出意外地进了太子府,却又半路杀出了个芮叶,又险些有了身孕。好不容易那个芮叶死了,满指望自己的儿子能爬上太子君的宝座,不料吟竹后来者居上,竟然不经入选侍书,便直接做了太子君。这些她也都忍了,毕竟她自己的亲弟弟德侍君,在宫里的实力远远不如凌皇后。可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被逐了出府,不仅儿子后半生难熬,更是让自己颜面扫地。
  她起先只是一味恼火,气愤得不行。又心疼儿子,便来安慰要他不要在意,等风声过了,她便再想办法把莫璃再嫁出去。
  不料几日下来,映入她眼帘的却令她大吃一惊。
  莫璃几日来不吃不喝,只是愣愣地躺在榻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到后来只得煎了汤药强灌。但人却飞速地消瘦了下去。
  他不仅不再进食,而且也拒绝和任何人说话,包括他母亲。
  起初她以为她跟他说话,他不回答是表示同意,或者最起码不反对;后来才发现是因为他根本就无心听她讲话。他也不哭闹,只是那样直直地盯着一个什么东西看,伺候的人有了不是,换作以往,非得大发脾气的事,如今他也不以为然,谁怎么碰他他都不理。他原先的活泼、机灵、热情、开朗,全部不复存在。
  她骂他,他也只是听着,不做反驳;她气得掉泪,他也面无表情,恍若不见;最后她恼火的推了他打了他,他也只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竟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几日下来,莫玄素便怕了。
  她恨颜莘,但不代表她可以忽略自己儿子的感受。
  在某一个夜晚,她坐在莫璃榻边整整一个时辰,她的儿子也没动一下。直到最后她无奈道,我去求她们,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她才见到她儿子眼里一滴泪珠潸然而下。
  再直到太子府里派人来接。
  她实在是不愿意要来人看到自己儿子的落拓样子。也想要自己亲自去告诉他这个消息,要他当着自己的面露出笑颜,所以便告知来人先回去,到晚上自己再亲自送过去。
  她真是没想到,她的儿子,原本该是她插进宫里的一枚棋子,终究却被世宗将计就计,反做成了钳制她的一着妙计。
  颜莘常常赞叹自己母亲的老谋深算。控制了莫璃,便也控制了莫玄素。想莫玄素一世精明,可惜如今却被世宗成功地抓住了要害。
  但其实颜莘对莫璃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利用,更多的成分还是喜欢的。这一点她早就发现了。因此他虽然经常胡乱生事,但只要是无伤大雅,她也很少责罚。况且莫璃的发作,也多半是嫉妒心使然。这些,身在宫廷,难以避免。
  但最让颜莘动心的,是她觉得莫璃并不善于遮掩,他是直率的,他会如实地反映人心最本性的善恶,这是其他任何人所不具备的。
  所以她对他宽容些,便也是对这种直率的纵容。她常常不忍心打断他那种最原始的好恶观,也是从心底里对他的喜爱。
  颜莘常想莫璃该是那种一妻一夫国度里的人,他并不适合卷入宫中这些争宠讨爱之中来。
  原本莫玄素亲自上门,颜莘想着或许会面对她的诘责,所以有些紧张,便认真地做了准备。
  不想莫玄素一进门,却一反平日里的深沉文雅,行了礼,道,“老臣真是没脸见殿下。”
  颜莘不料是这般结果。待仔细看了看莫玄素,便发觉她请假缺朝,几日不见,鬓边原本零星的几丝白发竟星罗密布了起来,仿若一下子老了几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便忙让座,笑道,“阁老说哪里话。这事儿也有本宫的不是。”
  莫玄素见颜莘坐下,自己也就座,摇头叹气道,“殿下不知。这几日,小儿实在是……”竟有些说不下去。
  颜莘料想定然是莫璃没轻折腾他娘,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心里便有了几分感慨,客气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阁老也别再多虑了。”
  莫玄素没接话。只是抬头,盯着颜莘看了一会儿,方移了眼神,叹了口气,缓缓道,“老臣失礼了。”
  不待颜莘回答,又道,“老臣……真是没想到。”又向外面唤道:“璃儿还不快过来,给殿下赔罪。”
  外间穿鹅黄色长衫的男子在两个小侍的搀扶下进门来,要伏地行礼。
  几日不见,莫璃的身态形容竟让颜莘大吃一惊。虽然他脸上略施了些粉黛,也掩不住透骨的憔悴,本来便瘦削的身形显得更加单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颜莘心疼不已,又碍于莫玄素在,也不好伸手去揽,便拦住他不要他跪,这边又唤命舒芷、元遥先扶他到自己榻上歇息。
  莫玄素见颜莘目送莫璃转过屏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道,“教殿下笑话了。老臣仅这一个儿子,一直由了性子,难免娇惯了些,奈何顽劣,实在是惭愧。”
  “阁老说哪里话。”颜莘客气道,“既嫁入本宫府里,本宫便自会善待他。您也知道,本宫一向宠他。只这事儿当时也确实是有些恼火,一时生气。还望阁老海涵。”
  莫玄素却不回答。只默默地静了一会儿。便抬头苦笑道,“殿下。想来说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颜莘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陪坐。
  过了不多时,莫玄素便告辞退去。颜莘将她送至二门口,便急忙回身,去看莫璃。
  见颜莘返回,舒芷忙迎上,皱眉道,“莫侍书不听奴才们劝,在您榻前跪着呢。”
  颜莘无暇回答,几步转进内间,果然见莫璃正低头直直跪在那里。因身子单薄,又褪了外衫,只觉得他身上月芽白的里袍随着身体瑟瑟发抖,映衬得楚楚可怜,颜莘想起几日前还偎的温玉满怀,便心疼得无以复加,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赶快给扶到榻上去。”又叫舒芷将暖炉添了火,又换拢了烛火。
  几人上前去拉莫璃。不料他虽然身子单,却是狠了心不打算起来的。只抬头,轻轻看颜莘,凄楚道,“殿下肯原谅我了,是么。”
  颜莘听他声音呕哑黯然,完全不复平日里的金玉之声,言语间更是全无力气,便觉得眼里酸楚,忙点头道,“原谅原谅,我什么都原谅,你快起来。”
  莫璃这才抬头,数日未见表情的脸上,终于绽了浅浅一丝光彩。
  颜莘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只觉得他身上冰凉,便叫人撩开被子,将他扶了躺进去。又叫人去倒热水来喝。自己也上了榻,把莫璃向里面推了推。
  颜莘伸手去抚他的脸,只觉瘦骨嶙峋,形销骨立,正在心里难过时,却感觉腰间骤然一紧,却是莫璃靠了过来,带了淡淡的梨花香。他绕了颜莘的腰,身子贴了过来,颜莘只觉得他冰凉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回温。莫璃却又把脸在颜莘腰间轻轻蹭了几蹭,轻声呜咽了起来。

  海上明月共潮生

  颜莘挥了挥手,叫刚刚进门来送热水的人,将水放在旁边桌上,又叫人去熬些稠米粥过来,便叫其余伺候的人都下去。
  她将手放在莫璃的发间,轻轻抚了抚他的长发,只觉有些枯涩,竟不似先前缎子般水滑。再在他脸上停留了下,意象之中的皮包骨头,羸弱不堪。
  耳边却听他轻轻呢喃道,“我还以为……再也不能……”
  颜莘叹了口气,心道,就算自己愿意和一个死人去吃醋,又怎么能再去折磨一个刚死过了一场的人。这边搂住他肩膀的手又紧了紧。
  颜莘容莫璃在万福阁歇了一夜。晚间亲自喂了他大半碗米糊,第二日又看着他就着一碗瘦肉米粥,吃了些清淡小菜,又陪了他一下午,直到晚间见他气色好多了,才叫了人先去叠彩苑收拾,又亲自送他过去。
  待要走时把叠彩苑的人好好地嘱咐了一遍,要他们用心伺候,并要这几日里不间断地向她报告情况。
  第二日下午,颜莘又亲自去叠彩苑看了莫璃,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颜莘眼看他已经不同于刚回来时候的憔悴,原本无光的脸上也开始有了颜色,心里高兴,便逗他道,“璃儿你发了这一通脾气,倒是满赚了。看把我折腾了个够呛。”
  不想莫璃裹在被子里,一本正经认真道,“臣侍以后,自然再也不会做那些没大没小的事情,惹殿下生气了。”说完低了头,竟和前先的神采飞扬、招摇伶俐恍若二人,又轻轻道,“这次……几乎要了臣侍的命了。”
  “也险些要了我的命了。”颜莘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便将他连人带被一起卷在怀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一语双关道,“不论怎样,你在我身边就好。”
  颜莘陪了莫璃偎了足有一下午,到了晚间才离去,带了吟竹去参加晚间世宗给颜涵亦和凌之遥接风洗尘的晚宴。
  待到再回来,看时辰有些晚了,颜莘便留了吟竹在万福阁过夜。
  小侍们服侍了二人洗漱梳理后,又整理了床铺,直到二人都卧下了,才吹熄了烛火,都退了下去。
  颜莘所谓的“酒后有品”,是说她喝了酒便沾枕头就能睡着。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却觉得十分警醒。翻了几个身,刚想起身叫人进来秉烛看会儿书,忽一想吟竹正卧在身侧,便轻声道,“表哥你睡着了么。”
  却听吟竹笑答道,“殿下没睡,臣侍怎么敢先睡了。”
  颜莘默然,又道,“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吟竹轻轻“嗯”了一声后轻笑道,“臣侍今夜可算是对殿下的酒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颜莘忍不住笑了责怪道,“你乱用什么成语,这灌酒的事可是身不由己,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吟竹却笑道,“母皇不也是见殿下喝得好,也忍不住喝了几杯。”
  颜莘却不接他这话,只道,“就是母皇多喝了几杯,才惹我担心。”
  黑暗中吟竹虽看不见颜莘皱眉,却也知个大概,便排解道,“母皇也是难得儿女们汇聚一堂,心里高兴。你道她不想涵亦,把他们夫妻支出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颜莘十分惊讶,竟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母皇把凌之遥调任,是有目的的?”
  吟竹见她认真,心里有点儿慌,忙也起身笑道,“臣侍只是猜的。都说‘帝无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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