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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有些尴尬道,“这个……”
颜莘抬手将那东西仔细看了一眼,心里便明白了。
她想起自己整日里往萧云的怀清宫里不知送过多少贵重东西,也从没见他用心过;而眼前这人却是将这样不值钱的东西贴身珍藏了这好些年,只因是自己送的。
她心里酸得不行,忍不住柔情大动,一挥手,便将那挂件甩得远远的。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砸到了什么东西。
见吟竹有些不舍地“唉”了一声,她便埋下头,重新覆在他身上,柔声道,“不要了。以后给你更好的。”
两个回合下来,颜莘才觉得有些累了。她要吟竹平躺下休息,自己却侧了身,只用一肘撑着,细细看他激情过后柔情尚未完全褪去的脸。
她用手顺他眉眼向下,直往他身上一路勾勒过去,轻声道,“你知道么,我再忍下去,就要发疯了。”
吟竹浑身酸软,却有些哀怨地心道:我又何尝不是呢。嘴上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嗔怪道,“你自找的。”
颜莘闻言愣了下,便住了手,也仰面躺下。
吟竹只当她为这话生气了,便也不顾身上散了架般地疼痛,忙侧起身,去看她。见她面无表情,他便小心翼翼问道,“你……生气了?”
颜莘转眼,看了他好一阵儿。却突然展开胳膊,将他一下子揽在怀里。
许久,方柔声道,“我委屈了你三年……你却也不过……只敢用这四个字。”
吟竹伏在她怀里,听得见她心跳,心里正暖暖地,却被她这一句话又激起了涟漪。只觉眼泪又要往外翻涌。
“你胆子肥了,”颜莘却突然“咦”了一声,笑道,“我才发觉,你敢一个晚上都不用敬称。”
吟竹知她不会生气,只是要岔开话题,便忍了眼泪,笑了答道,“我偏不用,你能把我怎么样。”
颜莘却早已撩开他身上锦被,一下子翻上他身,手也不安分起来,坏笑道,“嗯,是不舍得把你怎么样。但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收拾你。”
她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吟竹耳垂,满意地看着他一阵战栗。
“表哥,我跟你保证,”他听她在自己耳边,一字一句轻声道,“永远不会有任何人能超越你。”
正在他有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时候,却眼见她将手又挪到心脏所在的地方,笑了看他眼睛道,“包括在这里。”
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占有感,第一次充斥了他在感情世界里不知有多么卑微的心。他只觉得一阵暖流铺天盖地而来,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
他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自己爱人的一个完整的、没有瑕疵的爱。为了这看似简单、却不知有多难的奢求,他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付出了所有的尊严,付出了一千多个饱含着辛酸与痛苦的努力的日日夜夜。
如今心愿得偿,他终于听她亲口说出了自己梦里不知憧憬和向往多少遍的那句话,他知道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报答。
尽管这中间是坎坷的,是受尽折磨的,但他不在乎。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第二日早上,吟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独自睡在文源阁颜莘的榻上。而颜莘,却早已不见了。
他心里一急,想动,却觉得浑身疼得散了架一般,几乎是动不了。
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听远处外间的门“吱呀”一声,随即里外相隔的帘子被掀起,却是元遥从外面进来了。
见他醒了,元遥忙放下手里东西,走过来,笑道,“皇后醒了。”
吟竹仍有些迷茫,道,“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元遥笑答道,“皇上一早就上朝去了。走前特意嘱咐过不许打扰您休息。您是不是想要起来了?奴才服侍您沐浴梳洗吧。”
“哦。”吟竹有些木木地答道,随即又问,“丹珍呢。”
“皇上说不用丹珍伺候,要他回凤栖宫了。若韵哥哥早上也随皇上一起走了。皇上特意留下奴才服侍您。”
“那……”吟竹有些犹豫道,“还是回凤栖宫梳洗吧。”
“皇上嘱咐过,”元遥笑了,“待您醒了,只能在文源阁沐浴梳洗,不许离开。等着皇上回来。”
吟竹一愣,便又“哦”了一声,任元遥服侍了沐浴去了。
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觉得身上除却力气不足,倒是不那么难受了。可是一坐下,却发觉元遥等人只打算服侍他简单梳妆,便诧异道,“你们这是……”
元遥便躬身回禀道,“皇上说今儿皇后哪儿也不许去,只准在文源阁榻上歇着。”
吟竹心里涌上来说不出的滋味。竟觉得忍不住又要落泪。但碍于一屋子人,又强自憋了回去,只低了头不再说话。
待到收拾好了,却见榻上早已换好了新的被褥。他便由元遥等人服侍着,躺下了。
吟竹静静地卧在床上。他抬眼四处打量,觉得周围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心里感慨不已。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可是自己现在还不可置信地躺在这里,这却又是真实的。
他只觉得身上的疼痛已经淡淡的,心里的喜悦却一丝一丝地被抽了出来。
就在他反反复复地胡乱想着,突然听外面一片熙熙攘攘,却是颜莘回来了。
颜莘进门,见吟竹正打算掀了被子起来,忙快走几步,一把按住了他,笑道,“你好好歇着,起来做什么。折腾了一晚上都不累?”
吟竹只来得及轻轻挣了几下,便被颜莘的后半截话羞了个满脸通红。他再一转眼,见一屋子的人都笑着看自己,只得无奈道,“陛下……”
颜莘却不理他,只将他按倒,又给他掖好被角。
这边舒芷若韵几人上来,替她更了衣,换了家常的龙纹刺绣黑缎袍子。
待简单收拾完了,颜莘便坐到榻边,笑道,“身上疼不疼了。”
吟竹见她并未叫周围人都出去便这样问,心里几丝尴尬中,不由得混杂了无限欣喜,便低眉道,“还好。”
颜莘却觉得他几个简单表情,引得自己心里一动,凭空便生出了满腔爱意。便柔声道,“那最好。你身上疼,倒要我心疼呢。”
吟竹不答话,脸却更红了。
颜莘越发觉得他表情可爱,却又打趣地假作奇怪道,“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跟昨天夜里的如狼似虎,判若两人了。”
吟竹再也忍不住,打断她,叫道,“陛下……”
颜莘这才住了嘴,却探手到他薄被里捉住他手,与他双手十指交握。又笑了看他。
二人又说笑了几句。吟竹见身后人大多忙完了出去了,便对颜莘道,“臣侍有件事情,一直想和陛下说。”
颜莘听他又变了称呼,便侧身,笑道,“嗯。”
吟竹想了想,小声道,“臣侍一直在想,舒芷……陛下是不是该给他个名份了。”
颜莘脸色略变。却马上掩了去,仍旧笑道,“你管他做什么。”
吟竹有点儿不太确信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自己眼花,犹豫了接着道,“臣侍知道他随了陛下已经十多年了。这样总是做奴才在身边伺候着,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况且也太薄待他了。”
颜莘这才略有些严肃地思量了下,道,“这事儿,倒也不是朕不想……”
想了想,又道,“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不信你试试。”她又笑,转身道,“舒芷,你过来。”又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众人一一退出。只舒芷放下手里东西,低头走了过来。
颜莘见他过来,便笑道,“皇后有话和你说。”
吟竹忙起身,往榻外沿儿坐,垂下腿来,道,“本宫是想,你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得个品级位子……”
不待他话说完,舒芷却“扑通”一声跪下,面无表情道,“谢皇后关心。奴才不愿意。”
颜莘看吟竹,做了个“你看怎么样”的表情。
“你怎么这样想。”吟竹看了看颜莘,又看舒芷,诧异道,“你便愿意一辈子当……奴才?”
“当奴才可以一直在皇上身边服侍。奴才不愿离开。”舒芷简单扼要地回答完毕,便像木头桩子似的再也不愿说一个字,直把吟竹噎在那里。
见冷了场,颜莘只得起身拉起舒芷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目送他转身出了门,颜莘方转身。回身一看吟竹正坐在榻沿儿上发呆,她便抬起他手腕,一转身坐在他怀里。
吟竹心里正在纠结呢,此刻却忍不住又惊又喜,再也不顾舒芷怎样了。连忙伸手牢牢环抱了颜莘腰身,脸也靠在她胸前,沉浸在幸福中,一语不发。
颜莘见他情状,也抬起胳膊绕在他颈间,笑道,“怎么样,你看到了。”
吟竹仍旧不语,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也不是没和他说过。”颜莘道,“这事我自有主意,你就别管了,以后再说吧。”
她想了想,便扳起吟竹脸看他表情,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肯为他上心。”
吟竹忙笑了应道,“臣侍好歹忝居这六宫之主,怎敢不事无巨细。”
“我倒是希望你只顾好你自己,免得要我担心。”颜莘沉了语气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最重要的人。和他们都不一样,这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吟竹眼角泛上一层笑意,脸上掩不住笑道,“陛下……”
他话音落地,却不见颜莘回答。他抬头看颜莘,却见她表情略有些奇怪。
“表哥,你……”颜莘缓了缓,续道,“你……勾引我。”
说罢就势便将他向后扑倒,又覆了唇上来。
昨晚一夜,二人初次金风玉露,虽然吟竹多少夹杂了些生疏,但因激动又不顾一切,所也倒也是得了好处。此刻颜莘再次动手,他却多少有些向往。只是掩不住惊惶中的欣喜,却故意羞涩道,“陛下,这青天白日……”
颜莘不待他讲完,便打断道,“青天白日怎么了。”一面伸手,将吟竹衣领上一排棉扣齐齐扯断,接着又向下要扯开他衣襟。
吟竹本能反应,又碍了面子身份,慌乱中抬手去轻格。颜莘两下向下使劲,却都因被他挡了而不得要领,眉头便轻蹙了起来。吟竹看了个真实,知她不喜欢,便不再挡,放下手来。任颜莘将他衣襟拉开。
回首重帷心百结1
黄花满地,几株白柳横在不远处山坡上,纤细的柳条随秋风轻拂,却多少有些萧瑟。是秋的意味儿深了。
颜莘带了吟竹,将友亦夫妇二人送到了畅安门,眼瞅着便要到了宫门。
“陛下屈尊送公主与臣至此,臣已是万分惶恐。陛下请留步吧。”扶着颜友亦、风度绰约的女子已经接连几次躬身,请颜莘回转了。
乐杨是侍中乐千山的长女。眼看自己没机会得到颜莘喜爱的弟弟燕郡公主,便迅速转向,退而求其次,向颜莘求赐婚宜芳公主颜友亦。而颜莘一向不喜欢德侍君和自己的二弟,因此满脑子想的都是政治利益,要把他远嫁去诸侯国和亲。但最终却架不住莫璃的枕旁风,犹豫斟酌了好久,将他许给了乐杨。
这虽没打得德侍君和莫璃脑袋里最好的算盘,但好歹颜友亦也能留在京城,与家人互相照应,终究是不至前途未卜的。
颜莘最初还动过用颜友亦笼络新进人才的打算。只是她很快就发现,庶民出身的官吏,与皇室联姻,终究是不切实际、难以实现的。
她原先并不觉得,还一味地以为是自己母皇迂腐。待到她自己登了基,连根拔除了许多根深蒂固的顽固势力后,方才明白这其中利害。
而皇室公主、郡主本就不多,与朝中重臣结亲,以拉拢活络,毫无意外地才是长久之计。
如路静柏之类,出身平民,却竭尽一身豪气,短短几年内,便成功地蜕变成长为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才,换来朝中众人交口称赞的,毕竟是少数。
路静柏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虽然是万分幸运,但终究也不过是源自自己一时脑子发热的产物——有时候想想,颜莘也会失笑。
“也罢。就送你二人到这里吧。”颜莘看看颜友亦,自顾道,“朕还有些话想和三公主说。”
乐杨忙称是,转身过去收整马车及颜莘赐的一些物品。吟竹也带了人回避到一边去。
颜莘看着乐杨分配宫侍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搬到她自己的马车上,回头冲友亦笑道,“你莫哥哥叫朕捎了这好些东西给你。你也知道,他眼看要要生产了,自然是不方便来送你的。”
颜友亦笑道,“臣弟知道。”
颜莘见他恭谨中掩不住一脸惆怅,便推敲了话道, “友亦,你……不会还恨皇姐吧。”
“臣弟不敢。”颜友亦连忙答道,“皇姐想哪儿去了。”
颜莘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