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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宫事(女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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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竹赞赏地看了他,回头冲颜莘笑道,“说得也是。只是这孩子乖巧,伺候的陛下也喜欢,平日里又没少给臣侍帮忙。不再赏些什么臣侍也觉得亏待了他。臣侍便跟陛下讨个恩典,”他想了想,道,“如今陛下四君的位置是满了,卿位却还有空缺。千青现在是华庚,不过是五品,陛下看给他补个卿位如何。”
  颜莘笑笑,道,“这卿位已是三品。千青年轻,进宫又不过半年多……”
  不待她说完,吟竹便半是含笑半是嗔怪地道,“陛下又舍不得了。比他时日更短、更年轻、更高的位子,陛下先前不是也给过。”
  颜莘知他仍是有些记恨萧云的事情,无奈自己心情好,竟丝毫不想生气,只笑道,“你呀。”
  吟竹知她此刻不可能会恼火,是以大了胆子说笑出来。见她笑了不置可否,便又央道,“陛下便给了臣侍这个面子吧。”
  颜莘这才点点头,却回头看容千青,道,“千青,还不快谢过皇后。”
  容千青闻言欣喜,却尽力收敛,只端正地磕了三个头,之后才道,“谢皇后恩典。谢陛下恩典。”
  颜莘笑了叫他起身,却禁不住抬头,仔细地看了看他。
  容千青进宫已有半年。与别人不同的是,一来便被卷入了吟竹和莫璃的明争暗斗中。原先久居深闺的不谙世事、青涩意气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自内而外的成熟内敛、谨慎识礼。
  在颜莘眼里,此时他虽不施脂粉、懒染铅华,但丝毫不遮秋水明眸,淡淡云鬓,神采飞扬,精神秀明。
  她顿觉心里一阵喜欢翻涌上来,心念一动,便轻巧笑了声,冲他道,“你过来。”
  容千青有点儿不明所以,但却听话的走近几步。
  颜莘却又笑了冲他勾了勾手指,叫他附耳过来。
  待他靠近,便在他耳旁轻声笑道,“这边忙完了,你便到文源阁去。朕晚上……好好疼疼你。”
  几句话瞬间把容千青弄得满脸红晕,但碍于吟竹在场,他又只得强压了尴尬,轻声道了声“是”。
  颜莘见他尴尬,便笑了挥手叫他退下。
  吟竹见二人情状,心里早已明白了个大概。
  待屋里的宫侍们都退下,再无他人,他便笑道,“你呀,又去调戏人家了。”
  颜莘先是笑了不语,许久方道,“有时候看他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偶尔逗弄逗弄,也是蛮有趣的。”
  吟竹便笑道,“你都是有几个孩子的人了。自己还跟孩子似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千青也是简单朴素有分寸的孩子,倒是不错。”
  颜莘却轻摇了摇头,笑道,“你看他乖巧听话,却也满脑袋自己的想法,并不简单的。只是懂得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会在你面前轻易表现出来就是了。”
  吟竹略有些诧异,接了道,“是么。”想了想,却笑道,“在这宫里,你我身边,这样才是久处的道理呢。既懂事,嘴也严,用起来才万无一失。”
  颜莘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只“嗯”了一声,笑道,“你说的是。”
  吟竹却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我有了身子,这一年是不能再伺候你了。得给你寻几个像千青这样乖巧可靠的人,免得要别人说我专好拈酸吃醋。”
  “呵”、“呵”,颜莘故意干笑两声,道,“谁不知道你……”
  见吟竹作生气状,忙改口快道,“最贤惠。”
  不料吟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竟收了笑,抚了抚肚子,有些闷闷道,“我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是……”
  颜莘却早知他心意,宽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些才好。我又不在乎是男是女,一样疼的。”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不要心心念念总是想要个女孩。再说就算这次是个男孩,你又不是不能再生。还担心谁抢了你女儿的皇位去?”
  “我倒不是生出了非分之想,”吟竹闻言连忙解释道,“只是……有些羡慕贵侍君。”
  他歇了歇,又道,“我真是越看二皇女越喜欢,贵侍君真是有福气的人。”
  颜莘笑了声,覆到他身上,道,“渊秀的确与一般孩子不同,我也喜欢的紧。不过你也不需要去顾忌别人。咱们好歹是原配夫妻,你将来不论何时给我生了女儿,都是嫡子。”见他脸色略好了些,又撩过一缕他的头发,卷在指上缠弄了,道,“你给我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多想。”
  吟竹却仍然有些高兴不起来,待再看她,见她笑意徘徊在眼底,才叹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用过了晚膳,颜莘便要人垫了又大又厚的软垫,倚在榻上,暖暖地窝在锦被里看书。
  容千青进门行礼问安,倒叫颜莘吃了一惊,忙招手叫他过来,笑道,“朕原想皇后定然不会早放你走,不想他今日倒大方。”
  容千青一边小心上了榻,柔柔倚进颜莘怀里,一边忙笑了道,“这次可是陛下想多了。皇后早早就让臣侍回去了。是臣侍自己觉得来的早了,会耽误陛下事情,便回去梳洗沐浴了,才过来的。”
  颜莘闻言不安分笑道,“是么,让朕看看。”上手便扯开他绣袍,露出右边一片雪白肩膀。她便凑了鼻子过去,果然一股淡淡香气。
  容千青笑着略偏了头,以方便她动作。却引动锁骨在皮肤下滑动,灯光下更是显得一片柔腻嫩滑。
  颜莘越看越爱,实在是忍不住了,凑了过去,先是轻轻吻了吻,之后又露出一排秀齿来,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啃咬了一阵儿。
  容千青吃疼,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任由她肆虐。一手却攥紧了被子,另一手拳头握紧,指甲也几乎嵌进肉里去。
  颜莘几下用力,算是过足了瘾。却始终不见他喊疼,便诧异了起身,见他表情,方知是在强忍。便抱歉道,“朕实在是喜欢的紧,弄疼你了。”
  容千青这才松了口气,却毫不吝惜地笑了道,“没什么的。”
  颜莘见他温顺,心里更是升腾起一片怜爱之情。便又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点了点,笑道,“朕就喜欢你这懂事样子。”
  她在他嘴上又讨了几个吻,末了却翻身将他压下,倚了软垫半坐着。自己却坐在他腿上,笑了伸手去撩他衣衫。也不闲着,时不时地在他唇上、喉结处、胸前轻轻点吻,竭尽挑拨能事。
  见他仍想隐忍着,她便笑了凑到他耳边,道,“这个不要忍。就出声叫出来,朕喜欢听。”
  容千青果然忍不住,几声呜咽溢出了喉咙。脸上却早已红了一大片。
  颜莘手早已探入他下身,在他大腿内侧周围来回游走,却恍若不在意似的笑道,“朕今日看得出来,给你个卿位你也不是很高兴。”
  见他有些愕然,便又笑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容千青知道自己被看穿,心里一下子紧张万分。不料却正被她手一下子拿住了下身要害,他便忍住羞涩害怕,强笑道,“没有。臣侍高兴得很啊。”
  颜莘却只轻摇了摇头,不再逗弄,手却未离开,只坐正了身子。道,“跟朕说实话吧。”
  容千青知她是认真。但见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又没有不再继续温存下去的意思,他便硬了头皮,红了脸道,“臣侍……进宫半年多了……陛下……不过才疼了……臣侍……两次……”
  颜莘身子不动,手上却灵活轻撸了两下,绽出一丝玩味的笑,暧昧道,“嫌少了?”
  容千青忍不住轻声“哎”了一声,却略撅了嘴不语。
  颜莘又笑道,“就这些?”
  见他不再应声,她便用空着的一手在他前胸,顺着他曲线缓缓勾描了几下,悠悠道,“朕知道,你是想要个孩子想疯了。”
  她想了想,又看着他道,“贵君跟朕说,你整日里一见着渊秀,眼睛就亮。抱着孩子,连他要,你都不舍得放下来。”又歪了头看他表情道,“听说,还打听过,按规矩还要有多久才能准你停药受孕?”
  容千青被她戳中了心事,只低头,脸红不语。
  颜莘只伸出一指继续轻轻逗弄,却缓缓道,“你才多大。做什么这么想要孩子。”
  容千青听她口气不善,心知是不成,一瞬间竟有些万念俱灰。许久,方抑住眼角略微的湿意,勉强应道,“臣侍……知道了。”
  “况且,朕看你也挺喜欢渊秀的。便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不也挺好的么。”她手上却又漫不经意似的动了动,道,“如今皇后和安君都……这宫里很快又要添新的小生命了。”
  容千青却正想起她先前下过旨,是说要等到皇后有了身孕,其他人才能停药。如今皇后果真有了身孕,自己便是头一个欣喜万分。不料此刻却明白过来,这旨意竟是要等到皇后确然有了女儿,才能轮到自己。他心里又怎能不沮丧的无以复加。只是不敢当着颜莘的面表示不满,只得闭嘴不语。心里却在掂量下一句该说些什么好。
  不料颜莘却又兴致饱满地凑了过来,丝毫不带嫌隙地吻了吻他一边脸颊,见他表情万分难过,便不再故意怄他,只笑道,“你若是喜欢的紧,便就也就把药停了吧。”
  言罢便笑了看他表情变化。
  虽仅仅是一句话,却是一番陡变。容千青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愣愣地看着颜莘,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终于控制不住脸上表情,激动的马上就想跳起来。
  不料却突然觉得下身一阵疼痛,却是颜莘原先便控制住了自己下身要害,刚见他动,便轻轻抓了一把。
  他忍不住“哎呦”一声,耳边却听她嗔了笑道,“你老实些。叫朕给你弄坏了,还要什么孩子。”

  今宵春与人同暖

  几日的连天风雨,把春日里好不容易滋养开来的草木、花树打碎,陨落了一地。
  遍地花树刚刚含苞待放,便已仓皇落地,遍洒庭院。
  然而这一日却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颜莘专门停了早朝,一大早便出门,也不带侍从,独自一人出了文渊阁。
  一路上的啾啁鸟鸣中,饱含了春意。
  和煦的阳光下,树梢与庭草上露水欲坠,映在深翠色的叶子上更是青色欲滴,当真是景色绝美。
  此刻,她静静地站在那扇门前,心里思味百般。
  只消轻轻一推,那多少年少人涉足的院门便“吱”的一声,重重划开。
  故地重游。却只觉虽已是初夏时节,却一院的深邃苍苍。
  但因为一直都安排了人拾整,又严禁无关人等随意出入。庭院里草树到仍旧十分整齐。间或凄浅虫声,幽怨如诉。
  然后只消站到那里,一霎那,便泪水蔓延,无际无边。
  一院丁香,此时正是香气盈人。
  她轻轻地行至院子一角一处简单的坟冢前。
  因只是衣冠冢,并不甚大。正中一方朴素玉石碑位,上刻一行清浅小字。
  她便在前面供着的香炉上,点上了几支香。之后闭目,静静立了好一会儿。
  终于挡不住泪水再次盈睫。
  时已隔三年,但对那亡人的追思,却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着丝毫的消减。哀伤之情,却仍如当日一般深切。
  纵然那坟上的碑碣已略长出了些青苔,纵然年年春草一丝丝地抽取了愁思,但每每忆及往事,却仍旧不能言笑如常。
  颜莘不是惯于感伤的人。但一涉及于此,终禁不住望之动情。
  人常常感慨生离甚于死别。但她常常想,哪怕不能日日相会、长相厮守,哪怕不得以而远避他乡、追怀往日,也敌不过阴阳相隔、生者独自感伤。
  只能哀叹缘分的变幻莫测,独自辗转到天明。
  这世间,爱之真味,竟至于此。
  但她也深知,倘若露水和云烟都不会消散,世人既不会老,又不会死,那么人世间的情趣,以及人的恋世之心,又何谈浓郁?
  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如同只活一夏而不知有春秋的夏蝉,终应从容恬淡,而不可贪婪执着。
  只是,这样的福浅命薄,这样的命运多舛,对于简素殊丽、闲雅温柔,娇弱无依、不慕虚名的那人,却真的是有些不公平了。
  她正在兀自沉思。却听得门口又是“吱”的一声。却是又有人推开了门。
  颜莘诧异:自己着人封了这清如苑许久,原则上除去定期前来打扫的宫人,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进来的。如今公然选在芮叶的忌日、堂而皇之要入门的,又会是何人。
  然而她却并不需要回头,只是冷冷问了一声,“是谁。”
  门口果然许久没有回音。
  显然那人是听出了颜莘的声音。因为起先并没料到她会在,听到责问惊讶之余,正在激烈斗争是否要继续。
  颜莘便回身,道,“进来。”
  那人见无法再躲,这才迈步进门。
  却是素衣轻裹的舒芷。
  颜莘见是他,便有些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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