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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会因此等无聊的事情去否绝一个人的吗?一路上我就听说了在近三年间你风芒毕露,横扫整个江湖无敌手,人生得是英挺潇洒冷傲无情,不过看你跟凌烈的相处,传闻似乎有些不符,而且你跟凌烈长得好像,如果凌烈把病治好是否也是跟你一般雅俊呢?」
璨冀冷冷地笑着,这个人出现得太巧了,两个生得如此相似的人会聚在一起这似乎太过巧合了点,凌烈是在遇难的时候撞上这个人的,难保这个不是凌烈的仇人安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用来监视凌烈的举动,这件血案一直未破,凌烈心中的伤痛无人知道有多深,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宇文凌烈半分!
「殿下太过看重义兄了,就算他当年是天下第一才子,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病弱书生而已,对殿下起不了什么帮助,殿下也无谓枉花心思去拢络义兄的心!」宇文凌烈说得是一本正经,好久没有捉弄这个可爱又可恶的青梅竹马了,难得有此机会,放过的才是傻子!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宇文凌烈是我的好友,我用得着拢络他吗?我相信只要一句话凌烈一定会为我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没错,义兄会如此,但殿下你呢?高高在上的你又能给你这个可怜的朋友什么?权势、财富、虚名?我相信义兄要的绝不是这些……」宇文凌烈步步进逼,他想知道这个眼高一切的二皇子究竟能待他如何!
「对,凌烈不是那种贪求虚名权利的小人,我身上手上所拥有的全都是父皇给的东西,如果我要给,我能给的只有我这条性命而已,『士为知己者死』,宇文凌烈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半分危害他的可能发生,说,你接近凌烈所为何来?」
璨冀似乎有点酒醉了,被宇文凌烈狠狠逼着,一心急连心里话也隐藏不住直吐了出来,此话一出口,座上的两人全都呆了,吓得无法动弹!
宇文凌烈从没有想过璨冀这个皇子竟待他如此,以诚相待以命相护,他究竟何德何能让这个青梅竹马的高贵王子如此对待?
璨冀也呆住了,他从不知道宇文凌烈在他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如此重的分量,他怜他身世,惜他才华,疼他病势,一心想让宇文凌烈恢复成以前那不可一世孤高清傲的天下第一才子,但在这不知不觉间他竟投入了如此深的感情进内,这是对还是错呢?
一时间两人无语,许久以后宇文凌烈才难熬地吐出话来:「殿下,夜深雾重,还是保重千金之体回去休息吧,我保证我绝无伤害义兄之意,我这般闯荡江湖打响名声为的也是帮义兄查出当年血案的凶手,这是义兄示意我办的事,殿下不必再忧心我的高强武艺会对义兄有何不利……」
「是这样吗?看来凌烈的脑子还是一样灵活嘛,我还真以为他就这样避世一生消魂过日,看来是我多虑了,凌烈早就想好要如何去做,只可惜了我一片心意却传达不到他心中,让他把我当成外人,不露半点风声!」
略略思索过宇文凌烈的话,璨冀便也明白自己是过于担忧了,以宇文凌烈的才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认一个义弟呢,想必也是为了要让『血啸狂凌『为他卖命帮他查案吧!
倒是自己,身为一个皇子却没办法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助力,也难怪宇文凌烈没有告诉自己,但难道他真的只把自己当作朋友而不是无话不说的知己吗?难道这份感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是这样的,我……义兄只不过是不想让你烦心,毕竟在朝上你已经有很多处理的重事,这件私事不应占据殿下太多时间!」看到璨冀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元气,宇文凌烈也不由慌了起来,他无意要让璨冀难过啊!
「我明白,我要静静,你要好好保护你义兄……」璨冀第一次遇上如此深的挫折,他需要时间抚平心中的不忿跟狂奔的怒气——宇文凌烈竟没有把他当作最重要的朋友,说不定连家里的两个管家获得的信任也比他这个皇子兼好友多!
这回璨冀倒是没有猜错,不过就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何等的悖然大怒了……
回房看到候着的高航盘,宇文凌烈硬起一张冷脸:「说!京城到底发生何事?皇上怎么会把两个看重的王族都派了出来?」
「对不起小爷,但我并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消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我也不好跟你说三道四,派一位皇子一位王爷出来说好听的就是微服出巡体察民情,其实在皇宫里隐约有传,皇帝似乎患上重病,已经好些天没有早朝了!大皇子跟安国公把持朝政,大皇子对二皇子是诸多为难百般挑衅,二殿下上奏的种种便民措施全被大皇子否绝并说二皇子是劳民伤财,还不断削减二皇子的权力,虽然有安国公在朝政不至于太过混乱,但二皇子在朝中是越来越不好过……」
「这些事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宇文凌烈气极了,璨冀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能在他身边为他解愁刚才还戏弄他,自己真是该死!
「告诉你也没有用啊!小爷不是朝庭的人,大皇子也一直盯着你,宇文府常常有不明人士半夜探府,如果我不是一直在装你称病,恐怕大皇子第一个就是要除掉你。不过皇上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特地颁了道密旨给二皇子还派了御林军统领的平王来保护他南巡,不过那道密旨说的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少知道少惹事嘛!宇文家的事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在皇家的纷争中插一脚,这是我爹的教诲!」
「但璨冀是我的好兄弟,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遇险啊!」宇文凌烈心中一紧,这时候的璨冀绝不能没有他的帮助。
「所以我才跟来啊!早在你寄书回来时我爹就已经答应二皇子的邀约,他说以小爷的个性一定会跟着来的。这趟混水宇文家是走不脱了……」高航盘学着高瞻讲话居然有几分神韵在内,可宇文凌烈现在没空欣赏他的演戏天份。
「你爹可知道一些内幕?」宇文凌烈发现自己这个管家对皇宫的事情知道得还真清楚,是因为以前做生意时所结交的那些高官透露的吗?
「爹没有说,只是叫我要好好保护二皇子……在来这里的途中我们已经遭过三次大的伏击,五次小的暗算,马死了数匹,人也伤了不少,幸好丽妃让她娘家南宫世家的人前来迎接,我们改头换面才有几天好睡,不然你看到的二皇子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要跟『宇文凌烈』谈心!」
「查出是什么人干了吗?」宇文凌烈恨不得把那些敢伤害璨冀杀个清光。
看到宇文凌烈一脸杀气,高航盘有些怕怕的:「小爷,你觉不觉得你这几年的杀气越来越重了,『血啸狂铃』固然是好剑,但它其实相当邪气,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它的杀气控制泯灭了人的良性啊!」
「放心!一把剑还控制不了我,除非有真的非杀不可之人,平常我是不会拔剑的!快说,是谁派人,是大皇子?安国公?还是两个都有!」
「我猜是大皇子派来的!那些人像是有组织的杀手,全是拼死完全不顾自己性命,虽然平王身手一流但双拳难敌四手啊!好不容易抓了几个活口本想审问一番但那些杀手立刻服毒自尽,一个活口也留不住!我好几次都是偷偷溜出来假装害怕闪避而撂倒几个,不然就凭那几个御林军哪能防得住这些亡命江湖的杀手!倒是平王的身手的确让人惊讶,大部分的杀手都是由他一个人摆平的,厉害哦!」高航盘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
提到平王,宇文凌烈又想起刚见他时的震憾:「你不觉得他很像某人吗?」
「是主人吗?平王的确有三分像他,但主人的神韵是没有人可以模仿得来,还有那一头银发,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啊!说句实话,我一直都很妒忌小爷可以跟主子同住一年呢!想到能天天看到那张让人目眩的俊颜我就要头昏了!」
看到高航盘一脸向往,宇文凌烈只觉心中一紧,是啊!那一年的相处就如梦一般,梦醒了,梦也破了……
「明天我恢复正身,你就先出去躲一躲,我要知道究竟皇上下了什么密旨让璨冀南下,又是怎样一道密旨要让大皇子派这么多人来刺杀他!」
「那就是说我明天自由了?」
「对!所以你马上、立刻就走!」宇文凌烈看到高航盘笑得快变形的脸,没好气地答到。
「行,当然行,不过我总得把脸换回来吧!」高航盘讨好的笑着,一边七手八脚地卸下脸上的易容,撑开窗户兴奋地从窗里跳出,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宇文凌烈望着高航盘远去的身影发呆了一会,刚回过神来准备关上窗户,迎面便对上了席间曾让他无比惊讶的平王精致的脸,两人一呆,谁也出不了声……
◇◆◇
宇文凌烈努力挤出笑容:「平王好雅兴,现在还不休息?」
平王隽霖凝视了宇文凌烈好一会:「刚才离开这里的是『血啸狂凌』吗?」
「当然,我叫他在外面接应我们以免以后有个什么不测外头也没有人可以求救!」宇文凌烈说得镇定非常,根本看不出他的手正紧张地冒汗,想不到半夜间这个平王会突然冒出,虽然跟他不是很熟,他未必能在灯光昏暗的夜里发现自己并不是白天的病弱君子,但事情总有个万一……
「他的轻功并不如传闻般厉害,我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宵小偷进来想对我们不利才出来看看的。」
原来是这个啊!等高航盘回来一定要好好练练他的轻功,尽会给他惹麻烦!宇文凌烈暗自磨牙,那个不爱练武的笨蛋!
「席间看到你义弟对我那么注意是因为我像某个人是吗?」平王漫不经心地在窗前踱着步,但看得出他是存心问这个问题的。
「是的,你长得有点像他的一位朋友。」宇文凌烈只能暧昧不清地回答了,总不能说他像一个百年还没有衰老的武林高手吧。
「那他……你那位朋友认不认识一位叫做碧的女子?」
碧?那不是平王以前的妻子吗?寒星随会跟一个京城的童养媳认识?真难想象。
「我想应该不认识吧,他一直深居深山,十多年来都没有步下山了。」
「是吗?不认识啊?」平王一脸落寂,「还以为终于找到她的亲人,可以……」
「平王,当初你跟碧郡主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相信碧郡主一定会感动你对她的悔意而在黄泉下安息了,有些事情不必太挂在心上!」宇文凌烈真想不懂,内疚真的会让这个平王如此牵挂他以前厌恶的人吗?
「悔意?如果只有悔意就好……」平王低下了声,突然厉眼一瞪,「宇文公子,你似乎脸色好转了不少?」
糟!
「会吗?我刚觉得累想歇息呢!如果平王没事的话也请早些休息吧!」还是走为上着,这个平王真不愧是御林军的统领,即使心神动荡,一些异样他仍能观察出来。
「我已休息了一会,精神已经恢复。今晚我会在这里守夜,宇文公子累的话就不必陪本王了。」平王也无意深研,从他言行上看,这个宇文凌烈是真的,在世上可没有太多人知道他对碧的感情是悔意这件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宇文凌烈快手地关上窗,还好高航盘已经离开,不然真不知怎么解释两个宇文凌烈的存在!
但平王对碧郡主的感情似乎不止是悔意那么简单,该不会他自碧郡主死后才喜欢上她吧?这真是无解的难题了。
◇◆◇
一夜无事,倒也睡得安稳,早早起来易容打扮,转眼一个虽然病弱但仍是潇洒翩翩的贵公子便出现在铜镜中,宇文凌烈对着自己的倒影笑了笑,这下子陆飞英怎样也认不出是自己了吧!
刚放下手中易容的颜料便听到敲门声:「凌烈,睡得可好,要起来了!」
是璨冀!
「我已经起来了,贪睡的你倒也起得早啊!」
「说什么混话?这五年的早朝早就磨平了我的贪睡,倒是你,病弱的身子又跟我们劳顿奔波该多休息养养身子,我已经吩咐下人煮了补品,出来吃点吧!」
补品?该不会是那些黑黑的浓浓的怪东西?
「不用了,我今天精神挺好,可以陪你们出游,不用费事了。」开玩笑,以前装病都是高航盘代劳把这些怪东西服下去,现在没有了替身,难不成真要他吃啊?
「我已经把补品端来了,凌烈你打开门吧!」
没折的宇文凌烈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果然看到笑脸迎人的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