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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4-不得往生:女性励志长篇小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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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笑道:“没什么的,可能是最近太累,春节我准备好好休息,不去喝酒走亲戚了,几天休息下来会好一点的。”    
    许半夏笑笑收线,又给赵垒去个电话,“赵总,我小许。今天串材的材料到码头,总算是告个段落了。不知道赵总什么时候回家,我送送你。”    
    赵垒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到码头了?哦,好,好事情。小许你没什么事吧。”    
    许半夏觉得赵垒像是要挂掉电话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她心里很想与他多说几句,起码还得说声新年快乐,多谢帮忙之类的话,便想都不想地来招出奇制胜,“赵总,有事,我刚刚被放出来,关了一夜,就为了汕头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心里郁闷得慌,想找个人说说。”    
    没想到那边赵垒惊道:“什么,你也进去了?小许,你过来说说。”    
    许半夏忙道:“我在里面住了一晚,一身臭味,先回一趟家,然后立刻得去堆场看着卸货,今天估计走不开,赵总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拨冗过来堆场?或者我等装卸完了过去找你?”    
    赵垒爽快地道:“好,我中饭过后去你堆场。”    
    许半夏又打电话叫家中保姆烧中饭,这才放下手机,对童骁骑道:“连赵垒这样的外商都遭了罪,我就更不用喊冤了。死心吧。”    
    童骁骑认真地开着车,问:“胖子,进去怕不怕?”    
    许半夏笑道:“怕倒是不怎么怕,因为知道冯总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要是早知道冯总出国旅游去了的话,昨晚恐怕就睡不着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昨天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进去时候已经错过吃饭时间,晚上睡着硬是给饿醒,被子又小又臭,我没脱外衣都有点冷。反而是现在感觉不饿了。不过怎么说条件都还好,比你当初好多了。”    
    童骁骑笑嘻嘻地道:“我当初一进去就做了校长,下面一房间伺候的人,左一个体育委员,右一个教导主任,不知道多威风,饿肚子的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半夏拍拍童骁骑的肩,道:“好了,阿骑,终于看见你笑了。”童骁骑刚被抓进看守所时,因为许半夏的奔走,他在里面没有受到新人的待遇,比如挨打、灌尿,又因为他是因为心狠手辣进的号子,那些小偷诈骗犯之流的也非常怵他,几天下来就做了牢头,名曰校长,手下还按传统配了等级分明的帮手。许半夏知道童骁骑一说起这段历史就开心,见他今天因为高辛夷的事有点郁郁寡欢,便故意提了起来,果然有了效果。    
    童骁骑也明白许半夏的意思,笑笑,不过不用明说了,兄弟之间的好在心里知道就是。    
    吃中饭的时候,码头那边打电话给童骁骑,说是货到,童骁骑放下电话,匆匆扒完饭,打车就走。许半夏也不多留,吃完也直奔堆场。货车还没到的时候,没想到赵垒先到了,可见赵垒也是一肚子的愤懑。    
    许半夏看见赵垒的车子滑进,就迎了出来,一见赵垒出来就笑道:“赵总是第一次来吧?很多人说找不到路。”    
    赵垒看着许半夏,皱了皱眉头,道:“你还笑得出来?”    
    许半夏还是笑道:“不笑难道还哭?今年我霉运当头,该哭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喏,你看远远这一车运来的就是赔钱货,我是钻进车轮子底下去的心都有。但是我的弟兄们都拿眼睛看着我,我要哭一声的话,这儿就树倒猢狲散了。赵总,不得不说,那里面睡着,晚上还真是安静、安心。”    
    赵垒看着许半夏点头道:“不得不说,每一次见面,你都让我惊讶。怪不得你年纪轻轻能有今天。”    
    许半夏听了心里高兴,能够得到赵垒的肯定,虽然她知道那是迟早的事,但从赵垒嘴里听到,还是高兴。“赵总过奖了,里面坐吧,外面等下大车进来全是灰,他们装卸工自己会做好的。”    
    赵垒跟着许半夏进办公室,边走边问:“你说的里面究竟是哪里?一家三星级宾馆,又不是什么没去过的地方。”    
    这下轮到许半夏吃惊:“什么?这也有区别?我住的是看守所啊,原来外商享受的待遇就不一样。”    
    赵垒哭笑不得地看着许半夏,道:“你真住了看守所?怪不得你说全身发臭。怎么样,里面睡得好不好?”    
    许半夏笑道:“都进去了,还能坏到再坏?人反而踏实,什么都不想,一觉睡到中午阿骑交钱领我出来。要不是昨天进去晚了,晚饭没赶上吃,一定可以睡得更好。赵总你不会也过夜了吧,你给他们一张支票不就行了?”    
    赵垒叹气道:“不算罚金,我得缴两百多万,公司账上一下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我只得被他们监控着指挥业务员四处讨钱。都快临近春节了,很多公司早就关门休息,哪里讨得到什么钱,即使有,也是一些承兑汇票,最后还算对我网开一面,写了张欠条,剩余的春节过后缴上。我住了两夜。这种事,不是亲身经历过,谁会相信?当真是匪夷所思。”    
    许半夏摇头道:“怎么那么不公平,我得全数缴上,不缴就进去,拿房产证压一下以后拿钱赎都不行,你们却可以打欠条。什么世道!”    
    赵垒道:“我们不一样,我们有那么大产业跟着,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们怕你们这种私人贸易公司卷起铺盖跑掉。”    
    许半夏还是摇头,道:“不,他们怕把你们这些外商逼急了吓跑了,我们反正无所谓,爱怎么抓就怎么抓。”    
    赵垒点头道:“所以,有那么多人为因素在,如果换你是老板,你在国外,我这么如实把问题汇报过去他们会怎么想?当月的报表上看见这样一大笔非正常支出,他们会怎么做?”    
    许半夏笑道:“是啊,老外可能想不到这些,税务局把你们逼急了还真可能闹事儿。”    
    赵垒摆摆手,道:“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从你这个做老板的角度出发来看我们公司本月的这部分非正常支出,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许半夏这才明白,赵垒此来,并不是找她这只天涯同命鸟一起惺惺相惜叹几口气的,而是想通过她对他的老板知己知彼,自己刚刚的开心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不过她也不会太自怨自艾,想了想,道:“实话说,我对税务知识也算是很了解的了,但是下辈子都不会想到还会有昨天这么荒唐的事。按税法规定,对方开具的发票有假,我们确实应该补缴,不过不必罚款。但我们的发票是通过认证的,他们税务机关都没看出有问题,出了问题却还要我们承担,这就是强盗逻辑了,那以后还认证个什么?最滑稽的是连个通知、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把我绑肉票似的带走。我要是没经过这些事,你就是跟我说,我心里也要打个问号,咦,哪有那么不讲道理的?只怕是这位赵总以前犯了个什么大错被税务机关给逮了空子,说出来怕我们责难,所以编个这么荒唐的谎言。这不是小数目,得好好查一查了。钱还在其次,这个赵总的信用可很成问题了。不用说,过了春节,措施先后会出来。”    
    赵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许半夏心里也不好受,不知不觉就替赵垒一起担心上了,非常诚恳地道:“赵总,我多说几句,你别怪。我们不可能拿到税务那边的文件,所以只有凭自己一张嘴说。如果你们老板对你还有点信心,应该是会过来调查,不过你那段时间很有可能被暂停工作。如果他们派人过来,那么你还有救,可以带他们去税务局把情况讲清楚了。但如果有人觊觎你这个位置的话,那就难说了,即使有税务机关的口头证明,也会有人以一句你当初决策错误,造成公司巨大损失为由,对你发难。你这位置油水太大,不可能没人怀疑你,也不可能没人盯住你的位置,赵总你不能不预作打算,提防有人在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发难。”    
    赵垒点点头,却不言,只是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什么,只有从他交握的两只手上的两根拇指不停地变换位置才可以看出他没睡着。许半夏自己觉得刚才那些话虽然说得严重,可赵垒应该听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赵垒现在应该是在就他总公司的情况再结合她许半夏的话,认真思考他目前所面临的处境。而且赵垒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一定不会愿意给许半夏看见他艰难处境下可能会因为思考重大前途问题而导致的失神和暂时的软弱。    
    许半夏见此干脆走了出去,让赵垒独自清静地想事儿。替人家打工,就是有这点不好,朝不保夕。    
    码头与堆场离得不远,三辆车正好保证一辆在卸,一辆在路上,一辆在装。许半夏在地磅房看了一会儿,然后到堆场与实物核对一下,基本没有什么误差,国营大钢厂拿出来的东西在计量上做的手脚一般比较少,不像小钢厂,总是紧凑地给你保持在负公差内。不过许半夏自己也是做这种手脚的翘楚,所以不怕别人耍滑。    
    因为都是大件货,一车四件,所以装卸非常快,许半夏看了会儿后觉得有点冷,又跑去地磅房坐了会儿,随后还跟车去了下码头,见童骁骑叉着腰很威风地在那儿指挥哪个先吊哪个后吊,见事情稍微告一段落,后面的车还没跟上,才跟童骁骑说话:“阿骑,春节前一直跟着我在外面,那些兄弟没怎么聚一下吧?”    
    童骁骑笑了一笑,道:“今天肯定没时间了,明天是大年夜,也不可能,过了春节再说吧。”    
    许半夏闻言只是笑,伸出胖手重重地拍了拍童骁骑的背,好一会儿才道:“阿骑,我知道你是因为体谅我最近的难处。你这就通知你那些弟兄吧,明天中午喝个痛快,玩个痛快。钱,你不用愁,我会解决。那些都是你的兄弟,你一个也不能丢。”    
    童骁骑道:“都是兄弟,不吃饭能丢?春节后再说。”一直没有高辛夷的消息,童骁骑心烦得很。    
    许半夏笑道:“阿骑,别钻牛角尖,春节前大家聚一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方便参加了。你是他们的大哥,旧年最后一天请客是压轴戏,不能不请。”    
    童骁骑不再反对,胖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既然胖子说钱没问题,那她一定找得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这就着手打电话通知各位兄弟。    
    许半夏赶回自己的公司,见赵垒的车子还在,松了口气,虽然明明知道赵垒即使离开也肯定会打个手机与她道别的,不会闷声不响地走掉。推门进去,才说出“外面……”,却听见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平稳清晰的鼾声,赵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移到沙发上,正抱着手睡得香甜。许半夏不自觉地放松了全身的神经,站在那里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熟睡的人,看到赵垒睡着的脸舒缓坦白,显得毫无机心,似乎比往日又年轻了几岁,就像个大孩子似的,看着叫人心疼。许半夏虽然很明白此时她应该出去,否则气氛非常暧昧,但她就是不想出去,轻手轻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这难得的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情。    
    只是好景不常,不知谁打进赵垒的手机,眼见赵垒闭着眼睛非常顺手摸出手机接听,言语之间,刚才的不设防的神情立刻荡然消失,似是即时进入了战备状态。听赵垒的话,对方好像是郭启东,于是,许半夏在心里把郭启东骂了个半死。    
    放下电话,赵垒也感觉到自己在女人面前这么大喇喇地睡着似乎很是尴尬,掩饰地笑了笑道:“怎么就给睡着了。”    
    许半夏当然在赵垒接电话的时候就恢复了铜墙铁壁的面貌,闻言当不知道似的,微笑地直接把话题切入工作,把自己当作中性,“赵总一定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吧?到底是大将风度,临危不乱。”顺便送上一个马屁。    
    赵垒看了下手表,笑道:“还好,没睡太久。我刚刚订了张去上海的机票,准备今天就从上海飞去总部,与其等着他们来查,还不如送上门去哭诉,起码掌握一点主动权,先洗了董事会几个大头的脑子。小许,你离开一会儿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你送我回家去拿一下行李和机票,顺便送我去机场,我公司已经放假,不想再去叫司机出来。”    
    许半夏皮球一样地跳起身,道:“好,赵总你等一会儿,我到地磅房交待一下。”    
    等许半夏三言两语与地磅房的人说完,回头见赵垒已经出来,钻进他的车里在干什么。许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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