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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青衫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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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他在原地唤他,酸涩满胸:“不过是些市井俚语,你又何苦在意呢。”
  灯影里晏青衫起身,步伐趔趄的前来,已是喝的半醉了。
  “圣上。”他在原地躬身,瓷白色脸颊上一抹醉后的酡红,算是通身上下唯一的暖色。
  宫内不曾燃有火盆,萧骋也就在片冰凉里望他,一言不发。
  “青衫。”许久许久后他才发话:“三天后便是吉日。”
  “嗯。”那端晏青衫应。
  
  应完后他就沉默,只听见萧骋语声一句低似一句。
  “吉日里我要大婚。”
  “我可以没有女人,但赤国不能无后。”
  “我娶的是兵马元帅齐宣之女,据说姿色平常。”
  “我也三十了,却还不曾有子肆女人,也难怪外头风言四起的。”
  ……
  一句后还有一句,诸多借口只因抹不平心内愧疚。
  最终他停了口,因为彼端晏青衫前来,在他跟前立定,那眸里神色平定,没有半点怨忖。
  “圣上。”他道,带微微醉意:“本该如此,早该如此,您又何必来的这一通说辞。所谓是受恩深,福薄浅。青衫当不起圣上这番厚意,不敢亦不配。”
  一席话凉透肺腑,虽然平淡,却叫萧骋无限伤怀。
  “不敢亦不配。”他咀嚼这话里绝望,咀嚼到那绝望的因由,那一日不曾离去的旧日伤创,不由的心间又是隐隐疼了,上前一步握住了晏青衫左手。
  手冰凉,握了许久也不见温热,最终晏青衫将手缓缓抽了,一分分一寸寸抽却。
  “圣上。”他低语:“后既是妻,是圣上最要紧,会和圣上长伴一生甘苦与共的人。望圣上来日里好好待她,莫再要叫青衫受人诟骂。”
  说完这句他就不胜酒力,迎面吐了萧骋满怀,脚步也顿时虚浮,一个趔趄后被萧骋乘势扶住。
  “醉了。”他自嘲,歪歪斜斜寻着铺盖,倒头片刻就入了梦。
  萧骋一路扶携着他,他也一路劝萧骋早早去准备大婚事宜,可等到入了梦睡的沉了,左手却还牢牢拽着萧骋衣袖。
  “不过是你爱我。”梦中他喃喃自语:“这世上我最后的凭靠,不过是你爱我。”
  话里悲凉无限,萧骋也顾不得身上污浊,在原地足足呆坐半宿。
  ――“后既是妻,是圣上最要紧,会和圣上长伴一生甘苦与共的人。”
  最后他默念这句,三五遍后终于起身。
  “放心。”他弯腰将晏青衫眉头抚平,在他耳侧低语:“我最要紧的,会长伴一生甘苦与共的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这位子我留于你,纵不能给,我也留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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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大婚如期举行,不过齐宣之女齐楣不曾如愿被封为后,最终得名淑贵妃,享东宫俸禄,为后宫之首。
  淑贵妃为后宫之首,言下之意就是后位空悬了。
  虽然萧骋不曾明言,但通晓宫内事务的朝臣们也能隐约猜得七分。
  这位子,是留于晏青衫的。
  虽然碍于礼法,萧骋不能给予他名讳,但他分明是要晏青衫和朝臣知晓,谁才是他心中最重那人。
  这一石顿时激起千层浪,朝野内外自是流言更甚,那齐宣大元帅更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下朝后三番五次扬言要灭了晏青衫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然而这些窗外纷扰却仿似和乾靖宫毫不相干,晏青衫还是晏青衫,神色冷淡平静如水,任什么也不能激起他心一点波澜。
  静王至此方才领略到了那袭青衫下深不见底的城府内涵,三月天里立在乾靖宫发了一身冷汗,好半晌才发声道明来意。
  “不日就是公子生辰,我特地差人寻了关外良药,据说大补元气,还请公子笑纳。”
  他拢住衣袖,面上笑意拳拳,虽然那笑容僵持太久难免尴尬。
  晏青衫这会正立在案前写字,闻言也不曾回身,只淡淡道了声多谢。
  静王也自觉尴尬,于是凑前看了那宣纸上诗句,止不住又是一通叫好。
  “好字呢。”他搓着手:“俊秀里暗藏遒劲,心胸里没点丘壑的人断写不出这等好字来。”
  “是吗?”晏青衫仍不抬头,额角因为左手使力微微发汗:“静王倒是懂行,那您觉得萧凛死前在地上写的那个‘晏’字如何呢?”
  这话一出静王顿时闭嘴,双目圆睁一脸迷茫形状。
  “静王做事素来滴水不漏,若不是有心透密,那萧凛又如何确定授意杀他的人是我呢?”晏青衫搁笔,那眼波平静却犀利,缓缓刺进人心去。
  “公子多心了。”静王神色不改,在原地顿首。
  “是啊。”晏青衫接他话头:“我是多心,前日里有人在各处酒肆茶馆绘声绘色描绘青衫是如何魅惑圣主,那说辞太过整齐划一,我总猜想这后头是有人差使,成心要借众人之口断圣上爱念。”
  “是吗?”静王挑眉,那神态义愤非常:“还有这等事?待我查着了是谁有意坏公子名节,梁某第一个先不放过他。”
  “那倒不必。”晏青衫上前,咫尺外看他:“有些事心下明了便罢,又何苦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呢?青衫眼下可有更要紧的事要劳烦静王。”
  静王被他那双琉璃色眼瞧得无处容身,好容易才维持住姿态,挂上个煞是恳切的笑脸道:“有事公子吩咐便是,又哪来什么劳不劳烦的。”
  他这厢凑前,晏青衫便就耳说了几句,几句后他就全盘领会,道声放心后去了。
  
  春风这时透过窗格,呼啦啦将案上宣纸扬起,拢住了晏青衫脸面。
  真正是出好戏。
  原地里晏青衫冷笑,你推我挡名利场里一出好戏。
  这笑间他将脸上宣纸扯下,在案上展开,一字一句的瞧着入了神。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露盘空贮泪,锦瑟暗生尘。
  每个字句里都藏着一个人的名字,这半日他不由自主,竟是将记忆里所有含有锦瑟这两字的诗词都写了来。
  锦瑟。
  他轻念,这才察觉到周遭寂寞满庭,自己居然要靠个名字取暖。
  
  “哈!“身后这时突然伸出只温热的手来,一掌拍上他肩头:”你念我名字干吗?难不成早知道七爷要送我给你做生辰礼物吗?“
  这声音如此熟习,晏青衫猛然回头,只看见一袭红影立在跟前,正侧头笑里带泪望他。
  “青衫哥哥!”
  恍然间晏青衫还没辨清是不是场幻梦,那红影已冲将上来,一把吊住他颈脖,象团红云挂在了他胸前。
  经月不见,小小锦瑟已发身长大,晏青衫顿时被这胸前重量吊了好大一个趔趄。
  “对不住,对不住。”锦瑟赶忙落地,不过双手仍依依环住他颈脖。
  “我来啦!”她拔高嗓音:“从今日起,谁也别想叫我离开我青衫哥哥半步!”
  这声音响亮清澈,在晏青衫耳侧回旋,顿时将乾靖宫内寒意驱去大半。


受恩深(下)
  自是日起乾靖宫有了热力,仿佛连烛火也明亮了几分,萧骋开始感慨自己这份寿礼送的明智之至。
  “本该明日你生辰再送这份礼的。”他笑:“可惜咱们锦瑟是个急性子,马不停蹄赶了来,早早的把我计划拆穿了。”
  锦瑟这会子正在试戴萧骋赏她的新首饰,珠翠叮当的插了满头,闻言赶紧凑将过来扒住桌边。
  “那这寿礼便不算。”她涎着脸:“赶明儿七爷再重送一份。”
  萧骋见她被堆钗呀簪呀压的抬不起头,一时觉得好笑,干脆摸她发顶问道:“那依我们锦瑟,七爷该重送什么寿礼呢?”
  锦瑟抚着指上一颗比手指还粗的鸽血宝石,一本正经回答:“您做圣上的,总不好太小家子气,就这样的宝石送他个百十来斤吧,我喜欢,青衫哥哥也一定喜欢。”
  她这厢装痴卖傻,晏青衫也实在忍俊不禁,连连点头:“是是是,回头你再把这百十来斤红宝石通身挂上,那可绝对是霞光万丈。”
  锦瑟闻言狠别了他一眼,叮叮当当的又挑拣首饰去了,案前只余下萧骋和晏青衫四目相对,内里情感纷呈复杂。
  “那依你说呢。”萧骋开口:“我明日该如何替你做寿?”
  “准青衫出去走走吧。”晏青衫答:“让青衫也晒晒这宫外的太阳。”
  这话复又激起萧骋愧意,他将掌覆上晏青衫手背,暖意直达他心。
  “是我疏忽了。”他道:“明日我罢朝陪你,也同去晒晒这宫外的太阳。”
  “还是不必了。”晏青衫抬眼:“国事到底重要,我有锦瑟作陪便够。圣上能体察青衫孤寂,这份寿礼里的心意,早足够深重。”
  
  “陪?陪去哪里?”
  萧骋还未及言语,那锦瑟已凑了上来,比着她那根鹅黄|色镶了半圆珍珠的腰带。
  “出宫的话,我围这根腰上黄如何?”她在原地左右打量:“配我的红衫子,头顶再别颗最大的绿翡翠,是不是霞光万丈?”
  “是是是。”晏青衫又在原地头如捣蒜:“再配双紫鞋,绝对是艳压群芳。”
  “紫鞋?”锦瑟皱眉,接着又好一通撇嘴:“还配紫鞋,你当我什么,锦鸡吗?依我看,配双葱绿色鞋子最是合衬了。”
  她言犹未落便盯上了旁侧宫女的脚尖,一路找寻有没有葱绿色相配的花鞋,惹得宫女群体强憋着笑,一个个活象抽风。
  
  这乾靖宫,自晏青衫入住以来,第一次有了盈盈笑声生鲜活力。
  夜月这时静静洒入窗格,照上了案前那袭青衫,因着笑声和热力,那青衫上冷色也恍然退减了几分。
  
  没有照不彻的夜,没有捂不暖的寒。
  萧骋这时感慨,唇角微扬,使力将晏青衫左手握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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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晏青衫便带锦瑟出了门,因为晏青衫只许她插了支朴素不过的发簪,什么绿翡翠腰上黄一概撂在宫里,锦瑟一路噘嘴,只好来回打量她那双葱绿色尖头绣花鞋。
  鞋子有些挤脚,是她强拿了别人的,下马车后晏青衫带她在集市闲逛,没一会她便叫苦连天。
  晏青衫回头瞧她,叹口气只好寻了个街边茶馆落座,唤小二上茶。
  茶馆里宾客满座,见初春里走来了两个这等样人物,不由的集体回顾。
  晏青衫将杯高持,一口口品的从容,杯是淡淡天青色,便如他身上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因他容光映照,青色显得分外澄碧,似自云天高处雨后剪来。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好看的人。”锦瑟托腮感慨:“我看我就是挂上了百十斤宝石,也决计盖不过你风头。”
  晏青衫闻言只是笑,笑里隐隐夹杂苦涩,再然后就是沉默,品那杯中绿茶,细数时分流过。
  茶馆里茶客是越聚越多,都勾着头打量这里颜色,到临近正午时晏青衫这才突然起身,一拍锦瑟肩头。
  “走吧。”他唤趴在桌角昏昏欲睡的锦瑟:“吃饭去,我请你去洪都内首屈一指的金玉楼。”
  锦瑟一声欢呼后飞奔而出,到了金玉楼,好大一锭银子才换得临窗一间雅座,锦瑟摇着头,实足幅暴发户模样,直说要小二捡店里最贵最好的菜式尽管上。
  酒菜很快上了,果然是精细爽口,锦瑟挨样尝过,到临了却还是对盆油闷猪蹄情有独衷。
  她这厢吃的摇头晃脑满嘴流油,晏青衫却只捧了壶酒,一杯后复又一杯,目光凝滞瞧往门外,总象在期待什么。
  到最后连锦瑟也有所觉察,放下碗筷问他:“你等什么?等七爷吗?还是别的谁?”
  “没什么。”
  晏青衫即刻回神,夹块鱼肉递到她跟前。
  “也吃些清淡的。”他道:“留神这样吃法成了水桶,将来嫁不出去。”
  “我才不嫁。”锦瑟张口,还待高声说些豪言壮语,门外却陡然嘈杂起来,有来客乘醉夺了卖艺人长琴,在不远处张口大嘴边唱边弹。
  琴上曲调依稀可辨是胡笳十八拍,唱词则含混不清,什么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总之是豪气干云。
  锦瑟自小在戏班长大,也略通些音律,听那人唱弹了一阵,不由也叫了声好。
  “不错呢。”她赞:“虽然醉了弹的乱七八糟,但气势甚足,这人该是个大丈夫。”
  对案晏青衫这刻才将酒杯落桌,身子微微后仰,姿态里透着尘埃落定后的从容。
  “来了。”
  他轻声,几乎低不可闻。
  这言语间那人已撞破门来,醉眼惺忪,身高八尺,虽则两鬓染霜,但丝毫不碍他英雄气概。
  “怎么,晏公子在这厢独饮,也不请我这莽夫一叙吗?”
  他踏着歪斜步子前来,一把将长琴搁上饭桌,也不需人招呼,自说自话便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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