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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挑衅,我们当然就毫不客气了。哈哈!这次风云盟主动去找我们镇江分坛的晦气,却给我们杀得大败而归,真是大快人心。”
少年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眼中却殊无半分喜色。
“依你看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全灭风云盟?”
“至多不超过半年。”锦袍大汉道,“我这是往长处估计,往短处算的话,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希望如此吧。”少年转回身去,看那回廊下湖水中的金鱼儿,神情有些倦怠。
终于如愿地掌握到江湖霸权了。现在,整个武林,都在我的掌中,任我呼风唤雨。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并不能象想象中那么高兴?
为什么我的心中,反而感觉还不如当年困处洛阳时,和你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那么高兴呢?
非问。
可是你,已经离我而去了。
神思悠悠,黯然叹息。猛一回头,却见那锦袍大汉还在身后。
失态了。
面色不由得一沉,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大汉道,“关于风云盟,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这才是他来见自己的重点吧?少年的面色不由得紧了起来,微微沉吟,他问:“什么消息?”
“据手下来报,昨日,风云盟新加入了一位副盟主。”大汉道,“据说,那位副盟主是昔年武林双绝之一的紫虚道长传人。”说着,那大汉看向少年。武林中人都知道,武林盟主燕少彤,是昔年武林双绝的另一人,剑神燕归来之子。
“紫虚道长的传人?”少年面色微变,低声道,“曲非问?”
“据说是叫这个名字。”大汉点头。紫虚道长一向行踪飘忽,他的传人也是同样脾气,故此江湖中一向无人知晓。
少年惘然长叹。半晌方道:“你下去吧。”
大汉应命而下。少年呆呆地立在水畔,眼眸中止不住神色变幻,恰如他心头波涛起伏。
曲非问。已经有三年……没有听到你的名字了呢。
你现在还好吗?
你却又来和我做对。
无意识地漫抛鱼食,任水中游鱼争先恐后地游过来抢食,激得水面波纹荡漾不断,一如我的心。
……若是那时候,永远留下你就好了。
后悔的念头在这三年中不知道翻来覆去想过多少次,却每一次,都只在最后化做长长的一声叹息。留不住你,明知道留不住你。或者那时候,我该抛弃了一切,一心一意地同你归隐江湖的。那时候我说要争霸武林时,明明你的眼眸立时黯了黯,为什么我那时不曾看见?
淡淡地笑了。或许那时候,是故意看不见的吧。因为不想违逆自己的心意。因为一心一意地以为,他必然会从着自己。却忘了,从来,我们都不可能会为了对方,而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和你,都是如此如此地骄傲。
你欲平息江湖风波,我欲令魔教称霸江湖。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你呢?
非问,非问!
水波荡漾。无助地叹息。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知道吗?
脚步声轻轻响起在身后。
低垂的头不曾抬起,少年冷冷地道:“我在思索事情,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过来禀报!”
身后的脚步声微微顿了顿,却不曾停下。
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违背我的话?少年心中大怒。
却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
这声音如此熟悉!
少年一惊,回过头去,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都顿时愣住了。
那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的人儿,此刻竟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曲非问!
“你在想什么?”曲非问在他面前站定,含笑问他。
近在咫尺。我是在做梦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管清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猛然抬头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长叹,叹息未已,他一把拉过对面的男子,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身躯在颤抖。熟悉的唇,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人。真的是你!老天啊,是否你真的开始眷顾于我,所以听到了我心底的期望,把我所思念的人儿一下子送到了我的身边?我爱他。在过去的三年来反反复复思考过却从来不曾承认过的感情啊!苍天!我今日对你坦白,我爱着他。爱得天翻地覆,爱得不管不顾。如果苍天你要我拿我所拥有的一切来换,我也心甘情愿。如果苍天你要我放弃魔教放弃江湖霸业,我也心甘情愿。
长长的深吻后是急剧的喘息。好半天,两个人面上因呼吸困难而泛起的潮红才逐渐退去。这时分,两个人才想起来叙话。
“你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管清月定下心来,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
曲非问深深地注视着他。“我来看你。”
“看我做什么。”在对面男子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管清月面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红,“这三年来你都不曾来看过我,怎么,如今做了风云盟的副盟主,才想来看我?不会是来刺探敌情的吧!”初相见的激动过去,冷静下来后的他开始考虑到现实。
“清月……”
曲非问伸臂轻轻搂住了他。管清月微微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为何要这样说我?”他叹息,“我之所以今天才来看你,那是因为我刚刚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我之所以会做风云盟的副盟主,那也并不是要和你做对,而是因为,我想借此,重新得到你。”
“和我做对来得到我?”管清月冷笑,“你是打算毁掉我的魔教吧!你以为毁掉了我的魔教我就会心甘情愿地放弃争霸江湖么?”
“我没有把握毁掉魔教,毕竟如今你的势力太大。”曲非问坦然道,“但我确实是如此打算。并且,我已经打算用我此后所有的生命来达成这个目的。”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少年,他轻抚着那绝美的面颊,指尖的感觉如此熟悉而心悸。“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令魔教称霸武林,而你已经实现它了。现在换我来朝着我的目的实现而努力。清月,你说,我的目的能不能实现?”
肌肤是如此灼热,每一寸,和他指尖相接触的地方,都是如此灼热。管清月轻轻喘息。
所有的往事都深埋在记忆之中。所有的爱恋都忽然回忆而起。非问,非问!我怎么能忘记你?
“我不知道。”深陷在回忆之中,他的目光有些迷乱。
“那么,你现在快乐么?”
快乐吗?
管清月缓缓摇头。
使魔教称霸武林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在还未实现前,在费尽心血进行筹划的那些日子里,多少次,他一想起最终成功后的快乐就兴奋得在睡梦中也愉悦地笑了出来。多少次,当他想起离他而去的曲非问时,痛苦如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这时候他唯有用幻想着日后的胜利,才能成功地来忘记那痛苦。
但是……如今他已经成功了,可他却一点儿也不感到快乐。
“那是因为,那并不是你真心喜欢的事情吧。”耳边传来曲非问的话语。“或者我们都擅长于自己欺骗自己。清月,你知道吗?我在离开你的这三年里,日子一点儿也不好过。每天的每时每刻,我都用醉生梦死来麻痹自己。每天的每时每刻,我都告诉自己,我痛苦的原因并不是你。可是直到有人来点醒了我,我才知道,我所有痛苦的根源,全都是你。”
是这样吗?
管清月轻轻颤抖,颊上,泛起了红晕。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但是……燕少彤呢?”
“什么?”曲非问不解。
“我以为,你真正在意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燕少彤吧。”
“少彤……”曲非问怔了怔,苦笑。“或许有一阵子,真的是他吧!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我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心底里一直在意着的,都是少彤。可是那一天,别人告诉我说,我每次喝醉酒后,醉梦中口中反复叫着的,都是你的名字。清月,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自己的心意。”
曲非问的目光深深地望进管清月的心底。
“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已经错了三年,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人生里能够有几个三年?清月,我要来找你,帮助你摆脱魔教的牵缠,和你永远在一起。清月,我喜欢的是你。”
管清月的身子颤了颤。
“是……这样吗?”
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又有些精神恍惚。我喜欢你。这一句话,等了整整三年之久,甚至以为,这句话根本就只是专属于燕少彤所有的,而我,管清月,是永远也不可能拥有这句话的。所以心也冷了下来,所以早已经放弃了期望。没有期望才没有失望啊!却原来,这句话终究也可以属于我的么?
闭上眼,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下。
“别哭了。”
温柔的话语回响在耳畔,粗糙的大手细心地拭去了颊上的泪。这令他眼中的泪水一刹时越发汹涌奔流,再也控制不住。他索性低下头去,深深地把头埋进曲非问的肩膀。双手,也反过来紧紧地搂住了曲非问。
“非问,非问……”
所有的往事随风而逝,所有的过往的爱恨痴缠都已化烟云过眼,但是非问,在重见到你的这一刻啊,在听到你对我所说的这些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就算是为你放弃整个江湖,放弃整个天下,又算得了什么?
由春至夏,然后入秋。江湖上的局势陷入胶着状态。以管清月为首的魔教众人,率领着臣'幸福花园'服于他的各大门派,和不服魔教统率,自发地联合起来,对抗魔教的风云盟等一众组织,展开了持久的争斗。
短短的半年间,江湖上各个地方爆发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上千场,平均每天都有十余起。这其中,大到由风云盟属下和魔教分坛之间的上千人的惨烈搏杀,小到双方的两个小人物在路上狭道相逢,拔剑而起的小小决斗。江湖上,可以说是每天都有人在死亡,每天都有人在流血。
战局却慢慢地开始了倾斜。
一开始,战况是对风云盟不利的。毕竟魔教势力既大,高手又多,教中弟子更是成千上万。而风云盟不过一江湖上小小组织,纵然有几个高手,又哪禁得起一场场战斗中的生命消耗?
可是后来随着双方战斗越演越烈,风云盟竟好似掌握了魔教弱点似的,每一仗都打得魔教出其不意,每一仗都是以己之长,迎敌之短。这样此消彼长下去,逐渐的,风云盟在争斗中开始占了上风。
于是正道中人投奔风云盟的越来越多。而风云盟的盟主,江碎玉,也已经变成了江湖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但这其实都是你的功劳啊!”
洛阳城中一个僻静的院落里,紫衣的少年感慨地对身旁青衣的男子说。
“每一次战斗,几乎都是你从中出谋划策,使我们得以避开了对方的锐处,采用逐渐打击的办法慢慢地消灭他们。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偏偏不肯把这个事实说出来,而把所有的功劳都堆砌在我的身上?”
“曲兄不慕虚名嘛!”旁边另一个男子插口笑道。
“就是。”又一个少年接口笑道,“不过我倒是对曲大哥为什么这么清楚了解魔教的势力安排这件事很感兴趣。曲大哥,你是不是在魔教有什么朋友做内应?”
“那恐怕不可能吧。”江碎玉道,“我们安排在魔教中的内应说起来可也不少,却从来不见有哪个能有这么及时、准确的情报。象我们历时所得到的消息,恐怕只有魔教的教主才能够掌握吧!但魔教教主当然不可能会是我们的内应。”
另两人听了他的话,也都跟着点头。确实,要说魔教教主会是他们的内应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别胡乱猜测了。”曲非问笑着摇头,“明天就要发起最后的进攻了!你们不各自好好调兵遣将,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却在这里闲聊乱侃,是时间太多了吗?尤其是江兄,你可是我们的盟主啊!怎么闲的好象没事人一样?”
确实,在半年多以来的逐场战斗,把魔教属下消耗得差不多的现在,明天就是预定的攻入魔教总坛,和魔教教主最后一决胜负的日子了!
于是大家哈哈一笑,各自散去,为明天的最后一战开始做准备。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在经过重重门户的拼搏撕杀后,风云盟的众多高手很轻易地攻入了魔教的总坛。不知为何,这魔教总坛攻起来十分容易。大概是魔教教主在以前的历次战斗中,把总坛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却都在战斗中被正道中人给杀掉了的缘故吧!
人群在围杀之后渐渐地集中到了庭院正中的一个小小院落。据被擒的魔教属下说,这个小小院落,就是魔教教主所居住的地方。
轰然一掌,院落紧闭的大门被凌厉的掌风击倒在地。聚集在门外的风云盟众人不约而同地闪过身子。过了一会儿,看门口没有反应,这才一起走进庭院。
这时庭院中,从敞开的房屋大门后传来一声长笑。
“终于来了吗?”
那声音清雅悦耳,不带一丝杀气。那声音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