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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送给艾罗安一个绰号——妻奴。
花清彦如果接待的是女病人或者手脚不干净的男病人,方法当然也是不一样的。他会对女病人微笑以次迷惑她们,不让她们对花清彦虎视耽耽,因此变成歪嘴巴,好半天才能恢复;那病人如果是男人的话,他会站在花清彦的身后,悄悄地以眼神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小心点,活动十指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男病人被他凶神恶煞的狠样吓到,乖乖地让花清彦看病。
艾罗安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
“娘!”
他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一下,逼自己不变成“杀人凶手”,一双膛大成牛眼的俊眼随着围着花清彦身边转来转去转出花样的宝宝打起转,差点变声“老花眼”;宝宝左一句娘呀右一句娘呀,叫得连旁边的几个大夫都心花怒放朵朵开,呈现眯眼咧嘴傻笑的状态,糖呀点心呀什么零嘴都往宝宝的怀里塞去,宝宝自然把这些零嘴往艾罗安手中一放,说一声“娘叫你拿着”又跑去缠花清彦了。艾罗安随手把这些东西扔给下人,全部丢进猪圈喂猪,倒是养肥了几头猪。
这小子真是太碍眼了,他该想办法赶走他。艾罗安灵机一动,跑出医馆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回到医馆,他小声的唤着宝宝,宝宝不肯跟他走,躲在花清彦的怀中直摇着小脑袋,花清彦点头示意他跟艾罗安先离开救世堂,并且告诉他自己现在没有时间照顾他,宝宝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跟父亲离开救世堂。
送走两个超级黏人兼紧迫盯人的烫手山芋,花清彦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啜一口艾罗安早已泡好的绿茶,他刚下茶杯就察觉医馆陷入一片不寻常的安静中。一位堪称稀世美女的年轻女子莲步轻摇地踏过门槛走进救世堂,大家的目光刷地落在她的身上赞叹她的美丽。她款款地走到花清彦的面前,花清彦闻到女子醉人的体香,那是莲的香,丝丝扣人心弦,却引诱不了他的心。
花清彦绽出习惯性的礼貌微笑,轻声道:“姑娘请坐,把手放在桌上我好为你切脉。”
女子挑剔地打量着他,而后轻蔑的冷哼道:“你就是花清彦?”
花清彦起身点头称是,问:“姑娘找我有何事?”
“你去叫艾罗安出来!”女子拂袖命令道,气焰嚣张的扫视整个医馆所有的人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请问姑娘找他有何贵干?”花清彦虽轻微的不悦颦起眉,但依旧彬彬有礼的问,心头浮现不详的预感。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既然找他当然是有要事了。”女子撇脸微瞄着他,斜视的漆黑双目大而亮,给他怪异的熟悉感。
花清彦沉思片刻后,“好吧,请你随我来。”他走在前头回头对女子说,便出了门进入医馆的后院。
两个过了隔开医馆后院和救世堂的流水小桥,步进一座鸟语花香的后花园,花园深处建有一座精致小巧的八角凉亭,亭中有石桌石凳,艾罗安正坐在亭中逗弄着宝宝。
艾罗安拖宝宝进入八角凉亭,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一股扑鼻带点油腻的香气冲进宝宝的鼻子里。
好香啊!宝宝边嗅着香气边流着口水,抱住爹的腿撒娇道:“爹最好了,宝宝要吃烤鸭鸭。”
金灿灿的鲜黄烤鸭裹着一层透明的蜂蜜冒着热气,绿油油的荷叶透着股荷的清香,混在一起的香味足以勾出宝宝食欲。他把口水擦在爹的裤子上,现出纯真的笑靥,但嘴角流淌下的几滴口水破坏他故意装出来的纯真,有些可爱的小脸却不失天生的可爱。
“儿子,你想吃烤鸭鸭就得答应爹一个条件。”艾罗安对准儿子贪吃的弱点强攻猛击下去。
“好呀!”宝宝擦着口水说。
“你只要不再缠着清彦我就把烤鸭鸭送给你吃。”艾罗安趁机奸笑着提出条件。
宝宝刚要重重点下头忙改成摇头,“这不行,爹会趁宝宝不在时欺负娘的。”宝宝撇开小脸,不上爹的当。
这小子真精明呀!一计不成,艾罗安有点着急,依然耐着性子用烤鸭诱惑儿子。“那你不想吃烤鸭鸭了吗?”
“宝宝想吃,可是娘……”宝宝歪着小脸,努力思量起娘和烤鸭鸭的分量谁重谁轻,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巴着烤鸭不放,不时地咽着口水。
“这可是烤鸭鸭,刚出烤炉的,皮脆肉香的肥肥烤鸭鸭,我排了半天的队才抢到这么一只到手,你真的不想吃吗?”艾罗安手托着烤鸭故意在宝宝面前绕起圈子。
烤鸭鸭要飞了,宝宝吃不到了,呜呜……宝宝要吃嘛!宝宝小脚一蹬地面弹起来,一只小手揪住鸭头,一只小手拽住烤鸭大腿,小嘴随之跟着迎上,一口咬住鸭身,动作既快速又猛烈,并且一气呵成完美至极。他的大眼射出雪亮的光芒,凶狠的盯着艾罗安,刚想甩下他的艾罗安感觉背脊发凉,不敢宝宝甩下去,宝宝就这么挂在烤鸭上摇摆不定。
烤鸭鸭到嘴了,宝宝要大吃特吃一顿,爹如果不给宝宝吃烤鸭鸭宝宝就当爹是烤鸭鸭咬上几口,哭给爹看也可以,爹很怕宝宝哭的。
油水从宝宝鼓鼓囊囊的小嘴里流下,宝宝还不满足的又咬了一口撕下一大快肉狼吞虎咽起来,好象三天没吃饭的饿鬼似的。艾罗安忍不住提醒他道:“你慢点吃,我又没每天少你一餐缺你一顿的,你这吃法太可怕了,小心你将来娶不到老婆,吓都被你吓跑了。”宝宝瞄了他一眼,低下头又撕下一大块肉,那股狠劲令艾罗安冒出冷汗。
两人踏过台阶,艾罗安马上眼尖的看到花清彦,兴奋地迎上前去,突然一只小脚迅速伸来,他当着亲亲爱人的面跌个狗吃屎,肇事者抱着肥肥的烤鸭扑上花清彦,将烤鸭“借花献佛”得送给他。花清彦擦去宝宝沾满小嘴的油渍,不悦的问:“谁给你吃烤鸭的?”
宝宝指着趴在地上没起来,脸色募地阴沉的艾罗安,甜甜的回答:“是爹爹给宝宝吃的烤鸭。”
“罗安,你怎么可以给宝宝吃这么硬得东西?万一噎到宝宝怎么办?”花清彦生气地把烤鸭丢到他面前,“宝宝如果出了什么万一我唯你是问。”艾罗安没有像平常那样不甘心的大闹起来,而是沉静的起身,隐约可见他唇边勾勒出冷笑的痕迹。
“娘,爹有点奇怪。”宝宝不安的躲花清彦的怀里。
“没什么,有我在爹不会对你怎么样。”安慰着宝宝,花清彦奇怪地看着平静得看不心思的艾罗安。
“宝宝!”跟随而来的女子激动的唤出宝宝的名字。
宝宝听到这道声音觉得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好奇的抬头向后望去,艾罗安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挡住伸手接近他的女子,他与女子间顿时流转着不同寻常的气氛。花清彦心中不详的预感益发的强烈深沉,压得他呼吸有些困难沉闷。
第十章
“小弟,弟妹,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打打杀杀的?太不象话了!”成熟稳重的训斥使艾罗安和女子同时停手一起别开脸,冷哼一声,相看两相厌。
这两个最令艾家人头疼的人还是相遇了,同样暴躁的性格,同样倔强的性子,这两人只要一照面,简直是火山撞火山,喷射出的岩浆使艾罗平束手无侧,以前只能看他们互相打打杀杀谁也不让谁,但现在宝宝在场,他可不能让这小俩口子给孩子做坏榜样,要阻止才行。
艾罗平抹把冷汗道:“你们两个好什么事跟我说。”
他把他们两人拉到一边去,请花清彦照看好宝宝,宝宝乐得和娘独处,不怕爹欺负娘。当女子离去时的回眸一瞥,宝宝清楚的感受到心口的疼痛,但他马上抛开这份奇怪的感觉缠住花清彦陪他玩。花清彦抱起他,看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的褶子加深,头也不会的带走宝宝。
花清彦耐心的陪着宝宝玩,等待艾罗安回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交代,他需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晚上,艾罗安回房,身后跟着艾罗平,艾罗平抱起熟睡的宝宝,小声的对艾罗安嘀咕几声后便离开了,房里只剩下坐在烛光下认真看着医书的花清彦和呆站着不知所措的艾罗安。
花清彦感觉到他渐渐地靠近自己,那份熟悉的气息加深心口的疼痛,他抓着医书,封面几乎快要被他用力的抓皱翻卷。痛,真实的疼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疼痛出现在他的肉体上,快要撕裂心脏了。
艾罗安平静的站在花清彦的面前,看着他借着烛光认真看着医书,恬静的面容被烛光照得迷蒙虚幻,淡淡的黄|色映着他美丽的脸,奇异的透明。从进门起,艾罗安就发现他没抬眼瞧上他一眼,若是在生气,艾罗安反而会觉得高兴,可花清彦面无表情的模样使他的心里没底,掺杂着恐惧。
清彦是怎么想的?他不在乎他有妻子吗?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在乎过他?种种的想法一起涌进艾罗安的脑海中,更加害怕花清彦面无表情的淡漠。
“那个女人叫蒋素娟,是我的妻子,宝宝亲生的娘。”艾罗安胆战心惊的说,观察着花清彦脸部的变化,但令他大失所望,花清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枉论有什么表情,除了那仿佛万年不变的冷漠。
许久后,花清彦也许是看累了合上医书,艾罗安连忙讨好的为他倒上一杯茶递给他,花清彦像平常一样接过茶杯,对着热气吹了几下,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茶杯放下,没有继续喝的意思,依然没有抬眼看艾罗安一眼。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清彦?”艾罗安忍受不了他的冷淡,着急的质问。
花清彦此时才抬起脸,柔柔地一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又是他半年前看到的笑容,轻柔的美丽是它的特色,如同他的主人一样的温柔,但隐藏在这笑容下的什么样的想法?他嫉妒蒋素娟吗?他真的爱他吗?他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这么笑?
艾罗安激动的捉住他的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蒋素娟是谁?为什么全部不问啊?哑巴了吗?”生气着,如果清彦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他会胡思乱想的,他真怀疑清彦有没有爱过他。
和清彦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即使他很讨厌他黏他,还打过他,也不许他吃儿子的醋,可是他还是觉得幸福,甚至开始害怕起这个从来没在他面前表露过多情绪的美丽人儿,开始在心里质问清彦有没有爱过他。
“你要我说些什么呢?”花清彦轻笑着问,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摩擦他又长出胡渣的下巴,“你又希望我问些什么?”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心口还是疼。说出来又能如何呢?罗安还是有妻子,他到底算什么呢?
艾罗安哑然,望着他含着笑意的眸子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善于伪装的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连猜也猜不透,逼他说,逼他问,如果全部不是真心话,也是惘然。
不说话了,罗安就是这点可爱,什么心思都能从他那张脸可以看透,连猜都不需要猜呢。所以他才知道依靠这样的人能幸福一辈子,因为他不需要苦煞心思的伪装自己,想任性想撒娇都可以,爱他的罗安都会接受全然的他,包括伪装的他,单纯得令他想发笑,心口因此更疼了。
“你这个笨蛋,就算是被人骗了也不会懂自己为什么会被人骗,但还能活得潇洒。”倚着他的肩膀,花清彦低语苦笑,“我真羡慕你的单纯。”
“我单纯?”艾罗安的眉心不爽的拧起,激动地推开依靠着他的花清彦,抓紧他的双肩,直视的双眼道:“我到底哪里单纯了?你快点说。”
花清彦抿嘴笑起,刚才还无表情的脸蛋笼罩在轻柔的温和之中,清澈的眸子异彩流转,勾引艾罗安对他的疼爱。
“我生气的这么明显你还没发现,反而对我大吼大叫的,你说你单不单纯。”两片朱红的嘴唇吐出令艾罗安惊喜的言语,花清彦捧住他的脸柔和的吻着他咧开大笑嘴巴。
这个吻……有些怪怪的,艾罗安说不出哪里怪,可心口难受的骚动惊起他。这是清彦的感觉吗?很痛吗?他用着回应的吻问花清彦,激烈的纠缠住他唇舌,尝到他隐忍不表露的痛楚。
清彦是在乎他的,在乎他有妻子,在乎他的儿子有母亲,所以他不能再让清彦痛苦下去,告诉他,什么都告诉他,可是吻好甜,他不忍离开柔软的唇,只想继续下去。
花清彦原想向艾罗安要一个交代要一个答案,可从艾罗安一进门起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命令自己不能生气,对待他不理不睬的冷漠。但艾罗安的单纯真得不忍他下狠心,心脏痛着又爱着他,不敢真得失去他。
“你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滑过花清彦面颊的半长发丝落进他的嘴里,融进两人的吻里。
“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艾罗安拉出两人嘴里的头发,苦恼的说:“这么又长长了,我天生懒虫,最怕梳头发了,以前给我儿子梳梳头发还行,现在……三千烦恼丝,我明天就剪了它。”
“我帮你梳,扎起来。”颦起的眉似乎在责备他的狠心,花清彦连忙说,艾罗安当然乐得自己的头发交给爱人打理。
“清彦……”赖在他的身上,艾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