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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看他那气势满厉害的呀。思至此,便由衷感慨,气势架子再大,没有真本事,上了战场还是只有被砍杀的份儿啊,哼哼,我就不同了。
只是那人没有了在天宫里时的那么张狂,反而是每天听话的不行,整日呆呆的坐着发呆。我就想着,这么乖的人怎么就会突然犯罪了呢?还是说看人不能看表面?但是我看他的样子,感觉人畜无害啊。只是那脸蛋,看到后的确是让人**,但也不至于犯罪了呀,像我这几日每天瞧着他那脸蛋儿,心情真是好了不少呢!
每天都会有一个看起很高级的人手持一把看起来好豪华发着光的手杖来到他的房间里,一个人念念叨叨的说着禅,其实无非就是几句话而已,什么你要看开些,什么世间万物不过过眼浮云,什么不要耽与过去。就这些差不多的话,那人便来来回回的说了好多大道理,听的我耳朵都起了茧子,都快倒背如流了。
这天,那人又来了,又说了一个傻不拉几的故事,只是那人却还是傻坐着,呆呆的看着窗外,一直没有说话。
那人每天这样来,这样一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没有人反应他倒也乐得自在,可是这一天,这个人走到门前准备出去时,那一直傻坐着的人终于移开了一直盯着我的眼,看向了那人,说道:“如何才能跨出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好听的像是仙乐一样的声音,一时间我竟然有些疑惑这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了。但是这和尚不都应该是男人吗?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你若是想跨自然是可以跨过去,只是你能够跨过去吗?”那人的声音和他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难听的我都想去捂住耳朵了。
“弟子不懂师父意思。”那人的话一说完,这个要出门的师父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转过身去。“跨出去,心中才有光。”
之后的几日,一直人烟稀少的院子里竟然来了不少和尚,路过时还刻意朝那般敞开着的门里看去,都被他那一幅闭月羞花的天人之容惊的呆了。
自从那日后,他便不再每日都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梨花树,终于会偶尔翻看一些那个人留在他房间里的一些书籍。只是有些时候那人来时,他却又全都偷偷放回去,摆的毫厘不差。经过之前的那次对话都,他每天都会和那个人说上一句话,只是一句不多不少,而那人也并没有再表现出那一日的欣喜,只是每日依旧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念着佛经,说些摸不着头脑的无趣故事。只是那听故事的人不听,我这无心的人倒是熟记于心了不少,哎……我也不想听啊,我可不想变的和那些和尚一样的无趣。
“我叫什么名字?”他问道,脸上满是迷茫。
“你叫什么?”
“不知道……”他说着便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一片迷雾,似乎是在用力的回忆着什么。
“那便叫不知道。”
后来他的名字就叫不知道了,自此以后这无趣的地方,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有趣了不少。因为他才开智,所以在后来出了这个院子后,时常听到有人说不知道,而他一听有人说不知道便马上以为别人在叫他,由此闹了不少笑话来。
我一天,我正在那树叶上小憩,忽的就听他房里一声巨响,接着一股看不见但我能够感受的到的煞气向我袭来,连我栖息的这颗梨花树也开始乱颤起来。他咆哮的声音从那紧闭着的门缝里传了出来,他一直喊着两个字,一直喊着,那声音里满是痛苦,满是愤怒,满是怨念。
那梨花树不停的颤抖着,叶子和话簌簌的往下掉落,我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自己被那梨花树给摇到那地上。但梨花树还没有给我这个掉下去的机会,那一直紧闭着的门被一道风给撞开,门上的琉璃碎了一地,哗啦呼啦的好听极了。
只是我一不小心,就被那强大的带着好闻香味的气流给吹到了天山,远处我看到那边匆匆朝着这里敢过来的师父,而那敞开着的房门里,不知道的眼漂亮的像是天池里的水,湛蓝的甚至可以倒映出那天上的云。
他的头发极长,全都散开着披在肩上,一路顺着他身上的僧衣托到地上。如果不是那太过狰狞的面孔,我想这至少也是一个美人图了。
他依旧叫着那两个字,到最后竟然满脸悲伤来,眼也不再像是那碧蓝的湖水,反而变得深沉无比满是悔恨。我想,那两个字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吧,难道这个人和他有血海深仇吗?就在这时,那个师父终于匆匆赶来,一棍子竟然狠狠的敲上了他的头,然后我就亲眼看着他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大半的面容,但我却还是能透过那零散的黑发看到他那张连睡觉了,都满是悲伤的脸,顿时心中便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真是可怜,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了,那该多惨呀。
我想着,那风却将我越吹越远,最后他终于淹没在重重云雾中。只是这才安静下来,又开始传来念法声,而且那声音还很大,我都没看到人呢,就听到声音了。只是等我飘过去时,才发现,自己是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中,那个宫殿中坐着好多衣着高级,浑身发光的人,而那大殿中央的金光亮的让人不能直视的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佛祖了吧。
我一路飘飘摇摇,飞跃过好多闪着金光的认得脑袋,最终被固定在那高高的悬梁顶上的一张蜘蛛网中……看来,我这一辈子好像都逃脱不了了……
我哀伤的想着,那念佛的声音就停了下来。那站在佛祖身边手里拿着净瓶的观音脸上满是欣慰的笑:“看来他是真的醒悟了。”
佛祖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声音就如天空而下,威严和慈悲并重:“醒没醒只有他自己知道。“
“佛祖说的对,只是他心中的业障去了,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佛珠笑的和蔼:“他自有天命,我们不过是帮他度过一劫。”
之后的一段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那梨花树下每日听那师父说禅,耳朵竟然出奇的好,竟然能够听到好远好远以外的声音,这倒是帮了我不少,也免得每日就对着这经常空无一人的大殿,也能到不少小道消息,虽然听的最多的依旧是那些和尚的念经声。
于是从那些和尚平日吃饭时的谈话,还有卧谈会,我终于将那日不知道的事情弄清楚了。原来那不知道被责罚回来以后,便没有神智但虽然如此,却经常会发作,一发作起来便是风云变色,只是那发作的时间经常不确定。就像不知道刚刚来这里时,过了二十多年才第一次发作,而第一次发作后才隔了四个月竟然又发作了第二次。
我就想,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那怎么会突然又会说话了呢?终于在一次两个小沙弥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原来那不知道责罚回来后,就像是投过胎重新转世一样,但是那之前的记忆清的有些不干净,还带了很多煞气和戾气,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都没有开智,只晓得傻傻的发呆,只是这次过后,那不知道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竟然主动的走了出去到那罗汉殿里随着各位师兄弟们一同打坐论佛,偶尔还会去参加个什么论佛大赛的。
之后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论佛大赛终于选出了前十名,于是这一直空下来偶尔会着急五百罗汉开会的大殿就成了他们比赛的赛场。一时间竟然来了不少人,装扮的装扮打扫的打扫。
我虽然不喜欢清静,但也不喜欢老是有人打搅我的白日梦,只是没想到这次我竟然看到了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那么漂亮,就算是将那头发全都藏到那和尚帽里去,就算是浑身穿着难看的看不出任何身形的褐色僧衣,但在一堆光脑袋中还是那么的两眼。
我看到有人给了他一柄拂尘,让后指了指我所在的这根房梁。之后我就见着他那脚尖请亲一点,手一声,那衣摆哗啦啦的随风想起,一瞬间竟然就从那地上直飞到这高高的房梁上,看的那底下好多呆瓜都傻了眼,而那不知道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低着头真的拿这那拂尘打扫着房梁来。
我对此表示强烈的鄙视,要是我,那肯定是要好好炫耀一番,而且还要高傲的扬起下巴看他们,你们能行吗你。我真狂想的欢快着呢,就觉着一阵风向我这里吹来,我正朝那看去,就见一个大大的满是毛的东西向我这里飞过来,我吓得浑身颤抖颤阿颤的,一不小心,竟然从那蜘蛛网中脱离了出去,飘飘摇摇竟然直向那地面落去。只是我还没有落到地面,就有一个厚实而温柔的手掌接住了我。
我惊魂未定,心跳的厉害,抬眼,竟然看到接住我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师父。这时那刚才还在房梁上的不知道就像个神仙似的从那房梁上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飞了下来,落在了不远处,一脸着急紧张。
“师父……弟子大意了。”
师父笑的一脸慈爱:“为何大意?”
“因为弟子处事不细,将那本应该打扫的地方忽略了。”
“你不是忽略,而是犹豫了,”师父将我托举起来放在他的眼前,“它是什么?”
“一颗灰尘。”
“它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你怎么可以将它扫掉倒入垃圾中呢?”
“师父,这明明就是一颗灰尘,何来一世界呢?”
“你看这世界三界中,沙尘无处不在,没有他们便没有你我脚下的土地,没有土地便没有这世界。”
“弟子懂了。”他说着,伸出冰凉的指尖将我从那温暖的手掌中捏了出来,弟子这便将他归于土中。
我本就被他那冰凉的手指给弄的浑身不舒服了,哪里知道他竟然要将我埋到土中去,我哪里肯,好不容易这么多年才从那地狱似的地方爬起来,要我再回去休想!可是无论我怎么扭动,却都没有用,眼睁睁的就看到他将我轻轻一吹竟然将我吹到了一颗树下,我心里害怕着他会不会再来踩我两脚,他却满意傻笑起来,然后拿着自己的拂尘转身而走。
之后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依旧不像以前一样满脸傻笑了,也不是佛家人应该有的淡泊和慈悲,反而是多了深深忧虑。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到他的眼睛上,漂亮的像是那师父法器上的蓝宝石。他看着师父,眼里满是迷雾,师父之前说只要弟子勤习佛法就能将时间看的通透,可是为什么弟子却越来越迷雾了。
“那你便是没有参透。”
“弟子每日都看佛经到深夜,但为何那些佛祖和各位菩萨说的话放在我身上却都觉得不对呢。”
“世间本无对无错。”
“弟子看书中说,佛为何,可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师父看着不知道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让后又问不知道:“你是什么。”
“弟子参悟不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那便是不知道。”师父说这,拍了拍不知道的肩,“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
让后在师父走后,不知道就一直呆坐在树下的凳子上,见着一人便问知道是谁……
又过了好久好久,百年一次的论佛大赛又开始了,这一次不知道作为一匹黑马竟然杀进了决赛,我心里也好奇着,只是他们那一问一答像是绕圈子似的,我听也听不懂,但到决赛时,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周围的和尚所感动,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期待不知道夺得冠军,虽然我一直十分十分讨厌他将我埋在树底下这件事情。
只是那场让人兴奋不已的决赛没想到竟然不战而胜。当然这这里的肯定……不是不知道。话说现在整个和尚群都闹翻天了,那些和尚们一直觉得那不知道悟性极高,又有天赋,本以为杀出的黑马能够为罗汉殿添点光,哪里知道那不知道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答上,让罗汉殿大丢脸面。
话所当时是这样的。
不知道一脸得意,像是胜券在握,只是对方那老秃驴一开口,不知道刚刚还一脸得意的笑瞬间就从脸上消失。那人问:“何为爱。”
于是大家都一脸兴奋的看着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论佛常不按理出牌,是一大亮点。就在大家一脸期盼着等不高兴发话时,不高兴的脸唰的就变得惨白,那眼珠子顿时就深的快要成了黑色,就连我这大殿外的都能够感受到那煞气,还有扑鼻而来的香气……
接着,那场论佛会便以不知道的发病而告终。那天卧谈会时,有个小和尚说:“不知道肯定受过情伤。”嗯,很有道理,我觉得也是。可是你这个小和尚知道什么是情伤吗?你又没有谈过恋爱,切,我要说那才是一言九鼎!
自从那日以后,不知道你整天坐在这颗树下冥司苦想。终于有一天师父来了。师父说,爱就是放下。不知道问:“为什么要放下。”
“放下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