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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着武三,骆振锋的目光还带着笑意,可是声音却已凌厉非常:“本官就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定陶的街道都归了你们武家!还是,你们武家心大了,不单只是想要别人的田地房产,连大宋归公的街道都想霸占为已有!?”
这句话说得极重,可武三却并不惊慌,“大人,不是我们武家要霸占街道,而是在这街上摆摊势必会影响我们铺子的生意。这收租金的事,可不是我们武家一家在做,这事,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规矩!?”骆振锋冷笑一声,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立在一旁的萧莫。
萧莫察觉,立刻上前,拱手道:“大人,我萧家收租不过是想给打扫街道的伙计一个念想。既然大人以为不妥,那我萧家以后就不再收这租金就是——那么点租金能当什么用呢?”
“马屁精!”武三哼了一声,瞪了眼萧莫,把眼睛抬得老高。
萧莫却不理会,只是望着骆振锋微微笑着,十足的诚意。
骆振锋目光微闪,“我刚才也听到的,你们萧家还算知道感恩,知道正是有这些摆小摊的人才让瓦肆更加繁荣。不过,摆摊的人太多,的确是让路面上多了许多垃圾——这样,如何整治这片街面,本官会细细想过再出个公告。但,从今天起,这瓦肆之中,就不允任何人擅自收取租金……”
“骆大人,这些小的可做不了主!”武三冷笑着:“我可不像人家萧大管事那么有本事,连自家大官人的主都能做!要让咱们不收租,可还得劳烦大人您亲自去和我们大郎说。”
武三这是在将骆振锋,可骆振锋又如何会惧怕他的将军。冷冷瞥了眼武三,骆振锋淡淡道:“如此甚好,我正要与武大官人一会——容和,你安排下,我要请武大官人往衙门坐一坐——至于这位武管事,”他勾起嘴角,淡淡道:“这当街斗殴,搅乱秩序,该怎么办,不用我说了……”
“是,大人。”
安容和低声应和,目光一转,只是冲着人群中一点头,甚至没有开口,已有几个彪形大汉自人群中穿行而来。
手在腰上的抹,只听“钉铛”作响,竟是拿出了铁链来,“几位,也都是老相识了,不会让咱们兄弟作难吧?”
领头的那个帮闲一看到那几个汉子,早就颓了,根本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武三倒是反抗了,可那说话的汉子却一手肘撞在他的腰眼上。看似无意,可是这一击却让武三疼得弯下了腰。
“你这……”他还没骂出难听的,那汉子已经把一团臭乎乎的布塞进他的嘴里。同时,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武三爷,你该庆幸兄弟们这会儿没带朴刀,要不然——哼哼……”
冷哼着,汉子直起身,头略偏,看向林贞娘,似乎是迟疑了下,他才平声道:“小娘子,咱们这些差人办差,都是有规有矩的,可不像那些泼皮无赖……”
林贞娘眨巴了下眼,意会到这些穿着短打的汉子是没穿差服的差役。可这话……
突然想起刚才她说城管大概就是衙差之类的话,林贞娘只觉得眼角直抽。
愣愣地看着众差人押着一众帮闲和武三挤出人群,林贞娘眨了下眼,拍了拍胸口。心道她真不是故意要说城管等同差人的,不过是一直心急——照说,不会那么小气吧?
正在想着,却觉头顶罩下一片阴影。
林贞娘抬起头,才发觉那位骆大人已经走了。而安容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
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她咳了一声,却没有先说话。
安容和微微一笑,淡淡道:“林小娘子,阿媛这几天正念叨着你,如今无事,不妨去我家做客吧!我打发人送你过去。”
“我现在没……”收了声,林贞娘看着递到面前的那一方素净帕子,心神有几分恍惚。
见她呆怔,安容和就抬手点了点她的面颊。林贞娘下意识地抬手一摸,却是一手的黑灰。
“这样子回得了家吗?”安容和低声说着,没等林贞娘答话,他已回头叫了一声。
“不用你……”到底还是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林贞娘蜷起手指,发了会呆,才伸手接过安容和手里的帕子。
这样子,她的确不能回家。虽然不愿,但她不得不承认安容和的提议是她无法抗拒的。
“本来就是因为你……”她的自语,让安容和转过头。
显然是没有听清她的嘀咕,而林贞娘也不想让他听见,只别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有说。
目光扫去,林贞娘只觉走过来的少年有些眼熟的少年。
咦,这那不是赵家的二小子?真的在衙门里当差了?
安容和笑着吩咐了几句,那赵小乙就过来接下林贞娘的担子,瞥了林贞娘一眼,就往外走去。
林贞娘撇了下嘴角,抬了脚,却又顿住,转过头,她看着安容和,拱了拱手,作揖道:“多谢——”
虽是道了谢,可是不等安容和搭腔,她已转身,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用安容和的帕子擦额头。也不知是真的擦额头还是借机挡住了脸。
看着林贞娘有些别扭的背影,安容和不觉失笑。只是笑容一闪即逝,他转过头,看着正走近他的萧莫,点了点头……
走出很远,林贞娘才撒开手里的帕子,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回过头去。远远的,正见到安容和与萧莫四目相视,默然微笑。
难道,竟是认识的?
念头只在心里一闪而过,林贞娘随即摇头。可不应该是认识的!那个武三不是说了,安容和与萧家勾结吗?那,今天这一幕……
皱起眉,林贞娘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去想那些多余的。
“这是——怎么了?”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惊醒了林贞娘。
抬起头,看着正惊讶地看着她的俊美男子,林贞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沈师傅,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出摊子了。”最近沈墨亭的早饭都是在她摊上解决的,今天却是要对不住这老顾客了。
“这时候,怎么还说这种话呢?”沈墨亭瞥了她一眼,眼里带着责备之意。
“这会儿是要去哪儿?是回家?”
见沈墨亭问,林贞娘忙摆手,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去大杂院。
沈墨亭点了点头,也不说别的,径自让开了路。
林贞娘笑笑,也不多与沈墨亭寒喧,跟在赵小乙身后就走出了瓦肆。
沈墨亭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林贞娘的背影,垂下头去,也不知想了什么,却忽然转身出了瓦肆,往昌盛街走去……
第四十一章温存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四十二章小意
第四十二章小意
林贞娘到大杂院时,许大娘没在。家里只有安媛一个,就连住在西厢的王家媳妇都不在家。
“王家嫂子去收衣裳了。”安媛瞧不见林贞娘到底伤在哪儿了,虽听赵小乙说了,可到底不清楚林贞娘伤得重不重。想要帮忙,手一抬却听林贞娘压抑的一声呼痛,也就不敢于伸手。
“我没事……”林贞娘安抚着安媛。
刚才不觉得,这会静下来了,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痛的。就算不掀开衣裳看,也知道身上一定有淤青的地方。不过当着安媛的面,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道:“我打水洗洗就好了……”
听到林贞娘说要洗洗,安媛忙拿了水瓢,要在正房窗前的水缸里舀水。
林贞娘忙把她按下,“不用你忙乎,我自己来就是。”
今天院里没晾那么多衣裳,就能看到大杂院里有一口水井。之前王家媳妇就是一直蹲在那洗衣裳的。不知是谁,打了半桶水,就放在井沿上。
林贞娘从安媛房里拿了木盆,就着那桶倒了些水。水湿了掌心,只觉得杀得慌。虽然痛得呲牙,林贞娘还是就着凉水洗净了手心满是灰土的血迹。之前跌得狠了,掌心全蹭破了皮,有些小沙粒还镶在肉里。
许是听到林贞娘倒抽气的声音,安媛越发有些急了,“还是去医馆吧?要不,我给你找药,我记得山虎哥房里是有跌打药的。”
“不用,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伤……”生怕安媛忙来忙去跌到了,林贞娘急着拉人。
隐约听到外头传来马车声,好像有人在说“就这儿了”。心里奇怪,林贞娘扭头去看,才知竟是沈墨亭回来了。
“沈师傅回来了!”
林贞娘才打了声招呼,安媛也侧过脸看过来。
“沈师傅是落了要紧的东西?怎么这会回来?还,坐着马车?”想来沈墨亭平日节俭,连一向文静的安媛也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沈墨亭轻咳了声,手里的包袱捏紧了些,似乎是想回自己屋里,却到底还是转到两女面前,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这个你拿着,可能不是多合身,但也比没有的好……”
林贞娘眨巴着眼,怔了怔,才在沈墨亭又把手里包袱往她手里塞时下意识地接住。包袱打开,却是一套淡青的衫裙。摸起来,料子不是很好,做功也不是多细,却是崭新的。
看林贞娘抬起头看他,沈墨亭脸上也有一丝古怪之色。讨好女人,送女人小礼物这样的事儿,他是常做的。可是买衫裙这样的事,却还是头一遭。
“在成衣店买的,你也不能穿着这身脏衣服回家吧?”沈墨亭捂嘴咳嗽着,淡淡解释了一句:“只当,是感谢你之前说的那个偏方。”
“不是没找着吗?”林贞娘愣愣地答话。
沈墨亭不由一滞。这还未长开的丫头,不知道他感谢的不仅仅是什么偏方,而是她想帮忙的那份心。
他这毛病,寻常人怕得慌,只怕他传染了,能躲绝不会靠近。而那些不怕他的,却大多是女人,贪恋着他的一张脸,还有浮于表面的温柔与知情识趣。倒只有这个小娘子,看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不是贪着他什么却能友善以对……
迎着林贞娘的目光,沈墨亭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想帮你,你不接受吗?”
林贞娘目光微闪,随即笑起来,“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有人帮是好事——谢谢沈师傅。”
她之前还和娘说过,该接受人的好心帮忙,轮到她,又怎么会不接受呢?
眼见林贞娘捧了包袱转回安媛房里,沈墨亭也就笑起来。东西送到了,他转身就想走。安媛却怯怯地叫住他,“沈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去山虎哥房里拿些药来。我看见,没办法帮贞娘。”
“我去?”沈墨亭挑起眉,“不好吧!”他和陈慕狄从来都不是朋友。那个大老粗一惯看不起他,一有机会就叫他小白脸。进他的房间,那家伙回来还不知怎么闹呢!
“沈师傅……”安媛低声唤着,带着恳切。虽然一双眼是看不到的,可是那黑亮的眼眸却分明是在望着沈墨亭。仿佛笼了一层雾般,让人不自觉就软了心肠。
“那——好吧!”勉强答应下来,沈墨亭上了台阶,迟疑了下,还是推开了房门。
作为邻居,他自然知道和自己房间紧挨着的这间房,是从来都不上锁的。可是,住在一个院里三、四年了,他却从没进过陈慕狄的房间。
进了屋,他不好乱看,径直在安媛说的柜子里找到了药匣子。正想退出,却一眼瞥到连被子都没叠好的床上丢着一本已经卷边的书。
“那粗坯,还会看书?许是什么**……”心念微动,沈墨亭信手掀了下。却发觉还真是一本书。
“《吴子兵法》?”挑起眉,沈墨亭有些惊讶。
吴子是谁,作为定陶人,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陈慕狄居然会看兵书。不过想想陈慕狄自己把名字都改成慕狄了,倒也是说得通。
“或许,真还能成个将军?”摇了摇并没有,沈墨亭把那本《吴子兵法》放回去。抹身出了房间。
正好林贞娘也换了衫裙出来,正在和安媛低声说话。沈墨亭走近两步,就听到她正在说:“淡青色的,在袖口边上还绣着小花,不过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知道她正在向看不见的安媛描述身上穿的衫裙,沈墨亭就低头笑起来。虽然是个看起来挺厉害的小娘子,可是心肠却很软呢!
“小娘子,这里是药,你……”看林贞娘开了药匣,用左手往用伤的右手上撒金创药的笨拙模样,沈墨亭收回后半截话。迟疑着道:“要不,我帮你。”
“啊,谢谢。”林贞娘立刻伸出手,毫不在意因为她这个动作手腕也露出了半截。
沈墨亭纵是情场老手,这会也不禁一愣。
现在可不比从前盛唐的时候,不说良家妇女能把自己裹多紧就多紧,就是那些青楼之地的女人,再风骚也会故作矜持,何曾有过像林贞娘这样大大方方就把手递给男人的?
虽然心里泛上一抹古怪,可迎上林贞娘清澈的眸子,沈墨亭就笑了起来。他都在想些什么?眼前的林贞娘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少女,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呢?
抛开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沈墨亭握着林贞娘的手,动作轻柔至极。
林贞娘没沈墨亭想的那么多,不过是上个药包个手,这在后世算什么事呢?不过,看着一美男这么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倒也是赏心悦目。
“疼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