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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联合起来，组织成强大的军队，打到洛阳去，推翻王莽政权，然后咱们
才能过上好日子。”
王匡、王凤讲完之后，大家一下子停止了争吵，一致推举他们俩为首领，
带着他们与新朝开战。
王匡、王凤把这些饥民组织起来起义，立即就聚集了好几百人。另外，
还有一些逃亡的犯人也来投奔他们。
王匡他们占领了绿林山 （今湖北大洪山）当成他们的根据地，攻占附近
的乡村。仅仅几个月工夫，这支起义军发展到七八千人。
王莽派了两万官兵去围剿绿林军，被绿林军打得大败而逃。绿林军趁势
打下了几座县城，打开监狱，放出囚犯，把官府粮仓里的粮食，小部分分给
当地穷人，大部分搬到绿林山。投奔绿林山的农民越来越多，起义军增加到
五万多。没想到第二年，绿林山上发生了疫病，五万人差不多死了一半。还
有一半只好离开绿林山，后来分作三路人马——新市兵、平林兵和下江兵。
（平林在今湖北随县，下江在今湖北西部）这三支起义军互不统帅，各自为
战，分别占领一块地盘与王莽军队抗争，在不断的大小战斗中，队伍都迅速
壮大起来。
王匡、王凤起义的第二年，山东境内也出现了大的灾害。那个为儿子报
仇而起兵的吕母的家乡琅玡郡有个叫樊崇的英雄也在山东莒县领导农民起
义。原来吕母的部下都投奔到樊崇的军营里来，不到一年的工夫，队伍就已
经发展到一万多人。樊崇带领起义军打到泰山郡 （今山东省泰安县），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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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徐州一带闹饥荒，饥民纷纷起来参加，起义军不久就发展成一支拥有
十几万人的队伍。樊崇是个朴朴实实的农民，没有念过书。他起义的目的，
只想推翻王莽，让人们能够活得下去。他领导的起义军战士把眉毛涂成红色
作为标记，因此叫赤眉军。赤眉军保持着贫苦农民的淳朴作风，领导人只采
用一些小官吏的称呼，樊崇自称“三老”，下面小一些的领袖称为“从事”、
“卒史”，士兵们则互相称“巨人”。樊崇不识字，他没有制订什么法律和
规章制度，只在口头上规定：杀人的要处死刑，伤害人的要赔偿损失。要求
起义军人人遵守这个规定。
樊崇的起义军很讲纪律，所以，百姓都拥护他们。
公元22年，王莽派太师王匡（和绿林军中的王匡是两个人）和将军廉丹
率领10万大军去镇压樊崇的赤眉起义军。樊崇作好准备，跟官兵大战。
赤眉军战士作战非常勇敢，他们个个以一挡十，而官兵则士气低落。结
果，王莽的军队被打得七零八落，连战死的加上逃亡的，占去了一大半。主
帅太师王匡 （这个王匡和绿林军领袖王匡不是一个人）的大腿被起义军砍伤
了，幸亏他跑得快，没被起义军打死，而将军廉丹却在乱军中被剁成了肉泥。
经过这一仗，起义军发展得更快了，不久，赤眉军就发展到了十多万人。
绿林、赤眉两支起义军分别在南方和东方打败王莽军的消息一传开，其
他地方的农民也都活跃起来。黄河两岸的大平原上大小起义军有几十路。一
批没落的贵族和地主、豪强也趁机起兵，反对王莽。
南阳郡舂陵 （今湖南宁远北）乡的豪强刘縯、刘秀兄弟二人，因为王莽
废除汉朝宗室的封号，不许刘姓人做官，心里怨恨，发动族人和宾客七八千
人在舂陵乡起兵。他们和绿林军三路人马联合起来，接连打败了几名王莽的
大将，声势就强大起来了。刘秀的军队号称舂陵军。
绿林军的几支队伍没有统一的指挥，所以将士们认为人马多了，应该有
个首领，才能统一号令。当时一些贵族地主出身的将军，利用当时有些人的
正统观念，一定要找一个姓刘的人当首领，认为这样才能符合人心。
正好这时候有人找到一位自称是汉朝宗室的人，叫刘玄。绿林军的将领
们大都出身草莽，没有多少政治斗争经验，商量了一阵子大家便都同意立刘
玄为皇帝。
公元23年，绿林军各路将士就正式立刘玄做皇帝，恢复汉朝国号，年号
“更始”，所以刘玄又称更始帝。更始帝拜王匡、王凤为上公，刘縯为大司
徒，刘秀为大常偏将军，其他将领也各有各的封号。绿林军到这时才显得比
较有组织性。
打那时候起，绿林军又称为汉军。
刘玄即位之后，派大将军王凤、王常和刘秀带兵攻打昆阳。他们作战勇
敢，很快就拿下了昆阳。接着刘玄又派他们攻占了附近的两个重镇郾城和定
陵（两地都在今河南郾城县）。
刘秀是南阳的一个大地主，也是西汉王朝的一支关系较远的宗室。刘秀
这个人虽然很聪明，但他出身富裕的大地主家庭，从小就没有大志，眼光也
很短浅。他年轻时曾去新野 （今属河南），听说当地有个美女叫阴丽华。后
来到了长安，看见执金吾 （九卿之一，负责首都治安）随从警卫特多，威风
十足。就很感慨地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作为一个世
家豪族子弟，他同他的先祖、贫困的乡里小吏，后来当了汉高祖的刘邦比起
来，志趣相差就太远了。但是，自从他同哥哥一道参加绿林军之后，由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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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而且作战勇敢，竟一步步地往上爬，到后来，干脆当上了皇帝。这
是后话。咱们再回来讲他与王莽军队作战的经历。
王莽听到绿林起义军立刘玄为皇帝，已经坐立不安，如今连失了几座城
池，更是着急，马上派大将王寻、王邑率领兵马43万，从洛阳出发，直奔昆
阳。
为了给士兵们壮胆，王莽军不知从哪儿物色了一个巨人，名叫巨毋霸，
巨毋霸长得个子非常高，身子又像牛那样粗大。他还有一个本领，能够驯养
一批老虎、豹、犀牛、大象。王莽派他为校尉，让他带了一批猛兽上阵助威。
当时，驻守在昆阳的汉军只有八九千人。有的将领在昆阳城上望见王莽
的军队人马众多，怕打不过他们，主张放弃昆阳，回到原来的据点去。
刘秀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兵马和粮草都相当缺少，全靠大家同心协力
打击敌人；如果大家不愿抵抗，昆阳一失守，汉军各部也马上就被消灭，那
就什么都完了。”
大家觉得刘秀说得有道理，但是又觉得王莽军兵力强大，必须用计谋智
守昆阳，绝不能与王莽的军队硬拚。
不久，侦探回来报告：王莽的新朝军队已经到了昆阳城北，队伍有几十
里路长，只见一路上烟尘滚滚，旌旗蔽天，望不见队伍的尾巴，声势非常大。
这时候，起义军领袖王凤、王常和刘秀等人商量，决定由王凤、王常全
力守卫昆阳，派刘秀和宗佻、李轶等13人，黑夜里骑着快马从南门冲出去，
到附近地区去征集援军。
当天晚上，刘秀带着12个勇士，披挂整齐之后，一个个跃上战马，挥舞
着利剑，像闪电一样冲出昆阳南门。这时候，王莽的军队已经完全集结在昆
阳城下，总共有十几万人马在那儿安营扎寨。他们正商量怎样早点把这个小
小的昆阳城一举拿下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从城里冲出来。想到可能是去
求援的，就赶快过来拦截。刘秀、宗佻、李轶等人奋勇作战，杀退了一批又
一批敌人，终于冲了出去，分头到了郾城和定陵。他们把两地的几千农民起
义军统一组织了起来。由刘秀率领着去援救昆阳。这些人个个都很勇敢，是
真正的敢死队。
当时昆阳城外边，王邑、王寻的新朝军队已经团团围住了昆阳城。王莽
的纳言将军严尤给王邑提出建议，他说：“昆阳城虽然小，但是很坚固，轻
易不能攻破，绿林军的更始皇帝刘玄在宛城一带，我们应当用主力去打他，
只要把他打败了，昆阳就可以不攻自破。”王邑不接受严尤的意见，一定要
先打昆阳。他把42万大军全都压向昆阳，把小小的昆阳城围了几十重。只见
昆阳城外旌旗蔽野，尘埃遮天，军号军鼓的声音几十里以外都能听到。王邑、
王寻还调来了攻城用的云车、撞车和楼车。云车居高临下，能够把城里的情
况侦察得一清二楚。撞车能够用来冲击城墙。楼车是弓箭手用来向城里射箭
的战车。王莽的新朝军队，几乎把一切精良的武器设备全都用上了。他们还
派遣了一部分士兵，专门挖掘地道，想从地道打进城去。
王凤、王常指挥昆阳城里的汉军，紧闭城门，守住险要的地方。城外敌
人射来的箭，像雨点一般倾泻到城里，守城的士兵选好地形，隐蔽自己，坚
守住自己的岗位，王莽的新军接近城墙，想要爬城的时候，城上的滚石擂木
像冰雹似地打将下去，打得他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昆阳城里的汉军这样艰苦奋战，死守了一个多月，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
次的进攻。到六月里，刘秀率领的援军终于赶到了。他们在离开新军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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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刘秀亲自带着精兵，从背后攻打新军。王邑、王寻
听说刘秀只调来几千援军，用轻蔑的口气对部下说：“刘秀只搬来几千援军，
这不是拿鸡蛋来碰石头吗？”他们下令派出几千兵马去对付刘秀的援军，根
本没想到自己会失败。
总攻开始了，城内的守军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想冲出去与王莽军队
拚一拚了；他们越战越勇，奋不顾身，个个都能抵得上敌人的十个、一百个。
按照作战计划，刘秀带着三千名援军从敌人背后打过去，这样前后夹击，
会取得更大的战果。刘秀的这三千人都是敢死队员，刘秀更是一马当先冲向
敌阵。士兵们见主将这样勇猛，也都纷纷拿起刀枪，呐喊着冲杀过去。王邑、
王寻率领的新军，没有料想到汉军这样厉害，一下子他们的阵脚被冲乱了，
后退了好几里才站住脚跟。这一仗，刘秀的汉军消灭新军一干多人。以后几
天，刘秀选择敌人力量薄弱的地方继续进攻，又消灭了许多敌人。
这时候，宛城已经被起义军攻了下来，刘秀派人假装成从宛城来的使者，
向昆阳城里送信，信上说进攻宛城的汉军已经取得胜利，马上就要乘胜开来
支援昆阳。这个送信的假使者故意把信丢在路上，让敌人捡走。捡到书信的
人拿去报告，王邑、王寻看后大吃一惊，他们认为，如果攻打宛城的汉军增
援到昆阳来，自己这方取胜的希望更少了，原来那种趾高气扬的狂妄劲头已
经下去了一半。
但是王寻仍然依仗自己军队数量多而认为可以打败起义军。他亲自带领
一万精锐部队主动找刘秀交战。战斗一开始，王寻采用大兵压境的战术一古
脑儿地往前冲，刘秀让自己的敢死队员暂时退却，等王寻的军队冲得没了劲
头，刘秀突然带领三千勇士杀回来；王寻的军队一下子乱了套，个个拚命往
回跑，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而汉兵却越打越有劲儿，大家看准王
寻，围上去乱砍乱杀，结果了王寻的性命。
刘秀带领援军继续冲杀，王寻的军队像洪水一样地往后溃退。
昆阳城里的汉军王凤、王常，一见外面的援军打了胜仗，就打开城门冲
了出去，两下里内外夹攻，喊杀的声音震天动地。王莽军全都慌了神，乱奔
乱逃，自相践踏，沿路100多里，丢下大批王莽军的尸首。
这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接着狂风呼啸，大雨像倾盆一样的直倒下
来。巨毋霸带来助威的猛兽，也吓得直打哆嗦，不但不往前冲，反而往后面
乱窜。汉军一股劲儿往前追杀，王莽军好像决了口子的大水一样逃奔，兵士
掉在水里淹死的成千上万把滍水也堵塞了。士兵流出的血，把大地都染红了。
当王莽军大将王邑逃回洛阳的时候，43万大军只剩下几千人。王莽的势
力在这一战斗中差不多损失净光了。
汉军打扫战场，战场上到处都是王莽军丢下的兵器、军车、粮草。汉军
搬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