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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说到这里,这老人便难掩失望,“还有这些年,你心心念念想要为那女人报仇,耗费了我越氏多少资源?还为了一个不懂事的越天海去找一位元婴修士的麻烦?族中事物你不管,倒也罢了,自有沧海服其劳,可是你这几年得罪的家族太多,你自己算算,我们为什么令你镇守天戈城而不是前往百幽狱?嗯?既然这般无能,你还是让贤罢!”
这一席话使得越氏在场的五位族老频频点头,而越天河却是喘着粗气死死地看了这五人许久,方才神经质地笑道,“让贤?说的好听,不就是嫌我不听你们的话了吗?想要废我?嫡系你们说了算,我无话可说,你们怎么不去问问分家,愿不愿意让我退位?”
“分家便无须你去管了。”正上首的老者叹了一声方说道,“分家已然同意沧海接位。”
“不可能!”越天河几乎不敢相信,狰狞道,“你骗我!”分家一直以来都十分支持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变卦。然而之后却是想到了什么,看眼前的五人几乎是在看生死仇敌一般恨道,“难道是越容海?是了,这小子在分家一言九鼎,前些日子我还奇怪,他怎么就不来见我,却原来竟然背叛了我!”之后他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传闻来,真是觉得恶心透顶,讥讽道,“没有想到,越沧海那小畜生竟然这么会勾引人!看来你们宁可要一个卖屁/股的东西坐在族长……”
“住口!”越沧海的祖父却是越听越怒,忍不住隔空一个耳光抽在了越天河的脸上,这一记耳光全没有留手,竟将越天河抽得凌空飞起,撞在了门上后再也爬不起来,这老人眼中的失望掩饰不住,低声道,“你就是这么污蔑自己的儿子的?莫非当年,我也这样对待过你?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那就算了。可是天河,那是你的亲儿子!你就这样糟蹋他?!”他也是一脸苍白,之后却是看都不愿看越天河一眼,坐在座位上的身形慢慢地模糊起来,直到消失,放在越天河怨毒的目光中沉声道,“族长之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越天河,若是你还想保留一些颜面,便自己请求退位让贤罢!”这样已然失了公正之心的人,哪怕是他的儿子,却也不适合再管理越氏这样的家族了。
眼见他做了决定,剩下的几位族老却是俱都叹息了一声,缓缓地消失在了原地。
越沧海躲在门外,脸色苍白。方才他确定,自己刚一接近便被族老们发现了,甚至自己的祖父离去前还向自己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然而心中涌起的,却是满满的悲哀。
他一生圆满,有族老这样对他照顾有加的亲人,晓月这样情投意合的恋人,越敞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有墨沉舟这样两不相疑的好友,这已然是人生的极致。却没有想到,带给他最大挫折的,却是他的亲生父亲。心里的快乐慢慢地消散,他盯着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男子,却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或许沉舟说的是对的,他或许真的会死在这如今视他如同仇人一般的男人的手上。就算这么想,然而越沧海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动了起来,走到这男人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却没有想到瞬间便被挥开,越天河眼见得越沧海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前,却是自己强撑着站起,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一个大耳光抽在越沧海的脸上,眼看着他的脸一偏,冷笑道,“小畜生,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了!你如今春风得意,如今都敢在我的面前炫耀了!若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不顾人伦,连自己亲父都要逼死的孽障,当年就不该将你生出来!若是没有你,若是没有你!”
“这话父亲不必与我说!”这一耳光抽得越沧海心灰意冷,眼间这男人丝毫不念父子之情,再也无法忍耐地冷道,“当年不是我与母亲逼你生下我的,父亲大可不必将自己讲得这样委屈!”他冷笑道,“当年若不是母亲联姻而来,父亲可能坐得稳族长之位?那个时候,你心爱的人在哪里?”越沧海在男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里恶意地笑道,“她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怎么,这么不值钱的爱情您都愿意捡回来供着?对!那女人死了,越天海死了,我很高兴!那又如何?父亲!若说我逼宫,不是你给我的机会么?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私不分,引得族老不耐,我怎么会这么快便得到族长之位?!”
眼见得眼前这人脸色越加难看,越沧海却觉得更加痛快,只觉得这数十年的憋闷在一点点地消散,仰着头沉声道,“父亲无须怨天尤人,其实你与那女人有什么不同?当年你真的那么喜欢她?真那么喜欢她还眼看着她另嫁他人?这般无能,如今又为何将这一切推到我的头上?!”说到这里,越沧海真是觉得看这男人一眼都是浪费,再不看他,只一甩袖冷道,“不过父亲不必担心,父虽不慈,然子却不能不孝,来日你退位之后,我会请求族老迎你入族老会,到时你还是高高在上,不必担心被人看轻。”若不是这人是他的父亲,越沧海是真的想按墨沉舟建议的那般斩草除根,然而他到底没有墨沉舟那样肆无忌惮,还是心软下不去手的。
他这般心软,却没有见到他身后的越天河望着他的目光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却是低声道,“好好好!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儿子,我掌管了一辈子的越家!”越天河怨毒至极地摩挲着手上的一枚储物戒,之后一枚暗黑色的巨型钥匙落在了他的手中,“既然你们不仁不义,就休怪我越天河辣手无情!既然不叫我好过,留你们越氏又有何用?!想叫我死?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越氏发生的这一系列得争吵,墨沉舟却毫不知情,她此时却是瞪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只冷笑道,“道友真是好狠的手段!既然那掌中佛国是镇压血海之物,想必你也知晓一旦失去此物,血海必生异动,别的我还不知道,可是这天戈城,只怕就要化为炼狱!你想要这全城修士全去死?!”
见她这般,罗宁真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个丫头真是不好侍候。想来他纵横两界无数年,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油盐不进的。既然机缘就在眼前,竟然不想着去抢夺,还在管会死多少人?死多少人都和她没有一灵石关系好吧?若不是晓得眼前这女修斩杀过不计其数的修士却连眼睛都没有眨过,罗宁真的是以为自己遇上了这修真界万年难见的善心人了。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道,“你好好想清楚,那可是掌中佛国!”若不是他如今已然只剩不到百年的性命,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儿他会给墨沉舟?做梦去罢!
墨沉舟却是微微沉默了一瞬,在罗宁的眼中露出一抹亮光时,冷淡地说道,“掌中佛国确实是重宝,可是那又如何?那不是我的东西。我墨沉舟杀人不眨眼,然而却只杀该杀之人!若是想叫我只为了这宝物就眼看着无辜之人去死,那就错了主意!我墨沉舟再不堪,却也没有卑鄙到这个地步!”
这么不开窍!
罗宁心中失望,然而却还是忍不住想念起,当年也是有那样的一个人,手段酷烈,令人惊惧,然而却出乎意料地心软,而那人的身影,慢慢地与眼前这个孩子重合起来,叫他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不愧是一脉相承之后,目光也渐渐地柔和了起来。
或许,是是因为要死了的缘故,罗宁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想起当年的事情,而当年,那位连他都忍不住憧憬的贪狼星君的身影,越加的深刻。还有,那站在星君身旁的,持剑而立的小丫头,最喜欢转过头来对着他笑,唤他阿宁……
心中猛地一缩,罗宁摇了摇头,将那人的身影摇出脑海,苦笑了一声,之后温和地劝道,“掌中佛国太难得了,沉舟,你好好想想,有了这个,便可以化去你这些年杀戮太多而产生的孽业,到时天劫也会轻松许多。杀戮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更何况……”他微微迟疑,方才抬头对脸色微变的墨沉舟叹道,“更何况,你还有心魔!”
☆、第206章 遗忘
墨沉舟目光阴晴不定地盯住了眼前的罗宁;许久之后方露出一丝冷笑来;“心魔;那又如何?”
哪个修士没有心魔,墨沉舟进阶之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眼见得罗宁一脸严峻,便觉得此人是故意引自己忧虑,嗤笑一声道;“便是有心魔又如何?既然之前的心魔我能够压制;那么日后的,也无须你来操心。”想用这种理由来诱惑她去取掌中佛国,那真是错了主意!
罗宁见墨沉舟如此顽固,一时也沉默了下来。低着头抚摸着因两人话不投机而有些紧张的冰凰火凤,他心中叹息一声,柔软了脸色轻声劝道,“那不过是初阶的心魔,算得了什么?沉舟,旁人也就罢了,可是你却格外严重。”他抬起头,一双眼睛仿佛要望进墨沉舟的心底,带着几分洞察的清明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还是,”罗宁觑着墨沉舟微微苍白的脸色,狠下心道,“你不敢去回想你的心魔?沉舟,你究竟在刻意遗忘什么?”亦或是,辜负了谁?
罗宁忍住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到底修为远远高于墨沉舟,当年只一眼便看出了墨沉舟的弱点。这个孩子一身戾气,然而与此道却没有半分牵连。只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墨沉舟心魔加身,虽然因墨沉舟身上不知名的异宝而使他无法探查到墨沉舟的神魂,然而凭着她行事与言行,见多识广如罗宁,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二。
或许是连墨沉舟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魔,一直都根深蒂固,没有被化解。
虽不知晓墨沉舟究竟在恐惧什么,然而对于罗宁而言,却并不希望她带着这样的隐患进阶,乃至渡劫。
天劫本就严苛,若是墨沉舟因这不确定的事情失败,那么他这一路护持她又有何异议?
天梯断绝,便是日后重塑,以罗宁的伤势与寿元,只怕也再难回去仙界。若只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可是若是他所料不错,他已经是自己宗门的最后一人了。那么多的传承与历史,他不能让这些断绝在他的手里。他需要有个人,能够有能力飞升,然而让自己宗门一脉,重新回归仙界。
可是连罗宁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会死在什么时候。更加上他的身旁,还有即墨青蘅在虎视眈眈,那么趁着他还能动作,自然要在这个修真界找到一位最有能力飞升,而且还能够保证心性正直,不会反手将罗宁的这番心思给背弃的修士。那么得到了当年那位贪狼星君传承的墨沉舟,就成了他最看重之人。
当年仙界中所有人都知道“贪狼一诺”,只要得到上应贪狼之人的承诺,那么这个人,不管他答应的是什么,都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所以墨沉舟绝对不能出事。这也是罗宁拼命想叫墨沉舟欠自己一个人情的原因。只要这个人欠下自己人情,哪怕她和即墨青蘅更要好一些,哪怕当年断绝了天元宗之人中有自己一份,以墨沉舟的心情,在斩杀自己报仇之后,却还是会去传续自己的传承。
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罗宁便抬起头来,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然而那血海,你也不需要担心,既然我告知你掌中佛国之事,那么便自然有办法去镇压血海,沉舟,你只说,你想不想要掌中佛国?”
墨沉舟脸色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变了数遍。此时因罗宁的一句话,她只感觉到整个头颅剧痛无比,便是刚强如墨沉舟,也是因这种似乎来自于灵魂的剧痛而忍不住冷汗淋淋,然而这并不算什么,更加令墨沉舟不安的,却是来自于她心底的那一丝不知名的恐惧,仿佛,她是真的忘记了什么,也仿佛,她竟然不敢去回想那被她遗忘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什么?
想到这里,墨沉舟就觉得心疼得几乎无法忍耐,下意识地用手抓紧了自己的心口。早在一旁只静静聆听二人谈话的秦臻,却是在见到墨沉舟竟然连呼吸都微弱了起来的样子,眼中掠过忧虑,忍不住上前将墨沉舟护在了怀中,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手落在了墨沉舟的背后,笨拙地沿着她的脊梁抚摸着,轻声道,“没事的,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这几乎是秦臻说的最多话的一次了,然而墨沉舟此时,却是心念被引动,恍惚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迷蒙的血色,而那血色中,却是有着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出现,墨沉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然而整个思绪却仿佛全灌注在这个人的身上,忍不住想要去看清楚,她所遗忘的,或是真的如罗宁所言她所亏欠的人,究竟是谁。
就是在这个人越来越近,墨沉舟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清冷的声音,那是秦臻的声音。他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