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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化败了,同时也是宣告着横雷寨的惨败。
方雷惶恐地看着黄化轻飘飘下落的躯体,眼神尽是绝望。他高价请回来的高手,最终还是战败了,他手中握着最重的筹码,还是在赌桌上一输精光。
“不……”方雷状若疯癫似地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辛苦经营起来,又有着当今丞相撑腰的横雷寨,就在今日被连根拔起。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郭通武已经带着暴喝一刀往他的颈上带过,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颈上鲜血横飞,失去了脑袋的身体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横雷寨余下之人均大惊失色,几个为首的领头人也均已败亡在柴元朗与刘宏的手下,一下子横雷寨仅余的战斗力群龙无首,一时之间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此时,傅元荆举起手中长剑,大有号令群雄之势,高喊:“所有横雷寨的人,只有肯投诚于我们,我们绝对会以礼相待,以后大家就兄弟相称,有钱就大家一起捞!”
横雷寨的人一个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个个都心中拿不定主意。
一个鼠眉贼目的横雷寨山贼鬼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同伙,怯怯地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爬到了傅元荆的脚下,跪着磕了一个头道:“我愿意投诚于你们!绕我一命吧!”
众山贼见横雷寨也是大势已去,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一下子涌到了傅元荆的脚下,大喊着恭维之话,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要将傅元荆的鞋舔干净,奉他为再生父母一般。傅元荆则是很满意地看着他们,心想收下这些横雷寨的余党后,猛虎寨……应该是说天风帮的势力又大大加强了,而且这些人个个也是见财眼开之徒,只要有钱财为饵,不怕他们会背叛。
正在这时,仿佛从远方处传来的一声厉喝,然而又若在众人耳边大响起来,“休得伤我徒儿!”
韩陵眼中精芒大暴,他的耳朵很快抓住声音的源处,眼睛一闪往东边天空,一个光点正在急速扩大,显然是有什么人愈来愈靠近。
陈如风也是吃惊地望着那个光点,它所滑行的路径正是往黄化那处掠去,其速度就连身怀缥缈功的陈如风也自愧不如,显然这个人拥有深厚的内功和强大的真气,才有可能驾驭自己的身体在如此迅疾的速度中翔行。
终于,一个人影从光点之中现形。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庞,布满了皱纹,却又有一股难言的神采在那近乎干枯的脸颊上焕发着,他的眼神更无一丝垂老之意,满是锐利的精光,两条眉毛紧锁,此刻正喷涌着怒火,一手将快要坠至地上的黄化抓起,然后身形一个急速的转折,直接往陈如风冲过去。
虽在远处,但陈如风已经感到这会令云海翻涌、山岳开裂的气势,自己若敢直接触其锋芒,绝对是以卵击石的。心念及此,连忙身形一动,御起一道绿光,倏地拖着绿色的尾巴往别处闪去。
却不料那个老人依然穷追不舍,御着白光在半空滑出一个优美的月弧,顺着陈如风逃遁的方向追击过去,很快就要及上陈如风了。
迫不得已,陈如风只得施展出“幻”,几个虚影从自己身上分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逸而去,那些从未见过此玄妙功法的人都傻了眼,四个一模一样的陈如风已经往四处散开,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
“缥缈功?哼!”那个老人目光如电般往一个逃得特别快的身影射去,立刻感到那个陈如风身上的真气流动,随即魅作白光往他投去。
陈如风很快就感到背上沉重压来的气势,不禁心中大惊,竟然能识破“幻”,看来此人确实是大不简单。实则现阶段他并不清楚如何才能将真气贯注到那些幻出来的身影上,若能做到这一点,就能成功地混淆对方的辨气能力,不至于被对方看破哪个有真气流动哪个就是真身了。
事到如今,陈如风只得再施展出“遁”,绿光绕着身体一闪,人影就像凭空蒸发一样,隐没在空气之中,并且立刻闭气停息,纯粹用着脚足之力往一边狂奔着,要不然立在原地的话,肯定被那个高手的真气震得粉碎。
可是他在地上狂踏过而的叶路,也一样暴露了他的行迹。
那老人眼神一凝,一掌送出,陈如风面前所在地面上轰地炸开,接下来围绕着陈如风的四面八方纷纷有无形气劲炸裂,他只得双脚一蹬,宛如鲤鱼跃水,悬于半空。那个老人见终于逼得他现身,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掌有锥状白芒从掌心伸出,迅疾地往陈如风攻过去,其速度只在一眨眼间,眼看陈如风就要被这锥状白芒穿心而过。
站在地上的韩陵也不能再坐视,此人的功力远远在陈如风之上,与他对手陈如风根本无生还之机,更别提什么生死练气了。就像赌桌之上,人家已经摆明牌面是胜于自己,你又何妨再跟对方硬赌下去呢。
江晟天忽然察觉原本还站在自己身旁的韩陵消失不见了。而半空之中,韩陵的身体已经挡在了陈如风身前,双掌在顷刻间完成了一合一开,往前推出,两道虚幻掌影蓦地扩大,宛如两块坚实的盾牌一样,那老人的锥芒插至,却只能深入一半掌影,再也无法往前突破。
韩陵双掌一转,掌影蓦地破裂,那锥形白芒也伴随着掌影一同化作白气,韩陵与那老人都互相震开,韩陵一只手挡着陈如风,另一只手举成掌,掌心之中正有一团小型的龙卷风在悠闲地旋转着。
“你是瑞云真人吧?”韩陵用晚辈对待长辈那种恭敬的目光看着他,毫无凌傲之色。
瑞云真人的长眉发须随风而动,双眼眯成一缝,打量着带着金灿面具的韩陵,一手抓着奄奄一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黄化,另一只手则暗聚真劲,有一个微小的漩涡在他紧握的手中悄然凝聚,不断地吸纳着四周的气体。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晋的中原八隐,武学奇才韩陵。”瑞云真人的目光果然是超然于常人,一眼就动破了韩陵的身份,韩陵也不作掩饰,呵呵地笑了一声,抱拳施了个礼。
“前辈好!不知道这个黄化,又与前辈是什么关系呢?”韩陵带笑问道。
瑞云真人瞥了一眼手揽着的黄化,心中暗骂道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向韩陵答道:“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们云祥观仅余的弟子。”
韩陵笑着又问道:“既然是前辈的弟子,为何又会出来与山贼为伍,杀我们帮中的兄弟呢?”
陈如风显然不知道这个瑞云真人的来头,不经过头脑思索就立即发话道:“不仅如此,他先前还与狮子镇上的一伙黑商为伍,作些贩卖幼童的卑鄙勾当……”
韩陵挡在陈如风前的手往陈如风的胸上打了一下,示意他收声,陈如风只好闭口不语,但眼中仍是愤愤之色地盯着瑞云真人。
瑞云真人一听,脸色变得青紫难看,顿时有一种想将这个徒弟扔向地面的冲动,竟做出这种有违天理之事,实在令他颜面尽失。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就仅余下这样一个徒弟,绝不容许他有丝毫的闪失。
“哼,韩陵,你是不是闲得闷慌了,要插手这些琐碎的事情?”瑞云真人气不打一处来,紧握着的气劲也加速了旋动,几乎可以看到一丝一丝的空气往他的拳中凝集,韩陵也自然是感觉到了,但脸上依然笑意不减。
“那么,前辈又为何要插手呢?”韩陵笑道,一下子令瑞云真人如同喉中哽石,说不出一言来反驳。
“好!好!既然如此,我们二人权当打个和手,今日我们都没有见过对方,如何?”瑞云真人只得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韩陵微笑道:“既然前辈有此提议,那晚辈也不敢有异议了。”
瑞云真人眼露怒色,却又无可奈何,空出来的手五指蓦地张开,半空之中陡然泛起一道红、橙、黄、绿、蓝的光,绚丽至极,却又在片刻之后这五道光集成的团蓦然炸裂,就像刚刚还温柔弱质的女子变成了醉酒发狂的恶汉一样,一条条五彩的气劲溅射开来,既显威厉,又带点华丽。
除了韩陵外,陈如风与地面上的那帮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瑞云真人的实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只是这小小的立威之举,就已经震慑人心了。
瑞云真人转过身去,御起一道白光,夹带着黄化,消失在蔚蓝的天际之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烟气。
第二十九章:隐士交易(上)
伏牛山上,曾作威作福一时的横雷寨,终如华丽的流星一般,只是在划过天际的那一刻光芒四射,最后黯然地消陨在大地之上。
而整件事之中,最大的得益者自然就是天风帮。横雷寨纳入了猛虎寨,猛虎寨又纳入了天风帮,一下子整个伏牛山就是天风帮的了,天风帮的势力顿时扩增了不少,郭通武与傅元荆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天风帮的堂主,横雷寨与猛虎寨则为天风帮的分坛,其中郭通武负责管理横雷寨,傅元荆则留守在猛虎寨,所有人都按照天风帮的帮规行事。
郭通武提着方雷的人头回去见胡九未,胡九未这才解开了心结,二人紧紧相握,从此以后一洗前嫌,共为天风帮的发展齐心协力。
天风帮里,今日香火不断,空地之上摆起了祭台,陈如风亲自上香,以慰惨死在横雷寨手下的兄弟。陈如风双手握着燃香,对着一字排开的灵牌深深地恭了几下头,再凝重地将香插在了桌上的灰炉上,闭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一众天风帮帮众也是神色黯然,曾经共同患难的兄弟,如今却天人相隔,一种淡淡的哀伤一直飘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天风帮的人开始轮流为他们上香,而胡九未、柴元朗、刘宏三人则长跪在灵牌前,默言低首。
“罢了,这样他们的心应该会安乐一点吧。”陈如风暗暗叹了一口气,跟韩陵与江晟天一同走入了内堂坐下。
“寒香碧玉已经运抵长安了吧?”陈如风问道。
“嗯,我们也向骆家裕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这次错在我们,我们没有收取他的酬金,但他还是给了十两黄金以表心意,并且赞我们天风帮的责任感深重。”江晟天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完完全全是可以避免,只怪他们管理不善,令到帮中矛盾丛生,激化到他们难以控制的局面,才导致这次的事件发生。
二人也好好地检讨了一番,韩陵开口言道:“这一次我们其实是得大于失,先是帮中上下已经团结一致,上下一心,再无先前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的明争暗斗的局面,而且又能得到整座伏牛山,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势力。现在我们已经能和许多三流的帮派看齐了。”
“唉,离我们梦想之中的一览众山小的目标还是远得很呐。”陈如风摇头叹息一声,实则他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过于骄纵,被眼前的成就昏了眼,才这样说道。江晟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为什么你要放了那个黄化呢?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最起码也得废了他的武功,免他日后继续害人吧?”陈如风略带埋怨道。
韩陵眉头一皱,道:“你可知他那个师父所谓何人?”
陈如风江晟天二人均摇头。
韩陵淡笑一声,道:“他就是中原八隐之一的瑞云真人。十五年前他的宗派云祥观被赤魔圣坛所灭,尔后便潜心修炼‘眠’,终将他们的‘影鹤真法’达至大成。”
陈如风与江晟天闻言一惊,陈如风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与你同为中原八隐,实力该是与你相差无几。”
韩陵摇头道:“他的内功修为远在我之上,我与他对敌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把握。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很厉害,经过这十五年‘眠’的修炼,也不知道他的内功修为到达了何等恐怖的境地了。数当今江湖之上能作为他敌手的,恐也是寥寥无几。当日只是我们两个都碍于隐士的身份,才互卖给对方一个人情,我让他带着他的徒弟离去,他也不会泄露我的身份,追究你打伤了他的徒弟。要是当日他执意要你性命,就算是我也无法阻止得了。”
听罢韩陵此言,陈如风咽了一口口水,一阵冰寒的感觉在颈后充斥着,想不到当日他的性命就被摁在了瑞云真人的手指下,只要他轻轻一动,他的小命就此呜呼。陈如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从那余悸中恢复过来。
江晟天露出一脸担忧道:“不过,我们荡平了横雷寨,不知道他们背后靠山李林甫有什么所想。”
陈如风一拂袖,懒洋洋地将两只手支在后脑勺上,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倒想看看那只老狐狸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肯定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哈哈!”
“我要将他们撕成碎片!”李林甫整张脸如同被怒火焚灼着一般,狠狠地一拍到书案上,他的目光似乎要将书房中所有的书当作陈如风与江晟天一样,撕成一条一条。
一旁的叶之杭依旧如故,脸色冷淡,打坐椅上,仿佛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一般,任由李林甫在大发雷霆。
“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帮派,他们拿去了。现在还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