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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门也正沿着大夏河而开。
庞德观赏完羌兵之后,便立刻叫道:“管他什么铁车兵,我非要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才行。”
说完,庞德便欲下城楼。
手下都尉见状,急忙劝慰道:“将军不可轻举妄动,这铁车兵有其利害之处,非人肉所能抵挡,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让他们靠近城墙即可。”
“胆小如鼠,何以担任都尉之职?来人,将姜冏给我暂时关押起来,霍乱军心,等我击退敌兵后,再回来严惩!”庞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纪二十七八岁,和庞德差不多,乃是汉阳郡冀城人,本是魏军一个小小的亭长,三年前因感慨华夏军之强盛,便举家逃逸,往凉州方向投靠了华夏国。后来又在参加了西北军,在抵抗魏军和羌人的袭扰时,因斩杀羌人一个部族小帅,而以战功荣获都尉之职。
姜冏见庞德不听他劝,也只有唉声叹气,却并无怨言,自愿被人带走。
庞德当即点齐三千马步,打开城门,在西门外面摆开了阵势,专侯羌人到来。
羌人领头者,乃西羌王彻里吉的亲弟弟彻里祥,他骑着一匹马,走在铁车兵的后面,远远望见华夏军在城外摆开了阵势,便下令铁车兵暂时停止前进。
于是,铁车兵立刻分成两拨,彻里祥则带着大批骑兵从铁车兵的中间驶出,和庞德对圆而出。
两军对垒,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阵容整齐,便呵呵笑了笑,对身后几位渠帅说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帅说道:“大帅,前面的可是西北军的庞德,听说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不可小觑啊。”
彻里祥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说话间,庞德策马而出,轮着一口大刀,指着彻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认得你庞爷爷吗?”
彻里祥策马向前,操起一杆长枪,便笑着说道:“好大的口气,看你的样子,是要和我单打独斗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这鼠辈不敢应战!”
“你才鼠辈,我彻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帅,岂会怕你?来吧!”彻里祥将手中长枪一横,便要出战。
“大帅,不可轻敌啊,那庞德……”手下渠帅急忙策马来到了彻里祥的身边,提醒道。
“闭嘴!敢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活腻味了?退下!”彻里祥喝道。
渠帅无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头!”彻里祥双腿一夹马肚,立刻向前冲去。
庞德也毫不示弱,拍马舞刀,直取彻里祥。
两马相交,庞德、彻里祥同时挥出兵刃,但听见一声“当”的兵器碰撞声,随即便响起了“喀喇”一声,庞德手舞着精钢制成的大刀,一刀将彻里祥手中的铁枪斩成了两半。
彻里祥大吃一惊,没想到庞德的兵器会如此的锋利,见庞德一刀削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灿灿的弯刀,直接挡住了庞德的那一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
庞德见彻里祥手中金刀贵重异常,便有心想将那金刀夺过来。他调转马头,再次向彻里祥奔去,想一刀结果了彻里祥,然后夺取他手中的金刀。
彻里祥赖的金刀护身,但见庞德虎视眈眈的冲杀过来,而且自己的手臂也被刚才庞德一刀震得发麻,这才知道庞德的厉害。他心生一计,立刻策马便逃,暗中取出弓箭,引诱庞德来追。
谁知道,庞德竟然勒住了马匹,不上他的当,他心中恼火,便放出了暗箭,一箭朝着庞德射去。
庞德舞动大刀,一刀将彻里祥射来的箭矢斩成了两截,直接落地,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轻蔑的表情,让彻里祥好不懊恼。
“雕虫小技,你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庞德横刀立马,耀武扬威地说道。
彻里祥愤恨不已,便道:“你别神气,一会儿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彻里祥便跑回了本阵,对手下渠帅说道:“传令下去,让铁车兵出击!”
“是,大帅!”
随后,呜咽的号角声便吹响了,彻里祥等人的骑兵分别散在一旁,后面铁车兵纷纷地向前驶来,毫无阵型可言。
庞德看后,并不以为然,想想自己兵甲甚为利害,何必害怕这些铁制兵刃?又见羌兵杂乱无章的冲过来,自己阵容整齐,则更加的坚定了必胜的信息。
不一会儿时间,三千铁车兵便汇聚在正面战场上,后面还有许多铁车兵并未登场。彻里祥冲着庞德大声叫道:“庞德小儿,你且看着,我也不欺负你,咱们三千对三千,看我让你尝尝我铁车兵的厉害。”
“哼!放马过来就是,何必啰嗦?”说着,庞德便退入阵型当中,前面盾牌兵挡住,骑兵散在两翼,他亲自指挥二百五十名骑兵在左翼,右翼二百五十名骑兵则交给手下指挥,中间两千五百名步兵全部排列整齐站在那里,严阵以待。
彻里祥看后,冷冷地笑了一声,当即将手中金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出击!”
一声令下,三百辆铁车兵排成了一排,一字型地向前冲了过去。
前面驭手驾驶着战车,后面战车上的弓箭手则开始纷纷拉满弓箭,一进入射程范围内,便立刻放出箭矢。
华夏军这边用盾牌遮挡,弩兵纷纷端着连弩,对准前面冲过来的铁车兵,静候他们进入射程范围里面。
三百辆战车,拉着三千名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迅疾地冲了过来,大地都为之颤抖。
庞德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弩车准备——放!”
在队伍的最后面,十辆巨型弩车已经架设好了,巨大的弩箭上捆绑着小型的炸药包,在点燃引线之后,便仰天发射,越过前面华夏军士兵的头顶,直接飞了出去,但是射程较短,并未射中铁车兵,而是落在了铁车兵的的前面。
彻里祥看后,哈哈笑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连射箭都不如我,怎么和我打?”
就在这时,当铁车兵经过时,落在地上的炸药包突然发生了爆炸。
“轰!”
一声声巨响在铁车兵周围爆炸,铁车兵预料不到,有十多辆被炸的人仰马翻,连车轱辘都被炸的飞了,马匹、骆驼更是受到惊吓,纷纷四处冲撞,一些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一经摔倒,便立刻被自己的三面武装的铁车所刺死。
彻里祥看后,瞪大了眼睛,愤恨之下,也是一阵谩骂。
庞德从容不迫,见铁车兵已经进入连弩射程范围内,便立刻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弩箭连发,“嗖嗖嗖”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不断响起,战场上虽然弥漫着羌人的箭矢,但华夏军的弩箭也密集如同蝗虫,直接朝拉着战车的骡马、骆驼射去。
一排箭矢射完,又是三十多辆战车被射倒。
不过,尚有二百多辆战车正在向前冲锋,战车上的弓箭手也开始不停地射击,箭矢面性打击,专射骑兵,有几十名骑兵被射倒。也就是这个时候,铁车兵愤然地冲了过来,许多骡马虽然中箭,却仍旧负痛奔跑,直接朝华夏军的步兵方阵冲撞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两军相接,挡在第一排的华夏军士兵立刻被撞飞了,骨头碎裂,口吐鲜血,而那铁车兵这时才发挥出真正的威力,三面都是刀刃,所过之处划伤不少士兵,站在上面的长矛手更是专刺士兵要害部位,弓箭手也是不停地进行准确射击。
一时间,步兵方阵被直接搅乱。
“围上去!”庞德见状,吃了一惊,没想到被铁车兵靠近之后,会产生如此巨大的逆差。
正文 905西北起烽烟(37)
随着庞德的一声令下,骑兵、步兵开始将铁车兵团团围住。
忽然,羌人在华夏军中一阵冲杀后,占领了一处空地,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遍排兵器的战车将三面向外,士兵从战车上跳下来,全部聚拢在一个圆形里,看上去就像是城池一般。
庞德等人无法靠近,只要用连弩进行射击,而羌兵也开始用箭矢反击,已经将华夏军的阵型完全搅乱了。
彻里祥远远望去,登时大喜,金刀向前一挥,分布在两翼的装满劲弩的铁车兵立刻飞驰而出,一边各三百辆,如同潮水般向着庞德等人涌去。
“将军,羌兵又冲过来六百辆战车……”庞德身边的都尉看见了,急忙来报告给庞德。
庞德回头看见铁车兵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而自己阵型当中还窝着一帮子羌兵,看见彻里祥正在远处呲牙咧嘴的笑着,而自己根本无法攻进那铁车兵结成的阵营里面去,他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一横,便道:“撤兵回城!”
这边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羌兵的六百辆铁车兵便全部奔驰而来,战车突然停止了前进,拉着战车的骆驼、骡马纷纷调转了方向,这个时候,战车上的羌兵便开始用刀砍断一根绳索,捆绑在战车上的二十张弩机立刻将弩箭全部发射了出去。
六百辆战车,每辆战车上二十张弩机,一起发射出去,左右夹击,登时是万弩齐发,短小的弩箭一通全部平射过去,专射士兵的脖颈后面,都是一箭穿喉。
只这一通弩箭,庞德等人便几乎伤亡殆尽,马匹、士兵纷纷倒下一片一片的。
羌兵的铁车兵再次调转了方向,士兵又如法炮制,发射出另外一面的弩机,又是万弩齐发。
“哇呀……”华夏军的士兵被铁车兵前后夹击,死伤惨重,三千马步只剩下寥寥百余人,而且各自带伤而逃,狼狈之极。
铁车兵也不追赶,只用箭矢追射,又射杀数十人,真正逃回城中的,只有五十三人,就连庞德也是步行入城,座下战马倒地不起,背上还插着一支弩箭,好在弩箭并未射穿钢甲,只是箭头嵌在了钢甲之上,否则的话,只怕也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再次登上城楼,但见羌兵将华夏军的尸体一具具的全部拖走,然后齐刷刷的排在雪地上,然后用弯刀砍下一颗颗人头,又用长枪将人头插着,矗立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竟是鄙夷的神色。
城墙上站立着的华夏军士兵见了,个个义愤填膺,看到羌人这种行径,几个都尉全部围了过来,纷纷请战。
庞德看到羌人将铁车兵排成了一排,远远望去,那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堵带着兵器的城墙,就算是骑兵和步兵一起去攻打,也无从下手啊。
他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扭身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炸药?”
“已经不多了,大约还剩下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呵呵呵……这怎么够用?”庞德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羌人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
羌人少说也有几万人,这次为了快速攻打枹罕,庞德只带了一万士兵,现在已经死去了接近三千人,这让众人情何以堪。
华夏军向来战无不胜,以兵器锋利,装备坚固著称,但是这一次攻打魏国,魏国的透甲锥极为锋利,能够射穿他们的战甲,身上穿的战甲也都经过改良,可以防御钢制武器的攻击,现在又碰上这伙儿羌人的铁车兵,真是棘手非常。
“将军,请让我等出战,和敌军决一死战!”众多都尉一起请命道。
“我尚且不能取胜,何况汝等?”庞德拒绝道,“将姜冏带来,我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不多时,姜冏被带了过来,庞德见姜冏还被捆绑着,急忙亲自给姜冏松绑,说道:“姜都尉,本将军悔不停你言,以至于出兵三千,只有数十人归,那铁车兵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实在是对你不住。”
姜冏道:“将军不必如此……”
“姜都尉,你既然知道这铁车兵的厉害,必然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姜都尉可否告知?”庞德问道。
姜冏当时就一脸的窘迫,说道:“将军,姜冏虽然认识那是铁车兵,也知道铁车兵厉害非常,可是却不知道铁车兵的破解之法,只怕无法帮助将军。不过,一旦羌人用铁车兵攻城,只要不让铁车兵靠近城墙即可。”
“如果被靠近了呢?”庞德追问道。
“那只有退兵了,否则的话,以铁车兵来攻击城门,破坏城墙的速度,我军若不及时退却,只怕就会陷入重围。”
听完姜冏的回答,庞德又望了一眼外面,但见彻里祥有恃无恐,而且兴高采烈的,铁车兵的士兵则停留在原地休息,便问姜冏:“枹罕除了这座县城,可还有什么险要的地方吗?”
姜冏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有老鸦关!大夏河上第一关,在枹罕城东三十里,只要凿破了大夏河上的厚冰,让老鸦关一带恢复往日湍急的水流,那么就算是他有十万铁车兵,也无法渡过。”
“竟然如此神奇?来的时候怎么我没见到?”庞德问道。
“如今冰冻三尺,枹罕城本来也是极为险要的地方,依靠大夏河的水流,背靠后面的山坡,铁车兵本来无法攻打,但是现在都结冰了,铁车兵若要真的攻打枹罕,必然会从河面上绕到背后,两边夹击,昼夜不停,只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