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委屈起来,脱口而出,竟是从前的叫法:“德额娘——”德妃娘娘的脸色柔和了些,“这么个喊法让我想起了那丫头,可惜呀,”又下来牵我的手,说道:“十三阿哥是本宫带大的,打小像对自己的孩子养着的。那孩子是个性情中人,加上你又在养蜂夹道与他共患难好几年,他待你自是不同别人的。但你也该知道,身在皇家总有些身不由己的,现在外头已有了传言,说十三福晋是继八福晋之后的又一个妒妇。照这样下去,你和十三都不会好过。”
又道,“现在十三刚刚从养蜂夹道出来,皇上似乎对他也有了改观,你作为他的福晋就不能给他添乱,知道吗?”
我心里变得冷了,却无奈点头,“是,谨遵德额娘教诲。”
刚要出门,却又被唤住,却听德妃娘娘说:“尽快的让十三和石佳氏圆房吧。”
我瞪大了眼睛,德额娘连这样的事儿都知道?仿佛知道我的疑惑,德妃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没那个本事知道这些事儿。实话说吧,今天把你留下来说这些话是万岁爷的意思。”
绝望袭遍全身,无论如何我们逃不过皇上的手掌心。我一个吃不消,就晕了过去。朦胧间,听见一番对话。
“你嫡福晋也有了身孕了?怎么也不说?”德妃的声音。
“是,儿臣错了。”胤祥说道,咳,明明是我不要他说的。
“十三啊,”德妃娘娘叹了口气,“快和石佳氏圆房吧,如此闹下去,害的是你,是你嫡福晋,也害了石佳春英。”
好久,好久,才听得一声“是”。
心变得冷了,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我们微小的力量到最后,依旧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
愕然
我被留在了永和宫,以身体不好,留下修养为由。我木然看着灯发出微弱的光,听着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倾盆,“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这样的句子突然跃入脑海。
德妃娘娘谴人来要我到外面陪她一块儿用晚膳。我坐在她边上,她给我夹菜,说什么“现在又是有身子的人了,该吃的好些的。”这样关切的语气让我想起从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落了西来。
“可是在怪德额娘把你留在这儿了?难得你和十三感情这么好的。”德妃替我擦了擦,我张嘴想说我的委屈、我的无奈,可是转念一想,我不能!德妃是那种很传统的贤妻,她不会了解我的苦。
只有沉默,只有沉默才能让我把疼痛压在心里,不让它释放出来。天色渐晚,我在屋子里来来去去的转,雨越下越大,我哗拉一声拉开帘子,咦?外面竟有一个人站在雨里,还是个男人。这后宫里除了皇上,谁还能在晚上进来?
待看清后,我的心像被打了一拳。是胤祥!我撑着伞跑了出去,“胤祥——”我大喊,他转过身,向我跑来,与我紧紧相拥。他整个人都是湿的,我在雨雾里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衣袍都能拧出水来了。
“你怎么来了?下雨了,也不带把伞,淋着了可怎么好?”话没说完,就被他吻了下去。我一软,伞掉在了地上。大雨倾盆,我们无所顾忌的在空寂的院里燃烧彼此。咸涩的东西落在嘴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没办法碰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部是你,全部是你。”他说。
我闭紧了眼,说道:“别这样,你碰得富察云秀,碰得纳喇讼真,为何就碰不得石佳春英呢?因为你觉得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是被逼无奈的,是不是?”
雨里,我们静静的看着彼此。“回去吧。”我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第二日,我在园子里见到了一个人。“四哥怎么来了?”我微微诧异。
“来给额娘请安,顺道来瞧瞧你。”
“哦,那谢谢四哥了,我挺好的。”
“十三弟他,你们……”
“四哥想说什么?”
“你不要自苦才好,这是没办法的事。”
“当然是没办法的。四哥,你说我和他之间怎么就有那么多没办法的事儿呢?你说说,生在帝王家是幸还是不幸,哼,真是可笑。即便尊贵如你们也有这样的身不由己。连和哪个女人同床共枕都没有选择,即使不喜欢那个女人,可还是要和她圆房。”我激动起来。
四阿哥叹气,突然拽过我拉进怀里,“他为什么这般的不疼惜你?”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四阿哥对我也有这样的心思。一路走来,四阿哥是帮了我不少,可从前我是他妹妹,后来我是他弟妹。原来,原来,徒留尴尬、徒留尴尬而已。
“四哥!”我喊起来。
他快速的放开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定定的站在原地,这……
好在四下无人,我对自己说,也许是我刚才那番话也触到了四阿哥的内心,让他看到了他们皇子共同的无奈吧。
一声娇笑传来,我一看,竟是纳喇讼真。这一刻,我居然有些许的慌张。“姐姐,我特特进宫来看望姐姐,不过看来我来的不巧啊,刚刚那个是雍亲王?啧啧,你说爷知道了,会怎样呢?”
威胁我?没门儿!“随你的便,你要是想说就说吧。”我掉过头去。“姐姐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一定帮姐姐死守着这个秘密。不过……”我就知道她要玩花样,我不接她的话茬儿,她又说下去,“只是想姐姐有朝一日也还给我我要的东西才好。”
安定
“纳喇讼真,尊卑有别这个道理你还是懂的吧。”我说道,她停下欲走的脚步。
“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也只是个庶福晋吧,同一个妾婢没什么两样,纵是我让你在我面前端茶倒水的都不为过,更何况,哼,当初爷纳了你也不过是万岁爷的意思。你要是再无事生非,可得当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人说“打人莫打脸”,可是,是她先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了我的,在这府里就数她地位最低,凭她这样要强的性子,这会儿心里定是滔天怒火了,可她却驳不得我的话,是她逾越在先的。
“瞧姐姐这是说什么?妹妹不过这么一说而已,姐姐倒是一大篇话,只怕有欲盖弥彰之嫌吧。”我真想打掉她那张虚假的笑脸。她又笑道:“只是讼真想,嫡福晋是不会对妹妹肚里的孩子怎么样的,且不说这是爷的骨肉,就单说您也是两个,哦,三个孩子的额娘呢。”说完,翩翩而去。
我怔在当地,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提醒我我也有孩子,她是想说她要对我的孩子不利?我背上冷汗直冒,可她人已走远了,心打那时候起就悬了起来,再没法子安下去了。
我跟德妃娘娘提了,说要把孩子接进宫来,德妃娘娘却没有准,我也明白那个也算皇上的意思。
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其间我就一直住在永和宫里,也没什么人打搅,这倒也清静了些。就连胤祥来看我都得经过皇上批准,搞的跟坐牢似的。只没想到我挺着个大肚子,某日却见到了阴沉个脸的康熙。
“皇阿玛吉祥。”我福身,“行了,既有了身子就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恩典。”身上出了些汗,大概是累的吧。“即日回府吧,也做做你一个嫡福晋该做的事,好好管管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皇上拂袖而去,我一头雾水,府上怎么了?
回去时,已过了小半年,连晈儿都不认得我了,见了我竟然躲在了奶娘身后。而我心心念念的惠儿也长大了不少,已能看得出那种小姑娘的神态了。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怪道皇上不情不愿的让我回府管管事儿呢,原来是后院失火了,听书燕七绕八绕,绕得我头都大了。
最后闹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儿:富察云秀的孩子没了,太医来诊脉说是因为屋子里熏了少量的麝香,后来排查来排查去,结果说是石佳春英谴人放进去的。
富察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天天的踱过来踱过去,口里念着“孩子”、“孩子”,发神经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的晈儿推到水里去了,那一头石佳春英大叫“冤枉”,寻死觅活闹得不得消停,最后居然把她自己的孩子也闹没了,最要命的是她还不知道她自己有身孕。
富察氏知道以后,跑去蹊落她,笑她害人终害己,结果石佳氏气红了眼,拿起小刀就要砍,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两个人都被禁了足,我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她们是真能闹腾,太能闹腾了。
我还能说什么?直接把他们谴回了娘家,也惟有这样了,不然难道说让这一个神经兮兮的,一个是嫌犯继续当皇子福晋?那才真是叫人脸没处搁了呢。纵使石佳春英背后有安贵人撑腰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她这个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是担定了。
不过这事儿表面上是完了,可我却不大相信,我总觉得背后肯定有些东西不为人知。富察云秀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掉的,到底谁要害她,说是石佳氏我第一个不信,石佳春英那种人虽然不能说善良,但还不至于阴狠。
那么是纳喇讼真?也不会呀,弘昌、翩翩也是富察的孩子,先不管她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反正表面上看照顾那俩孩子也算是无微不至。她想要争宠,那就不会和她自己过不去。
难道是瓜尔佳青青么?不不不,不会的,她心如止水,没心思玩儿阴谋诡计了。
我身上是冷汗直冒啊,吓得一跳一跳的,就算曾经在深宫的时候,有额娘护着,胤祥挡着,我接触这些东西也不多,怎得今日就如此可怕呢?
理清了门户,似乎皇上是满意的,于是特特下了旨准我随驾陪德妃一起巡幸小汤山,据说皇上想在那儿建一个行宫。
这还真好笑呢,十三阿哥没去,十三福晋倒是去了,谁想得通这说明什么?要说皇上又眷顾十三了吧,他又没准十三去;要说不眷顾十三吧,那我怎有这等“荣幸”?
只是我不想去都不行啊,可怜我一个孕妇还要跟着他们东奔西走。不过近来我听说皇上的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据说右手都不能写字了,唉,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也是有难过的,毕竟他当了我将近二十年的阿玛,即便如今我已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胤祥去跟皇上提,看在我身子不便的份上能不能就不去了,结果让皇上驳了回来,说是那儿风景怡人,对身体是最好的了,更何况我作为儿媳,去陪着德妃给她解闷儿那也是尽孝。
在旁人看来,皇阿玛亲点了皇子福晋去随驾,那是莫大的荣耀了,可在我们而言,多少有些不情愿。
临别之前,我一夜无眠,胤祥也只好忍困陪我说话。无意间说到了废太子胤礽用矾水写了封信要大臣普奇举荐他为大将军一事,又牵扯到了好些别的事儿,比方说,西藏正乱着,而立储一事也迫在眉睫。
平日里我对这些事儿也不感兴趣的,今天是顺口一问而已,可提到立储,我一下紧张起来,忙打探他的心思,他宽慰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牵涉其间,这趟浑水,搅和一次也就够了,上一回,连累了你都跟我受了好些年的苦。现在我是决计不会再妄动的了。”
“上回你进养蜂夹道,是不是跟四哥有关?”若说是单纯的手足之情,那也不至于让四阿哥一次次的这么帮咱们,若是因为我……我想到上回的尴尬,不由得有点不自在。
而胤祥进养蜂夹道的原因我也一直糊里糊涂,是,他为了我当时的死冲撞了皇上这只是个导火线,那真实原因呢?除非他当时,代四阿哥受了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一丝丝慌张,我捕捉到了,那么说是真的了。
他既然说“这趟浑水,搅和一次也就够了”,那就说明他当时确实跟一废太子有关的,而他又是代四阿哥受过,这,就好解释了。我丢开这个话题,“没什么,随变问问,你紧张什么?”
我又道:“你说,皇上对废太子,两立两废,定是心有不舍的吧?”
“那是自然,咱们不是打小就知道吗?皇阿玛对赫舍里氏情深意重……”
我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好像明白了,其实皇上不爱赫舍里皇后,他真正爱的是孝懿仁皇后,爱与不爱,我看的出来的。他对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应该是愧疚,毕竟是少年夫妻,而赫舍里氏又难产而死,所以皇上觉得有愧罢了,但愧并不是爱。”
胤祥笑着刮我的脸:“说的像真的似的,就你有理。”
我撇撇嘴,“你还当我是孩子哪!”又道,“皇上停了八阿哥的爵俸,是不是?”他点头,我突然想起前一阵闹的很凶的八福晋善妒事件,皇上虽不至于为这个就停八阿哥的爵俸,但至少这件事又降低了八阿哥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我慌了神:“前一阵,你想方设法的要杜绝别人说我是妒妇,你专宠我等等的传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