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提到这个,我看,金翻译好像挺中意书燕那丫头的。”他说。
“这不行!书燕又不是个商品,不能因为年纪不小了,就随变折价变卖呀,拉郎配的事儿咱可不能干。”我坚决否定。
“这倒未必,若是两情相悦呢?”他问我。
“不、不会吧,是,金翻译也算仪表堂堂,有礼有节。可是,书燕一共才见人家几回呀,你怎么知道书燕喜欢他?”我犹疑道。
“这还有假?连信物都给了,我亲眼瞧见的。”他道。
“啊?真的!”我大声的说,静静的房间里这一声显得好突兀,我又忙得掩嘴,书燕也真是的,也不告诉我!
这样一来,才安心了不少,静静睡了去。“书燕。”一大清早,我叫住她,用暧昧的眼光看着她。
“福晋,您怎么了?”她不知所措。咦?难道是胤祥看错了?
我说道:“恩,你是不是对金公子有意思?如果是的话,也别顾着面子,我来帮你说和说和就是了。”
她“啊”的一声脸上红透了。“福晋这是说的什么呀?”
“你也别光顾着害羞,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你既和他换了信物,怎么这会又害起羞来?世上的事瞬息变换,等他们过几天回去了,你可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她支支吾吾难成一言,我知道这事不是空穴来风,笑而不语,转身离开了。结果到中午时分,果然,金翻译来了,不知是否朝鲜那儿的人都是这样,但总之,金翻译是开门见山的。“十三阿哥、福晋,我喜欢你们身边的婢女书燕姑娘,不知二位可否忍痛割爱,让她随我去朝鲜。”
一脸的期待。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你得问她自己的意思了。”
“福晋,我想书燕姑娘也是对我有意的。”他双手捧上一个精巧的荷包,荷包嘛,定情之物。
我在这之前又问过书燕的意思,她也含羞带臊的默认过。我也不再恶做剧似的非追问他们是怎么看上眼的,只是真心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我们自然是乐得成其好事。
当朝鲜几位使臣离开时,书燕便也随同他们去了。临走时,书燕万般不舍的告别,我对她说,会安顿好她娘,她竟感激的向我下跪,称我为“再生父母”。我笑着拉她起来,“说什么呢?这可折了我的寿了,你也跟我这些年了,我自是盼着你的好的。将来若有机会,可得回来看看我呀。”
“奴婢一定永远记着主子的恩德。”
依依惜别。
书燕一事,也算圆满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替她开心的。只是,这深秋时节温度太多变,我居然发起了高烧,起先并无预召,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可到第二日就病来如山倒,全身乏力,头疼欲裂。
偏生书燕又走了,没个人照料。胤祥衣不解带的端茶送药,守在我身边,反让我越发不安。“你快去睡吧,别我们都病倒了,那孩子们怎么办?”
可任我如何说,他都坚持亲自在我身边服侍我,我情极之下,以不吃药来威胁他,他无法,只好说派了人去请秦嬷嬷来照料我。我顿时惊诧:“这不好,秦嬷嬷都累了一辈子了,眼下刚能清净几日,我们还去麻烦人家。”
后面的时候实在太难受,晕沉沉的,记不清晰,只知道有湿冷的毛巾一遍一遍浸了水敷在我头上,有人一勺勺细细的喂药,暖暖的话安慰我。那绝对不是胤祥,感觉上就知道。我睁开眼时,已是深夜。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道:“诺敏姐姐,你醒啦?”
“娜仁托娅?”我定神看了看,原来前面那样温和细腻照顾我的人,是她。我勉力笑笑,“你怎么知道这儿的?胤祥去把你找来的?”
“不是,十三阿哥是去找我姑姑的,恰巧我在那儿,姑姑年纪大了,我想还是我来的好。”她暖暖的笑着说,“诺敏姐姐,幸亏您醒了哪。不然十三阿哥……”
我立即紧张起来,“胤祥怎么了?”叫我一动,被子掉了一半下去。娜仁托娅过来给我揶好被角,“诺敏姐姐心疼了吧?没事儿,只是十三阿哥好几天没睡,精神不怎么好就是了。刚刚才去睡一会儿,之前可一直是寸步不离的呢。”
“哦。”我安下心来,“娜仁托娅,拜托你去帮我看看那几个孩子。”
“诺敏姐姐安心好了,他们都乖乖的哪,只是小格格一直在喊您。”
惠儿。娜仁托娅说:“要我把小格格带过来吗,诺敏姐姐?”
我挣扎再三,“算了吧,孩子小,别过了病气。”
“诺敏姐姐,你可真是个好额娘。”她天真的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亲生的额娘在生我时就死了,我阿爹的妻子也就是敦恪公主据说死了很多年了,可我阿爹却一直没有续娶。我猜,阿爹一定很爱敦恪公主的,诺敏姐姐,你认识敦恪公主吗?姑姑说她是十三阿哥的亲妹呢。”
我苦笑,我认识她吗?我明明就是她。
我不说话,娜仁托娅又道:“姐姐和十三阿哥的感情也很好。如果将来我……我是说,如果将来我也能遇上个如此待我的该多好呢?”
我笑,“会的,你是这么可爱的姑娘。一定能遇见一个一心待你的人,到时候,我们好好安排安排,让你‘改嫁’。”让她嫁胤祥是权宜之计,再说只是一场戏罢了,又不是真的嫁。
“谢谢诺敏姐姐,可是我打定了主意,姐姐对我这么好,我要一辈子留在姐姐身边服侍姐姐。我不要做忘恩负义之人。”她一脸坚定。
我笑道:“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叫忘恩负义?当初呀,书燕也是信誓但但,一但有自己爱的人了,还不是跟他去了吗?哎,我可不是拿你和奴才们比,你别多心,我从来也不觉得书燕是奴婢的。”
企求
“诺敏姐姐,你饿不饿?”
“要不要我做东西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诺敏姐姐,你不知道,我做东西很好吃的,上回阿玛让我做个十四爷吃,十四爷也说好吃呢。”
我听着她谍谍不休,想起从前玉婷还在我身边时似乎也是这般情形,可自她嫁了四爷后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那好呀,整好饿了,就麻烦你了。”我笑道,这丫头,动也不让我动,俨然跟个老嬷嬷似的,连我去看胤祥她都不许。
“诺敏姐姐,你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她是蒙古来的,我笑道:“那就做些蒙古的吃食吧,捡你拿手的做。”
“唉,您就等着尝吧。”她咯咯笑着,起身而去。待她走远了,我挣扎着起来,头已经不晕了,只是因为睡得太久的缘故,有些头重脚轻。手扶床柱站起来,等眼前一阵黑雾消失。
大踏步的迈过一间间房,唉,听到一阵低匀的呼吸,我得意起来,找到了。推门而入,果然,睡在床上的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近前,脸色憔悴了些,下巴上也冒出了胡须儿,莫不是他真的这几天都没睡吗?我轻在床畔坐下,搭眼注意到被子细细的塞得好好的。他睡觉才不会这么细心呢,那么,是娜仁托娅替他揶的被角?
刚要把什么东西继续想下去,突然手心一热。我回过神,看着刚刚脱离他唇边的手,说道:“好呀,我病得要死要活的,你却在睡大觉啊,说,怎么补偿?”
“馨儿想要什么补偿呢?”他一手撑着坐起来,“唔,我还没想好。”
“那给你天天专宠,好不好?”他挑眉笑问。
“哼,不稀罕。”本来就是该天天陪我!
“那,再生个孩子吧。”暧暧昧昧的语气,我正想说“这叫什么补偿?”已被他抱到怀里去。
“喂!我头晕。”我假装着捂住脑袋。
他停下动作,“哦,是,你病还没好。”我把手拿开,大笑着看他。“啊,你骗我呀。”他拉过我,只因用力过猛,我们全又倒回到了床上。
“诺敏姐姐,你……”门突然被推开,娜仁托娅反应过来以后,“啊”的叫了一声,我火速的起来,然后僵笑几声,“什么事儿呀,托娅?”
“我,我到房里见您不在,正到处,找,找您呢。”她窘得一张脸泛红。这也太过了吧,又不是看到我们亲热了,夫妻俩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奇怪的。
“是点心做好了吗?”我转头对胤祥说,“走吧,托娅做了点心给我们吃。”
“好。”他牵我的手,迈出门去。
走到正厅,不由得呆住。几个孩子你争我抢的围在桌子边上,大呼小叫。天哪,虽说平日里我不喜欢用那套规矩拘着他们,可现在这也太疯狂了吧?“咳咳,”我故作威严的咳了几声,孩子们转过头来,一张张小脸上白花花的弄成一片。
弘皎比较怕胤祥,立刻没了声儿,兄儿还小,大概是好奇,也没了声儿。就是惠儿,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举着盘被弄得不怎么好看的吃的,端到我面前,“阿玛,额娘,你们尝尝,好好吃哦。”
一阵奶香扑鼻而来,我斜睨了一眼,乌日么!我又嗅了嗅,一般来说,我是不爱吃和牛羊奶一类有关的吃食的,可现在我居然一点恶心也没有,反而食欲大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夹了一块儿放进嘴里,恩,妙不可言。这乌日么,也就是我们说的奶皮子,我就没吃过做得这般鲜嫩幼滑的奶皮子。
“恩~”我满足的回味,“好好吃,胤祥,你尝尝。”我就手夹起一块儿,伸到他面前。他却不接,说道:“你不是吃不惯奶食么?”
“不知怎的,这奶皮子一点腥膻味儿也没有。”
他笑着张嘴吃掉我送到他面前那块儿,我疑惑的问:“娜仁托娅,你怎么弄得,怎么一点腥膻味儿也没有?”
娜仁托娅笑道:“诺敏姐姐,你可知道这乌日么本就是没有腥膻味儿的。做腥膻的东西,如果先汆水就会好些,而乌日么本就要先煮滚了的,所以也是一个道理的。”
看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我也笑了:“你懂得倒是多呀。”然后往桌边一坐,看这一桌丰盛的菜,竟还有满洲风味儿的。奶乌他!我叉起一小块儿,里面的奶油溢在嘴里,说不清的好吃,怪道孩子们都抢呢。
“怪了,你既在蒙古长大,又为何懂做满菜?”我问。
“诺敏姐姐,您忘了。我阿爹娶的是敦恪公主呀,每逢公主忌日,阿爹总让人做很多满族点心供着。我便也学了些。”
“多尔济真是一往情深呀。”胤祥的话里有些酸意,我好笑的望他面前放了盘“盒子菜”,幽幽看他一眼。
娜仁托娅不明所以的看看我们。
经过这几天,我们也到了回去的日子。别说是孩子们,即使是我,也分外不舍和留恋。胤祥劝道:“等日子安定了,我们日日过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咱们,去江南,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娜仁托娅回了她自己的家待嫁。我们,则回府。书燕走了,我身边也缺个服侍的人,可府里的人原就紧张,加之又没有看得过眼的,只得放下了,不做安排。本想把书燕的娘王嬷嬷叫来,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动作也不太利索了。当她听说书燕嫁去了朝鲜时,竟一下儿老泪纵横,我看了也着实不忍,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了乡下老家。
这事儿就没再提了,刚安定下来,这天忆秋却跑到了我的面前。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笑着劝慰:“秋儿,有什么事儿和大额娘说说,大额娘会帮你的。”
“大额娘,我,额娘说我快要被指婚了,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是不是?”
她面带凄切,我沉吟半晌,说道:“皇室的女孩儿左不过是这样的命运。不过,事在人为,来,告诉大额娘,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我拉着她的手,看了看她,她也才是个孩子呢。
“大额娘,我不想嫁给什么我不认识的人。”她惊惧的哭出声来,“可是,可是额娘说她也没有办法,大额娘,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她的眼里全是希望的光彩。
向来觉得忆秋这女孩子无欲无求的,却不知她在命运前也晓得抗争。渐渐的,我想到了和惠,如果多年后和惠面临同样的问题时,我会坐视不理吗?不,我不会。
我叹口气,把她揽入怀里,她无助的像只小动物似的在我怀里哭。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她的身体也和我的惠儿一样,柔柔软软。“别哭,你还小,我可以进宫去看看能不能求求德妃娘娘,或是你皇玛法,拖一拖,过个几年再指婚。”
“真的?”她仰头看我,我轻轻的点头。
既答应了她,我就要做到。次日进宫,直奔永和宫。永和宫里一个小宫女儿告诉我说,娘娘正和宜妃娘娘、定嫔娘娘在御花园,我便回说:“那好,我进去等着娘娘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人,我有些着急了,想起了安贵人,我自从“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