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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琼儿就地跪下:“额娘,琼儿辜负了您的重托。我答应过您要帮着哥哥,护着小妹,可是他们却有了这般不顾伦常的心思。哥哥,小妹还小,她也许是不懂亲情与爱情的区别,在她心里,你是她惟一的依靠。可是你是我们的哥哥,难道你也什么都不懂吗?”她说到最后,激动的抓紧了胤祥的衣摆,责问道。
“姐姐,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你也爱过,爱有什么错?”我不忍心看她质问胤祥。他,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的了,不该再背负着他另一个妹妹的谴责。
诺言
临近十月,我躲也躲不了了,德额娘来人叫我回永和宫,因为,他大婚在即。
这一日,我们在一起用晚膳,明天,他就要在他的府上,和他的新福晋还有一众亲宾客在一起了。德妃娘娘很是高兴的谈笑,四阿哥一如既往,十四阿哥不止的聒噪。“额娘,你不知道八哥和八嫂感情有多好,你是没瞧见八哥看八嫂的眼神,啧啧!”我瞟了胤祥一眼,假笑着对十四说:“以后我哥哥也会那样看青姐的,不是?”
“我才不信,喜欢十三哥的小宫女多了去了,十三哥多看谁一眼了?你别说十三哥倒经常那么看你。”我正舀着汤的勺子“咣当”一声掉了进去,滚烫的汤溅到手上,我不禁“嘶~”的吸了口气。“馨儿,烫着没有?”胤祥立刻站了起来,小心的捧着我的手瞧。我咬咬下唇,摇了摇头,迅速的抽回手。
德额娘责怪的看了十四一眼:“祯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讲话老这么顾前不顾后的,怎么能拿馨儿跟宫女比呢?”还好,德额娘没往别的上面想,可刚才我那样蹊跷的反应……我抬头打量着这桌上的人。
德额娘责怪的看着十四,十四吐吐舌头,不以为然。我又看四阿哥,真是糟糕,他不会看出来了吧,眼神在我和他之间来回,那个眼神,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不禁让我想起了在塞外有另一个人的类似的眼神,彼时,是皇阿玛这样看着我和他。不能不承认,四哥的眼神是最肖似皇阿玛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严,让人在他面前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十三弟,听闻你竟违逆了皇阿玛的意思,不愿娶瓜尔佳氏作嫡福晋,这是为什么?”四阿哥收回眼神,状似无意的问。“嫡福晋的位置,我永远为我最爱的那个女人留着。”他坚定的语气让人觉得那似乎是一句承诺。不会是……对我吧?我的手莫名的颤抖了起来。
许是因为他的这个回答太出人意料,饭桌上霎时安静了下来。
“呃,胤祥啊,你抚养了你三年,我好歹算是你半个额娘吧,明儿个让新福晋到我这儿来,我让人好好倒饰倒饰,打扮得好好的送到你府上去。”德额娘说道。“德妃娘娘……”他开口欲拒。
我赶紧拦住,“喜笑颜开”的说:“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见青姐了,以后就是我嫂嫂了,总要让我跟她说几句体己话吧,哥哥,你怎么那么小器,和嫂嫂说几句话,你都不乐意!”我“咯咯”的笑着,仿佛乐不可支。
“一切听凭您的安排就是了。”他说道。
用过晚膳,四阿哥和他因为是在外建府的成年皇子,故都要回去了。我原想别去看他,可是又管不住自己。我悄悄跑到外面,在一片阴影里躲着,不让人发现,使劲儿盯着他看。看他一手笑着和四阿哥告别,看他恭敬的对德额娘说话。然后德额娘带着宫女回了,四阿哥上了马车。
我吸吸鼻子,正要回去,可转身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恩?他怎么没走?
“让你发现啦?”我低着头。像小时候做错事被他发现时的那样。
“你哪件事能瞒过我的?”他笑道。
“哥哥心情不错嘛。”我如是说。
“馨儿是不是吃醋了?”他摸摸我的脸颊。
“是,我就是吃醋了。”我“狠狠”的看向他的眼睛。
“馨儿……”他把我抱在怀里无可奈何的叹着。
每每听见他的叹气,我都会心疼,这次也不例外,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乱说的,你别当真,青姐是个不错的女人,配得上你。我不吃醋,一点儿也不,你安心结婚吧。”
“此生我绝不娶嫡福晋,那个位置是我留给你的。”他捧着我的脸,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笑盈盈的转身而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方向,额头上那抹温热犹在,我大睁着眼,憋回那一股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胤祥啊胤祥,你这是何苦?
孩子
一个多月后,我又搬回了我过去的钟粹宫,没有理由,只是依照圣旨。我每天去给德额娘请个安,毕竟她如亲母一般照顾了我三年。我避开任何可能碰见他和瓜尔佳一起进宫的时候,我想,那声“嫂子”我是不可能叫出的了。
然,避的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这不,这一天就碰上了。
屋子里,欢声笑语,我正惊诧往日安静的永和宫这是怎么了,就见德额娘身边的宫女春盈走了出来。“呀,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您怎么不进去呀,今天正赶上十三阿哥和福晋来给主子问安呢。”
我正想着是不是该转身逃跑,就听身后一声“敦恪”的叫唤,能唤我“敦恪”的也只有青姐了,当初她是我的侍读,那时候听她一口一个“格格”喊得我难受,让她叫我“馨儿”她又不敢,最后玩得熟了,她才叫我“敦恪”,这一叫,便是这么多年。
我尴尬的回身,“嫂……青姐,你怎么出来了?”她快步的走向我,亲切的拉过我的手道:“觉得有点不舒服,出来透透气,正好看见你了,怎么不进去呀,爷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高兴。”说到那个“爷”,她的表情霎时渲染了幸福,脸上漾着红晕。“青姐,你很早以前就喜欢我哥哥了吧?”
“公主说什么呢。”青青满脸的娇羞,可看她的幸福神情却是她的默认。我被她牵着进了去。“给德额娘请安。”我行了礼,在青青右手坐下。她的左边,是他。我突然想起来这么个坐法有点不伦不类,德额娘坐上座,胤祥坐在下首的左侧,然后旁边是青青,再接着是我。按照礼数,皇子的旁边是嫡福晋的位子,接着是侧福晋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坐的是他小老婆的位置。
我的个天!可横不能站起来到另一边坐着去吧。
“馨儿,”“馨儿”
“啊?”我这才想起来德额娘唤了我好几声了。
“来,到德额娘这儿来,这脸色怎么不对劲儿啊,别是又发烧了,上回也是,烧的脸通红。”德额娘一脸关切,我却脸红的更厉害了。
刚一起身,却听“唔”的一声,转身即看见青姐以帕子捂着嘴,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我愣在当地。“她最近总这样吗?”德额娘若有所思的问胤祥。
“不知道,最近事儿多,不常和她在一起。”呃?不常在一起?难道吃饭睡觉也不在一起?对,侧福晋好像是不用和皇子同桌吃饭的,那别的时候呢?
“来人,传太医。”德额娘吩咐着,我恍然大悟。
“哥哥不是要当阿玛了吧?”我问道。
“老十三啊,你看看你,还没有你妹妹细心呢。”德额娘拉着我的手,欣慰道。“若真如此,敏妹妹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结果,我果然猜对了,不是,德额娘果然猜对了。太医急匆匆的跑过来,道:“恭喜十三阿哥,侧福晋的是喜脉,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这真是太好了。”德额娘搓着双手笑着说道,又吩咐丫头们照顾着里间的青姐,好像青姐一时间变成了易碎的瓷器。这一刻我挺感动,德额娘是真的对我们视如己出啊。
再看胤祥,淡淡的浅浅的,笑意盈盈。那该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也许,我是高兴的吧,至少,我是该高兴的,他快要当阿玛了,青姐的肚子里有他和她的孩子。不知怎么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上一世很小的时候曾在某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面,女主人公有身孕了,男主人公大笑着抱着她旋转,说着:“这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们爱情的结晶。”那么青姐肚里的孩子也是他与她爱情的结晶吗?
切,我怎么想到这个了,我乐呵呵的走到他面前:“祝贺哥哥喜得麟儿。哥哥,你这是高兴傻了么?也不进去看看青姐。”额娘以前说什么的?说我笑的时候,眼睛会像月牙儿似的,弯弯的,亮亮的,让人看着心里舒坦。应该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吧。他看向我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突然凝固一般,我晃过他的变化,把他使劲儿往里间推,他定定的看我一眼,步屡“沉重”的往里走。
“德额娘,瞧哥哥,高兴的走路都不会了。哥哥要当阿玛了,那我不就是小姑姑了?”我说的话像个天真的孩子,连我自己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了,好像打额娘过世后我就没这么说过话了吧。“瞧你这高兴劲儿,日后你有身孕了,跟你皇阿玛请旨,回京到德额娘这儿来待产,好不好?也是不久的事儿了,想着你过几年就要嫁给那个多尔济王子了吧。”
“德妃娘娘。”胤祥的声音乍起,我侧过头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上。“过几天,我要跟着皇阿玛,太子爷,四哥去南巡。”他话说到一半,德额娘即笑了:“当了阿玛就是不一样,晓得担心你那个福晋了,是不是?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就让她在我这宫里,我好生照顾着。”
“如此,谢过德额娘了。”
“胤祥,你叫我什么?”我没听出来,可德额娘听出了这称呼的变化。
“您照顾我们兄妹这些年,在我们心里您就是半个额娘,小时候不懂事,若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求您原谅。”
“说什么呢,既叫了我额娘,怎么还跟我这么客套!”
我的心突然变的冰丝丝的,他这么多年一直对德额娘有隔阂,可如今,却叫了德妃“额娘”,是……为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德额娘,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我这也并不是假话,好一阵了,一直感觉到胸口闷闷的,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站起身,随即被袭卷而来的黑暗所淹没,再然后,身子软软的,像是快要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咚~”的一声,头撞在椅子把上,还来不及感觉头上的疼痛就结实的跌在地面上,彻底的被黑暗吞噬了。
命定
晕呼呼的睁开眼,环视四周,原来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外面有压低了的说话声,我仔细的听。
“公主患的是心脏病。”应该是路太医,以前额娘生病就是他给治的。
“什么?心脏病?”胤祥的声音。
原来是心脏病啊,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死了?
“听刚才那宫女说,公主近日有心悸、疲劳、气急等不适,并伴有呼吸困难感,睡梦中亦会突然惊醒,时时会左肩疼痛,这些都是心脏病的症状。当年敏妃娘娘怀有公主的时候曾得过风诊,当时老臣就有所顾虑,怕胎儿会有先天的心脏病。没想到,公主真的难逃此劫。十三阿哥,不知臣可否进去问诊,这样也方便诊治。”
“不要,今日之事万不要让公主知道,一会儿我亲自问她。”胤祥犹豫半晌,道:“可有性命之忧?”
“这个,老臣,不敢说啊。”
“说。”
“此病不可能完全治愈,即便是不犯病也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叫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生气了,一定是,我听的出来。
“老臣惶恐。这,这先天的心脏病,此次应该是第一次发病,以后会不断的发病。自此以后,不能有情绪的激动,不能嫁人,不能生子,即使是结了婚,也绝不能行夫妻房事,否则,极是危险。稍有不慎,就有猝死的可能。”
死!这个字,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今听到,便带着深深的不可抑制的绝望。死?我怕死吗?生无所恋,死有何惧?可是惟一让我挂念的人,是他。将死的我,脑子里全是他,全是他,全是他。五岁的他,六岁的他,七岁的他,八岁的他,九岁的他,十岁的他……曾经的曾经,他是我的哥哥,我亲密的玩伴,陪我度过了最最无忧的快乐的童年。曾经,他是额娘走了之后,我惟一的依靠,如同参天大树般的庇护着我的人。后来,他是我深深爱恋的人,是我生命的全部。他笑,我会高兴;他悲伤的时候,我会难过;他对我说“我爱你”时的样子,让我永远不能忘;他娶青姐的时候,让我痛彻心扉……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早的知道?为什么我到这一刻才发现对他有如此之深的眷恋?
门帘“哗啦”一响,我赶紧闭上眼,假装仍然处于昏迷状态。“馨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无力的说。“有些话,今生今世,我没有机会再对你说。现在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