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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在小豹子的身边当然没人敢笑,虽然黑皮六他们这些人还想与小豹子磨蹭、磨蹭。
但是一见到贺如美瞪起了眼晴可全像老鼠见了猫般啥也不敢说都走了。
贺如美见众人散了后,她像侍候丈夫的新娘一样挽扶着小豹子进屋,一面走一面道:
“你快梳洗、梳洗,爹还在等着消息呢?”
一夜没睡早已累得呵欠连天,小豹一听还得去见她爹不禁心里直喊救命。
有人说丈母娘看女婿是愈看愈有趣。
贺见愁却是愈看小豹子就愈觉他将来长大了必是人中龙凤前程无量。
一方面是爱屋及乌的关系,一方面他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唇红齿白的“落难公子”。
拂了一下花白的胡子,贺见愁眯着眼围着小豹子坐着的椅子己经走了好几圈了。
望了一眼坐在对面把着嘴直笑的贺如美一眼,小豹子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猪八戒。
“嗯,好,好,果然不错。”贺见愁回到了他的位置后嘴里仍然一连声的说好。
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小豹子志志不安的道:“贺……贺伯伯,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突然贺见愁前倾身子道:“你可愿意长住这里。”
完了,完了,那话儿果然来了。小豹子的睡意让贺见愁的话吓走了八分,他心里直喊苦,面上却不得不装糊涂道:“您……您的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从贺如美“王二麻子”捂着脸跑出去的动作里小豹子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着贺如美逝去的背影,贺见愁笑得合不拢嘴道:“哈……话还没说呢?咱的大美人就害起燥来了,哈……”
“小子,我的意思是说你既然无家可归,又无处可靠,而我和那丫头又都全喜欢你,所以呢?我看你何不就长住我这里等过些日子……”
“贺老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小豹子连忙打断人家下面要说的话道。
“真的?你真的愿意?……好,好,太好了……哈,哈……”贺见愁笑得令小豹子发愁;只见他走到小豹子面前猛摇晃道。
“禀庄主,外头有一女人求见赵公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庄丁行了进来传报。
心头一跳,小豹子道:“谁呢?会是谁来这找我呢?”
贺见愁收起了笑容,用一种怀疑的口吻道:“小子,你不是说你没有亲人了吗?”
“是……是啊,我是没什么亲人了啊!难道,难道,噢,那人一定是我表姐,对,一定是我那从小就送给别人养的表姐找到这来了。”小豹子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
“表姐?好吧!是不是你表姐请她进来一看就知道了。”
贺见愁对进来传报的庄丁吩咐过后道。
小豹子会装傻、“皮条花”更会演戏。
当他们二人一见面,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痛哭。
“表弟啊——”
“表姐啊——”
“姨父姨妈死得还真惨啊——”“皮条花”道。
“还——还有你娘啊……”小豹子不甘示弱也道。
趁别人不注意,“皮条花”狠掐了一把小豹子轻声道:“我看你皮又痒了是不?”
“哎唷……连姨父也烧死了哇……”小豹子更大声哭道。
“你……你二位节哀,节哀,唉,还真是惨呐。”贺见愁一面拍着小豹子的肩膀,一面唉声叹道。
——不惨能骗得过你?小豹子擦干了被“皮条花”狠掐一把痛出的眼泪,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故意问道:“大……大表姐,你……你是怎么找着我的?”
“皮条花”的眼泪可是她手帕上预先擦好的辣椒扮所致,现在只见她双目通红还真像回事道:“我从京里一路追下来,昨天……昨天碰到‘糊涂蛋’才知道你……你真是‘大难不死’,又有贵人相助……”
“哪儿话,姑娘过奖了。”贺见愁见人家提到了自己一旁打着哈哈道。
“我这表弟往日娇纵惯了,书读不好,鬼花样却不少,想必这两天一定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哪儿话,哪儿话,令弟仪表出众,知情达理,我们这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喜欢,都喜欢,小孩子嘛贪玩,爱闹这是常事,读书倒是可以慢慢来,慢慢来……对了,姑娘与令弟相见定有许多话要说,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就在做庄多留二日可好?”这是客套话,“皮条花”却老实不客气的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既然如此,小子,你带表姐先回你那,等我另外安排好了住处再说。”
小豹子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一听贺见愁的话便忙不迭拉着“皮条花”慌忙而去。
贺如美进屋的时候她就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她始终觉得小豹子的表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就有一点像是做婆婆的看媳妇一样。
“表……表姐,你……你好……”她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皮条花”只好跟着小豹子叫。
“这位是?”“皮条花”看到了她仿佛吓了一跳。
“她……她就是……贺如美……”小豹子嗫嚅道。
“你……你就是贺如美?”“皮条花”实在想不到黑衣人的女儿竟会是面前的这个人。
当然一个人的美与丑并不会使“皮条花”忘了黑衣人的交代。她仔细的端详,发现她还真有点他父亲的轮廓在。
贺如美现在的样子真印了那句“丑媳妇见公婆”的老话。
只见她垂着头,两只手猛绞着衣服下摆连话也说不清的道:“大……大表姐,我……我是贺如美,欢……欢迎你到我们家……”
起先还搞不清楚这女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一看到小豹子的那付苦瓜脸,“皮条花”笑了。同时她也兴起了让小豹子“作辣”的念头。
“哟,贺小姐,你真是客气,咱们家这表弟真是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交上了你这位朋友,你快过来,快过来让大表姐瞧瞧……”“皮条花”一面说一面拉起贺如美的手,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小豹子的媳妇。
于是贺如美更像小媳妇般羞红了脸。
小豹子恨不得冲上前去剪掉她的舌头。
偷瞄了一眼哭笑不得的小豹子,“皮条花”又亲热的对贺如美道:“算命的说咱家表弟今年犯桃花,可能还有喜事,这……这真是一点也不错呐……”
小豹子傻了,他真没想到“皮条花”居然说出了这种要命的话来,刚想开口,“皮条花”就瞪了他一眼。
叹了一口气,小豹子忍不住了,不过他可是在心里已经把这假表姐给骂翻了。
反观贺如美她却没想到小豹子的表姐竟然与自己那么投缘,喜在心里嘴上却不好意思的说:“大……大表姐你……你说笑了……”
暗自偷笑,“皮条花”放下她的手道:“说正格的,我这表姐可算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你们……你们的事,我可是理所当然的得做主……”
小豹子捂起了耳朵,他怕他再听下去会压不住胸口那股上涌的酸水。
贺如美也捂起了耳朵,却忍不住的直往“皮条花”的怀里猛搓揉,嘴里连声道:“嗯,不来了,我不来了嘛……”
话可是愈说愈露骨,小豹子险些喷出一口鲜血。现在他是真正的后悔,后悔听了“皮条花”这条鬼计。
“我说贺小姐,你可是真喜欢咱这表弟?”“皮条花”贼兮兮的望了一眼小豹子,又笑着对贺如美说。
能说吗?贺如美终究是个姑娘,虽然她恨不得一口吞下那个冤家,但是这种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她没说可是有人代她说了。
贺见愁一面进屋,一面哈哈笑道:“美丫头,人家表姐在问你话呢?怎么?还害躁啊?
哈哈……”
“爹——”贺如美一见贺见愁进门,更是娇羞得无以复加立刻投进他的胸前。
“这有什么害躁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经地义,人之常伦,你要不喜欢人家干嘛带人家回来……”
“连……连你也取笑我……我……我不和你们说了……”贺如美一面说一面急忙离开。
“你不说爹可帮你说喽,哈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贺见愁开怀大笑。
与“皮条花”重新见过礼后,贺见愁还真的提了出来,他道:“姑娘看我这女儿……”
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在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形下“皮条花”只得硬着头皮道:“贺小姐,端庄姻淑,人见人爱……人见人爱……”
“是吗?那么说姑娘不反对这一桩良缘喽。”
“皮条花”能说什么?这时候她可不能告诉人家说自己这表姐是西贝货吧!
“我……我不反对,……当……当然不反对……”“皮条花”对着一旁直翻白眼的小豹子苦笑一下后道。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看就在最近给他们小俩口择日成婚,也好早了了我们大人的一桩心事可好?”贺见愁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道。
本来只想逗逗小豹子,“皮条花”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可不敢再玩了,就算要玩也让小豹子自己去玩。“皮条花”望了一眼可怜的小豹子,嘴里不得不回答道:“我……我没意见,一切……一切还得看咱家表弟的意思。”
小豹子差些没闭过气去,这个烫手洋山芋还真是让他不知如何去接。
“甭问了,看他们小俩口整天腻在一块的情形还用得着问吗?我看一切就是这么说定,等会我去翻翻黄历选选日子……”贺见愁愈说愈高兴,他走到小豹子的面前笑道:“小子,我看就从现在起,你……你就先喊我岳父大人吧……哈哈……一宿没睡精神本就不清,小豹子一想到自己一生的幸福即将断送在这个假表姐的手上,他眼一黑只听“咚”的一声——瘫啦。
“醒醒,该醒来了……”“皮条花”轻打着小豹子的脸颊,一面叫他。
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捂着脸颊蓦然问道:“你……你又打我耳光?”
“我只是想叫醒你,因为你睡得已经许久了。”“皮条花”奇怪的问。
看了看天色小豹子还没回过神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该吃中饭了,刚才贺如美已经来过好几次看你醒了没,不得已我才叫醒你的。”“皮条花”解释道。
倏然小豹子想起了自己晕厥的原因,他嘎声道:“你……他妈的我不玩了,再玩下去我就要被人逼着入洞房了。”
“皮条花”笑了笑道:“是你自己说的,演戏就要演得像些呀!到了这种节骨眼你想不玩也不行了……好了,你赶快起来梳洗梳洗,为了昨儿晚上的事贺见愁己经准备把咱们送到另一处安全的地方。”
“换地方?难不成换到‘辣手’贾裕祖那里?”
“你还真聪明,听贺如美说那儿是全庄最安全的地方。”
“完……完了,惨了……”小豹子魂都快没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
“我怎么能和他碰面?你真笨哪,我一和那个人碰面一切岂不立刻穿帮……”苦着脸小豹子道。
“这你放心,如果真照了面我有办法让那个‘辣手’连屁也不敢哼,何况也不一定碰得上,你不是说他躲在屋里连大门也不敢出吗?好了,事至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赶快过去吃饭,要不然贺见愁等毛了吹了这桩婚事,你可就平白损失了一个老婆哪!”
就像是被绑赴刑场一样,小豹子老大不情愿的随着“皮条花”赶去吃那顿难以下咽的午饭。
来到贺见愁处还没进门呢!“皮条花”与小豹子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打破碗的声音,接着又听到贺见愁暴吼:“奶奶的还有这种事情?你们全是吃屎的?还不快去找——”
小豹子吓了一跳,心想:莫非这老家伙真的不耐烦了。
于是他停住了脚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打屋里鱼贯行出七人,这七个人全铁青着脸,垂着头,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
“皮条花”一见这七人就立刻低下头,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咦!”七人中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走啦老六,干什么?莫非你他妈的中了邪啦!”
叫老六的人没理同伴的吆喝,他睁着一双猪泡眼瞬也不瞬的紧盯着“皮条花”。
“喂,你这娘们是谁?怎么那么眼熟?”叫老六的壮汉忍不住的问。
一个人的面貌可以藉化妆术改变,但是声音却不容易改变。
“皮条花”当然认识这七个人,因为他们正是“贺兰八骑”,只不过现在“八骑”变成了“七怪”,他们之中的老四“笑狼”已被“九手如来黑云”给格毙了。
“皮条花”没哼声,更没抬头。她匆匆拉着小豹子就待进屋。
“慢着,你这娘们大爷在问你话,你他娘的是聋子还是哑子?”叫老六的人手一伸拦住了去路道。
本来就有点怀疑,假如自己再一开口岂不马上暴露了身份?“皮条花”这厢正不知如何是好,屋里贺如美已像花蝴蝶般迎了出来。
当她一看到“贺兰八骑”的老六伸手拦住了“皮条花”与小豹子,立时脸上表情一变。
“‘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