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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嚷归嚷,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总算有被许千总突悠的绿营兵,两三个绿营兵疯狂地吼叫起来,在巨大的压力之前爆发地向前冲。
长枪刺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长枪如林是如此景象!
前排五杆丈许长枪已经刺出去,这两三个绿营兵用力挥动着短予、快刀,却是怎么也护不住身体,长枪借着枪头之势直接就扎进身体里。
一寸强,一寸强!何况这等长达丈许,单人根本无法挥动的超级长枪!
血潮就在瞬间喷了出来,前排亲兵的新衣都洒了不少鲜血,他们能看到雪亮的枪头捅进肉体的瞬间,鲜血喷得比人还高,甚至还听到枪头撞在骨骼上的破撞声。
“杀!”
后排的五杆枪几乎同时杀到了,将这三个素称悍勇的绿营兵扎成了马蜂窝,但是红巾军的队列不是一列,也不是两列,而是整整五列!
长枪刺,刺,再刺!
看到雪亮的枪头从人体拔出来的时候已经连血带肉,瞿振汉觉得自己的酒都醒了,他向前一仰,吐了一地,接着就在坐在了地上,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般场景。
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刺,再刺,再刺!
五列长枪刺完一波的时候,这三个绿营兵都拖了出来,却是枪头卡在体肉,奋力才把枪头连人一起拖出去。
柳畅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他的脚刚刚踩在一个绿营兵的尸体上,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刺!”
两个绿营兵已经丢下兵器就往后跑,又被后方赶来的绿营兵赶了回来,差点哭出来声来。
而亲兵的枪林已经同绿营兵的队形破撞在一起,一排又一排的长枪挥舞而出。
现在整条大街都变成了血路,当长枪带着巨大的力量扎进人体的瞬间,是个碗口大的伤口与不断喷涌的伤口,绿营军官把刀光舞得连水都泼不进,却挡不住四面八方刺来的枪头。
他们手上最长的兵器,也不过是三尺有余的短予罢了,在这种场面上根本派不出用场,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军官只能把短予、快刀当标枪投出去,却似乎没获得什么效果。
丈许长枪无穷无尽地刺过来,绿营兵已经倒下了一大排,被杀得阵阵后退,柳畅已经率领亲兵踩过尸堆,继续杀过去。
他的耳边是地狱的呻吟,是绿营伤兵最后的掺呼,但是他毫不顾惜地踩在血泊中杀出一条血路。
在这样的枪林之下,绿营兵被杀哭天喊地,却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有的军官大叫:“快弄把几把鸟枪来!鸟枪鸟枪鸟枪!”
“鸟枪都被红贼收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办!”
“冲上去,近了身就不怕!”
可是谁有本领这样的枪林之中冲近身,到现在为止,绿营兵唯一的战果砍断了几条枪杆,就这样的丈许长枪即便没有枪头,光剩下残余枪杆,威力也是致命的,两人一齐刺出去,都能将人打飞出去。
他们除了被动地节节后退之后,找不出任何办法来。
霍虬手下那帮盐枭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全看呆了,就看着柳畅的亲兵仿佛一个不合情形的存在,长枪阵在前进的大路掀起无数死亡风暴。
一个盐枭口直心快,他又惊又怕地说道:“我若是遇到这样的枪阵,除了跪地投降之外,实在想不起别的念头!”
他这话刚刚出口,被杀得落花流水的绿营兵也终于总崩溃了。
他们纷纷扔下兵器转身就跑,有的则长跪在地,抱着头嚷道:“饶命,饶命!”
他们根本不敢抬头正视如同杀神一般的红巾军,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嚷饶命。
倒是许千总算是条汉子,他大声吼叫一声,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就拼命地往红巾军阵中杀来。
刺!刺!刺!刺!刺!
回答他的只是冰冷的枪头,捅开脆弱的肉体带走灼热的鲜血,许千总瞬间被扎成了马蜂窝,嘴里还在嚷着:“不,我是要做副将的人!庆廉庆大人已经许了我副将职,副将……”
他整个人向后一仰,扑通一声就倒在血色长街之中。
“长枪!平举,随我来!”
伴随柳宇冷静的声音,枪阵开始放慢脚步,以不缓不急的速度向前推进,眼前除了长跪在地的降兵,再也没有任何阻碍物。
“跟我来!”霍虬现在倒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快!杀个痛快!”
盐枭在看过一场拼杀之后,或是气血翻腾,或是心脚冰凉,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愿意在这个杀场多呆片刻。
他们不敢影响长枪阵的行动,只能快步从枪阵的两翼饶过去,追杀那些丢下兵器发足快跑的绿营兵。
霍虬倒不怕自己的队伍在实力有什么损失,这些绿营兵已经被杀破了胆,接下去的战斗只是秋风扫落叶罢了。
“停!”
“停!”
五列长枪兵终于停止了前进,现在他们已经被血肉洗礼过一遍,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点点滴滴的血痕。
“我们胜利了!”
“胜利了!”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亲兵们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弯下腰呕吐个不停,有人干脆坐在地上,还有人奋力锤着地,柳畅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就想躺在地上长啸一回。
但是他不能倒下,他在队伍中站得笔挺,朝着他的士兵们说道:“我们是最优秀最棒的!”
“我们最优秀!”
“我们最棒!”
“我们胜利了!”
听到这一重又一重响亮的回应,柳畅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但是却全都说不出口。
诚然在今天的战斗之中,他的亲兵在行动中还有很多缺点,这只是一只刚刚成军的新军,最后获胜十有八九是凭借兵器上的优势,若是拿着同样的短予钝刀与绿营兵对阵,即便能取胜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但是在柳畅眼中,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军队。
因为这是我的军队!
……
瞿振汉都不知道葛孟晋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身边,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葛五爷正以诧异的语气说道:“瞿帅说得不错,现今果然是用人之时啊!”
“用人之时啊!”瞿振汉长叹一声,好一会才回复葛五的问题:“倒是失手让人赚点小便宜!”
他这种草莽出身的豪强,多半是百折不看挠的性格,不会因一时挫折而失了锐气,今夜的小挫对于他来主,不过是人生路上多了些谈资罢了。
他还得收拾局面,他是注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九九八十一难是打不倒他得。
只是他心底却有一个控制不住的念头,这样的潜龙,他能不能压制得住?
霍虬这一群盐枭已经摘了十几颗人头回来请赏:“柳检点,您率队杀得痛快,咱们没什么本领,就是给您压个阵,摇旗呐喊罢了!”
不管是霍虬,还是他手下的盐枭,个个都是眉飞色舞,庆幸自己没跟错老大,跟着这么一位老大一场大富贵是跑不了:“对!检点你注定是大富大贵,小的们跟着检点也混一场富贵。”
柳畅浑身都被汗浸过一轮,现在却是沉稳下来:“不过是一场寻常厮杀罢了!我金田团营以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厮杀了!你们若是跟了我,富贵路上免不了刀口舔血。”
霍虬却不担心:“我和检点说过了,让检点好好按这法子操练你们,已经替你们备好几十杆竹针!”
“竹针?”有个叫云天纵的盐枭有些文化,也识些字,当即说道:“这样的长枪阵,怎么能用竹针这样的名字,太不响亮了!”
他补充了一句:“今晚这场厮杀,大家都看得惊心动魄,这样的长枪利器也应当取个响亮的名字才好!”
柳畅随口问了一句:“那你说什么名字才好?”
“自然是龙枪!”
第20章战果
云天纵这话一出,盐枭们还没有感觉,亲兵这边已经连声赞好:“龙枪,这个名字好!”
“比什么竹针响亮多了!”
“好名字!好名字,就用这个,龙枪才显出丈二长枪的威名!”
“是啊!说不定赵子龙用得的也是这种长枪!”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长枪一个人怎么可能挥得动。”
“你是挥不动,可人家是赵子龙,检点,这名字着实响亮。”
龙枪,这个响亮的名字已经刻在这队亲兵的心底,柳畅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太显眼,但是众意难违,点点头表示赞同。
龙枪,这个名字也将为历史铭记。
“我连组建于虹桥起义期间,并立即参加了虹桥起义武装攻占乐清县城的行动。面对起义武装少数领导人的严重错误,我连排除错误路线的影响,在柳检点率领下对其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并在柳检点率领立即进行热火朝天的严格军事训练。
这一训练的结晶很快表现在乐清平叛战斗中,事实证明我连不但是虹军历史上第一个战斗连队,而且还是战斗力最强、最忠诚可靠的一个连队。”
——摘自《步兵第一连――龙枪连连史》前言
“‘龙枪团’,是由叛军第一个步兵连‘龙枪连’发展而来,虽然在某些方面尚未达到欧洲标准,但在叛军之中是装备最好人数最多的一个步兵团,无论军官还是士兵,几乎都是柳氏忠实的狂信徒,有着惊人的攻击精神,往往能在一天之内发起十几次刺刀冲锋,步兵与炮兵的协同程度甚好,几乎参加了叛军的每一次关健战斗,可以当之无愧称为叛军战斗力的支柱……
龙枪团在战斗上的缺点主要体现在,攻击精神过盛,守备战斗欠沉着,在长期战斗伤亡很大,新兵较多,战术较呆板。”
——摘自《广州领事馆对柳叛军实力的报告》,原英国伪外交部档案,1857年,现由新加坡敌伪档案清理组保管
“我必须指出,所谓龙枪连是我军第一个连队这一说法不确切,甚至于龙枪连的称谓也存在相当问题,本连老人都可以明确指出,本连早在虹桥起义武装就成形,并自发地参加了温台人民自发的长期抗清斗争。
虹桥起义爆发以后,我连就立即开往乐清县城接受柳检点指挥,迅速接爱了龙枪训练,并立即参加乐清平叛战斗,而战后正是由我个人提出了龙枪这一声名赫赫的名字,因此我可以这样认为,楠溪连才是我军历史上第一个连队,也是真正的龙枪连。”
——《云天纵中将在浙南虹军斗争史编写领导小组的讲话》,收入《龙之利刃――龙枪楠溪连连史论集》
……
不过当历史回到原点的时候,霍虬手下这群盐枭并没阻止亲兵们直接给自己标上“龙枪”的名头。
瞿杰已经当仁不让地宣布:“从今天开始,本哨已经有了正式的称呼,那就是龙枪哨!”
“龙枪哨!”
“龙枪哨!”
“龙枪哨!胜利,胜利,胜利!”
龙枪哨的士兵情绪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初阵的不适应在这瞬间已经化为乌有,他们记住自己是胜利者。
对此这样的欢呼,霍虬他们甚至还送上一阵掌声,对于自己有着这样的新盟军,盐枭们都是乐成其成。
他们更关心的是怎么关心自己这群人在柳畅眼中的份量,云天纵当即又向柳畅请战:“检点,把兄弟都散出去吧,刚才逃走的绿营兵都没走远,还来得及。”
在刚才剧烈而短暂的战斗中,绿营兵被柳畅率队以雷霆般的攻击打跨,丢下了好些尸体和俘虏,但是大部分绿营兵在胆战心惊中乘着夜色逃跑,霍虬他们虽然追上去,但不过是割了十几颗首级回来,剩下的绿营兵已经趁着这机会潜入了县城的角落里去。
“让瞿帅去吧!”柳畅毫不犹豫:“有了今天晚上这个教训,他知道怎么收拾绿营兵。”
瞿振汉和他那位谋主金佩铨都有着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一施仁义之举,这些绿营兵就会拜倒在王霸之气之下,柳畅已经反复提醒过了,还是出了今天晚上这档子事。
正说着,那边孙胡子已经一张笑脸贴了过来:“检点,孙力行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柳畅见他满身是血,步伐比瞿振汉还要虚浮些,赶紧叮嘱道:“快坐下,坐下!怎么叫孙把总这般受累,今天晚上若不是把总知会一声,险些就坏了大事,把总的恩德,柳某铭记在心!”
柳畅给孙胡子才一施礼,孙胡子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嘴里连声说道:“检点,老孙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他是真正的老兵油子,喝兵血,搜刮民脂民膏,应付上司,都是行家里手,可以说是真正的利已主义者,今天晚上赶来通知柳畅,也是迫于形势。
没想到自己才做了这么小事,柳畅就如此厚爱,他原来雪白的脸上都变得通红:“检点,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今天都是龙枪哨的兄弟功劳最大,好好好!检点说得甚是,以后一定尽力尽事替检点办事。”
柳畅却是春风满面地说道:“兄弟们,我跟大伙说过话,只要我柳畅能管一天事,便绝不让吃亏,今天晚上龙枪哨的兄弟功劳最大,霍虬带来的这群义士虽然和我是第一天见面,也够给我面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