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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法是最理想的方案,只是何桂清却告诉他们:“能让王部堂光复温州、台州两府,那是最好,只可惜王部堂未必肯出兵温州啊!”
王懿德作为闽浙总督,温州也是他的辖区,但终究不如福建那般来得直接,这几个月来,何桂清虽然派了胡雪岩先后送了五六次银子,但是王懿德始终不可松口,还是那句:“保全福州即是荡平温州红贼!”
现在福建与江西两省大兵虽然收复了福鼎,将红贼瞿振汉部逐出了福建,但却是停兵不进,江西那边更是狠毒,直接就借口江西战事吃紧,把五千援闽赣军都撤回了江西,缺了赣军,闽军自然停下来了。
何桂清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不就是曾国藩和他身边那些湖南人想把触手伸到浙江来,这想必不是陈启迈陈中丞的意思,现在陈启迈连自己的巡抚位置都保不住了,怎么可能和他捣乱!
一想到这,何桂清的火气就大了起来,陈中丞是曾国藩的同乡兼同年,他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自己与曾涤生斗了这么久,现在自己惹了这么大的漏子,也只能有一条路可走了。
他亲切地叫着王有龄的字:“雪轩,你亲自跑一趟江南大营,给向帅递我的亲笔书信去,就说浙江支撑不住,请他一定要拉浙江一把。”
“中丞高见!”王有龄当即说道:“只要张国梁、邓绍良这等虎将出马,柳绝户只能束手就擒了!”
何桂清却是摇了摇头:“向帅以围攻金陵为第一要务,浙江虽然吃紧,怎么可能派张国梁、邓绍良这等虎将,但是只要来一秦如虎,我已心满意足!”
他继续说道:“福建王部堂那边,我们也得争取,你让胡雪岩走一趟,怎么也要请一员虎将过来,就是请不来虎将,请一条看门狗入浙也行!”
接着他继续做着最后的一件决定:“虽然宁波府防务吃紧,但是金华府那边也不能放松,你通知金华知府石景芬,我让夏宝登、陶宝庆各率台勇从宁国回援金华,眼下浙江防务吃紧,我只能办的也只是这么多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诸般努力都不奏效,也只能看着浙江山河变色了!”
……
福建。闽浙总督署。
王懿德看了一眼福建巡抚吕佺孙,只能苦笑地说了一句:“何根云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他是想让我做浙闽总督,而不是闽浙总督!”
浙闽闽浙,虽然是顺序之差,但实际的含义却是完全不同,下面的福建布政使庆端笑了笑:“可无论如何,温台两郡失陷,都算是部堂大人的辖区!”
“我拿什么去收复温台两郡,他何根云一句扫庭梨穴,我们福建就得至少出两万兵,军饷数百万,我从哪里筹措这许多兵粮!”
庆端倒算是能任事,他也知道现在问题的症节就在于,一把红巾军赶出福建,江西方面的五千援兵就立即决定回撤江西,不再北进。
他知道这是曾涤生的手笔,甚至还知道这次曾涤生出手够狠,先是把一直和他顶牛的江西巡抚陈启迈拉下马不说,还准备在浙江巡抚的位置再换上一个湖南人。
湘军缺饷,而浙江这个地方,实在是随处抓一把都能弄到几十万军饷,曾国藩能不眼红,偏偏何桂清这个小集团独霸着浙江的地盘,一点都不给曾涤生分润!
因此他刻意要拆何桂清的台,只是这么一釜底抽薪之后,整个浙江战局也变得艰难起来。
因此庆端只能说道:“部堂,浙江的事不好管,但又不能不管,还是您的说法最对,保全福州即是荡平温州红贼。”
王懿德会心一笑,原本有赣军助阵,赣闽两省合力扫平温台两郡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赣军一撤,闽军就不能唱独角戏。
毕竟王懿德亲自审问过俘虏的老红贼,都说这次南下龙枪营没来,而龙枪营众至数千,清一色洋枪洋炮,攻如雷霆守如泰山,如果龙枪营同来,那么红贼说不定已经打到了福州府。
虽然撤回温州的红贼尚有万余人,但是以王懿德个人的想法,以闽军之力扫平温州府大概不成问题,怕的就是闽军正与红贼激斗之时,柳绝户的龙枪营突然南下,枪炮齐放,那说不定就重演了李自成在山海关前的大败。
因此他同意了庆端的意见:“臬台说的不错,浙江的事不好管,又不能管!”
庆端当即问道:“那应当如何援浙。”
“我派一员大将率兵勇数千人,经处州府援浙!”王懿德笑道:“当然这支兵勇的粮饷银钱军火军械,依宁防旧例,概由浙江支出,人事财计则由我福建负责。”
按满清的惯例,兵是额兵,勇是募勇,战事一停,自然要裁撤募勇,这次驱逐红巾军出闽北,福建全省新募闽勇几达两万人。
因此王懿德觉得将这些经历过实战的壮勇全部裁撤了太过于可惜,不如由浙江出钱粮养这支兵勇,而人事与财务则交由福建负责。
庆端当即又问道:“部堂点的是哪一位大将啊!”
“漳州镇总兵饶廷选!”
“好!”说这话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福建巡抚吕佺孙:“部堂选得好将!”
之所以说选得好将,并不是说王懿德真正选得一位绝世大将。
恰恰相反,这饶廷选在闽军诸将之中,虽然称得上一员老将,屡立战功,但是绝对却不算最顶尖的那几个。
但正是因为饶廷选不是闽军最顶尖的那几位,所以王懿德才能放心地把他连同数千兵勇借给浙江,把最好的几员大将留在福建看家。
这就好比两人同场科举,有好笔墨的人肯定不会把自己最好的笔墨借给对手,两个人同场比武举,也不会把自己最好的弓马借出去。
但是这饶廷选又是闽军二流战将最冒尖的一个,想改入浙即使不能大捷,也不致于,因此吕佺孙不由赞了一声选得好将。
庆端也是赞道:“闽人有福了,必能在其中出几员大将,不似浙江连一员战将都找不出来的。”
实际这是湖北巡抚胡林翼说的,原话是“国家用兵数年,各省皆有得力之将数人以折冲御侮,浙江之有与否?臣不得而知!”
太平天国战争期间,浙江从一开始就是打着向外借将借兵的主意,起初是从江南大营借兵以防宁国,后来则改向福建、江西借将,从来没有自力更生的想法,倒有不少俞斌那样靠拍马捞钱混上来的混账将领,能真正带兵打一打的只有台州人夏宝庆、陶宝登两人各自统带的数百名台勇,但这两人只是招安的台州盗首,根本成不了气侯,甚至连员勇将都算不上。
王懿德也是心情大好,这支闽军虽然离开福建援浙,但是一切人事权、财权甚至军事指挥权,仍然是完全抓在自己手上,有这么一支大军入浙,何桂清这个云南人能不束手听命。
日后若是福建有事,这支大兵还能回师援闽,真是一鱼多吃的好主意。
他对着身侧的福建巡抚与福建按察使说道:“只是饶廷选可是我闽军第一等的大将,不可轻易借于浙江,得看何根云能有多少诚意。”
吕佺孙与庆端都是会心一笑,他们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诚意即是银子,银子即是诚意,若是有金子,这诚意就更诚了。
第220章挖墙脚
“检点,我是一条心来哭秦庭了!”
于村见面第一句话就把柳畅压住了:“瞿帅说了,此次南下不与检点一同南下,是他生平第一大错,现在温州危矣,红巾危矣,请检点速速派兵南下吧!”
柳畅却还算稳重,他扶着于村的手说道:“如今我正有心去打宁波府,怎么能轻易南下!于先生,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比起富庶的宁波府,温州府实在是不算什么,因此于村当即说道:“虽然虹军与红巾军现在分开了,但是两军同出一源,可以说血脉相连,怎么也要拉红巾军一把,我这次带来了一万两军饷,只要检点肯南下,这就是开拔费,后面还能筹来更多的军饷!”
这个诚意够诚了,但是柳畅却是不动摇,他说道:“于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打下了宁波府,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就是轻轻松松的事,不过我们虹军毕竟与红巾军同出一源!”
“红巾军可需要洋枪与子药不?”
柳畅一开口,那边于村连声说道:“缺,奇缺洋枪与洋火药,这一次我们最初是凭借着洋枪捡到了些便宜,可是后面清妖也购置了几百杆洋枪,又买上十几门洋炮,我们在火力上就抵敌不住,若非如此,怎么会从福建败回来!”
一说这件恨事,他就问道:“检点,你这次是准备卖给我们多少洋枪与洋火药?不管有多少,我们都要了!价格随你开就是!”
“那可不行!”柳畅告诉于村:“前两日我新从海上购到一批洋枪,现在还留存于磐石寨,由石汀兰负责事理,你拿我的手令过去,让石汀兰姐姐多卖你几杆。”
这一批洋枪洋炮是露丝雅从上海经宁波运过来的,让柳畅眼前的一亮的是一百杆米尼步枪,也不知道露丝雅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米尼步枪,可惜没有狙击镜,不然柳畅就能制造出最早的狙击步枪来。
不过露丝雅弄来了不少的大八件怀表与双筒望远镜,加上她弄来的六十把左轮手枪,可以让柳畅的营连级军官都进行换装。
除此之外,露丝雅还弄来了六百杆燧发枪、二百杆击发枪和大量子弹、火帽、雷管,大大充实了虹军的军火库,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虹军已经处于随时向金华进击的情况下,柳畅不能亲自赶到磐石寨接收这批军火。
因此他只能委派石汀兰代替自己前去与露丝雅交易,双方的谈判进行得相当顺利,这一大宗军火、军品已经移交到岸上,只不过伴随着红巾军从福建、处州的败退,从磐石寨到太平县的道路也变得不平安起来,因此石汀兰特意派了轻骑过来要求从台州派一个营南下把这一大宗军火与军品护送回来。
一想到这,柳畅就深深感到缺乏通讯手段是多少痛苦的一件事,即使没有无线电,有线电报也好,自己就不会感觉到分身乏术了。
而现在他告诉于村:“价格,我按照以往的老价格给你,但是数量有限,只能对不起了!”
请不动虹军南下,能买到一批洋枪也算是对得起了瞿振汉,因此于村当即答应下来:“行,我立即派人南下接收枪支,这一万两就交给检点了!”
先款后货的交付方式,可以想见南面的战事急切到什么程度了,因此柳畅倒是定下心来:“于先生,不知道接下去瞿元帅与赵首领有什么安排没有?”
“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于村发着牢骚:“当初让他们请检点一起南下,他们不肯听,现在倒好了,败回来才知道后悔,我看咱们这几路人马,也就是检点您台州这一路最有朝气,最有希望成就大业。”
这说的也是实话,以前红巾军内部的矛盾都被胜利掩盖住了,可是现在几路人马缩到温州府,以往的矛盾必然要爆发出来,说不定红巾军还会先来一场内乱。
而柳畅很亲切地问了一句:“于先生,既然如此,您愿意跟我干,我这里人才奇缺,分身无术啊!”
于村“啊”一声,嘴巴张得大大,他没想到柳畅居然会招揽自己,这是他作梦都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穿针引线的小人物,没多少份量。
但是柳畅这句话,却让他自己感受到自己的份量,他沉思了好一会才给出回复:“检点要我过来,我愿意。”
“我替赵大哥与瞿元帅来回奔走,这几个月光鞋就跑坏了十几回,算是对得起他们,只是我若是来投,怎么能只身来投,怎么也带队伍过来。”
这明显是挖红巾军的墙脚了,因此柳畅第一时间就说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了!”于村振振有词:“现在赵大哥与瞿元帅都退回温州来,加上倪副帅的队伍,以区区一个温州府怎么可能养活得了这么多人,我带队伍过来,怎么也是解了赵大哥与瞿元帅的解围。”
这话说起来似乎蛮有道理,但是于村却偷换了概念。
虽然温州府很难养活这么多队伍,但是他于村想要带过来的绝不是一批新兵,而是成建制的老部队,尤其是那些经历瑞安、平阳、永嘉与闽北历次大战的老部队。
于村估计了一下,虽然不多,但是带几百人的队伍过来是有把握的,他看得出,柳畅这边根基太浅,许多三月才入伍的新兵,到现在已经担任了班长甚至排长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带几百老兵过来,肯定就在柳畅心底有了份量,他继续安抚说道:“检点若是过意不去,事后送几杆洋枪给瞿元帅与赵大哥便是!”
于村一直这么坚持,柳畅就同意下来:“那于先生这次回去,可务必小心,不要因小人的谗言所误。”
于村点点头,他继续向柳畅献策说道:“现在磐石寨与太平之间,还隔了一个乐清县,我这次回去,必定让瞿帅把乐清县借给检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