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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给我找二十块门板,八十个夫子过来,若是少一块门板,便烧一间房子,少一个夫子,便杀十个人!”
他话刚吼完,对面黑压压的人头已经做了鸟兽散,有个老头子在叫苦道:“这位军爷,我们村里一时间找不到这么多门板怎么办?”
“那就拆了你们村子!”云天纵已经有了胆气:“马上给我凑二十块门板,不然杨宅就是你们的榜样!”
他身后的杨宅已经是一片火海,十几亩都过了火,几代人的经营都化为乌有,这当里长的老头大声叫道:“军爷,军爷!我立马就办,马上凑二十副门板,八十个夫子出来,您千万别动刀兵啊!”
几分钟之后,比柳畅想象还要顺利一些,二十副门板和八十个夫子已经跪在了柳畅的身前,云天纵告诉柳畅:“检点,我们可以起程了!”
现在不需要浪费宝贵的战斗力来运输辎重,柳畅杀气腾腾地说道:“跟我来,把伤员和英烈都架到门板上,剩下的给我挑担子,别在老子面前玩花样,敢手脚不干净的,老子送他见阎王爷!”
夫子们都战战兢兢,就在云天纵的指挥之下把伤员和遗体架到了门板抬了起来,多出来的夫子则负责挑担子。
他们的身边就是丈许的长枪和雪亮的刺刀,还有冰冷的枪口,因此他们只是麻木地按照这些兵大爷的要求去做,根本不敢动什么心思。
“出发!”柳畅的杀气更重:“你去告诉前面的村子,只要对我们红巾军有敌意,杨宅就是下场!就是今天没空收拾你们,回头老子也要开了村子见见刀子!”
第63章中流击水
柳树杀气腾腾,下面的官兵也不逊色,上刺刀的上刺刀,举龙枪的举龙枪,做好随时开战的姿态,驱赶着夫子动作快点:“快点快点,再拖泥带水,老子刀子就下来了!”
这个时空的男女老少都有一身好力气,一两百公斤的担子抬在肩上就跟玩似得,整个将近两百人的大队不一会就带着杀气出发了。
附近十几个村庄都已经看到了杨宅那熊熊烈火,还有连绵不断的枪声,知道杨宅遭了兵灾,纷纷把村口守得紧紧,随时都准备杀出来。
他们除了看到那一片火海之外,还看到了柳畅这支浑身带血的小部队,不过百多人而已,但是人人身上都是带着血,个个和凶神恶煞一般,手里的兵器都是这些农民从来没见过的式样。
远处磐石寨枪声越来越密集了,大家心头越来越焦急,生怕磐石寨有什么闪失,柳畅也同样心急如焚,却是又朝着云天纵催了一声:“让他们在村头看戏都给我散了,不然下回我找他们的麻烦!”
云天纵快步跑了过去,嚷了几句话,村头守得严密的乡勇一下子都散了,生怕得罪了柳畅,下次发大兵来找他们的麻烦。
“杨宅有洋枪,有过百丁壮,都没守不住,咱们怎么可能守得住,先散了散了!”
“只要红巾军不找咱们的麻烦,咱们便相安无事啊!”
“过百杆洋枪,咱们村子可守不住!”
柳畅恨不得发足狂奔,却是硬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整个队伍不急不缓,把这五六里走过了全程,其间还朝天射了几枪,把胆敢窥探的乡勇头目都吓走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岸边,柳畅又拿来了一把击发枪,就朝天开了一枪,然后再吼道:“今天你们办得不错,我柳畅重重有赏……”
“明天你们到磐石寨来领赏金,一副担子十个银洋,一个夫子五个银洋,现在散了吧!”
一听军爷开恩了,这些农夫赶紧把伤员、遗体移到船上去,至于其余的担子,朱顿放心不下,亲自指挥着军士一个担子一个担子往船上运,不用这些农夫帮忙。
伤员、遗体上了船,这些农夫就一溜烟地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敢打,生怕招惹了这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凶神。
能载一千五百石的小米艇装得满满的,水线压得很深,柳畅看着米艇已经离岸,绷紧的弦不由一松,整个人腿一软,就直接坐在船板上,才发觉自己后背全都是汗。
“检点好手段,检点好手段!”
“检点果然是好本领,若是我来带队,今天咱们一百多号人就陷在里面了!”
“检点真是通天手段,老子服气了!”
虽然磐石寨仍是枪炮声不绝于耳,但是大家的心神已经定下来,没口称赞着柳畅的手段,柳畅整个人却是站不起来,苦笑地说道:“诸位兄弟,别夸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云天纵却是拿起自己新换装的燧发枪挥了挥:“若不是检点,哪能得了这么多好处,哪能从杨宅退回来,我差点都以为要被那些乡勇活活吞吃下去。”
虽然乡勇战斗力不强,但是财帛动人心,如果不是柳畅当机立断,那些乡勇肯定鼓动乡民一起来发财,到时候几千乡民潮水一般冲过来,任是柳畅这支小部队手上有七十五杆洋枪,也招架不住这样的虫海,至多打几发子弹就被虫海淹没。
瞿杰也炫耀了一句:“以后在这一带只要打出检点的名号,谁敢不服!”
柳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却是又站了起来:“不说这些,磐石寨打得拼死拼活,我们得回去救援!”
“直接在磐石寨靠岸吧!”云天纵的想法比较简单:“只要我们进了磐石寨,便什么都不怕了!”
“不!”柳畅已经有想法:“等会我们就直接在对面登陆,朱顿!”
朱顿应了一声:“属下在!”
“我带队登陆以后,这船上的伤员和金银都托付给你了!”柳畅叮嘱着:“你率这艘米艇在磐石寨南面靠岸!”
柳畅有一种仰天长啸的感觉:“诸位兄弟,敢不敢再和我从清妖侧面杀进去,杀一个痛快!”
军士们对柳畅的信心是建立一次又一次奇迹的基础上,在他们眼中早已经建立了柳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信心,当即在江中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呼声:“敢!”
柳畅大笑一声,却是叫道:“拿船桨来!”
瓯江东去,水浆涌动,柳浆迎风站在船头,正是中流击楫时候。
……
“杀啊!”
“杀啊!”
“清妖又上来了!”
“清妖退下去!”
磐石寨已经冲杀声一片,清军已经反复冲了七八次,每次都被寨墙上密集的连环鸟枪打了回去。
自打看到对岸烈火熊熊的场景,磐石寨的各队守军就有了主心骨,相互传颂着:“检点要带队杀回来,大家加把劲啊!”
到现在为止,清军的攻势是一波接着一波,但是当大家定下心来的时候,发现应付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清军的攻势都是由乡勇这种临时工来担当,这些临时工待遇低,临阵却必须冒死冲在最前面,因此士气也不高,都是在乡勇头目的催促之下才被迫冲上来。
可是三面寨墙好歹有上百杆鸟枪,他们一听到枪声就多半停止冲锋,好不容易在绿营兵督促之下再次往前冲。
到现在为止,他们甚至连寨墙都没碰到过,每次都是伤亡三五人都已经退回去,一千五百人的大军实际只有三五十人在同时冲锋,然后被轻松地打回去。
守军也出现了个别受伤者,但是看到眼下这个情形,大家都放松起来,少年们把女人赶制出来的早餐送上了寨墙,守军一边盯着,一边分批用过了早餐。
只是叶炳忠戎马生涯几十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手段,他看到守军一直等到乡勇迫近到四五十米处才开火,当即做出了判断:“红贼子药无多,鸟枪往往隐而不发,克取磐石寨便在此时!”
他喝了一声:“章诚章都司何在?”
第64章对轰
章诚非常配合地就给叶炳忠跪下了,就差把舌头舔到鞋掌上去:“标下愿为大人效死!”
叶炳忠指着磐石寨意气飞扬地说道:“红贼一应情形,我已了如指掌,克复磐石寨有若反掌观纹,就正缺你这么一个先锋官了!”
章诚想要含糊地混过去:“标下这就率队去冲一趟!”
“不!”叶炳忠却不含糊:“寨中红贼本就不过二百之数,又要分守三门,你这一去非得把磐石寨拿下不可!”
“请老大人指点。”
叶炳忠继续分析道:“红贼吝惜子药,待我兵进至三四十步方行射击,显是寨中所存子药无多。”
“大人说得正是!”
“章都司,你带一百乡勇先行登寨,一百五十鸟枪兵在后掩护,六十藤牌手拱卫鸟枪兵,直冲北门,务求一战而克!”
“卓游击,你派八十兵骚扰东门,瑞府台,请你派一百鸟枪兵往攻西门,务求牵制贼兵,不使其增援北门!”
这算是清军到现在为现在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势,一口气出动了将近五百战兵,只是主力放在北门,在这里面有章诚亲自统率的三百兵勇,其余两翼都是侧应。
伴随着叶总兵一声令下,首先出阵的是一百乡勇,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亡命之徒,或是架起了长梯,或是持刀提枪,高声呼嚷,就快步走了过来。
后面则是一百五十名鸟枪兵,也是温州各个营头出名的准头枪,紧随在乡勇之后,在他前面还有六十藤牌手和刀盾兵,他们架起了手里的藤牌和圆盾,就把鸟枪兵拱卫起来。
章诚觉得这样豪华的配备,别看是这么一面寨墙,就是寻常的县城都能攻得破,不过他还是不忘给乡勇们打气:“只要开了磐石寨,不但三天不封刀,而且先登第一者,赏银两百两,功牌一个!”
至于鸟枪兵,也有嘉奖:“只要你们鸟枪打得好,都加关三个月饷,我章某人绝不食言!”
话一说完,一百五十杆鸟枪已经朝寨墙猛轰过去,几门小炮也使劲地乱轰,只是准头甚差,根本没打中寨墙。
负责牵制的两侧已经率先接火了,乡勇们也很卖力气,拼命地架着长梯往前跑。
而此时寨墙负责防守的奋勇队却是不动声色,孙胡子给手下的弟兄打气:“老子当了几十年绿营兵,叶狗官耍什么花招老子还不清楚,放近再打,老子不坑声,谁也不许开火!”
一直等到乡勇冲到寨前三十步左右,孙胡子才吼了一声:“放!”
奋勇队的骨干是收降的绿营兵和乡勇,别看他们加入柳畅这个小团体时间不久,可有着脱胎换骨的感觉,已经有了令行禁止的感觉,孙胡子才一发令,五十个身子就从寨墙上钻了出来。
“呯呯呯!”
鸟枪虽然不算什么利器,可是在三四十步距离上集中火力扫射,却是很多威力,只见乡勇的队形有若被镰刀割过的麦浪一般,一下子就倒下一大排人。
只是这群乡勇确实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亡命,听到枪声不但没往后退,反而大声叫道:“冲进磐石寨,三天不封刀!”
他们架着梯子快步往前冲,就想趁着奋勇队装填的机会直接冲上寨墙,看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近,鸟枪的弹丸也在寨墙上乱飞不止,孙胡子一边装填弹药,一边叫道:“想送死便来吧!”
“轰轰轰!”
现在这一轮排枪简直是对着寨墙站着的乡勇直接轰下去,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鸟枪造成相当惊人的伤亡,乡勇纵然是亡命之徒,但是左右都是死伤的感觉也让他们招架不住,扔下了梯子和手上的兵器就撒腿往后退去了。
章诚看到这一幕那简直痛心不已,大声叫道:“鸟枪兵压上,鸟枪兵给我压上!”
一百五十名鸟枪兵在藤牌、圆盾的拱卫下,徐徐地向前进,一边朝着寨墙上发射着弹丸:“红贼的子药不多了,鸟枪手加把劲,把红贼轰溃!”
双方隔空展开了枪战,章诚还派了两个亲兵,企图把退下来的乡勇重新组织起来再冲一次。
尖锐的弹丸在空中乱飞,章诚以为自己这边会占据绝对的上风,毕竟对面才五十来杆鸟枪,自己这边可有着一百五十杆全温州镇都出名的准头枪。
只是战斗一展开,章诚就发现自己这鸟枪队形已经被轰得东倒西歪,时时刻刻就有人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反观红巾军方面,他们躲在寨墙之后,大占便宜,拼命轰击着绿营兵,已方只有运气很好的时候才能击伤一个红贼。
而且已方的鸟枪威力和红巾军也差了一大截,在这个距离,已方的子药很难轰到寨墙上,往往是还没飞到寨墙前就已经落地,对方不但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而且子药威力特大,不但发弹以后冒的是白烟,不象清军这边冒的是白烟,已方中了弹丸往往就当场倒地。
正当章诚决心让鸟枪兵向前三十步再轰击的时候,寨墙突然多了好些人头,一轮排枪过来,当即有五六个兵勇中弹,章诚看到是从西门过来的红巾军,不由暗地骂了一句瑞知府无能:“都说满八旗靠不住,没想到这蒙八旗打仗也是饭桶。”
对面增加了二十杆洋枪,可是这二十杆洋枪发挥的威力甚至胜过了四十杆鸟枪,这种对轰很快变成了鸟枪兵如同下饺子倒地的单边游戏,鸟枪兵压不住阵脚,纷纷向后退去,原来想要再冲一下的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