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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转头接过新沏的碧螺春,茶香袅袅,蓝熙书斜眼看见王老虎正警醒的转眼四下,蓝熙书淡然收了心神,就王老虎一转而过的眼神就深刻到蓝熙书心里去了,那一转眸霸气侧漏!
看蓝熙书竟然首肯大吃特吃,井貌安倒也不客气让知了猴点了一些南京的特色小吃准备公私兼顾大饱口福,什么盐水鸭,蒸饺,葱油饼,牛肉锅贴,把个应该简单的早点弄得很复杂。
蓝熙书没说话,井貌安和知了猴也明白人家慢条斯理可以,他们不行,王老虎吃完拔腿走人,他们吃不完也不能兜着走。
吃饭跟抢一样,王老虎刚刚放下筷子,这边井貌安风卷残云也进入尾声了。
知了猴领了蓝熙书眼色付账先到外面去了,跟锦衣卫老油条可不比一般人,蓝熙书格外小心。
蓝熙书真心觉得王老虎不跛足更有霸气。
王老虎目的性很强并没有东游瞎逛,一脚高一脚低西南路过乌衣巷又绕了几条街,看样子目的还是麻婆巷。
蓝熙书跟踪期间错了几个巷口三人交错并没有一直尾随怕被察觉,蓝熙书跟下来心里有些沉重,这个王老虎一直围着麻婆巷干嘛?
麻婆巷巷口货郎担子前有几个妇人叽叽喳喳,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光滑,王老虎往里走了三个门身子一顿,蓝熙书弯腰提靴隐在货郎担子后面。
井貌安跟货郎搭讪,无非外乡人寻亲不遇,打听则个……
蓝熙书退出很远在两株连理生的八月桂树下等着井貌安,知了猴路过麻婆巷了,正从另一个巷口转出来,跟打了一把油纸伞跟个花花公子似得井貌安前后脚而来。
“这一带多是朝廷往年致仕退休赋闲的官家集聚地,但不是高官。”知了猴推开了井貌安的墨绿油纸伞禀告蓝熙书,高官都聚集在乌衣巷向北那一带了。
一滴凝结的水滴从桂花树低矮的叶子上滴落在蓝熙书的眉心,一股清朗淌下来,蓝熙书指尖触摸心有所动。
“王老虎进的第三个人家是一个名叫赵旺来的致仕锦衣卫百户,家里就五六口人,膝下无子四个女儿均已嫁人,这个赵旺来五十多岁,听说是因为在蓟州还是居庸关负伤落下了眼疾腿疾而告老回家。”
井貌安很详尽的汇报。
“赵旺来?锦衣卫百户?”蓝熙书心里的一根弦腾地被狠狠弹拨了一下,倒不是他对这个名字熟知或者有所听闻,而是一提到老锦衣卫他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蓝海龙那一代锦衣卫。
那么还是跟自己的出身有关了,白话文怎么了?他怎么就认定自己有问题呢?
蓝熙书好奇的就是这一点!
井貌安和知了猴一起看着有些失神的蓝熙书,蓝熙书指尖捻着一枚桂花树的叶子眉头狠狠的蹙着,目光落在井貌安拄在石板路上的油纸伞上。
蓝海龙当年漠北负伤就是在居庸关死的,三个月后才有人把他的骨灰送回了蓝家,而当时这时的蓝熙书还在春风里流浪,经石听到蓝海龙死讯正带着嫂子在赶往居庸关的路上,房子的亲哥哥病入膏肓就死在了路上,而房子的母亲也因病痛交加故去。
当年蓝海龙那一批锦衣卫八十余人尽数阵亡这是杨士奇做过周密调查的。
怎么会蹦出来个赵旺来?
“三少!”井貌安打了个饱嗝喊了一嗓子蓝熙书,蓝熙书出神太久了,他不知道蓝熙书在想什么,蓝熙书的心思他难以企及。
哦!
蓝熙书松了眉头敛了失散的心神,又一滴水滴落在眉头,烟雨在桂花叶子上有了形状,一滴一滴坠落的缓慢沉重。
“知了猴!你熟悉地形留在这儿跟王老虎,切记,宁丢不要被发现!”
知了猴一怔看蓝熙书铁凝的脸重重点头,很简单,蓝熙书不怕王老虎出了视线反倒害怕惊扰了这家伙,在没弄清这个赵旺来之前,打草惊蛇后果会演变的难以预料,这会让蓝熙书更加被动,白话文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呢?”井貌安自告奋勇领任务。
蓝熙书足尖一钩井貌安的油纸伞,扑棱棱,油纸伞易手在蓝熙书的手里砰然打开,蓝熙书把玩了一圈儿:“给我查查这个赵旺来!要细,细到他初入锦衣卫开始,他锦衣卫生涯的全部,他的好友,跟他要好的或者跟他有仇的,统统查,午饭之前我要知道!”
喔!
井貌安估算了一下,咧了下嘴巴,这个任务比知了猴难度大得多。
第三百四十三章 却是故人依旧在
蓝熙书躺在床上出神,他一直搞不明白白话文何以盯死了自己有问题,自己自打从漠北回来一直没与白话文正面打交道,而且处处示弱并未表现出对他算计夏十榆知情,也未曾表现出与他势不两立,白话文何以就这般咬住自己呢?
陈五福兄弟的死自己设计的也很巧妙,断然没有把矛头直向自己的蛛丝马迹,虎牙口张冰前之死也嫁祸给了东厂竹竿狼,白话文怎会知道真相呢?
蓝熙书细细梳理,葛亭刚?不,葛亭刚不会出卖自己,葛亭刚一直暗中透消息给自己,葛亭刚要是出卖自己的话,自己岂能走到现在?
蓝熙书有些想的头疼了,自己万分小心,哪里出了纰漏呢?
蓝熙书转了心神忽然觉得这么安静!这么安静!蓝熙书猛地从床上跃起,对了,这半天没见房子和影儿了,连一天到晚忙不闲的丽姑现在也没见人影,早上吧怕房子跟着自己躲着,现在忽然觉得不得劲了。
井貌安终于出现在蓝熙书眼前,刚刚午时。
一看井貌安眉飞色舞,蓝熙书就知道井貌安有收获,这小子不给他施加压力不行,蓝熙书给他倒茶:“不错!挺快!”
井貌安嘿嘿笑了牛饮一番,一屁股坐蓝熙书对面:“三少!先说王老虎还是先说赵旺来?”
“赵旺来!”
“这个赵旺来本是大内守卫金吾卫的总旗,皇上重开锦衣卫把他调入,十年前因办事得力升职锦衣卫百户,一直很少在京里供职,致仕前一直在居庸关一带,他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侦缉敌情而是秘密监视御边将领,后来跟随皇上亲征漠北才公开露面,后来因伤回来,听说他那一代锦衣卫生还者无几。”井貌安看蓝熙书面无表情,眼睛看向桌角一动不动,看似提不起精神。
的确,那一代很多锦衣卫爬冰卧雪在九边隐姓埋名,远没有现在的锦衣卫鲜衣怒马横行无忌,蓝熙书低下头闷出了一口气,毫无疑问赵旺来是蓝海龙那一辈随军出征的锦衣卫中硕果仅存的,那么,认识当年赫赫有名的蓝海龙是理所当然的事。
“赵旺来四个女婿有两个是锦衣卫总旗都不在京里,老大在偏头关,老四在江浙,具体说不上,其余的两个女婿一个在羽林左卫当差一个在密云卫。”
蓝熙书点点头,既不打断井貌安也不催促他继续。
井貌安摸不透蓝熙书是否对他调查的感兴趣,也就说下去:“说起来偏头关的那位大女婿跟王老虎交情不错。”
蓝熙书直了眼睛看着井貌安,井貌安赶紧说:“王老虎几次三番来赵旺来家就是受他女婿所托。”
蓝熙书转动眼珠。
“听说赵旺来在官场混迹也不是很得意,他的女婿好像有意巴结王老虎期望升职有望。”
奥!
蓝熙书站起身来回踱步。
“这个赵旺来当年曾被白话文排挤,三少!说起来还跟蓝前辈有过渊源。”井貌安提到蓝海龙时甚是恭敬:“他生下四女时曾戏言与你蓝家定个娃娃亲呢!后来不知怎的没了下文。”
蓝熙书心里一刺!
下文定是蓝海龙阵亡蓝熙书早夭,那么这个赵旺来果真是当年的知情人了。
蓝熙书忽然很纠结,他不能像对待瘸子阿旺一样对待赵旺来,瘸子阿旺是个人渣死有余辜,赵旺来不同,毕竟曾和蓝海龙相交一场,差点儿成为儿女亲家的赵旺来定和蓝海龙关系不一般,自己虽然冒名顶替,但是这样丧尽天狼的事怎么能做,房子也不答应啊!
蓝熙书很纠结!
“三少!”井貌安喊了一声,蓝熙书又开始来回踱步头也不回:“接着说!”
“赵旺来致仕之后基本上很少外出,除了那几个女婿登门基本也没有锦衣卫同事登门,许多年来靠俸禄度日,安分守己的程度实难想像。”
现在的锦衣卫飞扬跋扈那个不是满嘴流油,赵旺来低调低到尘埃里了。
这样的人才是蓝熙书骨子里敬佩的人。
这句话更无形中给蓝熙书心口堵了一把。
井貌安也跟着站起身,他觉得蓝熙书消沉的情绪让他摸不着头脑:“赵旺来四个女婿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女婿,但是大女儿孝顺常年在家侍奉父母双亲,深得赵旺来的依靠,那呢个大女婿叫什么玩意来着,我再去打听!”
“赵旺来的情况就这些了。”井貌安看蓝熙书还在等赶紧说:“能打听的都打听了,这个赵旺来真是简单得很与世无争默默无闻。”
蓝熙书心里话,就跟蓝海龙故交这一点儿就惹了麻烦了。
“那个王老虎呢?”
“王老虎从赵旺来那儿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来了,猫二在等他,猫二风风火火的把王老虎叫走了,跟到这儿我哥派人接手了,他让我告诉你,他掐断了猫二和白话文的飞鸽传书,上面就一句话:如您所料!”
如您所料!
如您所料!
蓝熙书喃喃自语,您,当然指的是白话文,那么,白话文预料到赵旺来是知情人!
“这赵旺来有什么值得猫二飞鸽传书!赵旺来能有什么?”
蓝熙书没回答井貌安的纳闷,而是果断的回头:“井貌安!你告诉你大哥,掐断他的飞鸽传书也要控制急速递等各种密探,驿站的事不妨找找黄大发,东厂的门路无处不在。”
“三少!这飞鸽传书被拦截就是东厂的一个混混做的,那小子专精此道掌握南京多半的信鸽。”
“没有人知道这些吧!”蓝熙书坐下又起来,有点儿小焦躁,他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井貌安磕绊了一下:“没!”
房子不算吧!
井貌安心情忐忑的跟着蓝熙书出了丁香玉。
卫五儿被蓝熙书一句话发配到锅底牢去了,半天了现在还没见人影,真不错!
“去哪儿?”井貌安跟在蓝熙书屁股后面,知了猴在门口正候着呢,看见蓝熙书出来呲牙笑,两个大板牙招风:“三少!”
“吃花酒!”蓝熙书拍拍自己僵硬的脸脸上难得一见的坏笑。
啊?
井貌安不相信,知了猴跟蓝熙书的日子浅,他相信,一对小眼睛烁烁放光:“哪儿?”
“怡人馆!”井貌安一脸苦笑,知了猴也明白了,揪了一下裤裆撇着脚干笑着跟在蓝熙书左边。
“你两只管放松玩乐,活儿我来干!”蓝熙书左右看顾井貌安和知了猴。
知了猴想岔了,立马眼睛提溜圆,蓝熙书赶紧改口:“我说的是盯王老虎!你小子!想什么呢!”
知了猴挨了蓝熙书一手指头嘿嘿的笑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比来头三少另辟蹊径
蓝熙书三人跟三个浪荡公子一样打扇接近了怡人馆,井运水的人在怡人馆对面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个人不认识蓝熙书但是对井貌安和知了猴熟悉,跟知了猴打了个手势撤了。
“王老虎在怡人馆!”知了猴以扇遮面。
“他不是晚上才来吗?”蓝熙书犹疑着进还是不进。
“猫二也在!”知了猴又说。
“知道王老虎的相好是谁吗?”
“知道!怡人馆的头牌小骚豆!”知了猴摇头晃脑:“三少!这个骚豆被王老虎包了,只是挂牌,他在怡人馆后面别院里。”
知了猴还以为蓝熙书有那个心呢!
“臭小子!”蓝熙书拢扇给了知了猴一记:“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没我的招呼不必出来。”
还有这美差啊!
井貌安不敢轻易相信,看蓝熙书脸色心里打鼓,别不是上次被发现了吧!
“三少!任务要紧!”知了猴谦虚的真虚伪。
“今天不要紧,你们两从今天起要在怡人馆混个脸熟!”
井貌安懵懂,知了猴完全不懂。
忽然蓝熙书就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在和白话文隔空太极,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手脚黏你来我往不紧不慢中杀机隆隆。
自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突破很容易,但是以往的杀伐却不能用,赵旺来是蓝海龙的旧识,蓝熙书既不能利用也不能抹杀干净。
一阵莺歌燕舞的喧哗猛然打断蓝熙书的思虑,堂前一般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围了过来,裙裾偏偏,香粉刺鼻。
“贵公子怎么才来啊!”
“喂!我叫桃儿!我认得相公,相公选我!”
“相公是冲我来的!”
“喂喂!是我!”
……
蓝熙书被拉来扯去,胭脂堆中好不抢手,井貌安同样被珍稀,只有知了猴被冷落,尴尬的扭曲着五官。
“争什么争?”一个尖嗓门扒拉开围攻蓝熙书的三个女子,绯红的罗裙呼啦啦盖过了那三个女子,三十来岁的女人粉黛适度,一把小巧的美人团扇将一个一个极尽卖弄的女子扇到一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