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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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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钱大千蓝熙书觉得有必要用点儿特殊手段,蓝熙书没觉得特别不光彩,因为他自我感觉给了钱大千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

“三少!四少!你们要小心,要不要通知其他哥几个?”耗子站起身紧了紧皮带,他略微有点儿担心。

“不用!丁哑在附近,张松在他的视线之内!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人会陆续赶到!”蓝熙书眉头紧了又松了,捏了一下鼻子也站起身。

分头行动!

虎牙口镇距离鹰镇不过二十里,不急!蓝熙书悠闲地出了三套院,自来熟的和每个擦肩的货商点头拱手,甚至连忙忙碌碌的小伙计都搭讪几句废话,然后招呼一个伙计带路奔账房付了一个月的租金,告知账房出去转转货源,有伙计牵出马,蓝熙书牵着马出了喜相逢大车店,在街边一溜儿眼睛,散集了,三三两两附近村子结伴的赶集人提篮担担的,骑驴推车的路过喜相逢大车店,陆陆续续离开了虎牙口镇集市,有不耐烦的商贩开始收摊子了,欢喜粮店里吵吵嚷嚷的听见万三金报账,有人捏着几张宝钞低首啐口唾沫翻来覆去的数着跨出了欢喜粮店的门槛儿。

“慢走!再来!”万三金的身子门里大胖脸探出门外大声的冲着顾客的后影吆喝,手里的算盘在半空哗楞一下,迎着阳光眯起的眼睛与蓝熙书交集而过。

蓝熙书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扳鞍上马,踢马缓行跟着越来越稀少的赶集人除了虎牙口镇南门,天气转暖,路上的雪连化带被来往赶集的人走踏,原本有些泥泞的路面好了很多,旁边的道沟及远处的田地漫坡雪花花搭搭的,看样子再有几个好天气,这场早雪就彻底没影了。

通往鹰镇的官道上岔路很多,远近的村庄高树环绕,深秋时节,又下了几场雪,万木凋零,枝枝桠桠难见片叶,胚墙瓦舍座座,牛羊隐现,三五里分流的赶集人下了官道,有说有笑的拐上了通往各个小村落的小路,这一带人居村落密集,人多的地方就显得格外的繁华,跟几十里荒无人烟的龙门所一比这里简直就是繁华重镇的感觉。

但还是和江南没法比,蓝熙书对北京没什么印象,他来龙门所时,迁都北京才刚刚开始,而现在老头已跟随朝廷在北京安家落户了,南京成了故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和自己的房子一起回去。

蓝熙书不回头一路跟一个骑驴的老汉搭讪问东问西。

葛亭刚有点儿小焦急,他不敢违背张松意图跟着蓝熙书出了虎牙口镇,没见蓝熙文没见耗子,葛亭刚有点儿沉不住气,张松断后,葛亭刚衡量着张松不是蓝熙书的对手,但加上那两个就难说了,赵耀文不见了,张冰前临时把葛亭刚塞进张松组里,葛亭刚必须听他调遣,明摆着这个张松不是个东西,张冰前不坑他,这个张松也会找机会坑他,葛亭刚不知蓝熙书用意,但他迫切的希望蓝熙书做掉张松。

在出了虎牙口镇十余里的八里坳,骑驴的老头也拐弯儿了,距离鹰镇不远了,官道上的行人就只有不远的牛车上的一对年轻夫妻,男人一身脏兮兮的大棉袄,腰上抽了根黑宽布条,一双不合脚的黑布棉鞋泥喳喳的顺在车辕上悠然自得的来回摇摆,牛车吱吱扭扭的车轱辘甩着泥片子不紧不慢的走着,也不管男的如何甩鞭吆喝,瘦骨嶙峋的老黄牛照旧甩着尾巴稳稳的行进,坐在男人身后蓝布抱头的小媳妇坐在草苫子上跟着牛车轻晃,窄袖蓝布薄袄,胳膊上跨了个小包袱,缩着肩膀在打盹。

蓝熙书可不想累及无辜,虽然是干这行的,杀人不眨眼,但蓝熙书总有爱憎,他的针对性很强。

他看一条条下道被这辆牛车路过都不拐弯儿,看来这对小夫妻是鹰镇方向的。

蓝熙书临时决定走下道往东绕道鹰镇的东北坟茔子,路虽然不太好走,正好人迹不到,便于行事。

蓝熙书一提马拐下了小路,泥泞沾蹄,蓝熙书的马都是上等军马,任何路况不成问题。

葛亭刚远远的看着蓝熙书拐弯了,那条路是通往鹰镇东北角的坟茔子地,初来虎牙口,葛亭刚和赵耀文都在附近踩过点儿的,大概的村庄布局都能说出来。

葛亭刚根本不犹豫,跟着下了官道。

不足五里,一片不小的槐树林旁,坟头林立墓碑排序规整,一看并不是少有祭扫的乱坟岗子,而是一个村镇或者一个姓氏大家族的坟茔地。

不见了蓝熙书,只见蓝熙书的健马马鞍上搭着缰绳,自个低头突突着响鼻甩尾围着半截枯木桩子打转。

葛亭刚回头时看到了来时小路上三匹马正快马加鞭而来。

“喂!大人!”葛亭刚虚虚的四下张望,这个时候蓝熙书玩什么捉迷藏啊!

“慌什么慌?”蓝熙书从一株老枣树后面转出来,刚刚浇完树,提裤子勒腰带收拾停当。

葛亭刚舒了口气,他不敢下马:“张松在后面!”

“我知道!”

蓝熙书不慌不忙的侧眼后往,他看见蓝熙文了,后面的两个黑影看不真切。

第七十三章 两条贼船

怎么只有两个!就地解决两个轻而易举,蓝熙书多多少少有点儿失望,他以为张松应该多叫几个来,这不是明摆着轻视自己吗?

看来张松是用脚趾头核算的,他们三个对两个,况且蓝熙文是个这么单薄的青葱假小子,杀鸡无需用张冰前这把老牛刀。

“张松追上来了,张冰前没来,那个好像是张松的姐夫哥。”葛亭刚脑袋左闪右移的辨认着张松后面忽隐忽现奔马上的那个人:“对!就是张松的姐夫哥朱秤砣,这厮牛力,你要小心了。”

看来葛亭刚吃过这个朱秤砣的亏,特别给蓝熙书描述了这个特点,好像下面接下来的力气活儿跟他没甚毛关系。

“亲戚里道的联袂送死来了,葛亭刚!我今天零拆了那个秤砣,张松交给你了。”蓝熙书轻描淡写闲话家常的边说着边踢腾着靴子上粘的大泥片子,松胯,提腰,做开了热身运动。

隔三差五的不运动运动,浑身皮痒!

“我?”葛亭刚的眼睛圆了,他觉得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蓝熙书蓝熙文两个人就能轻松办喽!

他单纯的以为蓝熙书会让他闪呢!

“怎么?”蓝熙书毫无恼意,走到马前,解下单刀:“怕了?”

“我我!不是!不是!”葛亭刚察言观色看蓝熙书脸色很平静,就大着胆子伏在马上说:“我这两下子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张松的对手!”

“葛亭刚!别妄想脚踏两只船,你既然上了我的这条船,和衷共济风雨同舟,你总点儿表现表现吧!要不然你怎么让我手下的弟兄们放心!”蓝熙书控制住没发火,但眼神锋利了起来,葛亭刚心里打起了鼓,这才明白上蓝熙书这条船是要补票的,下张冰前这条船是要付出点儿代价的,让谁放心不重要,关键得要蓝熙书放心,这哪儿是套张松啊!自己也套上了。

“我绝无二心!更没有脚踏两只船的意思,我跟着您是铁了心的。只是!”说着说着葛亭刚自己都虚弱了,说把式不成,今天脱不了来点儿真格的,葛亭刚咬牙,牙咬碎了也白搭啊!杀人那得凭真本事啊!自己要有真本事不早就脱离混混级别了吗?

葛亭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明白得很。

“我真打不过张松!我让他摁趴下好几回了都!”葛亭刚一脸真挚的软蛋表情把蓝熙书气笑了,一个男人承认自己草鸡也真不容易,这货,怎么混进锦衣卫的呢!要嘴没嘴要心没心要力气还没力气!

但有一点儿蓝熙书自认看得很准,葛亭刚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软蛋,但还远没有到阴狠狡诈恶毒的程度,他就这么粗这么长了,成不了大气候,也捅不了大娄子,关系到个人生死存亡他是不会乱秃噜的。

世袭害死人啊!

蓝熙书眼见着蓝熙文飞扬的黑斗篷鹏翼滑翔般而来,也不过半里之遥。

后面闪现的张松鹤朱秤砣也越来越近。

过午的阳光勾勒出前后不断闪移重叠的飞奔人马,那速度如此真实那阳光的背衬又透着虚幻。

树林边的树木稀疏,干巴巴的枝干投影在蓝熙书跟前,蓝熙书的脸有半边树影,脸上的杀机看上去格外逼真。

葛亭刚越来越紧张的扭脸看看切近的蓝熙文,后面的张松和朱秤砣已经不再有所顾忌快马加鞭的拉近了与蓝熙文的距离,蓝熙文打马扬鞭也不回头奔着树林子就来了,马蹄翻飞带起的泥泞都看的真真切切。

葛亭刚苦瓜脸看着蓝熙书不言不语不急不慢的扳鞍上马,一拢缰绳,马蹄后错,半转马头把自己的马惊得连连后退,人怂马也软,真是不假。

蓝熙书越不说话葛亭刚心里越发的慌张,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平时张松欺负自己也就点到为止成心让自己吃点儿苦头在他跟前儿服软儿,这次不同了,如果张松知道自己反水,还不活剥了自己,那后果葛亭刚不是没想过,想一次后脊椎就软一次。

“你看!关键时候你得救兄弟一把!”葛亭刚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两条贼船必须决定上下了,说着说着差点儿就声泪俱下了。

也奇了怪了,葛亭刚初时矛盾纠结的念头没了,在蓝熙书身边反而让他有比在张冰前跟前更踏实的安全感,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蓝熙书的狠辣跟张冰前是不同的,葛亭刚看耗子丁哑跟蓝熙书的哥们味道就辨别出来了,跟着感觉走!

“我说过你会是唯一全须全尾回到京城的锦衣卫,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是你要想首鼠两端那就难说了。”蓝熙书和葛亭刚并马,大手一搭葛亭刚的肩膀,冷静的对视着葛亭刚的眼睛:“我告诉你,最后最大的得益者是你!”蓝熙书眼睛黯淡了一瞬间,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此时冰冷的躺在小树林里的孙不二,死再多的对手,争取再多的政治利益,如果代价是兄弟没了那也是输了,这是蓝熙书的理念,让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共奔前程将来富贵分享才是他的理想和目标,他不想有谁在路上就倒下了。

而现在孙不二是第一个,这种难受格外的难受!

葛亭刚一眨不眨的看着蓝熙书的眼睛,心不慌了,他捉摸着蓝熙书的话。

“我怎么做?”葛亭刚习惯性的脑残一句,他需要蓝熙书手把手的教。

好在蓝熙书有点儿习惯了:“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懂吗?放心!我会兜着的!再不济也拖住他!张松跑了,后果你懂得!”

这个不用手把手地教,葛亭刚太懂了,今天有我没他!

驾!

蓝熙书和葛亭刚分左右大幅度圈马,刚刚让出的空档蓝熙文一人一马到了,蓝熙文娇喝一声:“吁吁!”带缰提马,马打连环仰颈嘶鸣踢踏作响的原地转了两圈儿:“哥!”

“房子!很棒!”蓝熙书一抬手单刀易手,蓝熙文嘭家伙接刀在手,蓝熙书一抬下巴:“房子!兜着点儿葛亭刚!”

“嗯哪!”蓝熙文应了一声一踢马,执臂单刀圈马在葛亭刚一方,葛亭刚一颗心咕咚落到了肚子里,以后万不可以貌取人,特别不能轻视花儿一样的青葱小丫头。

还有两箭之地,张松和朱秤砣就提马减速了,张松过眼了,这个朱秤砣蓝熙书头回欣赏,整个一黑秤砣,络腮胡,暴睛眼,人家的眉毛都是粗细不等弯度不等的线条,而朱秤砣的却是一撮,黑人黑马,乍一看跟丈二金刚似的,眼珠基本是瓷的,只匆匆的扫了一眼主角蓝熙书,眼睛就在蓝熙文身上瓷住了,大概没见过这么青葱可人手提单刀的假小子,应该换身行头芊芊素指摆弄绣花针的啊!

蓝熙书不能容忍被忽视,特别是这个朱秤砣看蓝熙文的眼神让他格外不舒服。

“葛亭刚!”张松圈住马,微微气喘,他吆五喝六盛气凌人的指着葛亭刚之后又把指头转向了蓝熙书:“这个人这个人”张松忽然想起来在知客家客栈见过一眼蓝熙书了,大概对蓝熙书的画像印象与真人有点儿出入,一时名字对不上号,结巴了一下:“蓝熙书 ?”

这么个小白脸居然让白话文列为第一号,这不小题大做吗?

“就他!”葛亭刚入戏了,也跟着张松炸毛的指着蓝熙书,要不是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倾情演出,他早就加句台词:就他狗日的了。

葛亭刚想了想还是狠下心带马往张松旁边凑,必须豁出去了,不光是为了博取蓝熙书信任:“你来得正好!”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我们有仇吗?”蓝熙书在额头挠了一下痒,在马上欠了欠屁股。

张松上下打量蓝熙书,他对青涩的假小子不感兴趣,张冰前重点交代了,蓝熙书是头号,夏十榆党的重要成员,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没二话。

“我们以前没仇!现在有了,谁让你投错了胎跟错了人啊!”张松嘿嘿笑,觉得今天自己要露脸了,赵耀文趴下了,他张松站起来了。

“哪门子废话!”朱秤砣一听说眼前这个单眼皮比自己好看无数倍的男生就是张冰前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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