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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新伙计的预期表情,大家都会报以哈哈大笑,这个时候的铁杆三爷都会眯眼不经意的扫过蓝熙书主仆,耗子跟着哈哈大笑,蓝熙书则微微然笑纹淡定。
“这是趟浑水!”蓝熙书凑进了铁杆三爷戏虐的说:“能浑水摸鱼的浑水,够刺激!”
“可是水太深太浑年轻人要小心哦!把持不住是要丢命的。”
蓝熙书淡然一笑,他会装深沉,他本能的让人摸不着底,浑水?他锦衣三少专业趟浑水的,国内的趟腻了,出境玩玩儿!他就不信了,井运水能趟的浑水他锦衣三少也能趟的游刃有余。
他当然明白铁杆三爷时时刻刻在观察他,他并不多加掩饰伪装,老江湖了,瞒不过的,只会欲盖弥彰,蓝熙书只要表现的真诚无恶意,让铁杆三爷明白他搭伙跟脚不会拖累他的。
不过,蓝熙书也明白,铁杆三爷这是在好心的提醒自己凉镇看似无法无序,但是啊巫是在凉镇铺就了法网,必须遵循他的规矩。
这个啊巫很让蓝熙书期待。
出来溜达刚出门口,蓝熙书差点被西屋的臭脚丫子味儿给熏一个跟头,这帮伙计还真没个路的刺头,铁杆三爷治帮有方,就是这帮纯爷们的臭脚让蓝熙书的鼻子一路饱受摧残,还以为世上就胡大疙瘩的汗脚臭呢。
铁杆三爷一边骂一边把屋门帘子撩起来了,蓝熙书赶紧把门口厚厚的织毯也撩了起来挂上,扇着鼻子来到檐下。
天近晌午,蓝熙书心里有事一点儿不饿,耗子背着大包袱,拎着一个特大号的编制箱跟铁杆三爷的一个小伙计有说有笑的打马棚来了,这个小伙计别看不大,十六七岁,但十二三岁跟着铁杆三爷,人又机灵,蓝熙书交代耗子和他多套近乎。
“等见过了古亭娘子,我们得要先拜码头的。”铁杆三爷一边跟蓝熙书说话,一边挥手远远的跟一个蒙人打招呼:“五个月没来了,探探行情,在这里不比家门口。”
“摸着石头过河!”蓝熙书打趣接话。
铁杆三爷点头:“在这儿只要守啊巫的规矩,货物交易吃喝玩乐很安全的,啊巫很重视大明过来的人,我们的货物在这儿很走俏,也颇多照应,只是一种人例外,啊巫眼里不容沙子,他有办法把这种人挑剔出来,后果你知道。”
铁杆三爷的眼神眯起来,他的左眉有颗痣,黄豆大的痣上有两根眉毛占据高地长的格外茁壮,蓝熙书看见铁杆三爷的左眉跳了几下,痣上的那两根眉毛猫须一样抖动着,让这个饱经腥风血雨的老头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什么人 ?”蓝熙书把懵懂无知表现的很逼真,他当然知道铁杆三爷指的就是他这类人,这个身份是必须隐藏好的。
铁杆三爷干巴巴的眯眼看着蓝熙书笑起来,他笑了有多长时间就不错眼珠的盯了蓝熙书多长时间。
不用考验蓝熙书的演技,他是骨灰级偶像派加实力派。
“面上的人!”铁杆三爷抿着他的酒葫芦,看蓝熙书皱眉不知所以然的表情,接着说了一句:“就是你们常说的六扇门的官府中人!”
蓝熙书心里一抽,但眉头却慢慢展开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怎么可能,官差跑哪干嘛?”
“呵呵!这就不得而知了。”铁杆三爷不是不知而是不想深说了。
“古亭娘子就是小妖的娘亲吧!”蓝熙书转移了兴趣,女儿都这样,其娘可想而知了。
这是从性格上分析,蓝熙书绝不会小瞧了女人,房子就是其中一个,论身手论胆识不让须眉,更何况在凉镇这种地方,没点手段没两把刷子是难以生存的,蓝熙书很清楚这点。
闻风而来的一个膘肥肉壮的鞑靼人肉球一样滚下了马鞍,老远就用流利的汉话跟铁杆三爷打招呼,这是占先头做生意的,由此可见,中国货物在凉镇的热销,没拜过码头见过啊巫的人,是不能擅自做货物交易的,这个规矩都懂,这个鞑靼人只是先来确定货物种类罢了。
走私过来的货物五花八门,基本上是你弄什么来鞑子就换什么,这个没他挑肥拣瘦的余地,有货就不错了,不过若是暴利的货物,像铁杆三爷这样门路广的老走私贩子也会有针对性的敛货,你像什么铁器,盐巴,棉麻之类,几乎你来多少抢多少。
铁杆三爷赚钱有底线,铁器不碰,粮食不碰。
一入秋,关内严打,有一半的走私贩子都不敢顶风作案,所以,鞑靼人看了铁杆三爷跟见了亲爹一样。
这不前后脚又来了一个。
铁杆三爷赶紧迎上去,他的口碑不错,从不耍大牌,价钱上见真章,蓝熙书觉得铁杆三爷深得生意人的精髓:脸上一朵花不败,心里一把刀飞快。
蓝熙书看铁杆三爷领人直奔放货的大敞屋去了,跟耗子抹身回屋,耗子一口气憋到屋里,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的放好了织毯帘子,呼扇着鼻子喘了几口气,蓝熙书笑了,一屁股坐大炕上,这个地方隐蔽性太差,那屋放个屁都听的真切。
“我的天!可受够了这帮伙计!”耗子缓过气儿,抄起茶壶嘴对嘴,刚咕咚一口就放下了,嘴咧的跟八万死的:“咸不拉几的,难喝死了。”
“习惯就好了!”蓝熙书起身来到桌前也喝了一口。
“我打听了,啊巫抽税的地方往西不远就是金银窝,老大交代的就是那个地方!”耗子打开包袱,拿出随身的毛巾,水囊。
“不急!待会儿跟铁杆三爷见了这里的老板娘古亭娘子,我跟着去拜码头,拜完码头领了啊巫的护帖我们才能在凉镇随意走动,记住,没摸清情况之前不要随便出古亭。”
蓝熙书刚落下话音,铁杆三爷在外边招呼开了:“蓝三少!我来引荐古亭娘子!”
第一百零八章 古亭娘子
蓝熙书跟耗子打了个先歇着的手势,几步腾腾就出了屋,一弹藏蓝的袍子,昂然潇洒的步下石阶,蓝熙书拱手之际,眼睛不禁直了。
铁杆三爷此时正笑呵呵的跟一个白狐围领,身着白貂皮裘衣修身比甲的女人谈笑风生,那女人身姿绰约,笑容婉约,听到蓝熙书的脚步声,保持着矜持的笑容转向了蓝熙书,眼神一亮,立刻被蓝熙书少年英俊的脸和玉树临风的气质震慑,在凉镇何时有过这等出类拔萃的少年英俊。
这是个汉家女人!
皮肤比小妖白很多,细腻中略施粉黛,岁月的痕迹没在这张柔美的脸上流连,一条白狐毛绒的抹额,狐毛绒绒衬着眉心镶嵌一颗白玉温润生发,抹额下的眉目温情徐徐,岁月洗礼沉淀的淡定让这个女人显得落落大方又极具优雅。
这是个具有大家闺秀风范气质的女人,在京师重镇尚且少见,更何况在这蛮夷之地,那种出尘不凡的气质,蓝熙书简直被雷到了,他不能接受这样雍容贵气逼人的女人竟是小妖的娘妻,竟是古厅客栈的老板娘。
女人的容颜可以粉黛装扮,但是从骨子里映射出来的兰心蕙质是不能伪装的,具有大家闺秀姿容教养,书香世家熏陶的气质女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营生?
“小蓝见过古亭夫人!”蓝熙书很快收起好奇开口就自降了辈分,恭恭敬敬施礼,蓝熙书这是打心眼儿里恭敬,不带任何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古亭娘子上一眼下一眼有点儿失仪的审视着行晚辈礼的蓝熙书,女儿的话她未当真,来凉镇十八年,人来人往的男人如过江之鲤,蓝熙书是她见过唯一能够鱼跃龙门的年轻人。
“蓝三少!难怪小妖赞不绝口,非要拉着我来!”古亭娘子不倚老卖老,虽然对蓝熙书透着赞誉,但是有点儿疏冷的口气让蓝熙书看到了这个古亭娘子的理智,她是不会顺着女儿的杆儿爬的。
“是不是?是不是嘛娘亲!我就觉得你会喜欢蓝三少的,你看他说话都文绉绉的跟你差不多的调调!”小妖傍着古亭娘子欢喜热辣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面色不温不火转头跟铁杆三爷点头示意,根本不接小妖这茬。
蓝熙书的疏离小妖毫不介意,灵动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蓝熙书,古亭娘子心里一沉,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孩一打眼就看出来的,这是个小妖不能俘获的男孩子!
古亭娘子一拍小妖的手,微微笑:“小妖!你会吓坏这位蓝三少的!”说这话转脸以长者的口吻说道:“小女单纯无知,被宠坏了,受我的影响对大明来的人格外亲,有言语冲撞之处请蓝三少包涵一二。”
小妖不满意娘亲这样说她,扭着小腰撅着嘴巴推搡着古亭娘子的胳膊,古亭娘子保持着矜持的笑容不予理睬。
蓝熙书松了一口气,古亭娘子真聪明啊!这下蓝熙书放心了。
“苏姑娘率真可爱!和我家小妹年纪性情相仿,您好福气!”蓝熙书始终不肯叫小妖,这就无形中划定了距离。
蓝熙书一见铁杆三爷示意伙计上礼物,蓝熙书一回头,耗子正站在门口,一见蓝熙书看着他立马心有灵犀转身奔了里屋。
“这是老汉特地从苏州购得上好的胭脂水粉,您看看,是不是和您的意!”每次来凉镇铁杆三爷都会为古亭娘子特备一份礼物,这次也不例外,铁杆三爷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一尺见方的朱红四角包银的精致漆盒,轻易打开,淡淡的脂粉香味扑鼻。
古亭娘子欣喜的接过来,轻低粉颈嗅着,小妖慌忙接过去,扒拉着里面大大小小的精致胭脂盒爱不释手的尖声叫着:“我喜欢!我喜欢!娘亲!我要!”
说着,啪的一声,小妖关上了盒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娇纵的看着古亭娘子,古亭娘子拿她没办法,宠溺的捏了一下小妖的鼻子:“野丫头!”
铁杆三爷看了一眼蓝熙书,蓝熙书哪能不明白,一看耗子捧着见面礼出来了,马上一脸堆笑又是见礼:“小蓝初来乍到,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说着从耗子手里接过一方红锦包着的小巧盒子,还没等蓝熙书打开,小妖把怀里的胭脂盒一把塞给古亭娘子,挤到蓝熙书面前,几乎和蓝熙书脸对脸,小手翻飞打开了红锦,接着打开了描金漆黑的小方盒,蓝熙书稍后退步,如谦谦君子同小妖保持了距离。
“哇!”小妖大叫,电眼看了一下微然笑意低头的蓝熙书,又扭头惊喜的看着古亭娘子:“娘亲!好漂亮的簪子!”
小妖一闪身,古亭娘子款款上前了一步,看到小妖手里的一直保持的笑容僵了一下,那里是簪子,而是一支凤头金钗,做工极其考究,更难得的是钗头凤的嘴里一粒小小的红玛瑙与整个凤钗相映生辉。
这礼物价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手的,古亭娘子看了一眼蓝熙书,本想推掉,那知小妖忽然捏了凤钗在手合手抱在颌下,紧张的看着古亭娘子的脸色,那意思很明显了,这凤钗非她莫属了。
“娘亲!”小妖忽然收敛了任性,巴巴的看着古亭娘子,古亭娘子有点儿难为,她不知蓝熙书的底细,铁杆三爷也阐明蓝熙书只是临时搭伙而来,贸然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以后怕行事处于被动,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苏姑娘喜欢就好!此乃蓝家如意坊出品,苏姑娘喜欢就给了小蓝面子了。”蓝熙书吹牛不带脸红的,轻描淡写的语气给对方透露了一个信息:家里有的是!不差钱!
哦!
这倒出乎大家的意料,富二代啊!不能比啊!
古亭娘子看了一眼铁杆三爷一眼,铁杆三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些话还是屋里说方便。
蓝熙书跟着铁杆三爷追随款款摆摆弱风扶柳般身子摇曳的古亭娘子进了屋,好在屋里的咸鱼味淡了,这让蓝熙书和铁杆三爷少了很多尴尬。
落了座,古亭娘子恬淡的看着蓝熙书:“恕古亭冒昧,蓝三少此来是趟路子发财的吗?”
蓝熙书表现的不怎么像生意人。
“不是!”蓝熙书为表示恭敬一直没坐下,见转入正题赶紧正色道:“小蓝专为寻亲而来!”
“寻亲?”古亭娘子黛眉长敛,好看的嘴唇蠕动一下,转眼看了铁杆三爷,铁杆三爷低下头没接茬,他对蓝熙书也不摸底细,他不想大包大揽。
“小蓝家住应天!”蓝熙书语气沉痛娓娓道来,这一点儿古亭娘子信,蓝熙书说话就有点儿应天口音,但是不细听听不出来:“只因未过门的妻子云娘跟随老父回榆林老家祭祖,不想祸起无常,返家途中遭遇匪徒,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被人掳去,老父虽幸免于难,但遭受此番重创一病不起,只因膝下无子弥留之际恳求小蓝想方设法救回他那苦命的女儿。”
蓝熙书说的动容,喉头发紧,声音颤抖。
一时间满屋安静,小妖眨巴着眼睛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根本无法体会那种境遇之苦,杀人死人她见得多了。
“你怎么认定人被带出了关?”古亭娘子打破僵局,宽慰的话寡淡不如不说。
“为寻找女人老父几乎散尽家财,确切消息,那股劫匪实则是鞑靼人,同被俘掠的还有很多人!”蓝熙书话说得婉转,在鞑靼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