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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第一眼先看到了靠门边的矮几旁盘膝而坐的井运水,紧挨着的黑木耳见他进来了,起身打招呼。
蓝熙书应承着看到黑熊也在,而且在贵宾位置,这让蓝熙书心里微微一紧,心里的警惕又高了一个等级。
怕不是鸿门宴吧!
蓝熙书转念觉得不是!井运水面色平常,毫无示警之意。
黑木耳和稀泥来了?用得着吗?
蓝熙书跟黑木耳和井运水打着哈哈,甩手将的斗篷递给旁边的花奴,头不歪眼不斜好像差遣惯了似的,没办法,就是骨子里散发出少爷气质。花奴只好闷声接过来,蓝熙书挨着井运水坐下来,花奴一屁股在蓝熙书旁边坐下来,执壶倒酒。
另外两张矮几上五六个鞑子看来都是黑木耳的心腹,有一个独眼的秃眉鞑子引起了蓝熙书的注意,这个人的特征这么明显一定就是屈居黑木耳之下的瞎豹子了。
黑熊抗击打能力及恢复能力超强,被胖揍的痕迹不怎么明显了,也是,皮糙肉厚的。蓝熙书毫无歉意,但表现的也很没心没肺的毫无恶意,坦坦然一坐,黑熊一直在看着他,放下了酒碗,好像黑木耳做了功课,虽然看表情不自然,倒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杀气。
黑木耳打圆场说了一堆误会,都是好兄弟的废话,蓝熙书和井运水随声附和,把前嫌了了带过,看得出来黑木耳有点儿奉迎黑熊,蓝熙书觉得这个黑熊有来头。
“兄弟!不如搬来金银窝,方便些!我给兄弟准备了上好的蒙古包,而且,女人随你挑。”
黑木耳抽机会跟蓝熙书套近乎,蓝熙书看人很刁,透视人心从丝毫处体察入微,来金银窝搁他眼皮底下,傻子才干额!
蓝熙书一碗酒下肚直皱眉,脸已经红晕初染了。
“一样,古亭客栈有几个聊的来朋友,再说,老大!凉镇哪儿都好,我就是住不惯蒙古包,这那睡得着觉啊!”
“臭毛病!住住就习惯了。”井运水在场合一贯跟蓝熙书唱反调,好像两人天生不对付。
“人家在古亭客栈有恋头。”花奴倒酒的手被蓝熙书拦下了,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小妖嘛!嫩了点,还不如她娘有韵致。”说完蓝熙书揪了一下胯下袍襟,无耻的色相毕露,引得黑木耳和井运水哈哈大笑,花奴脸黑了,胳膊顶了一下蓝熙书的胳膊,蓝熙书眯眼转过头:“花奴!你想喝死我啊!专盯着给我倒酒。”
“你就这点本事啊?”花奴迎着蓝熙书。
微醺微醉的眯眼,心里一阵热浪翻涌,她斜身凑近蓝熙书:“求饶我就放过你!”
“嘁!”蓝熙书梗着脖子卜棱脑袋,花奴对蓝熙书的贴乎早有鞑子妒意,一看蓝熙书喝酒怂包,纷纷来让,你一碗他一碗,倒把黑熊和黑木耳的风头给抢了,明显的想往死了灌他。
花奴开始还有点幸灾乐祸,慢慢的发现蓝熙书几乎烂醉了,才有点急了,连连对拼酒的鞑子喝骂。
十来个艳装的女子鱼贯而入,鞑子们蜂拥嘻笑,蓝熙书是最丑态百出的一个,他一把将一个汉人女子拉倒在怀,醉眼还没细看,惊叫失声的小女子就被井运水给拉走了,蓝熙书一脸不悦,黑木耳招手一个鞑子女人至蓝熙书身边:“兄弟!那是大个的女人!我就奇怪了,你们连挑女人的胃口都一样的。”
蓝熙书迷瞪醉眼凑上黑木耳的脸:“温柔,懂不?”
“温柔你个头!”花奴竖着耳朵听见了,刚替蓝熙书挡了酒,一看蓝熙书目不转睛的盯着井运水怀里的汉家女人,就来气了。
“改天单独给兄弟物色一个。”黑木耳瞪了一眼花奴,花奴推搡了一下蓝熙书翻了翻白眼,蓝熙书晃了一晃反而一头扎进了花奴怀里:“真小气!花奴生气不好看,我喜欢看花奴笑。”
花奴一囧,蓝熙书划拉着脑门晃起头,摩擦着花奴的脸颊又呓语了几句,花奴没听懂,但蓝熙书的靠近让她心里异样,甚至连蓝熙书一嘴的酒气都让她着迷,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
酒壮色胆,蓝熙书表现的很明显了。
女人给酒场增气氛,果不其然,谁也顾不上蓝熙书了,人身一个如胶似漆,蓝熙书眯眼枕着花奴的肩膀看见一个鞑子匆匆进来,在黑木耳耳边耳语几句,黑木耳放下酒碗一开鞑子女人,眼神一下子凌利起来,他看了一眼跟一个鞑子女人滚做一团的瞎豹子,报信的鞑子转到瞎豹子身后一拍他的肩膀,瞎豹子立马跟黑木耳对了下眼神,跟报信的鞑子出去了,紧接着有三个鞑子跟了出去,井运水跟怀里的女子窃窃私语着,一抬眼皮,蓝熙书与之闪电交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少卖醉
黑木耳面色如常跟黑熊碰碗闹酒,顺便给蓝熙书推搡过一个拘谨幼龄的靼鞑小女子,看摸样也就十四五岁,蓝熙书一把推开一边,色眼眯眯贪婪的死盯着井运水怀里的汉家女人。
井运水一脸愠色,瞪了蓝熙书一眼,蓝熙书讪笑吧嗒吧嗒嘴巴,百无聊赖的摆弄面前的青花大碗,咕噜噜碗底研磨桌几的声音像是抗议。
黑木耳看在眼里唤过一个鞑子吩咐几句,功夫不大,那个鞑子领着一个汉家女人进来,蓝熙书只一眼就哎呦一声扭脸把头埋在花奴臂弯里。
所有人都笑了,井运水笑的最大声。
甚至连醋海一直泛舟的花奴都忍不住咯咯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揽着蓝熙书拍他的背。
被黑木耳专门找来的这位汉家女人有三十多了,长得也算五官端正,就是比杨贵妃胖了那么三四圈儿,刚从外面进来,胖脸都冻紫了,先是被众人看的拘谨不安,两只胡萝卜样的手没处搁没处撂,接着蓝熙书一个汗颜动作再加上大家的哄然大笑,赛玉环被笑的莫名其妙,刚化冻的脸就冒汗了,惶惶无措的瞅了转圈儿绞着手指低下头,大大的坠马髻微微抖动。
黑木耳笑着连连扇手,鞑子赶紧拉着赛玉环出去了。
“没这么这么恶恶心人的!人家是秀色可餐,到我这儿,食食不下咽!”蓝熙书大着舌头点指一下井运水又点指一下自己的鼻子,别说脸,脸早红了,脖颈子都红的发紫了。
黑木耳强忍着笑:“不好意思!实在没拿的出门的了,我好这口,还以为你也好这口呢!”
大家找到乐子,又是拍桌子砸腿的一阵的放浪大笑。
“你哥成心的!”蓝熙书嘴巴堵在花奴嘴角念叨:“还没花奴好呢!”
蓝熙书醉醺醺的这个暧昧动作让花奴一阵心花怒放,热浪上涌,花奴不管不顾的刚把脸凑上去,蓝熙书恰到好处的起身回脸嚷嚷:“酒呢?酒酒呢?”
黑木耳摆手:“算了算了!蓝三少,你身手没得说,就这酒量操蛋!”
蓝熙书不奇怪黑木耳汉话说的溜,倒奇怪了这厮居然会说操蛋,哇靠!这狼崽子是不是北方汉人养大的啊!
蓝熙书烂醉的眼神迷离直勾勾的看着黑木耳,一个响亮的酒嗝让花奴赶紧给他捶打后背。
“早知道你没量就不让你了!”黑木耳脸也有点儿红了,黑熊不知跟黑木耳咬耳朵说些什么,黑木耳连连摆摆手,一碗酒堵住了黑熊的嘴,井运水顺手又倒了一碗,黑熊摇晃着猪头不含糊,碗碗见底,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标准的一酒囊饭袋,蓝熙书心里骂,不知道这酒要喝到什么时候,黑木耳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这几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凑成块儿喝酒的,蓝熙书有点儿着急,跟花奴抢了几口酒,越发装的烂醉如泥。
花奴很高兴,烂醉如泥的蓝熙书对他暧昧升级,动手动脚的不说,赖在胳膊上胡搅蛮缠的让她觉得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蓝熙书掉到她的碗里这次跑不掉了。
最后大家都喝得意兴阑珊,黑木耳跟井运水耳语,大家离席,黑木耳看看已经醉得趴在花奴胳膊上起不来的蓝熙书,笑着同井运水摆摆手,大家呼噜噜起身准备散去。
蓝熙书推开花奴,一把拉住井运水的袍子喷着酒嚷嚷:“干嘛去!喝喝喝酒!”
“你这点儿出息,下次甭想带你喝酒!”井运水厌烦的抖身挣脱,蓝熙书死抓着不放,嚷嚷耍赖,黑木耳和黑熊都笑着走出蒙古包,其余的鞑子早出去了,外面传来马蹄声。
“我要撒尿成不成?快撒手!你个臭小子!”井运水不耐烦的呵斥蓝熙书,暗地里却捏了一把蓝熙书的手腕:“没见过这么没酒德的,花奴!弄点水手巾之类的给他醒醒!这样子谁弄得动他,找个地方让他睡一觉得了。”花奴拉扯不动蓝熙书,一听井运水这话,正合她意,心里一阵心猿意马的兴奋,撩着裙袍起身跟抢什么似的出去了。
蒙古包里只剩下井运水和蓝熙书,蓝熙书猛然睁大眼睛,醉态全无:“有机会吗?黑木耳这要干嘛?”
“黑熊要走,黑木耳要送一程,机会也算是机会,但是黑熊的侍卫有三十多个,有来凉镇的马帮出了事,大部分鞑子跟着瞎豹子去了,黑木耳现在身边有五个心腹鞑子。”
井运水语速很快,他眼睛盯着蒙古包门口,跟蓝熙书保持着拉扯的姿势。
“做了他!”蓝熙书马上接口,神色斩钉截铁,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他细细盘算:“连同那个黑熊,路线说一下!”
“咱们上次截杀瓦刺头领的那条路线记得吗?在月牙湾直直向北!”井运水快速说完,脸色犹疑一下:“三少!敌我悬殊有把握吗?再说,不要以为黑木耳和黑熊酗酒就有机可乘,如果不能一击成功,我们就完了!”
井运水有些担心,虽说黑木耳身边的侍卫不多,但是黑熊带来的那三十多个也不是白给的,一旦不能全歼,自己和蓝熙书跑路逃命没问题的,但自己辛辛苦苦为打入凉镇取得黑木耳的信任所作的种种努力也就白费了。
“特别是黑木耳!”井运水的担心不无道理,黑木耳太骁勇了,远距离箭射是他的强项,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杀他谈何容易。
“黑木耳交给我!我有法宝对付他!”蓝熙书自信满满,敌我悬殊的差距蓝熙书也飞快的划算着,黑熊是个草包,草包生命攸关之际也会抵死反抗的,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全歼敌人,雪原大漠是这帮的鞑子的天下,一人漏网全盘皆输,毕竟杀了黑木耳不是最终目的,搬了黑木耳这块绊脚石打入啊巫城才是根本。
蓝熙书忽然想到一人,好钢用到刀刃上,这厮不能让他闲着:“你马上让耗子通知葛大尾随你们,葛大是个以一敌百的人才!”
“玩命不赚钱的事他不干!”井运水对葛大很了解,葛大成本核算出奇的精确,天生的买卖精,赔本或者无利润的买卖他不干。
“你只要让耗子找他,他会干!这个你不用怀疑,有他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蓝熙书直视着井运水游移不定的眼睛,蓝熙书的自信不容置疑,井运水忽然从蓝熙书坚定而狡狯的眼睛里看到了跟蓝熙书年龄很不相称的老谋深算。
井运水很难相信蓝熙书能控制住葛大的命门软肋,让他任凭差遣。
“这个以后再说!”蓝熙书忽然倒身趴在桌几上:“你让耗子速去速回,他得帮我脱身呢!”
花奴一阵风的进来,跟井运水差点儿撞上,井运水抖着胳膊:“要不把他扔这儿得了!”
花奴媚眼撇着趴在桌几上哼哼唧唧的蓝熙书并不回答井运水的话。心里说:扔这儿不如弄回自己的蒙古包里方便下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偷梁换柱美人怀
蓝熙书任凭花奴摆布,花奴喊来一个体格健硕的鞑子女人一并架着蓝熙书往自己的住处转移。
出了蒙古包,夹带雪花的寒风一吹,蓝熙书忽然貌似清醒的问了一句:“这是哪儿?人呢?”
花奴赶紧软语温存说:“找个暖和地方说。”说完跟健硕女人吭哧着把蓝熙书拖到自己住的蒙古包里。
耗子刚好赶到:“三少!三少!天啊!咋喝这么多,完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酒来了!”耗子哎呦直叹气,帮忙把蓝熙书抬到说睡毯上,蓝熙书翻来覆去的闹腾,弄得花奴一身汗,打发走了鞑子女人,花奴觉得耗子碍眼了:“三少就搁这儿歇了,你就找地方玩去吧!”
这么直接,也太亟不可待了吧!
耗子应着做势要走,蓝熙书醉叨叨的一把拉住了耗子吵嚷着要酒,任耗子怎样哄骗都无济于事,蓝熙书就是死缠烂打揪住耗子不放,花奴好说歹说不顶用,只好顺着蓝熙书要耗子去取酒来,耗子只好跑出去找酒,花奴刚给蓝熙书脱掉一只靴子耗子就回来了,颠儿颠儿居然弄了一壶酒两只酒碗。
蓝熙书醉醺醺的嚷着耗子把酒倒满,耗子应着提壶倒酒,蓝熙书只手抄起酒碗摇晃着就奔花奴的嘴巴去了:“花奴陪我喝,喝,喝一个。”花奴早就心猿意马春情泛滥了,蓝熙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只手逮着酒碗,朗眉俊目眯眯色意的望着花奴,花奴乐的与之把酒交欢,撒娇的依偎着蓝熙书用手就着蓝熙书歪手的姿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沥沥拉拉两个人都弄了一身,反正喝的总比瞎的多,蓝熙书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