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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道:“莲姐儿不仅要沾雪姐儿的喜气,倒还要好生学学雪姐儿的识大体才好,可莫要枉费了严嬷嬷的一番教导。”
沈静莲脸上羞愧道:“静莲谨遵祖母教诲。”
心中又气又恨,明明这两天她的表现好多了,都怪这沈静雪,一出现便是要来搅她的局!
沈静初望向沈静雪面带微笑的脸,不由得感叹沈静雪果然聪明,她非常懂的隐忍,至少比前一世的她聪明多了。
前世宁氏去世,刘姨娘被扶正,她何尝不是活在刘氏的阴影下?偏生她素来是个要强的性子,容不得半点委屈,在刘氏三番四次的“委曲求全”与她屡次的“刻意刁难”之下,父亲沈弘渊终于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认为她是一个仗势凌人不懂得尊重长辈像足了逝去的宁氏,是个彻底没救了的孩子。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否定来的更伤人心,而且沈弘渊对她的否认,令她在沈府举步维艰。她又原本是个祖母不疼爱的孩子。
只有沈元勋一如既往疼爱这个一母所出的妹妹,处处为她这个妹妹打算,事事为她这个妹妹着想。终于因李世珩而误入敌人的圈套,令她失去了最后一个疼爱她的亲人。
请安完毕后,众人各自回了自家的屋子。
沈静莲跟在沈静初身后,原本很想给沈静初使绊子的,而后一想人那么多,被人发现了又要受斥责,上回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被祖母管教与敲打,咬咬牙,只好作罢。可是那沈静初小贱人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呢!
沈静莲看着沈静初远去的背影,想起那温润如玉的明佑宇,恨得牙痒痒的。她要在明佑宇的心中反败为胜!沈静莲心想。
沈静初回了锦苑,在屋子里边看书边等宁氏醒来。待宁氏醒后,便放下医书,陪着宁氏用了膳。
宁氏用过膳以后精神大好,恰好丫鬟送了些酸梅子过来,宁氏胃口大开,一口气竟吃了半埕。沈静初见宁氏吃的津津有味,挑了一颗试试,却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险些没将嘴里的酸梅子给吐了出来。
“母亲……”沈静初龇牙咧嘴道,“这酸梅子如此酸,您怎么入得了口?这玩意莫要吃多了,一会牙软胃酸的。”
宁氏一边咬了一口酸梅,那脆生生的酸梅被她咬的嘎吱嘎吱作响,一边道:“酸么?我倒是觉得正好呢。如今我吃什么也没胃口,便让我吃几颗罢。”
宁氏最近精神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沈弘渊着急的很,只得吩咐厨房将吃食弄的更为精致些,可是宁氏依然不能多食,不管吃什么,一会便吐的一干二净。于是沈弘渊吩咐采办管事买些爽口的酸梅子来,采办管事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寻了好几家专买果脯的铺子,终于找到一间酸梅子弄的极好吃的果脯铺子。
沈静初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宁氏,心中不由得想,莫非母亲怀的是个弟弟?她最近看医书,有专门挑些专门叙述妇人疾病的,特别是孕妇各项特征,宜食忌饮,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据说妇人怀着男胎时大多喜食酸食,怀着女胎则喜食辣食。母亲平日口味不重,酸辣之物稍有沾染,却不是喜食大酸大辣之人。
沈静初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母亲怀着哥哥的时候,也这般喜食酸梅子么?”
宁氏点头道:“爱吃至极,吃其他的便觉得恶心想吐,吃酸的胃中好受些。那时我一日便能吃一埕,牙齿都给我吃软了。生完你哥哥以后,我是好几年都没再碰过酸梅子,一想起便觉得想吐。那时的酸梅子可没有现在的好吃呢。”
“那……母亲怀我的时候呢?”沈静初问。
宁氏停下了嘴,思索了半晌,终于把下一颗酸梅子丢进嘴里道:“……记不太清了……我生完你哥哥以后好些年都没碰过酸梅子,一想到酸的吃食牙齿便发软……”
沈静初扑哧一笑,母亲这是物极必反,龙肉吃多了也会腻,更何况是酸梅子。“……那母亲怀我的时候,可喜欢吃辣?”
“对!我当时爱极了辣白菜,可是每顿都必须吃的!”宁氏轻拍脑袋,终于想起当初吃辣吃的泪流满面的情景。
沈静初微笑点头,默默记下。这些点滴的小知识,或许以后能用上。
她将目光移至宁氏尚未凸显的小腹上,缓缓的伸了手过去,轻柔的将手掌搭在宁氏的小腹上,心中默想,今世,她将多了个前世不曾出生的弟弟……沈静初心中暖暖的,感受着宁氏小腹下的温暖,与她想象中会有的孩子的心跳,说不出的幸福在胸口满溢着。
这次重生回来,一切都变化的太多了。祸事既被阻止,喜事却也降临。前世的那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境,里头的人事物,都仿佛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背叛绝望,那些骨肉分离,那些痛彻心扉,那些算计猜度,都将结束。
而此刻她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才是最为真实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死讯(一)
到了晚膳时分,却迟迟不见沈弘渊回来,宁氏因怀孕易饿,吩咐丫鬟问问门房沈弘渊是否已回。丫鬟去了一趟回禀道:“门房的小厮道老爷今日还不曾回来呢!”
沈静初不免有些惊讶。沈弘渊如今对宁氏百般体贴,这些日子都在锦苑用膳已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若是忽的有急事应先遣人回府知会一声,不可能让双身子的宁氏饿着肚子等他才是。
宁氏叹息了一声道:“那再等等罢。”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沈弘渊的贴身小厮匆匆来报:“世子爷今日有要事暂不能回,吩咐小的让夫人先行用膳,不必等世子爷。”
宁氏让丫鬟给了小厮几个赏钱,便吩咐宝音布菜。
宁氏可是饿坏了,待布好了菜,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沈静初漫不经心的举箸,不免有些怀疑。如今沈弘渊事事以宁氏为先,若不能及时回来,理应早些吩咐小厮通知才是,不应过了用膳时间快一个时辰才来报,除非是,发生了一件连沈弘渊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件事情,重要到令沈弘渊竟不能回。沈静初回忆了前世,并忆不起如今出了什么大事。
难道父亲忽然有了什么邀约?即便是重头人物的邀约父亲不得推脱,也不会耽搁了一个时辰,理应提前告知才是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晚膳后,她陪在宁氏身边看书,一来可以陪着宁氏,二来也可知沈弘渊几时回,朝堂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一直等到快到亥时,宁氏已经瞌睡连连。沈弘渊也不曾回府。沈静初只好回了屋子,准备歇下。
看来此事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分。
沈静初望向窗外,朝中出了大事,明佑轩今晚会来告知她缘由么?
思及至此,草草的洗漱,摒退了丫鬟,独自坐在梨花木椅上凝神。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沈静初便听到细微的窗户移动声音,朝那边望去。那登徒子便是一跃而入。
她迅速起身迎了上前,不等明佑轩开口便问:“出了什么大事了?”
明佑轩诧异的看着她:“你如何得知?”看着她屋子里头一个丫鬟也没有,其余的油灯也已被灭。只剩下一盏昏暗的油灯仍在亮着,她身上披了一件大氅,似乎在那里等了许久。
明佑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沈静初并不回答,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明佑轩肃了肃颜色道:“四皇子死了。”
“什么?”沈静初有些惊诧,“他怎么会死的?”
皇子之死。果然是一件可以令父亲至今不曾回府的事情。只是他是皇子,难道还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害他?那四皇子虽然满脸贱肉,表情猥琐,一看就是个贪恋女色之徒,可也不至于那么早就没了啊!
更何况,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四皇子的死讯!
明佑轩压低了声音:“昨晚四皇子与曹正德去烟雨楼。凌晨时分四皇子的贴身小厮便发现四皇子死了……”
沈静初疑惑的抬头:“死因是?”
明佑轩顿了顿,仿佛极其不愿提起:“他全身赤。裸,四肢被人绑了起来。是……是被人勒死的!”
全身赤。裸,四肢被人绑了起来,被人勒死……沈静初不由得浑身打了个颤抖,这般的死法,若是被人所知。只怕是要令皇族蒙羞了。
谁与他有这般深刻的怨仇?这样的死法比任何一个死法还要恐怖!死了,便也就罢了。连声誉也要被玷污,即便是死了,皇上也不会怜悯他,反而会鄙弃他!
历代有哪个皇子是死于妓。院的?还是以这般不齿的方式!
“四皇子与哪个皇子结仇最深?”沈静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道。
她不问是谁,而是直接问哪个皇子,因为她知,除了因为夺嫡而产生巨大分歧矛盾以外,没有谁会有这个胆量,以这般的方式处死一个皇子!
明佑轩略带赞赏的看着她道:“四皇子平日里与五皇子的嫌隙最大,甚至曾当众争夺过花魁,两人的母妃也是宿敌,所以许多人认为此事与五皇子有关……”
沈静初很快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地方:“但是你认为?”
明佑轩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意味深长道:“五皇子不可能这般愚蠢的,恐怕是有人栽赃嫁祸。”
“你有线索?”他这般讲来,并不可能毫无凭据,定是有什么迹象指明了某些东西。
明佑轩迟疑道:“现今并无实质的证据,但我怀疑……大皇子……”
李世珩?沈静初未免大吃一惊。李世珩想借刀杀人,然后将所以事情推诿到五皇子身上,一举铲除两个强劲的对手,这并非不可能,只是依他的性子,因是静观其变,挑拨离间,直接让五皇子动手,而不是栽赃嫁祸,否则,此事查起来,如果他做的不够干净利索,很容易追查到他头上。
“大皇子行事很谨慎,但不代表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仿佛猜到沈静初心中所想,明佑轩缓缓道来,“烟雨楼的姑娘们及鸨母全数被盘查了一遍,而当晚服伺四皇子的姑娘……”
“那姑娘怎么了?”沈静初急急的问道。
“死了。”明佑轩言简意赅道。
没了逃跑,没有失踪,那个姑娘死了。不能再从那个晚上服伺四皇子的姑娘身上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个人,果然谨慎的很。若那个姑娘原本就是安排进去为了这一遭的,恐怕她就是一名死士,一枚弃子。
这般心狠手辣的事情,绝对是李世珩能做出来的!
“当晚的酒水可有任何问题?”沈静初又问,若酒水有问题,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者。毕竟四皇子也是懂功夫的,不可能被人如此对待还毫无反抗,不大声呼救,他的人全都在门外守着呢,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动静。如果当晚的酒水有问题,四皇子才可能如此顺从的被人脱光衣服,绑了四肢……
明佑轩摇摇头:“那晚所喝的酒并无任何问题……除了……”明佑轩欲言又止。
“除了什么?”沈静初警惕的问。
明佑轩低了低头,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除了里头有些壮阳的药物……”声音低醇绵厚,充满无限的暧昧与想象。
沈静初不禁羞红了脸。她自然明白壮阳是有何用处。妓。院为了让客人们尽兴,酒水里头加了些壮阳的药物,一点也不足为奇。
屋子里头灯光虽暗,明佑轩仍能看见她脸颊上的红云。沈静初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仍是镇定的问道:“那个死去的姑娘是什么来头?”
明佑轩收了收方才嘴角想要泄露的笑意道:“那死去的姑娘是新来的。她与寻常新来的姑娘不同,一般姑娘们初来乍到,总是免不了惊慌,心里头不乐意接客,须调教一段时间方才能接客。这里头的调教过程总是不易的。这姑娘倒是有些大胆,来了以后听话的很,正巧是昨天,主动提出要求接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贞洁几乎是最为重要的,所以被卖身的女子,总是觉得接客是件羞于见人之事,鸨母的调教也是颇费一番功夫的,可是这个女子不羞不臊,实非正常女子的行为。若推断不错的话,她是被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于此,恰恰是为了昨晚,为了四皇子的出现做铺垫的。
只是,这烟雨楼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恐怕是整个烟雨楼都要被封锁了起来吧……甚至有可能,里头的人都要因有刺杀皇子的嫌疑而全数诛灭!明佑轩,他又如何得知这么详细的资料的?
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送了三叔回府,见了哥哥时,大言不惭的说要带哥哥去烟雨楼喝花酒……沈静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烟雨楼这么一闹,可苦了你的红粉知己们了……”
不消说,他肯定也是像如今“夜访香闺”一般探访了烟雨楼的某个姑娘才能得到如此详尽的消息吧。
明佑轩怔愣了半刻,旋即“吃吃”的笑了起来。沈静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你笑甚么?我问你,你如何得知大皇子与此事有关的?”
明佑轩不曾回答,胸腔内发出沉闷低哑的笑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