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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对付狐长老,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最近光明妖皇方邪要做二千年大寿,方邪向来喜欢踯躅花,这点人所共知,而以狐长老的性子只怕会去摘踯躅花,只是踯躅花的总量本来就极少,而且在多年之前,地底大多数的踯躅花,大多被光明妖皇给移到了他的光明宫当中去。”
“地底余下来的踯躅花便越发的少了,为师数来数去,狐长老最有可能来采这里的踯躅花。”李元白这些年为了报仇,显然对狐长老的性子研究极深。
北峰六剑仙,无论哪一个,都可怕无比。
便是垂死的李元白,也绝不可小觑。
“当然,如果是在其它地方的话,为师也安排了一些眼线,如果狐长老会在其它地方出现,为师也有些应对的手段。至于叫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看为师的最后一役,能在这一役吸收多少经验,便看你自己的本事。”李元白笑了笑:“本来原来的计划,还是让你面对狐长老,让你亲自对阵一位长生期的妖魔,让你明白妖魔十大长老之一的可怕,但是发现身体越来越差了,如果再拖晚些动手没有抓住最好时机只怕到时候杀不死狐长老,只有提前出手。”
“如今,总算是诛除了狐长老,这个愿望总算是实现了,为师便是到九泉之下,也可以对得众昔年的一众好友。”李元白说道。
赤枫林,便要到了。
赤色的光芒,把李元白的白袍都染上了一层赤色。
陆元跟随在李元白的身后。
两旁,尽是赤色的枫叶。
这里的景色极美,地底的风吹过带动了枫叶摇曳,美丽赤红的叶子轻轻的摇摆着,踏步进入赤枫林中,进入了一个枫叶的通红世界,与外界的地底阴阳完全不同,此处的景色之美,并不会逊于地面上的一些美景。
李元白轻轻的咳嗽了几声,这下子快要咳出血来:“为师到不担心你,本来为师若是有云系灵兽应当传给你,只是当年离奇谷之役在赤翼妖王的攻击下,为师逃得狼狈,连空间类法器小银月袋也丢了,也没有什么云兽可以传给你,这算是为师对不住你。”离奇谷之役,狐长老当时化名为叶狐,当时他还不是十大长老之一,而当时的赤翼妖王便是四色妖王之一,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不会在元元上人之下。
面对着这样的攻击,空间类法器丢失也在情理当中。
陆元说道:“师傅把我由一介凡人教大,剑术,法术,心法,一点一点的教弟子,对弟子已经是无比重恩,恩同再造,没有云兽相传又如何。”说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哽咽,知道师傅现在是在交待后事了。
自己现在所学的基本都是师傅一点一点的教出来的。
而师傅便要去了,不由的有些哽咽。
李元白点点头:“你这孩子,最大的优点不是悟性好,而是心性好。”见陆元有些哽咽,李元白哑然一笑:“却是个痴儿,还看不破生死,为师现在诛除了狐长老,你也不用为师担心,为师已经是生有何憾,死有何憾,生生死死,乃是天道,本便不用介怀。”
李元白又咳嗽了几声,稍稍的停了停便继续讲着,他再不讲只怕也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讲了:“本来,还有很多敌人要我梳泷一番,比如司马长白,比如为师手下有些人还暗中不服,不过他们没有如同黑剑客慕容暗一样直接便反,他们更有心机的,按理来说,我应当把这里全部给解决了才去的,不过,后面转念一想,你既然能力,这些便交由你去做,也可以锻炼锻炼你,我相信你到是可以做到这些。”
“至于未来,还有一桩重任。”
“如果以后,你可以成长到左右五峰命运的时候,而如果那时候,华山三宗剑宗,气宗,剑气宗相拼的时候,你便要护得华山一脉的气运,不要让华山仙门便如此灭了种。”李元白交待这声的时候,只见陆元极度惊讶。
陆元确实极度惊讶,华山仙门,乃是大晋第一仙门,又有祖师燕苍天坐镇,这样的门派,其势荣荣,如何会灭门。
李元白哑然一笑:“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祖师燕苍天,天纵之材,不过,也正是天份太高,他迟早要飞升的,他一飞升,华山仙门那时候便坐在第一的位置,第一的位置可不好坐,其它四大仙门对于华山仙门都有了相当深的顾忌之心,而华山内部还有剑宗、气宗、剑气宗三宗之争,华山仙门现在是风光,但是未来只怕相当的难,甚至可能灭门,到时候你如果有能力的话,便替华山保留下一些余脉,不要彻底灭门。”
李元白这般一说,陆元到是意识到此前一些未意识到的事情。
华山仙门,第一仙门,原来已经内忧外患到如此严重。
原来知是知道,但是没有想到会有灭门的可能。
只是师傅也不是夸大言辞之辈,只怕……
李元白笑了笑:“当然,你有能力便如此做,如果到时候实力不够,便明哲保身。”
“为师真是一个不趁职的师傅,把什么都往后辈的身上压,以后你要接掌为师产业碰到的变局,以及未来的三宗之争,全往徒儿你身上压。”李元白苦笑一番,不过也确实没办法,其它真传弟子有着撑天的大树在挡着,陆元却没有。
元元上人是会护着陆元,但是,终究不及李元白在时,护得如此周全。
……
把该交待的交待完了,前方,已经出现了一片空地。
那里,有一方泉眼,轻轻的冒着清泉。
泉水无比的清澈。
而在泉水旁边,有着一株碧色的花儿,那花儿已经盛开了,这是一株如此漂亮的花,几乎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株花的漂亮美丽,这碧色的花叶在虚空中带起了一熏碧色,这碧色的花叶便如同一个碧色的佳人一般。
如何用言语形容这株花儿,一时间似乎找不到言语,似乎人世间任何的言语都不够用。
花各有特点,梅标清骨,兰挺幽芳茶呈雅韵,李谢弄妆,杏娇疏丽,菊傲严霜,水仙冰肌玉肤,牡丹国色天香,玉树亭亭皆砌,金莲冉冉池塘,丹桂飘香月窟,芙蓉冷艳寒江,但是这些花,无论哪一种,都不如眼前这株碧色花儿吸引人的目光。
踯躅花
踯躅花终于开了
这就是踯躅花,陆元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所有花,都没有踯躅花漂亮。
“踯躅花,终于又开了。”李元白轻轻的说道,他的目光迷茫,似乎陷入了一段难以忘掉的回忆当中一般,李元白走到了踯躅花一旁的一块青石旁边,口中喃喃的说着:“当年,为师便是在这里遇到了你师娘……”后面的喃喃声,越来越低,低的只有李元白自己听得到。
踯躅花,踯躅花。
当碰到了一段美丽的爱情,便要不再踯躅,再犹豫。
这就是踯躅花的意思。
犹豫了,便错过了,错过了,便不再来。
人生,有时候便是如此。
花理如人理,如道理,如天理。
陆元也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师傅看着这朵盛开的踯躅花,一抹淡淡而深沉的碧光如同一抹令人不忍心破碎掉的幽梦,轻轻的静静的幽幽的盛开在赤枫林中,踯躅花没有丝毫要与赤枫林的赤色争光辉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独自的开着。
碧色如梦。
易碎的梦。
不过,梦就梦吧。
并不是每个修仙者,都是为了求长生的,如果所有修仙者都求长生,那样的修仙者社会也未免太单调一些,李元白年轻的时候也追求过长生,不过后面便对长生没有兴趣。
李元白很感谢上苍,让他拥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一个很好的妻子,一个很好的弟子。
上苍,对于他是如此的眷顾,如此,便是逝去,又如何。
李元白静静的坐着,看着那踯躅花。
花色越来越碧,越来越深。
不过,再碧的踯躅花,也有凋谢的时候。
那时,便会是……梦醒吗?
(写完这章,有些感慨)
第一卷:华山仙门第一百九十三章驾鹤仙去,暮之剑意
第一百九十三章驾鹤仙去,暮之剑意
踯躅花的碧色,在缓缓的淡去。
那个易碎的梦,也渐渐的化去。
终于,踯躅花凋谢了。
为了这一次盛开,踯躅花准备了很久,但是凋谢只是那么一刹。
在踯躅花凋谢的时候,陆元猛然一震。
便是在刚才,师傅的呼吸声绝了。
师傅李元白驾鹤仙去了虽然在最后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那是没有遗憾的笑容。
陆元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如同孩子一般的大哭着。
在任何时候都让自己快活这是陆元的生活原则,无论是山上,抑或是地面上,或者是地底,陆元的日子都过得相当的快活,无比的自在,这就是性子淡泊的好处,无论什么时候都容易得到快乐,陆元也一直说自己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过此时,见到师傅逝去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是师傅带自己进入华山仙门,进入修仙界的。
是师傅把自己由着一个普通的孩童,一举变成了华山仙门北峰十大真传弟子之一。
在东林镇的时候自己识字也不多,是师傅教自己识了许多字。
是师傅一把手一把手的教自己练剑术,那时候的自己可不是现在的剑术大师,而只是一个不通剑术的孩童,那时在自己的手中,剑与木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自己在法术上的天赋委实不好,也是师傅一点一点的教自己,不会因为自己在法术上面的笨拙而发怒,如果不是师傅,只怕自己现在十大常用法术也施展不全。
自己原来性子有些皮,经常弄坏了什么,师傅也不说什么话。
而自己有时候在外面做了些坏事,比如弄坏了什么之类的,师傅也是一力承下来,虽然也会训上自己几句。
后面自己因为天性懒散而不愿练剑的时候,师傅也没有过多的责备自己。
当自己剑术上有所成就,有些得意的时候,师傅不会忘记点醒自己不要得意。
师傅李元白,这是自己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是如此,却这样的逝去了。
虽然说男儿不哭,但是却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罢了,罢了,什么男儿不哭,该哭时哭,该笑时笑,这才是我之本性。
师傅,便这样的离去了,以后的长春居只有自己孤单一人,虽然还有几个朋友,但是不知为何却是出奇的冷,似乎阵阵凉意由着周围侵入了自己的身体,此时远处几个舵主也已经赶到了,他们远远的看到了李元白逝去,陆元大哭不止,都聪明的没有上前。
陆元并没有哭太久,便开始制做着棺木,师傅是要葬回华山的,要和师娘的墓葬在一起,陆元取来了周围枫树的树木制做棺木,这里的枫叶如此之美,在路上的时候师傅很是瞧了几眼,以这枫树做棺木,师傅应当会喜欢吧。
棺木制好把师傅的遗体给放入了棺木当中,把师傅的配剑垂暮灵剑一起放入了棺木当中,这是师傅一生的配剑便让这柄剑随着师傅一起到地底去吧,此时的垂暮灵剑也失去了一片光泽。
平时的垂暮灵剑也乌黑没有光泽,但是那时候剑虽然没有光泽,但是却有神采。
而此时的垂暮灵剑,没有光泽,没有神采,剑能通人,这柄剑似乎也知道了主人的逝去。
陆元站起身来,扛起了棺木:“师傅,便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告别了这个美丽无比的地方,告别了那凋谢的踯躅花,陆元便扛着棺木一路直飞向华山。
……
华山仙门很快传出了消息。
北峰六剑仙之一垂暮剑仙李元白鹤仙去。
……
李元白还有一些下人比如宋叔这些人,很快灵堂便支了起来,到不用陆元做什么,陆元只是在灵堂当中待客便是。北峰本身的人已经不用多接待了,华山其它四峰的都派出了人前来祭吊,而其它四大仙门也有些代表前来祭吊。
这一次的丧事,办得一般,算不得风光大葬。
李元白当年的故友,基本都在离奇谷一役给殁得差不多了,基本没有余下来的,其它的都是一些师兄弟这些前来祭吊。不过陆元也知道师傅不在乎这些,师傅在死前是带着笑容离去的,师傅是把一切恩怨都了结了没有任何遗憾走的。
陆元便在这里,接见着各方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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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李元白下葬,已经得了一个月。
陆元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人不应当活在悲伤当中,师傅想必也不希望自己活在悲伤当中。
这是一个暮色沉沉的晚上,陆元躺在草地上,这里并不是长春居,只是北峰的一处草地,这些日子,陆元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习惯,随意的找了一个草地,要不就是练剑,要不就是喝酒,日子悠闲无比。
记念一个人,不是天天念在嘴上,而是记在心中。
外表的形式,本来就不重要。
陆元躺在草地上面,养吾剑放在一旁。
眼前,真是很美的暮色啊。
远处群峰之间的夕阳,在收拢着最后一丝光线,远处的山峰变得更加的幽暗,辽远,暮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