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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清楚,赵会首,你对他的底子盘清楚没有。”
尹正清哈哈一笑道:“你这才叫血口喷人啦,尹某虽是新进入会的,但拙荆孟丽丝却是天山独臂神尼的入室弟子。
神尼是本会的发起人,又是前明宗室,崇祯天子长公主,尹某如果身份有问题的话,拙荆会嫁给我吗?”
赵文会忙道:“这点绝无可能,尹四公子曾经在寒舍剑斩总督府的文案师爷,燕京三侠更曾公开杀伤许多官军,如果尹四公子是官府鹰犬,怎敢有此举动。”
尹正清微笑道:“尹某是山东人,对桑梓父老的疾苦自然特别关心,游履所及,总要打听一政,所以才搜集得许多有关的资料,而有关于鲁氏九雄者,更是人神所共愤。”
赵文会见情形闹得很僵,忙加转围道:“今天聚会的主要目的是选本会参加总会的盟主,其他的事暂且不谈。”
尹正清正色道:“赵会首,日月同盟的意义在唤醒国魂,自以收拢人心为第一要务,如果允许鲁氏九雄这种人在会,使一般民众视吾等如蛇蝎,则失其根本矣!还请赵会首再三考虑为要。”
赵文会皱眉道:“尹四公子的意思如何?”
尹正清沉声道:“开除他们的会籍。”
四周一阵鼓噪,多半是附和赞成。
高则明变色厉声叫道:“大家别忘了,本会多年来的活动经费,有一半是我这九个弟子供给的,这些血腥钱都是为你们而赚的。”
四周又陷入默然。
尹正清道:“以後不必了,每年由尹某提供十万两银子作为本会的基金。”
高则明冷笑道:“你那来这麽多钱?”
尹正清微笑道:“尹某为了团体,毁家在所不惜,况且寒家亦薄有资财,这一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高则明冷笑道:“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要真捐出来的啊。”
尹正清一笑道:“年二弟,先缴出本年的会金。”
年羹尧伸手入怀,取出一把银票,点了几张,交给赵文会道:“这是常厚银号的票子,保证一定可以兑现的。”
高则明道:“常厚银号掌管皇银,如果他不是官府里的爪牙,怎会与常厚号来往的呢。”
年羹尧笑道:“正因为常厚号掌管皇银,各省都有分号,便於融通,我们才使用常厚号的票子,总会的大笔资金流转,都是用常厚号作往来,高先生这一赃栽得并不高明。”
高则明恼羞成怒道:“我也是本会创始人之一,要开除弟子的会籍,必须取得我的同意。”
孟丽丝道:“为团体前途计,高先生应该同意,否则我禀明恩师,由总会来促成这事。”
高则明冷笑道:“各地的分会自成系统,并不受总会辖制,我相信神尼也不致於干涉本会业务。再说这种情形每处分会都有,不限于本会一处,你们也不想想,有身家的人,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还敢加入本会吗?
会友们都是些苦哈哈,为了发展会务,刺探搜集官府动态,甚至於结交公门中人,没钱行吗?会友们的生活都依靠会中来供养的,谁又有这些闲钱,还不是靠着干没营生的买卖!”
尹正清忙问道:“丽丝,这话当真吗?”
孟丽丝道:“我不清楚,我们不管这些事的。”
赵文会轻叹道:“这倒是事实,各地分会中固然有几位富户,但他们的资产多半在入会之初,就献给总会作为成立勤王军之用了,以赵某本身而言,一些可变用的家产都捐输出去了。
目前亦仅靠一点田地,用以支持着一个空架子,所以大部份的经费,全靠鲁氏九雄所供给的。”
尹正清道:“像这样子能办得好事,不要再谈了,本会以後由尹某负责,绝不要这种血腥钱,靠害民来救民,这不是剜肉补疮吗,那後果将导致整个的毁灭。”
赵文会用最低的声音道:“公子说得太严重了,任何事情的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掠夺亦在所不免,太祖元璋出身草莽,也当过一阵子的强盗,这只是过渡时期的求生手段。”
尹正清却正容朗声道:“那时候行,现在却不行,太祖生逢乱世,起始也没有拥有天下的大志,所以才不择手段。
现在的朝廷却正励精图治,争取民心,我们用残暴的手段岂不是自绝於天下,当人心都站在敌对的立场时,光靠一些口号,能把他们拉拢过来吗,老百姓不懂得汉夷不能两立的道理。
他们只知道谁好谁歹,前明之亡,人人都归咎吴三桂引狼入室,却不知症结全在於朝廷本身的腐败与流寇的横行所引起的,所以,人心都对他们起国反感,才会灭亡得如此之快。”
这番道理精辟而有力,使得周围的人都恍然而悟,沉默片刻後,高则明才赫赫一笑道:
“阁下这番道理不错,但山东分会是我们棒起来的,你用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我们全部一脚踢开,未免太过便宜了。”
尹正清冷笑着道:“尹某的银子是作复兴的基金,不是用来收买人作为自己的势力的。”
高则明道:“可是你却想把我们踢出去。”
尹正清庄容道:“日月同盟中,不需要盗贼草寇,你们假公济私,每年拿出几万雨银子,实际上你们历年掠夺所得不下千百万之数,都变成你们的私产了。”
高则明哈哈一笑道:“阁下调查得很清楚。”
尹正清从容道:“尹某既然入会,自然要对本会作一个深入的了解,以免误交匪人,有污我的名节。”
高则明冷笑道:“如果我这些弟子是真的想籍此发财,乾脆当强盗好了,为什麽还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上来。”
尹正清冷笑道:“那是为了自保,如果你们不是仗着会友的身份,托出日月盟的招牌,江湖上的正人侠士还容得你们如此猖獗吗?早就有人来收拾你们了。”
高则明怒声道:“那麽阁下是存心收拾我们而来的了?”
尹正清淡淡地道:“尹某志在复国,并不想将精力用在行侠上,所以只请你们退出会盟。”
高则明怒道:“笑话,日月盟不是你一个人的,岂能由你一个人作主,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尹正清笑笑道:“我代表的是公意,你不妨问问大家,有谁欢迎你们继续留在会中的。”
四周默不作声,但从神色上看,支持尹正清的人居多。
高则明脸色一变,沉声道:“姓尹的,如果你胜了老夫手中这枝剑,老夫立刻率同门下弟子脱离本会就是。”
年羹尧呛郎拨剑道:“何必要尹四哥,我来斗斗你好了。”
孟丽丝也抽出长剑道:“你这种言行已是同盟之羞,我代表总会来制裁你。”
赵文会连忙道:“本会今日乃选盟主,不可演为同室操戈之争,再者各地分会行政自主,总会无权干涉,二位绝不可介入,还是由尹四公子来解快吧!”
尹正清执剑正色说道:“对!年二弟,丽丝,你们是总会的人,不要管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好了。”
年羹尧低声地说道:“此人乃形意门高手,四哥恐怕对付不了,小弟有专门制他之策。”
尹正清微笑道:“如果我制不了他,也就无颜再作本会的盟主,让他去代表了,你放心吧,我对付得了他的。”说完泰然举步,用剑一指高则明道:“请。”
高则明眼中喷火,挺剑直进,起手就是杀着。
尹正清从容应付,气势磅礴,俨然大家风范。
孟丽丝担心地道:“师哥,你看他行吗?”
年羹尧低声道:“我也不晓得。”
孟丽丝道:“你们这麽接近,怎麽会不晓得呢?”
年羹尧笑道:“我们虽然接近,只知道其人可取,并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师妹,你怎麽对他关心起来了。”
孟丽丝脸上微红道:“我以前还不太相信他,但是今天看他的作为,似乎确是性情中人,为了大局……”
年羹尧心中略有一丝惆怅,虽然孟丽丝是他硬推出去给胤祯的,虽然他的功利心将儿女私情看得很淡,但眼见曾经全心爱过自己的师妹渐渐转向胤祯去,到底不是滋味,但他表面上,全无形色。
他只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四哥不是莽撞的人,没有相当把握,他不会冒险的。”
孟丽丝听了略为安心,但仍切齿道:“如果这老贼伤了四郎一根汗毛,我非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不可。”
年羹尧听了更不是滋味,忍不住冒了一句道:“师妹,别忘了他是什么人,这姓高的才是我们真正的同志啊!”
孟丽丝反而瞪了他一眼怒声道:“师哥,这是什么话,当初是你硬要我嫁给他的,你是为了什么呢?”
年羹尧自知失言,连忙笑着掩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责任,别为柔情所误。”
孟丽丝肃容道:“我知道,我也不会忘记的,假如他不遵守诺言,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年羹尧不作声。
赵文会却凑过来低声道:“年大侠,如果尹四公子败了,自然没话说,如果他胜了,二位必须当机立断,将鲁氏兄弟一举而歼,否则机密外泄对本会将是绝大的威胁。”
年羹尧笑笑道:“他们这么靠不住吗?”
赵文会轻叹道:“这很难说,江湖草莽那里懂得什么民族大义,一旦失势,很可能会投向向官府告密。”
年羹尧微笑道:“赵会首放心,尹四哥早有安排,日月同盟在山东的地位固若泰山,虽然不能公开活动,但官府绝不敢动你们一下,除非是山东总督换了人。”
赵文会惊喜地道:“难道颜铭也被三位感化了,那可是好消息,我们可以把山东的驻军控制在握了。”
年羹尧哈哈地笑道:“颜铭是满人,怎么会投到我们这一边呢,只是他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不敢惹我们而已。
今後本会的活动仍然要暗中进行,而且不宜太积极,使大家都过得去才能相安无事,如果整垮了颜铭,换个不怕死的顽固家伙前来,对你我都有妨碍。”
赵文会这才略感失望地退去了。
而场中决斗的两个人,已交了五六十招。
高则明剑术造诣不差,精招迭出,只是求胜心切,气性浮躁,反而不易收功。
尹正清剑招平稳,出手凝实而又有力,虽是守多攻少,却毫无败象。
沉不住气的是孟丽丝,几次她想抽剑上前帮忙,都被年羹尧止住了,轻声道:“师妹,这是四哥踏进江湖的第一步,在济南府的那一战是他扬名之始,但那是见不得人的。
只有这一战才是他扬名江湖,你必须让他自己发挥,创下名气,将来才能踏上武林盟主宝座,你一帮忙就砸了。”
孟丽丝只得强捺住紧张不安的心情,一步不放松地盯着。
年羹尧也十分关心,因为这一战对他的关系更大,异日封侯拜相,平步青云,也系乎这一次的胜负。
最沉得住气的还是尹正清本人。
他使的巨阙剑,却不想以兵器之利克敌,而且避免与对方的兵器作正面接触,多半是以剑的平面来封架。
交手至近百招时,高则明慢慢发现自己的缺点所在。
他不再急躁求进了,剑势一改为平稳,准备以丰富的经验与长久的耐力,慢慢消耗对方的体力,再蹈隙取胜。
他慢了下来,尹正清就变快了,攻多於守。
熬到一百二十招时,尹正清忽然举剑当头砍下,高则明心中大喜,因为这是剑家之大忌,一个高明的剑手绝不会用这一招。
这一招剑势虽猛,却很容易招架。
而且容易为对方控制住下面的变化,只要抬剑向上一撩,将剑撩到顶上,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任由对方攻击。
所以高则明将剑往上一平,力量用到恰到好处,剑身粘上剑锋後才产生反劲,奋力往上一挤,跟着抽剑横砍。
挤得很轻松,砍得也很顺利。
只是他没料到对方使的是一柄宝剑,剑锋贴着剑身一拖过去,悄然无声,剑已断了半截了。
剩下半截的剑在尹正清胸前擦身砍削过去,还差了两三寸。
尹正清丝毫无伤,姿势不变,锋刃直落而下,等高则明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了,顶门一寒,剑刃由额头劈了下来。
将人整个劈成了两半,血肉横飞,尸身终於分成两片倒地,染得地下一片腥红。
众人也都大吃一惊。
最急的莫过於鲁氏兄弟,齐声呼喊,各挺兵器再度围上了。
这边年羹尧与孟丽丝唯恐有失,双双挺剑迫进助战,他们上得快,尹正清也不慢,横剑圈扫。
只听见一片叮当之声,鲁氏兄弟六人,除了年羹尧砍倒一人,孟丽丝搠翻一人外,其余四人都在尹正清的剑下饮刃而死。
刹那间,地上摆满了尸体。
师徒七人无人幸免,众人虽然不齿鲁氏师徒的所为,却也认为尹正清出手太狠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