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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话落,转身又窜了出去。
俊秀汉子怔了一怔,连忙跑了出去。
口 口 口
这座大宅院后头有条河,与其说它是河,不如说它是条小溪,水面宽不过丈余,河水清澈见底,小溪两边种着一株株的垂柳,夜风过处,千百条柳枝儿拂动,景色宁静优美,小溪边一片青草地上,坐着两个人,两个人挨得挺近。
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白君武,女的是个红衣大姑娘。
大姑娘柳眉凤目,眼角儿,眉梢儿微微往上翘着,美色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媚俏意。
她这么娇靥动人,但更动人的是她那双凤眼,她那双凤眼太过水灵,跟会说话似,转—
转真能勾人魂。
她这双凤眼动人,但比她双风眼还要更动人的是她那成熟的胴体,她那胴体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无论那一寸都醉人。
有人说,刚健婀娜而结实的少女胴体美,可是她比刚健婀娜而结实的少女胴体还多了种成熟的风韵。
她的肌肤既白又嫩,碰一碰像能碰出水来,而且看上去软棉棉的,与其说她有一种少女美,不如说她有一种成熟的少妇美来得恰当。
她跟白君武对坐着,一双勾魂妙目直盯着白君武,毫无怯意,毫无羞涩态。
倒是白君武反而像个大姑娘似的,不安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红衣人儿那鲜红一抹,散发着热力的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的笑意,轻轻地开了口:“七哥,你到这儿来是来干什么的?”
话声略带点儿鼻音,让人说不出有多娇,说不出有多美。
白君武身躯一震,道:“我?我想来看看。”
那红衣人儿道:“难不成我在地下么?”
白君武笑了,笑得好窘,可不,耳根子都见了红意,他抬起子头,可是当他那目光一触及红衣人儿那双凤眼的时候,他却像触了电,身子抖了一下,忙又低下头去。
红衣人儿香唇边那丝笑意更浓了:“七哥,多少年不见了,现在好不容易地见到面,难道你就没有话说么?”
白君武道:“我,我,我……”
红衣人儿够大方,也似乎有点情难自禁,伸出如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抓住了白君武一只手:“告诉我,想我不?”
白君武一惊一颤,下意识地一挣,可是他没挣脱,他也没有真挣脱的意思,他耳根子更红了。
“我……我……”
红衣人儿道:“干嘛我呀我呀的,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想就点头,不想就摇摇头不就结了么?”
白君武点了点头,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
红衣人儿道:“这不就结了么……”顿了顿道:“你可知道我想你不?”
白君武半天才道:“我……我不知道……”
红衣人儿道:“我要说不想你,你信不信?”
白君武道:“我信。”
红衣人儿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信对了,我不想你,我不敢想你,一想你心里就乱得像捆撤散了的麻一样,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懒洋洋的,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许这就是缘份,小时候我跟你最好,其实那么小又懂什么,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
这番话如怨如慕,如位如诉,就是铁石人儿也忍耐不住。
白君武被激得胸中激动,热血上腾,再也忍不住了,那股气也像突然间壮了很多,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只能害死人的玉手,颤声叫道:“凤妞儿……”
红衣人儿道:“换个别人他敢叫我凤妞儿,我非打烂他的嘴不可,连爹都改了口。”
白君武要改口,红衣人儿另一只玉手掩上了他的嘴,道:“我就不许你改口,我许你叫,也爱听你叫。”
白君武脸上的神色又泛起了激动。
红衣人儿轻轻地收回了手,道:“七哥,你别说话,听我告诉你件事儿……”
白君武强忍激动,道:“什么事儿?”
红衣人儿一颗乌云螓首微微垂下了些,低低说道:“我心里头的事儿,已经跟爹说过了。”
白君武神情一震一紧,道:“老人家怎么说?”
红衣人儿那双能销人魂,蚀人骨的目光瞟了他一下:“傻子,爹这不是来了么?你当爹爹这趟到了‘张家口’来找三大爷,纯是为了那宗生意?”
白君武道:“那,那老人家的意思是……”
红衣人儿道:“想请三大爷做个大媒。”
白君武又是一阵激动,忍不住又抓住了另一只玉手:“凤妞儿,谢谢你。”
红衣人儿美目一瞟娇媚横生,道:“傻子,谢我干什么呀!爹跟我还得求你帮忙呢?”
白君武惑然说道:“老人家跟你还得求我帮忙,求我帮什么忙?”
红衣人儿道:“眼前这档子事,二哥告诉你了?”
白君武道:“老二说过了,怎么,就是……”
红衣人儿点点头道:“就是这档子事,老人家初入公门,上头就交上来这一桩大差事,那个姓沈的丫头是叛逆余孽,‘大漠龙’也是官家缉拿多年未获的大盗,要是爹能拿住这个姓沈的丫头,然后再用这个姓沈的丫头拿住了傅天豪,不但可以交差,而且还是天大的功劳一桩,女婿半子谊,爹不求你帮忙求谁呀!”
话听得白君武心里一阵荡漾,他道:“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红衣人儿道:“傻子,爹还能叫你帮什么忙呀!只要你点个头,愿意跟在爹左右就行了。”
白君武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三叔答应了?”
红衣人儿瞟了他一眼道:“三大爷跟爹是什么交情呀!那有不答应的道理,还不是一句话,其实——三大爷不愧是个聪明人,干什么事儿都显露着精明……”
迟疑了一下,道:“一个男人家,老在江湖上混,到头来有多大出息,江湖生涯刀口舔血,路死路埋,沟死沟埋,今天穿上了鞋和袜,明天谁也不知道穿齐穿不齐,谁愿意辜负这昂藏须眉七尺躯,谁不想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三大爷有心也进宫家去,这件事情点了头,就等于为自己搭了桥,铺了路,将来一旦事成,这功劳还能少得了三大爷一份么?一旦飞黄腾达,别说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享用不尽的劳华富贵,就是后世子孙也能沾上大光,这不比在江湖上混不出出息,过那刀口舔血的生捱担风险强么?”
白君武怔了一怔,道:“怎么,三叔也有意思要进官家门儿?”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三大爷没明说,当然了,身在‘红帮’里,就是有这种意思也不便明说啊!不过这种事儿呀!明眼人一看也就看出来了,我以为这是明智之举,良禽还知道择木而栖,何况三大爷这么个聪明人。”
白君武道:“不会吧!三叔怎么会有这意思?”
红衣人儿道:“怎么不会?有这意思有什么不好,将来你一旦成了孙家的娇客,不也等于进了官家的门儿么,就凭你的才智,再加上爹的照应,你愁没出头的一天么?飞黄腾达,荣华富贵,要什么没有呀!权势在握,一呼百喏,谁敢不听你的,到那时候你就不是今天的白君武了,我也成了个贵夫人,官太太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门有车有轿,使唤下人一大群……”
吃吃一笑,娇媚四溢,道:“七哥,你说那该有多好,是不是?”
白君武并不见得喜欢这个,可是他眼见这等娇媚态却不能不动心,情不自禁双腕微微一扯,红衣人儿有点弱不禁风,也无限娇柔温顺,娇躯一歪,倒进了白君武怀里。
手儿相接已心动,更那堪身儿相贴,温香软玉,耳鬓厮磨,还有害死人的阵阵幽香,白君武魂魄摇动,血脉贲张,乖乖地做了裙下臣虏。
就在两条蛇一般缠在一起的人影,倒在草地上的当儿,远处传来了一阵步履声。
两条人影霍地分开,都坐了起来,脸儿红,心儿跳,四目相投,红衣人儿娇媚之态毕露,白君武甘愿为情粉身碎骨。
夜色中走来个人,老远便笑着说道:“夜深露重,二位也不怕着凉。”
红衣人儿忙站了起来,白君武跟着站起,窘笑着说道:“老么,你胡说什么?”
清秀年轻汉子到了近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含笑说道:“七哥真好福气,简直令人羡煞,可令人慕煞也。”
白君武皱眉叱道:“老么,你有完没有?”
清秀年轻汉子咧嘴一笑道:“说正经的,我来给七哥送个信儿,大哥,二哥已经回去了,知道你定在这儿,没等你。”
红衣人儿飞快冲白君武递了个眼色;道:“时候不早,你也回去吧?”
白君武正自兴高情浓,怎么舍得,可是当着这位煞风景的老么,他不能小暗暗咬牙,道:
“我走了,你们聊聊吧!”迈步就走。
红衣人儿追上去,背挡着老么,飞快伸手握了掘白君武的子,低低说道:“记住,今儿晚上的事仟何人别说,要不然咱们美好的将来就全没了…—”
只听老么在身后笑道:“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听,非得接得近近的咬耳朵不可!”
红衣人儿咬牙低叱一声:“死老么,快去吧!”
白君武还真听话,扭头走了,轻飘飘的走了,今儿晚上他要睡得着那才怪。
白君武走得没子影儿。
清秀年轻汉子接了过来,紧跟着红衣人儿身后笑道:“怎么样,我来得是时候吧?”
红衣人儿没动,斜着一扬脸,那张诱人的娇靥就在清秀年轻汉子眼前,差一点便碰着他的下巴,流波一转,娇媚无比:“小鬼,你也不怕瞎眼。”
清秀年轻汉子一阵激动,目射异彩道:“凤姐,老么不小了。”
说话间一双手已然上了红衣人儿那蛇一般的腰肢。
红衣人儿腰肢像蛇,人也滑得像蛇,一拧身已窜了出去,睁大了一双凤眼道:“老么,你怎么敢……”
清秀年轻汉子道:“凤姐,老么是个有心人,你不该把好处全让老七占了。”
红衣人儿看了看他,咬了咬下嘴唇儿:“你比老七有良心?”
清秀年轻汉子抬手往天指道:“罗玉成可以指着天说话……”
红衣人儿妙目一瞟,道:“干嘛呀!老么,把对风尘女人的那一套搬来对凤姐了。”
清秀年轻汉子罗玉成脸红了红,旋即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咱们谁也占不了便宜啊!谁也不吃亏。”
红衣人儿美目猛地一睁,旋即送过来一丝媚笑道:“老么,你可真是长大了。”
罗玉成一阵激动,就要扑过去。
红衣人儿吃吃一笑道:“我还有事儿,以后再说吧!少不了你的就是。”
带着那阵销魂蚀骨的吃吃笑声窜了出去,一阵风便消失在夜色里。
这儿,只留下了一片恼人的幽香。
罗玉成站在那儿直发愣,可是很快地他那薄薄的双唇边泛起了一丝奇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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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夜已经很深了,“福记客栈”的两进院子都熄了灯,漆黑的一片。
一条矫捷人影划破“福记客栈”宁静的夜色,落在头一进院子正北一间上房前。
是那红衣人儿,她多罩了一件风氅,黑色的。
她没敢靠那上房门太近,站在院子里一扬手,一点白光破窗打进了那间上房里。
很快地,那间上房里亮起了灯,门开了,任先生当门而立,仍是那袭青衫,脸上没一点睡意。
往外看了看,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神色,他招了招手,转身进了屋。
红衣人儿跟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任先生一双锐利目光盯在那张吹弹欲破,透着媚意的娇靥,道:“姑娘贵姓,怎么称呼?”
红衣人儿也直直地望着他,道:“别问我,只告诉我你是不是傅天豪。”
任先生迟疑了一下,旋点了头:“不错!”
红衣人儿微微一愕,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的。”
傅天豪淡然一笑:“姑娘已当面点破,我再不承认,那显得多小气。”
红衣人儿美目掠过一丝异彩,道:“毕竟是‘大漠龙’,我能见着‘大漠龙’,不容易,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儿家幸运。”
傅天豪道:“姑娘深夜莅临,应该只是不为说句话的吧!”
红衣人儿倏然一笑,深注一眼,道:“深夜客来,茶不必当酒,总该让人坐坐。”
傅天豪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