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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沉默着,没说话,凌红道:“这件事你暂时放在心里,有机会顺着这个方向找证据,我看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傅天豪道:“谢谢姑娘,有机会我会试试看的。”
凌红道:“这件事暂时不谈了,我再告诉你件事儿,我碰见凤姑娘了。”
傅天豪一征道:“凤姑娘?”
凌红道:“就是那位既多情而又可怜的凤妞儿!”
傅天豪讶然说道:“姑娘认识她吗?”
凌红摇摇头道:“原不认识,人家是一回生,两回熟,我们俩一回就熟了!”接着她把碰见凤妞儿的经过说了一遍,凤妞儿无恙,傅天豪到现在才算真正完全地放了心。
又听说凌红以独门暗器“红燕子”毁了“瘦丧门”郝玉春一只手,他不能不当面谢谢凌红,凌红道:“还谢什么?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不能不把他的命留给你。”
傅天豪道:“姑娘没杀他也好,只要他师徒不再惹我,我脸上这一刀算不了什么!有道:
‘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两下里一旦斗起来,哪有不伤人的,姑娘毁了他一只手,也算抵得过他在我脸上划这一刀了!”
凌红哼哼一笑道:“你厚道人家可不见得跟你一样的大方,凤妞儿救了你,他师徒绝不会放过凤妞儿,我跟谭北斗结过仇,谭北斗为报这个仇不惜辞去公职,他也绝不会饶了我,事实上已经采取行动,开始对付我了……”她把鹰王接到纸条儿的事告诉了傅天豪。
最后她道:“谭北斗老奸巨滑,经验历练都够,尤其占着一个理字,我担心胜奎不是他的对手,必要的时候我只有离开胜奎回到扛湖去,我不能让胜奎为我丢了爵位,甚至为我获罪。”
傅天豪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才缓缓说道:“我一直以为谭北斗这人还算正直,没想到他……他要真是这么个人的话,恐怕江湖道上容不了他。”
凌红道:“你的伤好了,人也平安无事,我可以放心了,从现在起,我要去找谭北斗,不能让他毁了胜奎。”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鹰王是个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江湖上的朋友都很敬重他,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凌红道:“胜奎很敬重你,也很仰慕你,他很想见见你,很想跟你订交。”
傅天豪摇摇头,道:“姑娘,我跟他之间的交清很难建立起来,他是个公私分明,刚正不阿的人,他为的是大清朝,我为的先朝遗民、忠义之后,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他还是不见面的好。”
凌红沉默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我懂,我不勉强你,不过你我之间总还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傅天豪心里像堵了块什么似的,他吁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那是一定的,我也谢谢姑娘!”
凌红倏然一笑,抬起手伸出小指,道:“要不要再勾勾?”傅天豪迟疑了一下,也含笑抬起了手,两根小指头勾在于一起,四道目光也很自然地交投在一起,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可是四目仍互相地凝视着,忽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手,凌红微微低下了头。
傅天豪吸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回去了!”
凌红缓缓抬起了头,香唇边含着一丝笑意,但笑得有点勉强!忽然想了起来道:“我忘了问你,这些日子你是在哪儿养伤的?”
傅天豪毫不隐瞒.把秦婉贞救他,诸亚男照顾他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遍,凌红静静听毕,点了点头道:“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多朋友,这我就放心,我走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也许会少些,可是你不会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你的,这也就够了,我走了!多保重!”
她转身疾掠而去,人走了,留下了—阵久久不散的香风。
傅天豪一个人站在夜色里,没动,也没说话。
口 口 口
有条黑影如飞地掠到“九门提督府”围墙外,一闪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条黑影跟适才那条黑影来自同一方向,掠近了“九门提督府”后突然腾空而起的一闪,就入了“九门提督府”那黝黑沉深的后院里!
后院里,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善铭一身便服正在灯下批阅公文,门上突然响起了剥落两响,善铭转脸问道:“谁?”
只听门外一个女子口音冷冷地应了一声:“我!”
善铭—征,忙搁笔站起,把公文往抽屉里一塞,顺手拿出个小白瓷瓶,一步跨到茶几边,拔开了瓶塞往茶壶里倒点东西,然后把小瓷瓶往怀里一揣才走过去开了门。
门开了,章小凤神色冰冷,当门而立!
瞪了善铭一眼冷冷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么老半天才开门儿?”
善铭赔笑说道:“我在处理公事,你来了我不能不收一收。”
他话刚说完,章小凤一步跨子进来,把他推得一跟跄,善铭皱了皱眉,抬手揉揉肩,旋又跟过去赔笑说道:“这么晚了上哪儿去了,怎么肯降尊纡贵到这儿来了?”
章小凤拧身往椅子上一坐,瞪着善铭道:“好说,我这个江湖小民是专为求你提督大人高抬贵手的,饶饶我们老少几个来的。”
善铭听的一怔,呐呐道:“姑娘!怎么回事儿?你这话……”
章小凤一拍茶几道:“善铭,你少跟我这儿反穿皮袄装佯,当初咱们俩可是说好了,我拿姓沈丫头交给你,你不许动我们老少这几口子,现在你却食言背信,从‘侍卫营’里调借了好手来对付我们,怎么着?人到手了,翻脸六亲不认了?”
善铭忙走过去倒了杯茶放在了几上,赔笑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姑奶奶!你先别那么火的火气,喝口茶压压火,听我说,好不?”
章小凤也许是让怒火烧得口干喉燥真渴了,抓起茶杯来就喝了一口,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以为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你的行市涨了,一条路不通我还有别的路,惹火儿了我这口饭大家都别吃,我是一天到晚在刀口上打滚儿舐血长大的,你可是坐不垂堂的大贵人一个。”
善铭皱眉苦脸,道:“听听,听听,姑奶奶这是什么话?”
章小凤道:“什么话?不折不扣的实话,靠山不能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可是能高来高去,而且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就拿现在来说吧!我来了,进了你的书房,你这府里哪一个知道?哪一个不跟猪似的睡得死死的,你要是认为划算,认为你的靠山硬,咱们就斗上一斗!”
善铭道:“这,这从哪儿说起,从哪儿说起嘛!姑奶奶,你既然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还怪我?我有几个胆子敢跟姑奶奶你斗啊!来,喝点茶,先消消气咱们再慢慢儿说!”
他双手捧起茶杯,赔着笑送了过去,章小凤劈手一把夺过了茶杯,喝了两口往几上砰地一放,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儿个来就是要问你,你打算怎么样?”
善铭苦着脸道:“姑奶奶,我还能怎么办?您跟那位主儿,哪一个我也惹不起啊?这样儿好不,让他们缓一缓,您们老少那几口子赶快离开!”
章小凤霍地站了起来,道:“离开,你说的可比唱的好听,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
她娇躯忽然一晃,敢情茶中有毛病?跟着她怔了一怔,抓起茶杯闻了一闻,猛抬头,咬牙一声:“好善铭,你……”她抖手把茶杯打向善铭面门。
善铭今儿个不知怎么那么俐落,头一低,茶杯擦着头顶打过,“叭”地一声打在了墙上,墙上一个坑儿,茶杯粉碎,茶溅得到处都是,他躲过了一茶杯,章小凤翻腕掣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挺腕就要刺,可是她突然一收匕首转身往外跑去,跑是跑了,跑到门边人却扶着门滑了下去,匕首也掉了,终于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善铭抬袖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笑了,甭提他笑有多得意了,一转眼工夫之后,他那得意的笑变成了激动的笑,走过去弯腰伸手就要把章小凤往里抱,突然,一个脆生生,冷冰冰的话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提督大人,你想于什么?”
善铭一惊,魂儿差点儿没出窍,猛回头看,后窗开着,窗前站着个比章小凤还要美,比章小凤还要娇,比章小凤多了一种醉人的成熟风韵的姑娘,穿着一身大红劲装,外头还罩件黑风氅,善铭定了定神,脸色一沉摆起了官架子:“你是什么人?”
“哟!”红衣人儿淡然一笑道:“好大的官架子啊!我姓凌,胜奎知道我是准你去问问他去!”
善铭寒着脸道:“我不管什么胜奎不胜奎……”,话声一顿脸色陡然一变,一双老眼猛一睁,他失声叫道:“鹰王爷……”
凌红倏然一笑道:“你不但官架子大,而且胆子也够大的,居然连胜奎也不放在眼里,我要问胜奎,你这位提督大人的胆是谁给的?”
善铭登时白了脸道:“你认识鹰王爷?你跟鹰王爷是……”
凌红道:“这个等明儿个你自己当面问问胜奎吧!我现在懒得跟你说话,也没那工夫。”
她迈步走了过来,善铭一惊往后退去!
翻着一双老眼,呐呐叫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身后紧挨着书房门,他掠到了门上,忙又往旁边躲去。
凌红看也没看他—眼,道:“我不干什么,我只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人家黄花大闺女!”她走过去弯腰伸手抱起章小凤,顺手拾起了章小凤掉在地卜的那把匕首。
眼看到嘴的一块肥肉就要没了,善铭急了,一急,张嘴就要叫,眼前寒光一闪,耳边又听笃地一声,随觉得脖子旁边冷嗖嗖的,低头一看,魂儿差点儿出了泥丸宫!脖子旁边插着一把匕首,再差一发就割破他的脖子了!
这时候,耳边又传来那脆生生,冷冰冰的话声:“怎么样?还要叫吗?”
善铭一张老嘴闭得紧紧的,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凌红笑了。
“对了,乖乖的给我闭着嘴那儿站着吧!”她抱着章小凤轻灵美妙,从从容容地从后窗穿了出去。
善铭惊魂渐渐定了,连忙挪离了那把匕首,可还没敢叫,往椅子上一坐,手抚着胸口直喘,过了一会儿他才抽冷子叫了起来:“来人!来人哪!”
远远的—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到书房门口停住了,一个带喘的话声从外头响起:
“禀大人,奴才在这儿侍候。”
善铭霍地站了起来,道:“备轿,给我备轿!”
门外那人答应一声要走,善铭忽然又道:“回来!”
门外那人忙答应一声道:“奴才在这儿!”
善铭道:“算了,算了,不用备轿了,滚!给我滚远点儿,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门外那人似乎怔了一怔,然后答应两声跑了,善铭火儿大了,抬腿一脚就要跺下去, 一眼看见对面墙上插着的那把匕首,登时跟个泄气的皮球似的,轻轻地把脚放了下去!
凌红带着章小凤到了一处,这地方是“东便门”外三里处的“二闸”!
“二闸”正名“庆丰闸”,水深而阔,清流紫碧,杂树连天极为清幽,春则细柳拂岸,秋则芦荻飞雪,白天常有许多八旗子弟在这儿浮画舫,放风筝,试快马,每到盂兰盆会,东城一带的人还在这儿放荷灯,万点灯光荡漾水面,风清雾冷,月明星稀,那情景美极了。
“二闸”北边一片稀疏疏的树林里座落着一间茅屋,窗户上透射着微弱的灯光,凌红就停在这茅屋前,她趋近停住步,茅屋里的灯光突然熄了,同时,茅屋两扇门也开了,从里头窜出两个人,是“燕云十三侠”里的最后一位乐清,还有老十司徒逸。
他两个看见了凌红,也看见了凌红抱着的章小凤,脸色一变叫道:“大哥!”
霍天行从茅屋里走了出来背后跟着章民山、骆家英、白不群、韩奎、樊子空、还有大虎、二虎,凌红当即含笑说道:“霍老还认得我吗?”
霍天行还没说话,章民山便已一步抢出,急道:“凌姑娘!我这个丫头她……”
霍天行一步来到章民山身边,冲凌红一抱拳道:“身受凌姑娘解围之清,霍天行兄弟怎么会不记得,凌姑娘请屋里坐!”他侧身便要往里让客。
凌红含笑摇头,道:“谢谢霍老,我不坐了,本来让章姑娘回来就行了,可是为了霍老几位跟傅天豪之间的那点误会,我不能不来一趟,打扰之处还望几位谅宥。”
霍天行道:“岂敢,岂敢,芳驾莅临,霍天行兄弟欢迎都怕来不及,姑娘还是进屋坐坐吧!”
凌红道:“霍老好意我心领,不是我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