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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来却惹起了她的怒火,身形一施,立即一个箭步,迳自朝着那点蓝星发出的密林之间,飞扑而去喊道:“好魔崽子,居然敢惹到我‘恶面尼’的头上来了,老身今天非把你的原形逼了出来不可!”
声到人到,身形之恰好,已经够令人咋舌的了!
然而,她快,那位隐藏在密林里的人,似乎更快,当她的身形快要扑近的时候,方始听到他嘴里发出一声长笑喊道:“丑八怪!凭你那一点本事,想逼使老人家现身,还没有那么容易,只要你能追得上我的影子,那已经是不错的了,不信,你就试试看!”
声音一起,一道淡淡的暗影,从密林之内,倏的冲霄而起,在半空里一个转折,宛如流星般地,凌空飞驰而逝。
最气人的是他从林中冲起的时候,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迟不早,恰在“恶面尼”循声飞扑而至,只差几寸光景,就可以抓到的时候,方始发动,结果,“恶面尼”不但没有把他抓到,而且因此陡出意外地使得身形顿了一顿,使得两人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又倏地拉长了十丈以上去了。
“恶面尼”的个性非常急燥,那里受得了他这种迹近蔑视的戏弄行为,马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身化长虹,紧追而去的喊道:“好魔崽子,凌空虚波的轻功,也不能算是什么了不起的绝学,你会,老身还不是照样也会,我就不相信你这魔崽子能逃出老身的手下!”
当她最后语音出口的时候,两道身影,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不知到那儿去了。
蒋少白没有想到“恶面尼”静觉的个性如此急燥,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出声唤止,只好望着他们逝去的方向,慨叹地说道:“唉!这位老人家也真是的!事情还没有交待清楚,就追起人来,岂不是要耽搁我们救人的行程了吗?我们究竟是等她不等她呢?”
其余三人,似乎全为他们的功力,给惊呆了,因为他们业已看出,就是蒋少白比起他们来,似乎也要差上好大一段距离,因此,也不禁大为感慨地说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这般身手的人在,今天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呢?”
飞跃老人则更感忧虑地说:“唉,看样子,他们都是冲着我们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侄,今后我们可得多加小心啊!”
蒋少白虽然也为这两人的功力,感到心头一震,但他是初生之犊不怕虎,闻言反倒激起心中的豪气,傲然地说道:“哼,那有什么好小心的,不管是谁,只要是他敢阻止我复仇的行动,我就要他好看,伯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
飞跃老人本来要斥责他几句,但一想之下,感到青年人可贵的就是这股子傲气,如果太过压制,反而不好,因此只微微地告诉他几句道:“白侄,话不能这样说法,暴虎凭河,徒逞匹夫之勇,为智者所不取,小心天下去得,这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知道吗?”
蒋少白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说:“伯父,白儿知错了!”
飞跃老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当然,一个人做事情应该有一种大无畏的豪气,太过谨慎,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只要你能记住,临事镇定,慎思速决这两句话,那就够了,那位静觉师太虽然匆忙,没有把事情交待清楚,她不是给了你一封信函吗?何不拆开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蒋少白这才想起手中的信,连忙拆开来道:“不错,侄儿这就拆开来看!”
当他的眼神,落到信笺上的时候,登时变得无比兴奋的说道:“大伯,好了,珍姐她没有事,你看!”
一面说着,一面兴匆匆地将信递了过去。
飞跃老人急忙接了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白弟,姊无恙,唯发现一为害武林之极大阴谋,急须查证,预为之计,故目前不得与弟相聚,见字希速往天池,访寻雪洪前辈,以拯救伯母父女,迟恐有变,情势紧急,无暇多言,静觉前辈是家师道友,早年号称闪电花妖,功力仅较家师略逊一筹,可留助一臂之力,余情可询静觉前辈。”
飞跃老人看完之后,心中稍加思索,脸色一变说道:“不,照她这信上的说法,神雕会果然在我们之中,潜伏了奸细,怪不得刚才那蒙面匪徒,要连魔链一起抢走了,看样子他们还准备抢先一步,把那雪洪老人找到加以杀害,我们如果不马上赶去支援的话,恐怕真要出问题呢?”
蒋少白一听感到不错,也不禁大急地说:“这样说来,我们可不能等那位静觉前辈回来了!”
飞跃老人,点了点头道:“为了争取时间,只好如此了,不过,我们可以在此地留下字来,请她随后赶来,也是一样!”
蒋少白没等他说完,立即运用掌力将一块位置极明显的山岩削平,铁笔银钩以金刚指力,写上:“晚辈等人,已转赴武夷山,事急不再久等,蒋少白留禀。”
飞跃老人话才说完,他也同时将留言写好,马上答道:“大伯的看法,与侄儿一样,现在字已经留好了,我们马上就动身吧!”
飞跃老人向石面扫了一眼,认为没有什么不妥之后,立即身形一晃,展开轻功走在前面带路说道:“好,这样写好就可以了,现在你们就跟着我来吧!”
其余三人不再说话,也马上展开身形,紧追在他的身后,一起改变方向,朝着关外,星夜兼程的急奔而去!
当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条硕长人影,忽然出现,当他看到蒋少白所留的字条,忽然身形猛然一震,自言自语道:“咦!他们怎知道我的计划,竟然转赴武夷山去了,难道刚才那丑八怪真探出了我的秘密不成,可是她才与他们见面,我也刚好赶到,好像她还没有说出过什么内情嘛!否则,我又何必将她引走呢?奇怪,这‘恶面尼’从来没听人说过,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真要这样,我可容她不得了!”
说到此地,只见他眼珠骨碌碌一阵乱转,可惜他的脸上,也蒙上一幅黑色玄巾,看不出他的表情来,不过,可以想像得到,那神情一定充满了诡密阴险的味道。
半晌之后,方始见到他眼神一定,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似的,猛然从嘴里发出一阵得意地阴笑说:“总算还好,老夫把那‘恶面尼’摆脱以后,一时心血来潮,又转到此地来看一下,否则,岂不坏了大事吗?嘿嘿,现在既然让老夫发现了此事,就不怕没有补救了,好个丑八怪,老夫如果不叫你上个大当,大概你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说完,他马上将蒋少白在山岩上面的留字,很快抹掉,然后伸出手指,在上面另外写了几行字,接着又从身上掏出两张纸片,分别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阵。
紧接着,只见他衣袖一抖,两只毛包黝黑,光可照人的猫,从袖口急窜而出,黑衣人将手中纸片往地上一扔,同时嘴里吱吱地作了几声猫叫,那两只猫居然像似懂得得他的叫声一般,各自竖起耳朵,依在他的脚旁,仔细倾听。
当他那叫声一停之后,两只猫立即衔起地上的纸片,唰地急窜而逝,速度之快,就是飞鸟也不过如此,仅仅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即已奔窜得无影无踪,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黑衣人眼看它们在自己的目前消逝后,仿佛完成了一件杰作似的发出一阵得意笑声说:“任他江湖经验再丰富的人,大概也想不到我会使用猫,作为通讯的工具吧,何况它们的速度,并不比鹰鸽为低呢?”
正在这时,他仿佛已经有了什么警觉似的,身形一晃,像幽灵一般,朝着附近阴暗的草丛里一钻隐藏了起来。
他的身形,隐藏起来以后还没有喝下一口茶之久,密林上空已传来一丝轻微的破空声音。
紧接着一道极淡的虹影,一掠而至,朝着地面飞降而下。
人还没有落地,就已听到她恨恨地喊道:“好狡猾的魔头,如果不是小主人嘱咐,我非得马上将你的底牌,揭穿不可,真气人,老身追人追丢了,这还是第一次,这魔崽子究竟是从那儿学来的这一身本领呀!”
话未说完,人已落地,正是那位被密林中人发话引走的“恶面尼”静觉师太,显见她已经把人追丢,所以才显得这么恨恨不休,好像非常不服气的样子。
可是,当她身形站稳以后,发现蒋少白等人,完全不见影子的时候,登时感到一怔地说道:“噫——他们人呢?到……”
惊噫声中,山岩的留字,已经让她看到,因此,话才说到一半,就很自然地停顿下来,同时不自觉地向岩石的留字,边看边念道:“晚辈等人,因魔链已为神雕会得去,恐其进入地底火窑,向家慈及外祖加害,必须赶回大漠截回,武夷山就请前辈鼎力维护,蒋少白留禀。”
“恶面尼”将留字看完,不禁双眉紧皱地在地面跺了一脚说:“唉!他们也不等我一下,把事情问清楚再走,那批拦截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是神雕会的,怎么这么冒失,不行,我非得赶紧把他们追回来不可,否则,岂不上了人家的大当!”
声音一落,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展开轻功,嘘地一声,朝着大漠的方向飞也似的急赶而去!
当她离开以后,那位黑衣蒙面人,又从草丛中现身出来,望着她逝去的方向,冷冷的阴笑了再声说:“哼!丑八怪,你这才真叫做上当了!好家伙,看样子,老夫的秘密,还真让她摸到了不少,这一来,老夫可真得下毒手!”
“姓蒋的娃儿,目前还不足为虑,武夷山那面,有四凶去了,力量已经足够,倒是这丑八怪是怎么探知老夫秘密的,必须好好的查它一查,看来老夫还得亲自跟着去侦查一番不可,嗯!就这么办!”
心念一决,马上不再犹豫,身形一幌之下,也朝着通往大漠的方向,像幽灵似的急飘而逝。
他究竟是谁?还有他从“恶面尼”的身上,查出了什么线索,因为还没有到揭晓的时候,请恕作者在这儿卖一个关子,暂时按下不提。
且说蒋少白等人,得到汤淑珍的消息以后,立即迫不及待地日夜兼程,朝着武夷山区,赶了过去,同时在路上借用丐帮弟子传讯,通知蒋少龙及“火凤凰”那一路追踪镖师的人,停止前进,要他们转道赶来关外相会。
自然,他们为保持体力和避免惊世骇俗,业已改乘健马代步,只不过没有像普通行旅一样,沿途按站投宿罢了!
他们这种走法,虽然没有施展轻功那么快捷,但也慢不了多少,不到十天功夫,就已经让他们赶到关外,到达了武夷山的脚下。
以他们的想法,这下应该是赶到了敌人的前面,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因此,决心在山脚的小镇里,好好地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同时将入山所需应用的东西,准备好了以后,第二天再入山到天池附近,去搜寻那位雪洪老人隐居的地点不迟。
然而,当他们在那座小镇,找到一家客栈落足以后,店伙计立即为他们送来一封泥金拜贴。
最初,他们还以为是店伙送错了房间,可是接到手里一看,封套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松威老人哲嗣蒋飞跃大侠,蒋少白小侠,丐帮帮主武宏大侠,花子小侠同启。”
这一来可把他们整个弄傻了,一个人的名字,也许还可以雷同,像这种连身份来历都整个点明了的写法,再要说是店伙送错,就未免有点不像话了。
可是,如果不是送错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他们在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即令有朋友在此,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踪,算定了他们会在今天抵达,而且刚落脚的时候,就把拜贴送了过来,那不是太过神奇了么?
尤其蒋少白伯侄两人的身份,就是与他们同行的丐帮帮主师徒,都不知道,这位拜贴的主人,又怎么知道的呢?
因此,一时之间,四个人全都弄得如坠五里雾中,面面相觑,连封套里面的拜贴,都忘了抽出来看。
半晌以后,丐帮帮主四海游乞武宏方始惊奇向将少白问道:“小恩人,原来你们还是松威前辈的后人,他该没有弄错吧?”
蒋少白尚未答话,飞跃老人已经苦笑了一声说:“他们没有弄错,先祖正是松威老人,请帮主不要见怪,以前我们没有将身世公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恐怕今后再也隐瞒不住了!唉,这一来,事情可能要闹大了!”
蒋少白双眉一掀说道:“大伯,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用不着顾忌,我们先把拜贴抽出来看看,究竟是谁,然后再说好吗?”
飞跃老人这时已经想到一点眉目,一面将拜帖从封套里面抽出来,一面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看了,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