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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和剪水一瞬间,面色就苍白了起来,平常蒋琬虽然也时常离家,可是很快便又会回来,可是他这次要离开,竟然是一年或者三四年,甚至遥遥无期……
相思直接,上前去一把拉住蒋琬的袖子道:“相思跟公子去,服侍公子和情儿姐姐……”
剪水一向最为文静,身子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墙壁,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听到相思的话,登时眼睛一亮,期盼的望着蒋琬。
不料蒋琬却拂袖道:“此去积幽谷,又不是游玩散心,只是为了给情儿治病,我一人便足够了,你们都留在京城,等我回来。”
顿了一顿,他转过身去,缓缓道:“你们都长大了,也不是孩子了。天魔妙厢也都稍有小成,是时候该做点事情了!”
相思急道:“可是……就让我一个人去,其他还有二十多人留在京城,不就够了么?”
蒋琬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的任务是。这三年中,好好经营我留下来的所有势力,还有打探消息,努力练功,争取早日突破天魔妙相的境界,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我意已决,不必再议了。退下吧!”
相思欲绝又止。
看着蒋琬那张决绝的脸庞。忽然踉跄了一下,低声道:“是!”转身走到门前,打开石门,一言不发得掉头就跑。
剪水跟在她身后走出石室之中,却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蒋琬一眼,神色复杂,随即离去。而这一切,蒋琬都听在耳中,他能够感觉得出。两女心底那种深深的失望之意。
“剪水、相思,不要怪我,公子其实也是为你们好,我终不是这个世间之人,有一天必然离开,你们正值大好青春年华,实在不宜在我身边多待。公子今天这么忍心对你们,便是想将一切都斩绝在萌芽之中,你们,有你们的未来。
他神色痛苦,弯下身,扶助床沿,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两下,硬撑了这么久,经过那一夜的风雨以及车马劳顿,而且回来之后又立即费尽心机为情儿治伤,可说是带病行针。这身子如何能不拖垮,他身子本就虚弱,此时情儿安然无事,心情一松。登时支持不住。
感冒了。脑海之中冒出这个念头,蒋琬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淋了一场大雨,他竟然也给弄感冒了。此时方才感觉到不适。
如果真只是普通的感冒他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可是此时他已经是高强度作业了半天的时间,以病躯给情儿行针,先前强压着。这一下子全不爆发出来,日后必然落下病根,已经不是普通的感冒了,再没有那么轻易便能治好。
不过这些他终究没有放在心上,慢慢调养。总有一天会完复如初的,想到这里。他却忍不住忽然心中一动。
从自己的身体之上,他不由得想到了刚才的那股气流。慢慢回想起来,那股气流是顺着任脉绕行了一周。后果直接往后背涌去,背心微微痛了一下,当时他也没有太过在意。这时想起,那个地方,不正是后背的大椎穴么?
大椎属于督脉诸穴之一,任督二脉,这不是武学之中的最高境界,先天之境了么?
那股气流从任脉直冲督脉,结果遇阻失败,这才转而向手太阳经而行。自己的手这才瞬间能动了。如果刚刚那股气流足够强大,冲破了大椎穴呢,后果会是怎样?
想到这里蒋琬猛然一呆,因为他发觉,如果刚刚那股气流真的从任脉之上冲破了大椎穴之后。任督二脉便是全线贯通了。在武学上,这就叫贯穿天地桥。打通任督二脉,如果一个人身怀武功,那么进境便是一日千里,一时间实力提升十倍不止。
任督一通,那不就是武林之中常讲的十二重楼的境界了么?
这可是无数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武学至境。蒋琬曾经强行用金针之法。给情儿试过一次,后来情儿短短时间,便成为内气高手。可以说打通任督二脉功不可没,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内力的啊?又怎么会如此呢?
难道?
想到这里,蒋琬不由得脑中霹雳一声,一道电光闪过,他的心中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自己一直把它当作养气道书的那本青囊卷。竟然是一本上乘养气秘芨?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青囊卷并不罕见。许多道学之士都曾见过,也有不少人在练习,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养气修心的道书,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上,竟然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呢?连道琼空见这等武学高手,竟然都不能看出青囊卷之中的秘密?
皱眉思索了半天,蒋琬也是不得其解,如果说道琼空见都可能看错,蒋琬打死也不会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明明无数人修习过的一本普通的道家修心法门,竟然让蒋琬练出了内气。而且一出现,便直冲天地桥任督二脉。
这在武学之上,也是说不通的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本内功秘芨,是直接冲击天地桥的啊!
摇了摇头,想不通的干脆不想了,如果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再说吧,反正就现下看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相反,还可能带来一些自己之前至死也想象不到的特殊能力。
眼前的听力之敏锐,就是一个明证。
至于有了这股气流之后。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异能力,蒋琬暂时还没有发现,不守那些。都得需要蒋琬自己慢慢摸索日后才能发现的了。
急也是急不来的。
走出石室,关上石门,除了蒋琬和少有的几个心腹之外,任何人不可能开启这个石室。
在自己的卧室之中,蒋琬喝了一杯姜汤之后。想了想。冷冷一笑,挥手命令情画近进来,给他磨墨伺候,不到片刻,墨磨好后,蒋琬走到书桌前,提起紫毫笔,在铺好的一张宣纸之上写了几行,想了想,又再写了几行。然后封好,仍下毛笔,走到情画面前,吩咐道:“情画,你立即派人,前往昭王府,请昭王殿下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情画虽然不知道蒋琬在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不过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是,公子,情画这就去。”说着便施礼倒退了出去,不到片刻,听说是李四相请,昭王李穆二话不说,片刻便赶了过来,来到书房,见到蒋琬。
不免又过问了一番情儿的病情,蒋琬随口敷衍了过去,随即说明了自己将要离开的事情,昭王一听,登时大惊失色道:“什么,李答大夫要离开南唐,前往积幽谷求医?”
对于李穆的失色,蒋琬一点都不奇怪,他仅仅是“恩”可一声。算是肯定了。
李穆急忙挽留道:“这又是何必,积幽谷虽是医界圣地,可是却未免太过偏僻,如果公子愿意,本王愿意帮助公子找到一处僻静的院子,专门为情儿小姐疗养,而且李大夫所需药物,只需列个清单,李穆一定全力为大夫寻药,保管李大夫能安心给情儿小姐治病,绝无外人打扰,又何必千里迢迢,远走荒野?”
蒋琬知道他之所以挽留自己,完全不是什么为了给自己制造条件,而是想让自己帮助他对付太子,如今举朝上下,谁不知道青光禄大夫李四与太子一党势如水火,投靠也不可能投靠太子。所以李穆才愿意费尽心力许下这个承诺来招揽蒋琬,不过蒋琬心中主意已定,自不会改,他微笑着从桌上拿起那封密信,交到李穆手中道:“李四知道王爷的顾虑,所以这里有三计,定灭太子,四早已决定离开,情儿不康复,四决不回来,所以这才让人请王爷过来一叙,不光为了对付太子,也想请王爷帮李四一个小忙。”
李穆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记得前面几句:“有此三计,定灭太子!”
第285章 杯醉
急忙抢过蒋琬手中的那封密信,拆开来,仔细看了两哈大笑起来:“好,好,李大夫真乃神人也,有些三计,何止太子,天下都可获得!”
蒋琬也不计较他的无理,再次说道:“四与太子一党,仇深似海,此仇不共戴天,本来应该亲自动手,只是情儿病危,四无暇他顾,故呈此三策,太子必倒,而四也有一上小小的请求,但请王爷应承,感激不尽!”
李穆把密信仔细封好,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这才注目蒋琬,搭住他肩,说道:“李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话但请直说无妨,李穆能够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此刻他对于蒋琛,简直是敬若神人,一张普通的纸笺,谁能猜到,上面却决定了堂堂一国太子的未来,有了共同的敌人,自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已经没有过把蒋琬当作外人。
蒋琬低下头,说道:“四只有一个请求,郭昂是为了保护李四而不得已刺杀上官,请求王爷,明日早朝,说一句话!”
李穆一怔,面有难色,不过一想到蒋琬的那封密信,登时又精神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不就是一个郭昂么,他之所以犯了军规,也是忠心可嘉嘛,本王保证,明天他一定没事。这样李大夫可放心了么?”
拿一个太子之位,换一个小小的副将,这种生意。谁不会做?
蒋琬早就料到李穆一定会答应,但是他还是鞠了一躬道:“多谢昭王殿下!”
李穆看著他地眼睛,说道:“李大夫才学惊人,如何一定要走,不如留在建业,辅佐李穆如何,日后李穆一定不会亏待大人的。”
蒋琬苦笑了一下,他还是舍不得放自己走啊。不过太子既倒,南唐大业在那三计中几已定型。日后,还有什么事,需要用到自己么?
他自然推拒了。而这一点,李穆自然也早已明白,有此三计,别说一个太子,南唐江山。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有没有蒋++不那么重要了。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蒋琬离开,人情冷暖,世味如霜,一个人,如果好处已经给了,你要不要回报,在别人那里,其实都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
蒋琬如何能不明白这一点。心中冷笑了笑。却又不禁感觉到一丝凄凉之意。世事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感叹的。
既然郭昂的事已经办妥,在确知他无恙之后。蒋琬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送走李穆过后,蒋++。
把一切需要交待他的事情尽量的交待了一下,再告诉他他明天不会有事,一切放心,郭昂诧异不已,自己明明犯地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居然……就这样没事了?
如果是别人,必定欢天喜地,可是从来认为国法面前,从来不可更改地郭昂,对这个,竟是有些不能理解,违触军规,不是毫无情面可讲的么?
面对郭昂这种只认死理,脑子一根筋的人,蒋琬也不由得有些头痛,向郭昂解释道:“昭王殿下明早会努力保你,你这支军队,他可是受之不极呢,明日保你一命,你便欠他一份人情,日后在夺嫡之争中,纵然不与他为盟,也绝不会与他为敌,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明天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顿了一顿,蒋琬又道:“如果……明天他让你投靠他,你便去吧!”
郭昂一怔,道:“为什么?属下不是一直跟著大人地么?”
蒋琬喟道:“明天我便要离朝而去,此去不知何时方回,朝中局势千变万化,夺嫡之争必然愈演愈烈,你要自保,只有投靠一人,哪里能容得了你中立?”
郭昂虽是榆木脑袋,蒋琬解释了半成天,也终于明白了,说到底,朝中除非你根深蒂固,否则如此一个重要的位置,那些皇子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中立的家伙存在呢,必然千方百计排挤安插自己人进去,毕竟多一份力量是一分,成功的把握便相对要大一些。
犹豫了良久,郭昂“扑”的跪在蒋琬面前,伏地道:“郭昂虽笨,但也不蠢,大人说地,郭昂一定记得,大人离开,郭昂就是昭王座下,大人回来,郭昂回来!”
蒋琬的心中蓦然震了一下,却听得郭昂最后说了一句话:“不管郭昂表面上投靠了谁,都永远是大人的属下!刀山火海,此誓不逾!”说完之后便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屋外。
纵然背上一个反复的罪名,那也在所不惜!我等你回来,公子!
这句话他虽然没说,蒋琬却听懂了。有些东西,本来就是并一定需要语言来形容的。
一直如同石块一般坚硬的心肠,第一次柔软了一些,只是他没有出声叫住他,任由郭昂离开李府。
夜廊外冷风凄寒,簌簌有声,蒋琬坐了一会,这才在红袖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关押剿匪之时那个女刺客
中。
静静的站在院中,直到屋内燃起一盏***,显然里面地女子已经知道有人来,穿衣起坐之声,过了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蒋琬这才走上前,推门进去,屋里,那个黑衣女子一如往常,不言不动,静静地坐在那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