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静寂如死,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商云裳一时气愤。说出口之后,立即后悔,怎么能说出这样地话来,而且还是当著当朝三位公主之面,这下麻烦大了,而且她这才发现。对面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以为当作饰物玩耍的佩剑竟然发出了这种凛列的剑气,这时她才知道惹大麻烦了。只要那个李四一声令下,看那几个女孩的样子,绝对不会顾忌什么南唐公主在此。而外面的那些侍卫全部在十数丈外,就算他们拼死赶到,在这之前。以她们几个手无傅鸡之力的柔弱少女,只怕都得饮恨剑下。
这时那边地几个侍卫终于发现不对,齐齐奔了过来,羽然身形一晃,商云裳只觉颈边一冰。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就架到了她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颈子上。吓得她再也不敢妄动,这时她才发觉那柄剑竟然是没有剑尖的。只不过此刻她哪里还能想得到其他的事。这剑冰寒如水,其薄如纸,只怕轻轻一动,自己便要香销玉陨。到时就算那队侍卫过来,杀了这群人,又有什么用?是以此刻她一动不过妄动,连连摆手。
羽然冰冷的声音道:“站住,再前进一步,你们便等著收尸吧!”
那群侍卫一见此景,顿时都吓得面无人色,停住了脚步,再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宝剑齐齐出鞘,瞪着亭中,梅花林中一时猛然冷了下来。
侍剑见状,当即宝剑出鞘,站在李暮晴等人身边,那些女孩则隐隐形成一个阵势,将五人包围在其中。
还是李暮晴最早回过神来,虽然心底也极是害怕,但还是挥了挥手,命令众侍卫不许过来。她转头望向那个斜躺地少年,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掌握著所有人生死的,就只要这个少年淡淡的挥一挥手。每个人都紧张地盯著那个少年,李四面上却毫无表情,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情儿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他仰起头,面上寂然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亭中萧杀如死的气氛,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吐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水不波自定,鉴不翳则自明,故心无可清,去其混之者,而清自现;乐不必寻,去其苦之者,而乐自存。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人解读有字之书,不解读无字之书;知弹有弦之琴,不知弹无弦之琴。以迹用,不以神用,何以得琴书之趣?”
商云裳默然不语,知道他说地是水没有波浪就自然平静,镜子没有灰尘就自然明净,所以人的心地并不需要刻意去追求什么清净,只要去掉了私心杂念,就自然会明澈清静。快乐不必刻意去寻找,只要远离那些痛苦和烦恼,那么快乐就自然便会呈现。
心中没有对名利等物欲的贪求,就会像秋高气爽地天空和晴朗的海面一样明朗辽阔;在闲坐时有琴弦和书籍为伴,生活就会像居住在山洞中的神仙一样逍遥。
而一般的人只懂得读有文宇所写成的书籍,却无法读懂大自然这本无字之书;只知道弹奏有弦地宝琴,却不懂得弹秦大自然的这架无弦之琴。一味执着于事物地形体,却不能领悟其神韵,这样怎么能懂得弹琴和读书的真正妙趣呢?
蒋琬说的是,他追求的只是这种心境,而非外在事物的表像,“看见”并不一定要用眼晴,有眼晴的人看到的,也许不过只是一片梅花林,求的无非心静,而他置身这片花海之中,就已能得到了平静,又何必非要眼晴?
他忽然挥了挥手,说道:“羽然,把剑放下,让她们走吧!”
羽然闻言,怔了一下,但公子的了敢违,只得恨恨然的将宝剑撒下,“铿”的一声,用力插进鞘中,似乎这剑鞘跟她有仇一样。
商云裳惊魂仆定,已经说僵,只得离开,蒋琬在她临走之时,忽然说道:“生长富贵从中的,嗜欲如猛火,权势似烈焰,若不带些清冷气味。其火焰了至焚人,必将自烁矣!”说罢便转过身去,静静地站在那里,渊临岳峙,如同一座孤冷的高峰,雪花倾城。
而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则无不对她怒目而视。
李暮晴等人也不能再待,商云裳已经走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只得也跟著告辞,李暮晴走过来向蒋琬道:“李四公子,对不起,我代云裳姐姐向你道歉!日后若有缘再见!必致酒陪罪!”
几人走出亭中。连地上的东西一件没带,走出好远,李络棋与穆晴岚还是忍了住再一次回头。望向那个渐渐遥远的小亭,亭中那个黑氅的少年李四,依然清寂如水。她们的心中,却渐渐冰凉,这个少年。离她们,是越来越远了。见面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可能永生,也再没有交集。
依依不舍地离去,那个少年的影子。在她们眼中,渐渐模糊。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在这个影子,却烙入内心,沉封到记忆深处去。
那些侍卫本要冲进来将他们拿下治罪,居然敢拿剑威胁当朝公主,简直就是大道了道,杀一千遍也不为心,只是李暮晴却止住了他们。带着众人,走出梅花林中。
在梅花林外,商云裳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回头看了那里一眼,自苦一笑,知道刚才那句话,算是那少年对自己的忠告。她忽然想起一句诗来:“澹泊之士,必为浓艳者所疑;检饰之人,多为放肆者所忌。”
此刻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几年来,穷其富贵,无事不成,自己,真的已经嗜上了这种权欲的味道么?
昔日新丰商家那个病弱饱受府中歧视的小女孩,长大了,就变了么?
在梅花林外,商云裳跟李暮晴等人告辞,她自觉无颜再见众人,独自一人离开了,李暮晴等人倒并不怪她,只是她去意已决,众人挽留不住,无法可想之下,只得任由她带著侍女离去,当夜,商家地所有基业就从京城全部辙离,这一段时间长袖善舞,在京城之中轰动一时的商家大小姐商云裳,从此消失在京城中人的视线之中,直到数年之后,她才带着一身地神秘,回到南唐帝都——建业。
商云裳离开之后,李络棋等人自觉无味,也没有再去梅花亭中,就那样离开了,回到宫中。
等到众人走开,羽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为什么要放她走?我觉得应该杀了她才对”
蒋琬淡淡的道:“羽然,你今天似乎有些变了……”
羽然的身子一僵,脑海中又回到方才来地路上,那个黑衣少年的惊天一击以及那个白衣少年宛若游龙一般的身法,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此刻,才发觉自己是那么地微不足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暴燥起来。
她低下头,说道:“羽然不敢!”
情儿却没有发觉她的异样,上前柔声说道:“羽然说的也没有错,公子不要太责怪她。任何一个人敢对公子不敬,情儿也会杀了她的。”
蒋琬默然,心道难道是我的错觉。也就没有再言语。摸了摸羽然地头,声音柔和下来,说道:“嗯,是公子错怪你了,羽然,你的剑断了是吧?”
羽然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蒋琬想了一想,说道:“方才在渤泥国王墓那里,隔壁雅间里的人谈论,我还听到一件事,他们此来,其实是为了一样古物,玄武湖今夜子时,将有神剑出土,各方武林人物纷纷汇聚京城,听说连三大圣地,玄教、魔教总坛人画魔宫、莫愁湖都有派人前来,刚才我们遇到的三个人,应该就是了。”
“他们手下众多,听到三大圣地的人都掺杂了进来,怕自己人手不够,便过来想请渤泥国王墓左近的‘观瞻寺’方丈悲禅大师一起前去,助他们拿到那把神剑。既然你的剑断了,那么我们便也去瞧瞧热闹吧,像这等神剑,会自动认主,你若有缘,也许有机会拿到也不一定。就算今夜不行,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一把好剑的。”
羽然猛然抬头,惊喜道:“真的?”
蒋琬微笑著点了点头:“公子何时骗过你们。”四周众人无不露出羡慕之色。蒋琬有时得到一两样好东西,往往送给她们,像抚弦的‘葬歌琴’,移玉的‘碧玉笛’,羽然原本的宝剑‘乌金剑’,都算得上是一样宝物,他说要给自己找一柄好剑,那就肯定会找到,而且绝非凡品。羽然如何能够不喜?
她拉住蒋琬的衣袖,亮晶晶的眼晴凝视到蒋琬那清若莲花的面容,忽然又想起那个白衣如龙的玄教弟子白衣胜雪,脸上莫名一红,急忙低下头,说道:“谢谢公子。”声音低若蚊蚋,也没有刚听到之时的那种狂喜,那一瞬间的异样,却没有人看到。
蒋琬耳朵灵敏,听到了,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说道:“本来已经玩够了,可以回去,但现在离子夜还早,为了替羽然找柄好剑,我们就暂时不回去了,随便转转,时间到了,我们直接去玄武湖。”
听到暂时不用回去,众人都忍不住都出兴奋之色,当下也懒得再待在这里了,众人从梅花山下来,便往栖霞山这边而来,看过神道石柱之物后,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当下众人便直接往玄武湖这边而来。
一路之上,到处是携刀佩剑的武林人士,僧道尼儒,或穷凶极恶,或温文尔雅,队队禁卫军从大路上驰过,这些人关系甚大,便是皇帝也不敢一网打尽,而且武林与江山关系甚密,好多势力与朝廷势力掺杂其中,不好处理,因此只要他们还没开始闹事,那队禁军也就不敢出手管。
玄武湖旁边的酒楼这下可是赚翻了,蒋琬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靠窗的雅阁,付出的金子竟然比之平时多出十倍,幸好此次还算尚早,等下夜深,涌来的人流就肯定更多,到时只怕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了。这些江湖中人,哪里管你钱多不多,一刀就下去了。
蒋琬等人在雅阁之中静静等待,今夜就是得不到那把剑,也不枉此行了。这么大的势闹,众女可是从没见心,也算是开了开眼界。
夜幕渐渐的沉了下来,情儿要来精致的酒菜,注视着窗外,灯火次第亮起,玄武湖旁边的人,来得更多了。所有的酒楼全部爆满,打砸之事时有发生。不一会儿便是一起血光之灾。
第113章 剑气分光.长乐未央
玄武湖三面环山,一面临城。钟山雅峙湖东,古城濒临西南,富贵、覆舟、鸡笼山屏列于南,秀峰塔景隔城辉映,朝阳、幕府山绵延湖北,山城环抱,沿湖名胜古迹众多。
玄武湖古称桑泊、秣像湖、后湖、昆明湖等。相传南朝刘宋年间,有黑龙出现,故称玄武湖。湖中七成以上是水域,环洲、樱洲、梁洲、翠洲、菱洲五块绿岛镶嵌水中,圆内亭、台、楼、阁、榭疏密有致,云光岚影倒映,鱼跃鸯飞,画舫游弋。环洲烟柳、樱洲花海、翠洲云树、梁洲秋菊、菱洲山岚,风姿各具。可惜今日显然不是风景观光的好日子。
玄武湖畔,人群如潮,喧声四起,传入湖畔一家“天福居”二楼雅阁之中,那黑氅少年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情儿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安的道:“公子,要是太吵,我们就不等了,回去吧!这么多人,我们几乎是不可能得到的……”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对面的蒋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她闭上嘴巴,心中奇怪,就在这时,楼下一阵喧杂声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啪”的一声,将一把厚背鬼头刀拍在桌上,单腿立地,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喝道:“小二,小二,还不快过来,你马大爷来了,快给我将你们店最好的野鸭桃仁丁、爆炒鱿鱼、箱子豆腐给我来一份,烧刀子一坛!”
一个店小二的声音急忙道:“好咧,马大爷您稍等!”大声对厨子道:“野鸭桃仁丁、爆炒鱿鱼、箱子豆腐各一份,多放点,要用好料,马大爷来了……”立即奔跑过来,擦擦桌子。打开一个倒扣的杯子,倒上一杯热茶,点头哈腰的道:“马大爷您稍等。厨里检您的菜先做,先喝杯茶歇歇气,酒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那五大三粗的马大爷一听这话,觉得在众武林同道面前大长了回脸面,从怀中拍出一锭银子,“拍”到桌上,大笑道:“好小子。有前途,赏你的,把大爷我地酒拿过来,这茶淡得出屎来。有什么好喝的!”伸手端起桌子上的热茶,随手往地上一泼。
那热茶正倒在一个极为胆小地人脚上,只烫得眦牙列酒,但看到这马大爷如此之横,硬是不敢还口。
旁边一个人可就没有这么好客气了。站起来,怒瞪著马大爷,吼道:“你丫想找死,是不?”
马大爷一听立即火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筷子筒,一看了对。怎么过么轻了,随手一甩,筷子就漫天向后扬去,他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大刀,看著那个站起来地精瘦少年,倒是讶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