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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也那么温柔慈爱的养过他五六年。
这个国公夫人的位子,就真的能让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那丫头带着一干人穿过持云院的南边,直接往靠近西边的地方去。绕过两个亭廊后,一处偏僻的小院出现在她们面前。
小院的院门紧闭,那丫头敲了敲门,立刻有一个粗使丫头开了门,待看到浩浩荡荡来了这么多人,她吓得连忙跪了下去,头都不敢抬。
今天是年三十,凡是有灯的地方全部都要点起来,这座小院也不例外。这粗使丫头是专门为这神婆洗涮洒扫的,因伺候的好,那神婆还说等出府的时候求了夫人收她为徒,她在老家有良田百亩,全是靠“神术”赚来的。她一听十分心动,已经私下里喊了她师父。
听说早上这里面住的神姑被锐少爷给绑走了,她一天心都揪着,就怕她犯了什么事,把自己也当成同谋抓起来。
早知道就一口咬死自己是府里卖断了身契的下人,不应承她就好了。
顾卿见到了地方,这才下了轿子。
她走进院子,四面看了一眼,回头冷冷地说:“你待这神婆倒是好,这院子比李钧的院子还要宽敞些。”
若不是她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是派过来伺候的也不只这一个洒扫的粗使丫头。
方氏没敢吱声。那神婆当时说要偏僻点的院子,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就把这处偏院给了她。这偏院的配置是给府里的姨娘造的,只不过她家老爷没有姨娘,就一直空着。
整理出来,自然是比李钧那客院要舒服的多。
李锐跟在顾卿身后,一间间的找那有神龛的房间。主卧里干干净净,没见到什么神龛,倒是在西面的小屋里发现了一个神龛,里面供着一个送子娘娘。
神龛下放着三个蒲团,摆的却不整齐,像是有谁跪在蒲团上打过架似得。
见顾卿要伸手去拿那送子娘娘,方氏急了,连忙让屋外自己的人去挡。
结果那些婆子健妇还没动,老太太带来的人就直接把她们掀翻在地了。顾卿身边跟着的都是什么人?方氏身边的仆妇都是后训练的,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方氏看着顾卿冷着脸往神龛去,心里急了。
她往家里说要找神婆的时候,用的是“为了子嗣”的借口,家里找的自然是擅长求子的神婆,只是她问过后,这神婆驱邪也很厉害,可以让九天玄女座下的十四主星上身,这才有种“啊我捡到宝了居然是多面手”这样的感觉,甚至还给她专门配了院子。
这神龛就是那柳女为了给她求子而设的,里面有她去送子娘娘的庙里求来的神灵,每日做法,待供奉满七七四十九天,就会请到天上的星宿下凡托胎进入她腹中。
现在才二十多天,她自然是不准任何人把她的“福子”给搅黄了。
“娘要干什么?这是送子娘娘,娘这般不恭敬,是会遭神谴的!”方氏张开双臂,挡在老太君的身前。
顾卿看着这一贯表现出知书达理一面的方氏,居然像是个乡野无知妇人一般说着这般可笑的话,不由地吐了个槽。
“你让开吧。我这把年纪了送子娘娘还老眷顾着,那才是遭了神谴呢。”
老太君话一说完,屋外许多下人没忍住,“噗嗤噗嗤”声不绝。
李锐一扶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奶奶的“童言无忌”又开始了。人说老人老了以后和孩子一样,所以说“老小孩”、“老小孩”,真是一点都不假。
方氏听了顾卿的话,表情一呆。
老太太在说什么荤话?
说不定真是狐仙附了身了!
顾卿见方氏表情呆傻,可怜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和后面的健妇说:“把你们夫人拉到一边去。要想给我添孙子,不拜我儿子,拜这送子娘娘,真是痴傻呆绝,我都不好骂了。”
老太太话一说,立刻有两个妇人把方氏像是包围一般夹住,辖着就往旁边走。方氏又气又怒又惊,忍不住叫嚷了起来:“你们做什么!管家的是我,当家人是老爷,你们是不想在府中呆了吗?”
那两个妇人扭头看顾卿。顾卿轻飘飘地摆了摆手,“没事,你们拉开吧。今天之后这府里管家的还是不是她,就得我说了算了。”
顾卿这话一说,四下皆惊。方氏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厥过去。
这这这这是要休妻?还是老太太要取回管家的权利?
她不就找了个神婆进来,供了个神像,驱了个邪吗?驱邪的事儿还没有成。
这老太太身上的祟物要报复,要把她灭了?
方氏的眼睛里射出仇恨地眼神来。李锐看不过去,叫两个丫头挡在方氏面前,不要让奶奶看到方氏的表情,免得又生气发火,犯了病。
顾卿其实已经看到方氏的表情了,只不过她无所谓的很。若是眼睛能杀人,那后世还发展枪炮干嘛,全都练眼神去了,经济又环保。
被瞪两下,又不会少块肉。
顾卿伸手从神龛上拿起那尊送子娘娘,轻轻晃了晃。
果然是中空的,里面有东西。
“把门关起来。”顾卿又让所有的下人和丫头们出去,屋里只留方氏、李锐和自己。
“娘,你要干什么?”方氏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们不会要在这里害了她吧!
有许多人家的主母就是无缘无故“暴毙”的!
顾卿看了看神像,上下无缝,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天天拿出来做法,怎么也得有个放进去的地方。她注意力放在神像身上,听到方氏的话,心不在焉地说:“这是为你好。我要开了门,那才叫‘干什么’呢。”
方氏咬着牙,捏住了拳头,她身上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若老太太和李锐真要害她,她就和老太太拼了,看谁先能饶过谁。
顾卿扫了一眼方氏,就知道方氏在想什么。被群殴的时候抓住一个打到死嘛。
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便宜孙子,李锐现在等闲几个壮汉不能近身,方氏就是想要害她,也要看看小胖愿不愿意让她动手了。
更何况方氏那怂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能成事的人。
她看了下送子娘娘,不在身上,那……她转过神像,把底部朝上。
果然,底部没有胎底,像是后世的存钱罐那样敞着口,只是用一个木头底子封上的。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从底子边一撬,那送子娘娘的裙子就敞开了。
顾卿倒过来一敲,从里面滑出来个一个小偶人。
这小偶人头发、眼睛、眉毛、五官身躯俱全,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电视剧上常见的粗制滥造之物。
小偶人做的精细,样子也很可爱,可是身上却贴了两道符纸,用银针扎在偶人的前心和后心里。前面贴的是出生时辰,后面是八字。符纸上明显是鲜血,已经呈现血液该有的褐红色,整个小人偶上都是孔洞,也不知道到是什么个咒人法子。
方氏见从送子娘娘里出来这么个东西,哪里还能不知,连忙大叫:“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顾卿也想点点头。她觉得这方氏这么蠢,怕是真不是她做的。
她要有这个心机手段,藏得这般密不透风而且还能面不改色的喊冤,李小胖早就死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问题是,现在就算不是方氏做的,也没有人任何人能证明了。
巫婆她找回来的,巫婆院子她分的,送子娘娘她请的,人家巫婆也供了是她做的。最主要的是,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非家里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生辰八字这种东西是可以分析一个人未来运势的命盘,有些人会拿它害人,所以生辰八字一般都不会给外人知道。生辰八字里最重要的是时辰,孩子一生下来,大人就会把生辰八字给写在纸上放进盒子里锁起来,这就是“命书”。
从此以后,不再提孩子生下来的时辰。无论是穷人家还是皇家,都是如此。
只有在成婚之前,会把双方装着八字的盒子拿去合一合。
所以说,就算是神婆构陷,若没有自家人告知李锐的八字,那神婆除非真能通神,不然去哪儿都找不到李锐的八字。
李锐父母已亡,而顾卿,你问他李茂的八字她都不知道,别说李锐的了。李茂在外公差,而方氏手里,则有着两个孩子的“命书”匣子。
顾卿一脸怜悯地看着方氏,手里拿着那个小偶人。
李锐一脸麻木,看着那个贴着自己生辰八字,全身小洞的假偶。
方氏的眼睛越长越大,气也越穿越粗,最后凄厉地尖叫了起来:
“我没有!你这妖孽想要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睡醒还有一章。乖,不要看的太生气
☆、第59章 顾卿的决定
李锐被方氏的尖叫吓了一跳;差点没捂上耳朵。
她在现代听过别人吵架;一般人逼急了都是说“你狗X的”、“你娘X”什么的;她听到方氏大叫“你这妖孽!”,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出戏,啼笑皆非地看着方氏。
“妖孽?你说的是老身吗?”顾卿把“老身”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难道不是吗?”方氏哆嗦着看着顾卿。“你突然识文断字;突然插手李锐的事;突然做出来射玦;突然背什么《三国演义》;那个就连老爷都没听过……”
方氏话已出口;索性全部兜开来讲。他们这般用巫蛊之事构陷她,左右不过是个死。
“你哪怕不是妖孽;是个神仙;我也要把你给驱走!”
对她说的这些事;顾卿半点心虚都没有。别说她不是妖孽,就算是妖孽,她如此护着信国公府,就算是李老国公再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还没听说三十岁就进入更年期的。”顾卿叹了口气,“方婉,你这是病,得治。”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转变是为了什么。你觉得其他人要一直依着你,顺着你,才不是妖孽,不是态度大变。”
“可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就变的人。”
“你意欲捧杀锐儿,这事我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自然不会不管。你觉得你是信国公府的夫人,可以为所欲为,却不想想你这夫人之位是如何得来的。两条人命啊!你背着这样的债得来的一品诰命,难道不该感恩,然后更加向善吗?”
“你觉得我插手养育李锐的事是妖孽行为,那我问你,你图谋你的侄儿之时,竟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顾卿看着方氏难看地脸色,接着喝道:
“你说我突然插手锐儿的事?那我再问你,你在擎苍院的金疮药里混上同色的铜屑是为了什么?但凡破口,一旦染上秽物,极易感染,如果是入土铜器上的铜屑,更是没办法救了!”
这里是没有抗生素缺乏医疗器械的古代,一旦得了破伤风,李锐还有命吗?、
“若不是我发现及时,李锐一条命都没了!”
“你当世人都是傻子,你最聪明是不是!你觉得李锐要是死了,所有人都只能感慨是意外,是李蒙一家子命不好,小孩子站不住是正常的,是也不是?”
“我问你,李锐为什么会高烧?如果有人弹劾李茂鞭死侄子,你以为你们这个国公的爵位还保得住?”
方氏已经只能张大了口哈气了。
顾卿一肚子火,她自己在现代的大好日子没得过,跑到这世界来捡一烂摊子。这信国公府没倒,都亏她穿过来了,不然老太太被孙子顶撞死,侄子被叔叔鞭死,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皇帝还能忍得住,那也真是把全世界都当傻子。
她若不插手,这世上哪里还有“信国公府”这么个玩意儿!,
“奶奶,不用再说了。”李锐怕顾卿气急了引发中风,忙拉了拉顾卿的袖角。“有些人,你说再多,也听不进去的。他们只听得见自己想听的东西。”
这世上,人笨点不怕,没有见识也不怕,怕就又蠢又自以为是。
“现在问题是,该怎么处置这些东西。”李锐看了看顾卿手中的人偶。那上面插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心口钉着银针,他看到了,却连一点愤怒和恐惧都没有。
又看了一眼愤慨的方氏,“还有婶母。奶奶,叔父现在不在家,该怎么办?”
顾卿在心中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惩治这妇人。她在现代时最多和人拌拌嘴,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经历过这样的事!
这里可不是未来的那个法治社会。就算是法治社会,那些贪官污吏不也经常是逃出生天吗?她把她送官?那明显不成。
可让她杀了方氏,或者把她找个什么地方关押起来,又和她的价值观违背。
其实从穿过来开始,顾卿就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他们家的婆婆、妈妈、奶奶,只不过是抢了人家的身子。这大概是因为她穿过来的是一个老太婆,从来没有过的儿子、孙子的缘故。他们每次唤她,就会更加清楚地提醒她一次,自己不是本人的事实。
如果对人家好,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