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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
“让冯·杜弗文格上校返回魏德林将军处,并带去一份声明,告诉他投降已被接受。其余两名少校留下来。”
在等候结果时,我打起盹来。5时50分我被叫醒,告诉我说,戈培尔的一个代表团来了。我从沙发跳起来,急忙用冷水洗了个脸。
代表有三个人,穿着便服,有一个戴钢盔,拿着白旗的士兵随同。我吩咐要那个士兵出去。来人中有一位是宣传部的政府顾问海纳斯多夫。
我问: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海纳斯多夫将一封玫瑰色封皮的信交给我。我开始读信。维什涅夫斯基、波扎尔斯基、魏因鲁布、特卡钦科也从我身后边看着信。
“正如克莱勃斯将军告知您的那样,原帝国总理希特勒已升天国。戈培尔博士也已不在人间。我,作为幸存者之一,请求您将柏林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我的名字尽人皆知,宣传部长弗里契博士。”
我边读,也为最近几天甚至最近几个小时以来的事态发展到吃惊:戈培尔在希特勒死后不久也死了,谁会步戈培尔之后尘呢?不管是谁吧,这已是战争的尾声了。我问:
“戈培尔博士是什么时候自杀的?”
“晚上。”
“尸首呢?”
“烧掉了,是他的私人副官和司机烧的。”
真有意思……希特勒也是烧掉的。第三帝国的头目们选择了火作为清洗他们在世上所犯罪恶的一种手段……
“昨天受戈培尔全权委托同我们谈判的那位总参谋长克莱勃斯现在何处?”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新的参谋长——艾因斯多夫将军。”
(后来得知克莱勃斯也自杀了。)
“你们是否知道我们的条件:我们只能同你们谈无条件投降的问题?”
“是的!我们知道。我们就是为此而来,并提供帮助的。”
“你们能为自己的人民提供什么帮助呢?”
“弗里契博士请求让他通过电台向德国人民和军队发表演讲,以便停止不必要的流血,并接受无条件投降。”
“军队会执行弗里契的命令吗?”
“他闻名全德国,尤其是柏林。他请求允许他在柏林用电台发表演讲。”
电话铃响了。格拉祖诺夫将军从近卫步兵第47师指挥所报告:“前线报告,我军部队看见德国军队在集合队伍。”
我们派军官C·A·格鲁申科带两名侦察员前往德军一个军的司令部。这是格鲁申科一昼夜间第三次到德国人那边去,他接送过杜弗文格和我军的通信兵,他被一颗子弹打伤过,但他仍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此刻他正在魏德林处。
5月2日6时,德军坦克第56军军长炮兵少将魏德林,
在司令部的两位将军陪同下,穿过战线向我军投降。他证实,他还兼任柏林城防司令。他是6天前被任命担任此职的。
近卫步兵第47师师长谢姆钦科上校问,坦克军投降一事戈培尔是否知道,魏得林答道,他决定投降事前未经戈培尔同意。
我命令格拉祖诺夫将军停止向该军所在地段射击,并把魏德林将军送到我这儿来。
我对弗里契派来的代表说:
“你们和弗里契是否知道。柏林的守备部队已开始投降了?”
他们回答说,他们出发时没听到任何消息。
“此刻德军正在全线各地段上投降。鲍尔曼在哪儿?”
“他好像曾呆在希特勒的办公大楼里。那儿发生过一次瓦斯爆炸。鲍尔曼和戈培尔的全家都死了。”
我要通了朱可夫元帅的电话,向他汇报了弗里契派来的代表的来意。
“能否相信弗里契博士通过电台向德国人民发表的演说会符合我们的要求?”朱可夫问。
我回答说,可以相信,但要在我们的监督之下。我们能保证这一点。
过了几分钟,朱可夫的电话来了。同他交谈之后,我向全体在座的人,主要是弗里契的代表们宣布:
“第一,苏军统帅部接受柏林的投降,并下令停止军事行动。
第二,现存的一切德国民政当局和军事当局应向所有士兵、军官和居民宣布:一切军用物资、建筑物、公用设施和有重要价值的东西,均应妥善保持现状,不得炸毁和消灭。
第三,请您、海纳斯多夫先生,会同我们的军官一起到汉斯·弗里契博士处,带他到电台发表演说,然后回到这里来。
第四,我再次强调:我们将保证士兵、军官、将军和居民的人身安全,并尽可能对伤员提供医疗救护。
第五,我们要求德国人方面不要进行任何挑衅行动,如射击或其它破坏活动,否则,我军将被迫采取还击措施。”
海纳斯多夫请求保护宣传部的人员。
我说:“一切自愿放下武器并无敌视苏联人民行为的人,可以放心。他们的一根毫毛也不会被损伤。”
上校瓦伊加契夫和他的翻译茹拉夫廖夫准尉来了。我向瓦伊加契夫布置了任务:
“你们同海纳斯多夫去找汉斯·弗里契博士。弗里契将以德国政府的名义命令军队投降及将装备和技术兵器有秩序地移交给我军。让弗里契通过电台发出公告,说明苏军统帅部已经接纳他们的投降,并已将柏林及其全体守备部队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你们要保证弗里契顺利地到达我们的电台,并就我所说的各点对其讲话进行监督。演讲之后,弗里契和他身边的同事应当回到这里,我们将在这时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明白吗?”
瓦伊加契夫上校和茹拉夫廖夫准尉同德国代表团一齐向出口走去。
在门口他们意外地撞上了魏德林,魏德林恶恶狠狠地斜视了他们一眼,说道:
“早就该这么做!”
同魏德林的谈判没有占很长时间。
魏德林中等身材,戴着眼镜,消瘦精干。
我问他:
“柏林守备部队是由您指挥吗?”
“是的。”
“克莱勃斯在哪儿?他对您说过什么?”
“昨天我在帝国办公厅见过他。当时我料想,他恐怕会自杀。起初,他责备了我,不该昨天就已非正式地开始投降。今天,我给坦克军各部队下达了投降的命令。克莱勃斯、戈培尔和鲍尔曼昨天拒绝投降,但克莱勃斯本人很快就弄清被合围的密度很大,于是决定违反戈培尔的意见,停止毫无意义的流血。我再重复一遍,我已向我的坦克军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整个柏林守备部队呢?您的权力能管到他们吗?”
“昨天晚上我向所有部队下达了抵抗的命令,但……后来下达了另一个……”
我感到德国人那边非常混乱。魏德林在德国地图上指出了自己的司令部、坦克军各部队、冲锋营及其它部队的位置。
所有这些部队均应在清晨6时开始投降。
索科洛夫斯基将军走了进来。我们三个人继续交谈:
“希特勒和戈培尔怎么样了?”
“据我所知,戈培尔和他的全家肯定已自杀了。元首已于4月30日服毒……他的妻子也服毒自杀了……”
“您是听说还是亲眼所见?”
“30日榜晚,我曾在帝国办公厅。是克莱勃斯、鲍尔曼和戈培告诉我的……”
“这么说,这就是战争的结束,是不是?”
“据我看,增加每一个无谓的牺牲都是犯罪、发疯……”
“对,您在军队里很久了吗?”
“从1911年起。从当列兵开始。”
“您应该下令彻底投降,”索科洛夫斯基说。
“我无法向所有部队下令投降,因为没有联络工具。”魏德林解释说:“因此,在许多地方个别部队还会进行抵抗。许多人不知道元首已死,因为戈培尔博士严禁泄露他的死讯……”
索科洛夫斯基:“我们已完全停止了军事行动,甚至航空兵也停止了轰炸。您对局势不了解吗?您的部队已开始投降,紧接着弗里契派来的一个非军事代表团宣布了投降。为了帮助该代表团完成任务,我们已经停火。”
“我很愿意为促使我军各间队停止军事行动出力。”
他在地图上指出了党卫军残部的所在位置。
“他们想向北突围,”魏德林说道:“我无权指挥他们。”
索科洛夫斯基:“请下达彻底投降的命令吧!以便使个别地段也不出现抵抗。”
“我们已经没有弹药了。因此抵抗是无法持续下去的。”
索科洛夫斯基:“这个我们知道。请您书写一道彻底投降的命令,这样您也就问心无愧了。”
魏德林在草拟命令。在场的人在低声交谈。魏德林写着……
“您也许需要您的助手帮助?”我问他。
噢,对,对!那就太好了!”将军高兴了。
我下令叫德军坦克军参谋长来一下。进来的是一位高个黑发男子,梳着很整齐的分发,戴着单柄眼镜和灰色手套,显然是一个绔绔子弟。德国人在相互商谈。魏德林一手扶着头,边思考边在写。我仔细端详着他。他的头发光滑地梳向脑后,典型德国式的整洁打扮。
魏德林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我读着……用词也许不一定都很好。但他此刻已顾不得用词的准确性了。下面就是他写的内容:
“4月30日元首已经自杀。这样,他就抛弃了我们这些曾经宣誓效忠于他的人。根据元首的命令,我们,德国军队,尽管弹药已快消耗殆尽,尽管整个局势正在使我们的继续抵抗失去任何意义,仍应继续为坚守柏林而战。
现我命令:立即停止抵抗。
原柏林防区司令
炮兵少将魏德林。”
“不必写‘原’字,您现在还是司令嘛!”索科洛夫斯基纠正说。
“有必要提宣誓的字眼吗?”波扎尔斯表示怀疑。
“不必修改了,”我说:“这是他个人发布的命令。”
魏德林感到很为难,他不知道写个什么标题好:是“呼吁”还是“命令”?
“写‘命令’,”我说。
“印多少份?”翻译问。
“12份。不,尽量多印一些……”
“我的司令部人很多,”魏德林说:“我有两个参谋长和两位退休的将军。他们虽然已经退休,但仍然来我这儿为我工作,并听命于我。他们会帮助安排投降的事宜的……”
茶端了上来。德国人被领到一个单间就餐。我们——索科洛夫斯基、特卡钦科、普罗宁、魏因鲁布、波扎尔斯基和我又开始评述最近几天和近几个小时以来发生的事件。
“魏德林神经有些不正常,你们看见了吗?”我问道。
“要知道,他也很难哪!”索科洛夫斯基说。
“当然啦!”普罗宁赞同地说:“但他的命令很狡猾。他既巧妙地指出了誓言,又提到了职责……他不是政府的人,所以不过是个‘招牌’而已……”
此时,有人报告,命令已经印完毕。我对集团军参谋长别利亚斯基将军说:
“让我军的一名军官和一个德国人一起带着命令,坐车沿街行驶,向德国军队和居民宣读。”
灰暗、清冷的早晨。我们边开玩笑,边抽着烟,回忆着斯大林格勒会战时的情景。
11时30分。
副官报告:弗里契搭一辆自行火炮来了。弗里契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穿灰大衣,戴着眼镜。边走边看文件。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身旁带着一位翻译。
弗里契也接受了无条件投降的条款。不管他愿意与否,这是我们谈判的必然结果。
索科洛夫斯基(对弗里契):“我们十分关切柏林的安宁。一切担心自身命运怕不安全的人,我们可以为其提供保护”。
弗里契:“德国警察机构都已四散逃跑了。但可以把他们重新召集起来。”
索科洛夫斯基:“我们对警察不感兴趣。他们将被列入战俘之中。我们感兴趣的是行政官员,我们将保证为他们提供保护,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明白吗?”
弗里契:“不明白。是谁,会在什么地方进行伤害活动?
推敢搞越轨行动?”
索科洛夫斯基:“我们的个别战士和德军居民,都可能因为盖世太保过去作恶多端以及其它缘故,而对你们实行残酷的报复……。
弗里契:“对,有可能。”
索科洛夫斯基:“这些我们全都预见到了,并已发出声明。现在柏林已有警备司令——苏联将军别尔扎林,各区的警备处亦已建立。他们会采取一切措施。你们还有其它的要求吗?”
弗里契:“我作为政府的最后一名负责代表,曾给您写过一封信。我写那封信是为了制止流血。”
索科洛夫斯基:“您那次迫不得已作出的姿态,我们是理解的。”
弗里契:“我想扩大文件的散发范围,为此,我须同邓尼茨取得联系。”
“上午10时,”我告诉他:“邓尼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