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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一剑破天骄-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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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毕命。
  天山三怪被当年立下的重誓,再入中原,当五剑分尸,如今正好丧在由五支名闻武林的
利剑所组成的剑阵之中,岂非道长魔消,天网恢恢?
  天山三怪受诛,管秋霜收了诛神剑,其他四人也各自收剑,腾霄剑气,如山剑影,霎时
尽敛!
  斗姆眼看三怪伏诛,心头由惊而怒,由怒生厌,口中尖喝一声:“你们欺人太甚了!”
  纵身朝场中扑落,目中光芒闪动,指着姜太公厉声喝道:“姜竹坡,你还说封剑五十年
了,这场屠杀明明是你安排好的,你们自认为名门正派,却专门和江湖同道作对,好,今天
咱们就在这里作一次彻底了断,大家作一个总结,你自己下场来,老身要向你讨教几招。”
  姜太公暗暗攒了下眉,心中暗道:疯和尚至今未至,这女魔头难缠得很,这倒是棘手之
事!
  东棚之中,魔手天尊朱九通一见师父向对方叫阵,也不觉霍地站起,回头朝黑衣魔女何
真真道:“三师妹,咱们出去。”
  话声一落,右手大袖一挥,当先朝场中走去。他这一挥手,仙女庙八大护法术龙车如海、
大头鬼王冷伦、黑扇秀才韦三元、过天星汪照廷、过关刀刘有禄、白虎煞王进士等黑道煞星,
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黑衣魔女何真真眼看师父、大师兄都出去了,她自然不好留下,也只好跟着来人身后,
走出棚去。
  欧一峰眼看东棚中人纷纷向场中围来,人数不少,自己这边金罗汉大通大师、姜太公、
木剑道人三位早已封剑,不会和他们动手,武当、华山两位掌教,是姜太公请来对付天山三
怪的,也不好叫人家出手,真正能动手的只有自己和凌干青、管秋霜、毕秋云、沈若华几人,
可以应敌。
  聂小香身怀六甲,自然不好出手,田玉燕武功平平,也绝非这些凶神恶煞的对手。这一
来,人手就嫌不足,心中正感为难。
  姜太公含笑朝场中斗姆拱拱手道:“斗姆,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一向从未和江湖作过
对,而且今日兄弟应邀而来,纯是为紫衣帮之事,替你们双方排解来的,当日你斗姆也是因
为紫衣帮,才邀兄弟来的,但今日此会却在咱们到达之后变了质,成为正邪之争,兄弟如何
事先安排了?”
  斗姆怒声道:“你们方才排出来的阵势,难道还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么?若非五柄宝剑,
占了五行方位,天山三老岂会中你的埋伏,送命于此?”
  “哈哈!”姜太公大笑一声道:“天山三怪,三十年前曾立下誓言,重入中原,便当五
剑分尸,他们在三十年后的今天,重入中原,不过应了他们昔日的誓言而已!”
  “五剑分尸,不是你预先作的安排么?”
  斗姆厉声道:“你要凌干青这小子去少林、武当、华山,就是你出的主意了。”
  “斗姆,你又错了!”
  姜太公微微摇头道:“你可知道凌干青是何人门下吗?”
  斗姆哼道:“他不是木吾门下么?”
  “非也。”姜太公道:“凌干青只是木吾道兄的记名弟子,他真正的师父乃是天壤一剑
王西神。”
  斗姆道:“王西神已经死了二十年,姓凌的小子今年几岁?”
  “这你就不知道了。”姜太公微笑道:“王西神和木吾道兄是方外知交,在临终之前把
青藤剑和一招“天壤一剑”,都交给了木吾道兄,托他物色弟子,代传旷世绝学,木吾道兄
就收凌干青为记名弟子,舆仙继承王西神的衣钵,凌干青既是天壤一剑的传人,他自然有负
责完成先师的遗志,天山三怪不遵守昔年誓言,凌干青前去武当、华山借剑,是他履行先师
遗志,也是他应尽的职志,这又有何不对了?”
  这是说天山三怪不遵誓言,自取灭亡!
  斗姆心中暗道:“这小子身边有天壤一剑的青藤剑,我早该想到他是王西神的传人了!”
但这话她并未说出口来,只是冷冷一哼道:“老婆子不管这些,反正今日之事,是你姜竹坡
领的头,老婆子向你讨教几招,也是应该的了。”
  姜太公大笑道:“斗姆,你这就找错了人,兄弟五十年前已经不再和人动手,五十年后,
岂会和你斗姆动手?”
  斗姆凶睛一转,忽然落到凌干青的身上,厉笑道:“那好,天山三怪,是老婆子约来的,
他们死在王西神的传人剑下,是应昔年誓言,老婆子的徒儿柳凤娇杀了凌干青的老子,是替
夫报仇,凌干青杀死柳凤娇是替父报仇,老婆子总也可以为徒儿报仇,为朋友报仇吧?”说
到这里,长剑一指凌干青,呷呷尖笑道:“姓凌的小子,老婆子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吧?来,
在你剑下已经死了四人,你赔上命,也应该够本了,让老婆子伸量伸量你师父的‘天壤一
剑’,究竟厉害到如何程度,你可以亮剑了。”
  管秋霜应声道:“杀柳凤娇有我一份,杀天山三怪也有我一份,你把我也算上了。”
  斗姆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很好,就算你一份。”
  “且慢!”欧一峰道:“斗姆,你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凡事总得有一个理了。”
  斗姆道:“我那里没理了?”
  欧一峰道:“凌老弟、管姑娘父仇不共戴天,自然非手刃亲仇不可,欧某却没有听说过
徒弟之仇,也不共戴天,何况你是武林前辈,你找凌老弟、管姑娘报仇,以大欺小未免有失
公允,此其一……”
  斗姆道:“你还有第二?”
  “有。”欧一峰道:“天山三怪不遵誓言,凌老弟为了先师未完心愿,他一个后生晚辈,
独力无法对付天山三怪,邀约助拳,这也是人情之常,但诛杀三怪,究非凌老弟一人之力,
你与替朋友报仇,就不应该只找凌老弟一个,此其二。”
  斗姆道:“你好像还有第三个理由?”
  “不错。”欧一峰道:“欧某妻子,落到仙女庙手中,欧某该不该找你要人?欧某的女
儿,该不该向你要娘?我欧一峰父女,找你斗姆,是不是名正言顺?”
  他说话之时,沈若华也站了出来。
  斗姆凶睛连转,点点头,厉笑道:“很好,都是你们有理由。”她目光一瞥武当乙青道
长、华山商子畏两人,色厉内荏,尖笑道:“你们两个既然参加了围杀天山三老,大概是不
会置身事外了这样也好,咱们今天也不用讲什么理了,大家各展所长,各显神通,在这里作
个了断,也是好事。”
  说到这里突然抬腕掣剑,只听“呛”的一声,余音不绝,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四尺长的
细长长剑,剑锋色呈纯白,使人看了有不安的感觉。
  姜太公暗暗攒了下眉,忖道:“魔教的天魔剑会在这女魔头手中!”
  她这一亮剑,欧一峰父女、凌干青、管秋霜四人自然也很快的拔出来剑来。
  斗姆目光狠毒,朝武当乙青道长、华山商子畏投来,冷冷的道:“你们二位怎的还不拔
剑?老婆子—经出手,就不会客气的了。”
  乙青道长和商子畏还没开口,朱九通、木龙车如海、大头鬼王冷伦等一干人看斗姆已经
亮了兵刃,也纷纷各自掣出了随身兵器。
  这一阵“锵”“锵”剑鸣,当真声势惊人,场中登时平添了无限杀气,双方剑拔弩张,
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武当乙青道长和商子畏二人虽未拔剑,但武当门下八个蓝袍弟子已经散了开来,一手紧
按剑柄,作出了戒备之状!
  就在此时,但听有人大叫一声:“莺儿,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入耳,但见—道灰影从远处电射而来,朝场中泻落。
  这人好快的身法,简直如天马行空,划空飞坠,声音堪堪入耳,人已端端正正的站在斗
姆面前。
  姜太公听到这声“莺儿”,不禁脸上有了笑容,暗道:“他终于来了!”
  金罗汉大通大师也低低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时双方都准备出手之际,突见有人泻落,还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数十道眼光同时急
忙朝那人投去,才看清这泻落场中的竟是一个身穿灰布僧袍蓬头垢面,胡子如同刺猥的和尚。
  他一袭灰布僧袍,虽然没破,但已经很久没有洗涤,油光光的,又皱又脏。和尚本是光
头,但他除了脑门烙了戒疤,头发长得像芭草一般,脸也好久没洗了,有着泥垢,但他脸上
肌肤却可以看出长得甚是白净,白的地方红润如婴儿。
  这和尚居然使人看不出他的年纪来,既似三十出头,也像四五十岁,总之看去怪怪的。
  只有凌干青认识,他就是自己远上少林,去请来的疯和尚——当今少林寺方丈的师叔天
风大师。
  斗姆森冷的目光逼注在疯和尚的脸上,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疯和尚一呆,用的指着自己鼻尖,楞楞的道:“你不认识我了?”
  斗姆喝道:“我不认识你,你快走开!”
  疯和尚忽然双手乱拍,双脚乱跳,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像小孩赖皮一般,哇的一声,
哭了起来,双脚乱踢,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记得我的,原来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在这杀气弥漫的战场之上,忽然来了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举动又和小孩子一般,
大家不觉忍俊不禁,脸上都有了笑意。
  斗姆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阿干。”疯和尚手背擦着眼泪,大声道:“你记不记得阿干?我就是阿干呀!”
  “阿干?”斗姆脸上飞过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两眼盯着疯和尚,问道:“你真是阿
干?”
  “是啊!”疯和尚坐着的人,也没见他脚下用劲,一个人忽然跳将起来,笑逐颜开的道:
“你终于想起来了,莺儿,我们有多少年不见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并排坐在小河边的
一块大石头上,你取出包在衣衫里的一个豆沙包,悄悄塞在我手里,叫我快些吃……后来给
你娘知道了,还痛骂了你一顿,你哭着回去,我心里好难过,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要吃
豆沙包,我吃豆沙包,就会想到你,我当了和尚,也一直爱吃豆沙包,天底下,只有豆沙包
最了解我的心了……”
  他好像遇上了亲人,也忘了他是和尚,他把小时候真挚的爱,天真的说了出来。
  斗姆被他当着敌我双方这许多人,当着她徒子徒孙的面前,说出来小时候的情景,不禁
脸上一红,说道:“阿干,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还提他作甚?”
  “我要说!”疯和尚道:“我时常一个人说给自己听,有时也悄悄告诉我佛如来,只是
他是和尚,说了也没用,我又去和庙前面的树说,和山上的石头说,如今见到了你,自然要
说了。”他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方才,我一直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又不敢叫你,
你虽然和从前的莺儿不大一样了,但经过很多时间,才认出来,你真的是莺儿,你怎么又叫
斗姆了呢?”
  斗姆道:“我不是从前的莺儿了,你快走吧!”
  这句话,她口气说得很柔,和她平时的口气,完全不同。
  疯和尚道:“你是的,你是莺儿,一点也没错,你总记得我们在树林子里捉迷藏,你那
时候躲到树后面去,让我捉不到你,有一次,我给树根绊了一跤,跌破了头,你用手帕给我
包扎,还用手指沾着口水给我揩血迹,问我痛不痛。我说不痛,你不相信。我说:你不相信,
我再摔一跤给你看,你骂我是不知痛痒的小楞子,我笑得很傻。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所以直到现在,我最喜欢捉迷藏,我也时常和街上的小孩子捉迷藏,就是找不到你,只好和
他们捉迷藏了。莺儿,我们再来捉迷藏好么?”
  他想用手去拉她!
  这番话,听得大家都不禁暗暗觉得好笑。
  这是个疯和尚!但有谁知道疯和尚年岁虽大,依然不失其赤子之心。
  斗姆身子后退一步,她已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太婆了,但这一步后退,竟然怯生生的像个
含羞的少女。
  她脸色一沉,喝道:“阿干,你疯了?”
  疯和尚望她,傻笑道:“他们本来都说我是疯和尚,我不发疯,谁去发疯?天底下有几
个不疯的人?我佛加来,如果不发疯,会去当和尚?莺儿,你如果不发疯,会带了这许多人
到山上来,要和酸秀才动武?莺儿,不要和酸秀才过不去了,我们还是捉迷藏的好,叫大家
都来捉迷藏,这山顶上就没有杀气了。”
  他口中的酸秀才,自然是指姜太公了。
  斗姆一张脸突然沉下来了,手中长剑一指,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姜竹坡
要你来的,你竟敢在老婆子面前装疯卖傻,戏耍于我,你大概嫌命长了!”
  这话是说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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