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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起桌上摆放的糕点,递给欣儿一块,问道:“欣儿,你江湖朋友不少,那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江湖有何异状?”
欣儿嚼着糕点,微怔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专心的吃着糕点,脸上又浮现出稚气的神情。我笑道:“你来府上不会只是想吃糕点吧?宫里比这好吃多了。”
欣儿抬头,眨眨眼,神秘一笑:“就等着姐姐问呢,我给姐姐带了好东西。”他从袖口拉出一个长长木盒,在我眼前晃晃。
我接过来,见这木盒用黑色檀香木做成,两边用红色绸带打了结,像是存放贵重字画的盒子。诧异问道:“不会是字画吧?”
欣儿笑道:“姐姐果然厉害,打开看看。”
我依言解开绸带,打开盒子,取出卷起的画轴,徐徐拉开,一幅雄鹰展翅图跃然纸上。尖锐的嘴勾出高傲的弧度,敏锐的眼睛蔑视下方,展开雄壮的翅膀翱翔天地间,雄鹰下方是突兀的悬崖,浮动薄薄一层云雾。整幅画栩栩如生,雄鹰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画卷,一看便是大家之作。果然,我看到落款下写着顾城。顾城是一百年前的画师,画艺高超,世人追捧,而一生仅作画三幅,一幅在紫国皇宫,一幅在蓝国皇宫,另一幅,应该就是我手中这幅了。
我惊道:“顾城!怎么有顾城的画?”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欣儿撒娇的用脑袋蹭我的肩膀,“送给姐姐当父皇的寿礼。”
“是吗?”我惊喜交加,这份寿礼父皇一定特别高兴。我感激道“辛苦你了欣儿,谢谢。”
寻衅
“谢谢?”欣儿不满的看着我,撅嘴控诉道,“姐姐根本没把我当最亲的人。”
我收起画卷,小心的放进盒子。吩咐如意把它送到书房。欣儿还是撅着嘴,我无奈的苦笑道:“真是小孩子。好,以后不跟你客气。”见他重新笑脸盈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澄清明亮,猛地想到另一双狭长的眸子,心狠狠揪成一团,忍不住问道:“殇儿会参加父皇寿宴吗?”
欣儿不自然的脸色一闪而过,笑道:“姐姐怎么忽然想到殇哥哥了?他在缘州把封地治理的很好,父皇今早还夸他呢,传令让他下月初便赶来过寿。不过……”欣儿忽然顿住。
“不过?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欣儿傻呵呵笑了笑,眼珠灵活的转来转去道:“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来不来。”
我继续揉他的头发,假愠道:“父皇的话谁敢不听,那殇儿一定会来。”想到母后的杀手,我叹气道,“要不欣儿你再派些人偷偷保护他吧,一路过来说不定会有危险。”说完才想到殇儿是冥主,武功高强,手下高手又多,哪里用的着人帮。
“恩,姐姐放心吧。”欣儿乖巧的答道。
我定定的望着欣儿道:“你不怪我帮殇儿吗?”
欣儿笑吟吟道:“我怎么会怪姐姐,不管姐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欣儿乖巧的让我的心又酸又软,拥着他,轻声道:“我们欠殇儿太多,我只是想尽量弥补一下,他走到这一步,该有多苦。”
“姐姐,我知道。”欣儿靠在我怀里,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皇宫里争斗,也不想当太子,我只希望能够找个平静山林,自由自在生活。”他抬头,两泓清泉一样的眸子盯着我,有些热切道“姐姐,你也喜欢平静安乐自由的生活是吗?”
“是啊,只是身不由己。”我苦笑点头。
“是啊,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欣儿失望的把头垂在我肩膀。
怎么忽然气氛变得伤感,我敲敲他的脑袋,笑道:“好了,堂堂太子还撒娇,传出去惹人笑话。快起来。”
欣儿也恢复笑容,随便说些好笑的事情逗我开心,不觉已经晌午,留欣儿在灵玉园吃过午饭,玲玲身边的丫头小河忽然前来请我和欣儿到秋园。
猜不透玲玲想做什么,怕她在欣儿面前耍诡计,我犹豫片刻道:“不去,我还要陪……”
“好,我和姐姐一会就去。”欣儿打断我的话,娇笑道。
小河慌忙回去禀报,我诧异问道:“欣儿,去秋园干嘛?我们还是出府吧。”
欣儿摇头,笑眯眯道:“我正好想去看看姐夫的表妹什么样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出府,好不好嘛姐姐。”
我对他的撒娇最没有抵抗力,虽然怕玲玲使诈,也只得和欣儿一起来到秋园。
玲玲斜倚在院中躺椅上,脸色有些苍白,掩不住得意。流光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端着药碗,温柔的搅拌着。看到这温馨一幕,我第一反映就是拉着欣儿离开。扯了扯,欣儿纹丝不动,我尴尬的松手,讪笑道:“玲玲受了伤,我想去拿些药。”
欣儿直直朝他们走去,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一时也不敢阻拦,紧紧跟在他后面。
“姐夫好兴致。”欣儿柔声笑道。坐在流光身边,接过药碗,慢慢晃着汤勺道,“这位就是玲玲吧?不知哪里受伤?”
流光一愣,下跪行礼道:“太子殿下。”
欣儿一动不动,安稳接受流光跪拜,嗅嗅药碗,转向玲玲道:“是治疗内伤的药,原来玲玲受了内伤。”
玲玲从我和欣儿进来一直微笑的脸僵住,眼中的得意也变成恐慌,着急答道:“我只是不慎掉下假山,这些是大夫开的药。”
“是吗?”欣儿轻笑道,把药递过去,“你胳膊没事就自己喝吧。”
看起来欣儿是在替我出气,不过,他知道了?怎么可能,连如意我都瞒着。流光还在地上跪着,欣儿没有让他起身,我忍不住轻轻碰碰欣儿的背,示意他流光还在地上。欣儿恍然大悟道:“姐夫快起来吧,都说了,一家人不用多礼。”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调。
气氛一时有些不快,我连忙道:“不知玲玲找我们前来有何事?”
玲玲喝完药,一脸阴沉,强笑道:“只是想找表嫂聊聊天,看看风景,顺便见识一下太子殿下威严。”
“是吗。”欣儿冷笑道,“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整天把人往你院子里请,对病情不利。”他漫不经心的拍拍衣衫下摆。
“你!”玲玲目光似要喷出火,咬牙道,“谢太子殿下关心。”
欣儿做得过火了,如此明显的敌意。我不自觉的望向流光,他微微皱眉,疑惑的眼神扫过玲玲和欣儿,最后凝视着我,目光流露着失望、后悔,遗憾还有厌恶。
他在怀疑我,怀疑是我让欣儿整治玲玲。我苦笑着,对欣儿道:“我们回去吧。”
深深看了我一眼,欣儿轻叹道:“好。”
一路无语,我任由他牵着回到熟悉的院阁。真是可笑,我竟然还需要小孩子的保护。今日的邀请,玲玲怕是故意让我难过,让我看到他们你情我侬的场面,可是,那又如何,心境已不像从前那样单纯,我早就学会心平气和面对。不过多亏欣儿,给她一个下马威,但是她会更加恨我吧。
“姐姐,你到底要忍道什么时候?”回过神,发现已经到了灵玉园内,欣儿忍无可忍道。
躲过他的视线,我呵呵笑道,企图转移话题。
“他们欺负你很多次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父皇母后?”欣儿扳住我的肩膀,让我直视着他。
避无可避,我淡淡推开他的手,浅笑道:“欣儿,你不懂。”
“我不懂?”他的手攀上我的肩,力气越来越大,眼睛里酝酿着怒意。“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什么都懂,不就是你的驸马爱上别人吗,你还要巴巴的呆在这里乞求他的施舍?姐姐,跟我回宫吧。”
我痛苦的挣扎,他的力气真大,钳制的我肩膀如同压着大山,我蹙眉:“欣儿!放开!听我说。”
许是我从不曾吼过他,他马上缩回手,不知所措的交握着,可怜兮兮望着我,歉然道:“姐姐对不起。”
鼻子酸酸的,我摇头道:“欣儿,我没有怪你。我已经嫁人,怎么回宫?世人如何看我?还有两个月就是父皇寿辰,你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吗?路是我选的,即便苦,我得自己走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欣儿”我抚上他的脸,微笑道“姐姐会没事的,所以别告诉父皇母后,我不想他们担心。”
送走欣儿,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流光,为何回想你的样子我不会再悸动,见到你和玲玲在一起也只是无奈苦笑,是心痛的麻木还是已经习惯失望?
一夜缱绻
玲玲收敛许多,经常来灵玉园,一见我就甜甜笑着唤表嫂,眼睛里的仇视也荡然无存,亲昵的好像一直如此。是怕我暴露她的秘密给欣儿吧,我勾起嘴角,苦涩的笑笑,还真是靠小孩子保护啊。不过欣儿自从离开驸马府就没有出现过,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三天期限已到,王悦果真不负众望,带来消息,只是这消息确是让我震惊万分。那血里含有留情,留情是蓝国毒药,专门用在无痕宫杀手中,每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攻心。而留情不同于其他毒药的就是它只能通过鲜血查出,无论多高超的医术,如果不接触患者的血,仅凭诊脉,只会把留情当普通病症。这些消息对于我得知玲玲的身份已经足够,原来如此,她是无痕宫的人,和她的姨娘晚妃一样。
心里的疑惑解了大半,难怪她年纪小小能逃过紫国追捕,难怪她敢和我公然作对,原来来是有无痕宫做靠山。可是她经常患病是何道理?留情毒发?既然她是无痕宫人,为无痕宫办事,无痕宫不会不给她解药。除非,她曾经背叛过。
提起无痕宫,我忽然想到蓝逸风,清逸俊秀的逸王爷,不知他是否还在国都,他应该也是无痕宫的人吧,以他的身手和身份,或者在无痕宫内仅次于蓝皇的地位。指使玲玲的人是他的手下吗?他到底要什么?说不定玲玲的改变与他的命令有关。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不适,玲玲虽然阴狠,却容易表露在脸上,不能忍。所以对付她,很容易。但对付智勇双全的蓝逸风,就比较麻烦。
坐在梳妆镜前,我仔细想着前因后果,仿佛有个秘密等待我,只是围着一层面纱,撩拨的我心急,仍然缥缈的只触动表面。
“玉儿。”不用回头就知道流光站在背后。
我唇边浮出一抹自嘲的微笑,自从玲玲示威以来,他不是一直忙于照顾吗,此时为何有闲情到我这里。是怀疑我又做什么对不住玲玲的事吗?可是除了她的身份,我一无所知。
人真是可笑,当初我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他能来灵玉园,哪怕只是一句轻声软语,我就毫无抵抗。今日他来,柔声细语,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只有淡淡忧伤,恐怕是他又要提玲玲如何吧。
“这些天我没有出门,每天吃饭、睡觉、看书,所以什么也没做。”对镜调整好脸上表情,转身对着流光微笑道。
“不是,”他急道,“对不起,玲玲告诉我她误会你了,你并没有做什么。”他眸子里流淌着哀伤,自责,羞愧。
玲玲在做什么?我不认为她真心改变,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是怎么回事?还是,她真心和好?我又马上否决。她是蓝国无痕宫的杀手,与紫国有不共戴天灭门之仇,不久前还被欣儿羞辱过。对于像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这平静示好太不寻常。
“玲玲还说什么?”我漫不经心问道。
“她说她对不起你,让我好好对你,补偿你。”他轻声道。
我一愣,抬头,他还在站着,我不想仰视他,指着对面椅子让他坐下。扫视四周,屋内空无一人,大概他让下人都退下了,连如意和王悦都不见踪影。自从王悦成为我贴身侍卫以来,如意就心思不宁,一双眼睛滴溜溜在王悦身上转,现在谁知他们跑哪里私会去了。也许把王悦要来真是件好事,成就一对鸳鸯。
这样想着,不自觉从心底笑起来。
“你……”流光怔怔看着我,脸上竟然滑过一丝红晕,转过头,不自然道“我欠玲玲许多,若不是我,她也不会直到20岁仍没出嫁。因为这些原因,我总是偏向她,但是我的妻子是你,我也亏欠你很多,你虽是公主,却没有公主的骄横。温柔,善良。娶你是流光的福分。你对我的感情流光不是不知,以前对你存在偏见,心生不满。可你始终平静以待,不骄不躁,让我如何不喜欢。”
我心一震,然后充满莫名的感动。幸福铺天盖地而来,不想再想其他事情,如果流光真心待我,即便浪迹天涯又如何?他在解释说对于玲玲不过是责任,是对妹妹的感情,对我,才是喜爱。眼前却渐渐模糊,我伸手,想触碰面前的桌椅验看是不是梦境,手被他拉住,他纤长的手指缠绕我的手,暖暖的。理智叫嚣着想要离开,满脑子昏昏沉沉,只有手中传来的温暖一点一点淹没强烈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