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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抑制不住的,我尖声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得站不住脚,笑得瘫软在地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我几乎像个疯子一样,披散着头发,僵硬的笑脸。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原来,一切都是错的。那个温柔的执着我的手,带我匆匆逃命的少年,那个始终淡雅的人,竟然给了我最致命的报复。
“公主?”魂担忧的望着我,看着早已笑得全身发抖的我。
慢慢转头,他的表情是同情吗?是在怜悯我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困兽犹斗?还是笑我这是应有的报应?不,我不要怜悯。
“滚。”我平静的说道。
他皱眉,脸上变换着各种颜色,震惊,不信,愤怒,宽容,无奈……最终只是躬身淡淡道:“是,公主。”一闪身,提起轻功消失在门外。
他生气了,我知道不该把愤怒悲伤施加在他身上,可是我已经失去理智。都走吧,我谁也不需要。
真冷,三月桃花将开,却还是冷的刺骨。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对着院中桃树发呆,良久,缓缓滑落,坐倒在地,我喃喃对自己说:我还有自己。
理智恢复,登时觉得对不住魂。他保护我,恐怕也是看在欣儿面上,可是我却半点不珍惜,还骂他滚,他生气也是应当。这会,他应该回到欣儿身边了。也罢,我已经习惯一个人。
苦笑一声,嘴里苦涩的紧。众人都在准备明日的婚礼,这里,我是多余了。以后,流光,玲玲,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东西都没有收拾,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大街上。脚下如同踩着云雾,深一脚浅一脚。路上行人惊艳的样子让我嗤笑不已,一幅臭皮囊而已,世人却都如此肤浅。唯一不在乎我容貌的人,却又伤我至深,这世上,本就如此可笑。
“小娘子,要到哪里去呀?跟少爷我走吧?”前面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纨绔子弟,眯着眼睛,伸出手拉我的胳膊。
冷冷一笑,却不挣扎,任由他抓住我的胳膊。
谄着笑,他的手向上滑去,眼见就要摸到脸颊,我还是睁着眼睛望着他,冷冷笑着。
“砰”面前的少爷被一个人影踢飞出去,滚了几滚,萎顿在地。他的手下连忙上前扶起,他跳起,张口要骂,看到明晃晃的剑反射出的寒光,缩着头,不甘心的一拐一瘸跑了。
是魂,他神色复杂的走近,冷着脸:“公主怎么不知道跑,任由那些败类欺负?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
目光缓缓移向他,眼睛里却没有焦距,强笑着:“谢谢,还有,抱歉。”绕过他,继续慢慢向前走。
“你……”他收了剑,蹙起眉头,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跟在我身后,沉默的像个石块。
一路游荡,也不辨方向,有路便走,没路便折回,多亏背后的冷面神,路人虽然仍是目瞪口呆的震惊模样,却不敢靠的太近。
有什么了不起,前世我不也是孤单的生活吗,这世,我还有亲人,不能生育又如何,世上孤儿这么多,总会有我的孩子。只是,总有淡淡的落寞还有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恨,恨,我恨,最可怕的不是冷漠,而是口蜜腹剑。他们如此对我,我恨!
天色越来越暗,转至国都一个小巷,拍拍身上衣裙,抬头看天,然后对自己笑道:“结束了。”
晚上,我还是回到驸马府,不是因为宽恕了他们,而是,我要报复。
吩咐魂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笑的比谁都开心,比平常热情的筹备他们的婚礼,所有人都用或诧异或惊慌的目光看着我,许是以为我被流光另娶给气坏头脑。
我冷笑,就凭他们,再也不会让我为之生气。而且,我会在婚礼上送一份大礼。但表面还是和煦而温和的笑,惹得众人眼中还包含着怜悯。
婚礼如期举行,众人大多是抱着看戏的目的而来,想不通为什么驸马仅仅娶了公主半年便另娶他人,敢于抛弃紫国长公主,不知道会惹来什么祸端。
宾客很多,跟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当时人们前来是巴结父皇母后还有长公主,而现在人们前来却是凑热闹看戏。唯一不同的是,父皇母后没有来,而殇儿来了,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冷笑。是该嘲笑,如果是我的杀母仇人遇到被休弃被冷落的命运,我也会毫不吝啬的嘲笑。
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角落里,避开众人视线。以前,我是最不喜欢穿着白色衣服,认为它太哀怨,太悲伤,还因为,它是我前生终结时看到的颜色。可是现在,我却喜欢上白色,也许,我最适合的就是这种凄美的色彩。素雅却绝望的颜色。
手心里紧紧攥着香囊,那个让我失去做母亲权利的香囊,眼睛发酸,却笑的开心。热闹的婚礼,美丽的新人,喜庆的众人。可我,不过只是个过客。尘埃落定,回到原点。
大闹婚礼
“魂,把这个当作贺礼。”轻轻的,对身后沉默的魂说道。
接过香囊,魂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复杂的目光似在询问,却终没有说话,大步走开,不一会,又重新站在我身后。我一直看着穿着火红的新郎装,儒雅微笑的流光,搀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向着众位宾客躬身答礼。
“李大人送上金佛一个……”新人拜堂后,司仪唱喏道,礼物被展示在礼品台上。
“庆王爷送上珍珠一百颗……”
当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将要被丫鬟簇拥进洞房的时候,司仪唱喏道:“紫玉公主送上香囊一个……”
喜堂里登时嗡嗡议论起来,众人好奇的四下打量,好像在寻找我的身影。许是想不到我会送礼,或者想不到我送礼这么寒酸,或许只是为了看好戏。
当香囊被摆上礼品台上时,我紧紧盯着流光的脸色,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惊慌失措,或者担心害怕,哪怕是后悔。
可是没有,他的脸上只有失望难过,仿佛是被退还了信物一样。他有些着急的仔细扫视大厅,终于看到角落里的我,脸上浮现一丝痛楚。我冷冷笑着,却说不准是苦笑还是嘲笑
“砰”一声巨响使众人视线转移开去,却是殇儿,他震惊的站起身,身畔的桌子碎成木屑。
冷笑着看过去,果然是幽冥帮的冥主,见多识广。只是,这种结果你还满意吗,你的仇人得到报应了呢。
玲玲看出喜堂的不对,一把拉开盖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香囊,脸色刷的白了。
“紫玉公主,你是什么意思,即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捣乱我的婚礼。”她生气的吼道,带着惊恐的颤音。大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在我和玲玲身上扫视。
“捣乱?”我淡淡说道,在静的不同寻常的大厅中带着清冷感觉,“我只是来送礼的。”
“玲玲不要说话。”流光低声斥责道,痛苦的望向我,“玉儿,你不准备要这个香囊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的信物,你……”
“呵呵,木大人。”打断他的话,我轻笑起来,“这个香囊我要不起。因为失子引我可不敢要。”
“什么!失子引!那是蓝国很恶毒的药啊,让女子无法生子。”
“天啊,驸马怎么送给公主失子引呢?!”
“那公主岂不是……”
“驸马真是负心郎,世上还有谁比得上公主。”
……
不亚于一个惊雷炸开在大厅里,安静的大厅议论纷纷,矛头都是指向木流光。我淡笑着扫视大厅,享受报复后快感。
是的,我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我不是傻子,从刚才我已经看出来失子引是谁放在香囊里,但是,木流光,你不是说了解玲玲吗,那我让你们的婚姻不再安稳,让你活在痛苦悔恨之中,让你时时刻刻记得,你亏欠我。至于玲玲,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包括爱情,包括婚姻,包括亲情。
“什么?!你说什么?!那是什么?……”木流光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的指着香囊问道。
“表哥……”玲玲小心的唤道。
“失子引?!……”他颓然闭眼,向后跌退几步,沉声道,“玲玲,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还是噙着一抹冷笑,扫过形形色色的众人,然后转头,走出。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公主,这样做……为什么?”回宫路上,沉默许久的魂问道。“这样虽然能够使木流光身败名裂,但是对于公主的名誉……”
名誉?名誉算什么,我的心都已经死了,还在乎这些身外名誉。我只想回到幽居别苑,回到宁静了八年的地方继续我平静的生活。“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回宫吧。”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太累了,想找个歇息的角落慢慢遗忘。
魂点头,默默跟在我身后。夕阳暗红,把我们的身影拉的狭长,却凄凉的寂寞。
还没进宫,母后的宫女小草便等候在宫门口,见到我们便急急道:“公主,皇上,皇后,太子都在飞凤宫,请你过去。”
母后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了。微微一笑:“好。”
虽然小草慌忙在前面带路,但我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了悲哀。我真的这么让人同情吗?竟然需要一个宫女怜悯。
一进飞凤宫大殿,迎面就是愤怒异常的母后,还有脸色阴沉不定的父皇,以及脸上写满担忧的欣儿。到这么齐,就像三堂会审一样。
笑了笑,唤道:“父皇,母后。”
“玉儿。”母后走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愤恨道,“哀家一定要剐了他!敢这么欺负哀家的公主!”
“母后。”浅笑着抽出手,把手附在母后手上,“让母后担心了。”
父皇上前,说道:“玉儿,朕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最近蓝国青国异动,他担任兵部侍郎,熟悉兵部调动,恐怕还得委屈你几天,等到……”
“皇上,玉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委屈她?木流光那个逆臣,就要早点剐了。”母后生气的转向父皇怒道。
“柳儿……”父皇低低劝道。
“哀家不管,要尽快处置他。他好大的胆子!敢毒害哀家的女儿……”
“唉,柳儿……好吧。”父皇无奈的妥协,命令道“来人,把木流光收监,三天后执行凌迟极刑。”
我置身事外般听着父皇的命令,嘴角保持微笑,扯开的弧度刚好掩藏任何感情。平静的如同听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父皇似乎很吃惊我的平静,或许在他认为,我还对木流光怀有感情,不会让他死去,至少不会让处以剐刑。可是父皇,现在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关,我何必为他求情。
“父皇,母后,既然已经有了定决,那玉儿先告退会玉轩阁了。”对他们一笑,我走出几步,立定,转头道,“还有,父皇,母后,明日玉儿想去别苑修心养性,就不来跟父皇母后请安告辞了。”
不去看他们的表情,或许是愤怒,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怜悯。可是,我不需要。太累了,我只想歇歇,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姐姐。”欣儿追出门外,随我一起向玉轩阁走去。
走了半响,不见他说话,回头望去,他走在魂的旁边,低头沉思。
察觉我的目光,他抬头,展开大大的笑脸,像平时一样露出酒窝和一排洁白的牙齿。“姐姐,我会经常去别苑陪你的。”
“公主,你真的想要驸马……不,是木大人死吗?”回到玉轩阁,卸去头饰,准备休息的时候,明月忍不住问道。
含笑望了她一眼,小丫头蹙起眉头,满脸担忧的望着我。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公主恕罪……”难道我的笑容很可怕吗,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起来吧。”对着镜子取下耳环,整齐的摆放在首饰盒中,“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提了。”
“是,公主。”明月恭敬说道。
“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别苑。”坐在床上,我淡淡说道,随手放下帷幔,隔断外面的光亮。
放过
在别苑已经两个月,这些天,我脑中一片空白,空洞洞的,只是回想前世,或者,前世孤儿生活也是幸福,没有牵挂,没有伤害,除了孤独。原以为孤独最不能忍受,现在才知道,比孤独更可怕更悲伤的痛苦也存在。
只有魂和明月陪我去了别苑。下意识里,除了欣儿,我不相信任何人。
流光没有被处死,在临刑前的那一晚,玲玲召集一些江湖人士把他从监牢救出,听说劫狱之人遇到追影楼的杀手,几乎全部丧命,听说玲玲虽然把木流光救出,但身受重伤,听说追影楼和父皇都下了命令,诛杀木流光和玲玲,听说在江南发现他们踪影,二人均受重伤,跳河逃走。听说……
不知道追影楼为何拼命置他们与死地,或者他们是服从紫国皇帝的命令,或者他们是因为玲玲无痕宫杀手的身份。
明月跪在地上恳求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