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帮助我们的人。”
庄南星并没有多说,开始和威尔斯联系接头的事宜,如果她坚持要回去,包围圈必须通过。现在母亲在父亲身边,哪怕她对那个便宜爹有再多不满,她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依靠。
律炼没有再出现,她心想,自己一定是让他伤心了。
等到与仲阳汇合,已经是两天之后,现在情况瞬息万变,以流年在人类帝国高层多年的经验,他的后手一定是帝国内部的问题。
但至少现在宇宙空间外层的战舰,防御坚实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当无数战舰靠近将彼此的防御罩打开形成一个整体的时候,彼此能量共享,从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消耗。
而且兽族的战机数次小规模来犯,皆被击退,与人类的死伤比率为20:1,就算是没有出击的兽族将领们,都莫名其妙的被刺杀。帝国暗杀部队,像蓝岩这样的高手,不动则已,一动则是十去九未归的死士,决绝和强大,让敌人防不胜防。
于是在前后夹击还未形成一条战线时,战局算是先僵持住了。
但不管对人类来说,还是此时对人类下手的几个外星种族来说,他们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决战需要一个点,一个临界点,到了那时候就是双方生死拼斗定输赢的结果。
夜色深沉,庄南星想不到好办法,连带庄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陪守在飞船里的母亲聊天一会儿后,她坐到了飞船外面。
瘦削的身子在浅浅的月光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庄南星略带孤独的仰望天空。
作为女人,她完全可以像她的母亲一样,这一生都将精力和感情奉献给自己爱的那个男人,这样很轻松,也不会有太多的纠结,爱就是爱,不爱则可以分道扬镳。
可是她做不到,和律炼相遇或许是命运使然,可爱上他又是另一回事。
他都生气离开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庄南星嘴角牵起无奈的笑容。
“在想什么?”远远的传来仲阳的声音。
“想男人,你信不?”
“律炼?”仲阳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和庄南星相处这段时间,仲阳与律炼算是私下有点交情。
律炼看起来与众人格格不入,对待谁都冷冰冰的,加上他不是人类的身份,让那些兄弟们每次见到律炼都像是看见瘟神,躲得远远的。
但仲阳本来人就豪爽,知道那小子没有抛弃他关爱的庄南星妹子后,热情倒是十足的,军中多是热血男儿,铁血汉子总是最容易交到朋友,一冷一热的来往中,两人也熟络了,还喝过两次酒,聊军队,聊女人。
女人方面,律炼没什么经验,不像仲阳有那么多谈论的“素材”,不过只要提到庄南星,他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嘴,任仲阳怎么撬都不说。
仲阳想,庄南星一个女孩,矜持些很正常,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还要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不被感情伤害,那也太丢脸了,他看不起这种人。要爱就爱,你拖拖拉拉的女人早跑了!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不管怎样这是谁的地盘他还是清楚的,惹毛律炼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不知道庄遥怎么给银闪蝶蚁种族让他们不来打扰庄南星一行人,可身在敌人中心这点,怎么也得防范。
现在他顺着庄南星的话说起,也是想看看她的想法。
庄南星此时却沉默起来,周围安静得只剩蛰虫的伏鸣,声声一阵盖过一阵。
“算了,不提这……”
“嗯,我想他了。”
本来以为庄南星不会回答,但她最终还是打断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仲阳纵身跃上飞船边缘,也爬上去挨着她并肩坐着,他军装的扣子懒散的搭在一边,正如他本人一样不受约束,短发已经略有些长,耷拉在眼帘前,凌乱得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让庄南星有种看到他小时候那种邋遢模样的感觉。
不过那双有神的眼睛,却多年未变,总是带着嚣张的笑意。
“你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吃了你。”仲阳伸手探向庄南星的胸部,意料之中的被她拍开了。
她瞪了他一眼:“色狼。”
“小疯子。”
“你没节操!”
“你脑子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了?”庄南星忍不住辩驳道。
仲阳深深看着她,突然收敛起笑意,神色严肃地道:“我把那颗星球送给你,记得吗?”
“多谢。”
“你后来让大家避难到哪里去,我很感激,但是庄南星,我送给你,不是让你用来为别人服务,我希望你自己幸福。但你呢,有个男人不去抓住,有个立足安生点不去躲避,你非要卷入战争中,你不是脑子不正常是什么?”
他说得很认真,话语是训斥的话,但语气却轻柔得近乎温柔。
庄南星眼眶一热:“仲阳……”
“我是男人,对我来说,哪怕有一天我为我的国家,为我的民族战死沙场,我都是光荣的,这是我的理想,我要奋斗一生的目标!但是你呢?永远为别人而活,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这辈子有什么意义?”
“我想要保护大家……”
“不是,”仲阳打断她的话,“那是乔的理想,不是你的,他的死与你无关,你可以贯彻他的作风,但不需要搭上自己的一生。”
“而且,”他顿了顿,沉声道,“你能扭转什么战局?小规模作战我可以佩服你的手段,但这种大型的生死决战,你个人的计谋起不到任何作用,正面战场消耗的是实力,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下都是笑话,你熟悉战术,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这些。那么你离开这里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庄南星看着他,看着那个小时候张扬的男孩此时已经变得成熟刚毅的脸,她仰头轻笑道:“你说的都没错。”
“既然如此……”
“仲阳,”庄南星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发出任何声音,目光平静,“只是有一点你没说,责任,那是我的责任,从我当上共生融合学导师那天起,我的责任。就好像你的部队,你的兄弟,你带他们来到地球,就有责任带他们完好的离开,不管是否做好,结果如何,至少你要尽力去做,这个无关你热血杀敌,这样说你明白否?”
仲阳默默地看了她数秒,伸手一揽,将她抱入怀里,紧紧拥着。
庄南星下意识地推他,但完全不起作用。
“你长大了。”他说。
“你,你放开我。”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庄南星有些别扭,脸都发烫起来。
仲阳笑了起来:“放心,那小子不会介意的,你小时候我可经常抱你。”
庄南星扭头:“我才不是介意他。”
“听我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不再劝你,突出包围圈后咱们迅速和特勤舰队汇合,现在军队可整编队伍的只有他们。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仲阳眼角余光扫向身侧的密林深处,缓缓说道,“你没有赴死的理由,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一晚上,两人聊了很多,分开的那几年的趣事,都被仲阳拿出来说,直到庄南星听睡着了,他才抱着她跃下,然后看着从密林中走出的律炼。
“她睡了。”仲阳直接将庄南星扔给律炼,“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律炼手里一沉,身子略低了几分才稳稳地接住没有惊醒她。
“虽然我和她身份悬殊,但我就这么一个妹子,我这个人注定不会把感情放在儿女私情上,所以没心力去照顾她,我不可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不过你还有选择,你要再对她不好,我对你不气。”仲阳说着,想了想,“当然,她脾气古怪,也有可能是你被她欺负。”
“我明白。”律炼道。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明天我先出发,争取混入兽族的战舰中,二球他们会配合打开包围圈的一个缺口,银闪蝶蚁是否配合,看你决定。你现在用不着先回答我,不管是你的种族还是你个人,如果你们能帮忙,我代表人类感谢你们,就算你们袖手旁观,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们现在还是敌人。”
律炼看着仲阳,正色道:“地球受围,唇亡齿寒,我有说服他们出动的理由,但目前我不同意跟着你们冲出去。”
“哦?”仲阳眼睛一亮,“你是说?”
“这场战,我们都不能输。”没有说具体的安排,律炼抱着庄南星与仲阳擦身而过。
将庄南星放入她休息的船舱,律炼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下去:“我说过,会保护你。”
庄南星迷迷糊糊地睁眼,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遍,生生的疼,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律炼的沉声低语,但视野清晰之时,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披着衣衫站在舷窗前,远方还是未亮开的天幕,青白、阴暗。
她静静地站着,思绪万千,就在这时,腰间的通讯器紧急的响了起来。
“仲阳什么事?”
“大麻烦,该死!”仲阳的声音很着急,脸色都气得有些发青。
“对方有行动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他狠狠地骂了一遍畜生,拧着眉头道,“三个小时前,我收到墨老的通讯,星际战舰三个主力舰队,叛逃了两个!本来还可以支撑的防御圈瞬间崩溃!”
“怎么会叛逃?”
“似乎是兽族开出的条件,可以保证投降的军队存活且拥有自己的殖民星球,那些畜生!”
庄南星思绪一转,说道:“不对,不可能随便就叛逃了,而且在这种时候,这明显是给你希望又突然将希望夺走的恶劣行径,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你说流年?”
“这就是他的底牌,在帝国最需要最紧张的时候,釜底抽薪,包围是第一步,这是第二步。”
计中之计,流年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也幸亏他先动了,否则那次真的杀了他,让那些潜伏的叛军在决战之时突然倒戈,那才真的是防不胜防。庄南星想起来都后怕,可目前知道他的行为,境况也不甚乐观啊!
“还按原计划吗?”仲阳问道。
庄南星沉默起来。
就在此时,银闪蝶蚁的禁地边缘,白衣男子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庄遥,挥手道:“殿下您还是回去吧,主人不会见您的。”
庄遥愤愤之情几乎溢破了胸膛,他往前一步踏实,看着又围拢上来的防御机器人,猛地捏紧了拳头。这些家伙,拥有的智商不高,但战斗能力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加上只专一的执行命令,比任何东西都难搞。
他似乎叹了口气,最终摇头转身离开。
白衣男子也松了口气,再折腾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了,毕竟庄遥的身份由不得他下杀手,可庄遥对他们,可是每下狠手,继续对持,吃亏的反而是他们这些机器守卫。
猛地,白衣男子一惊,只见庄遥身影一动,转身快速冲来,白衣男子防不胜防之下,只能抓住对方的肩头,阻止了他的冲势。
没想到庄遥被他硬生生拦截下来后,竟然没有挣扎,而是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以头磕地,大声喝道:“外公!求您让我见您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庄爹那一跪,其实写的时候想写得很激情的,呃,就这样吧
番外一
2093年,盛夏。
冷凌不会忘记,在那个夕阳逐渐沉下的山头,父亲母亲一如既往的恩爱相依,当目睹金色霞光逐渐融开,夜幕席卷的那刻,那互相依偎的身影中,有一个缓缓倒下。
她的心猛地抽痛,那瞬间觉得自己最紧密的联系永远消失,心空荡荡的,扩开一个难以弥补的深渊,什么也无法填满。
然后,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下来。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父亲哀嚎的声音,绝望、哀恸,黑暗的力量冲击天空,连云层都被强制分开,堆积挤压在一边,落下密集的幕布,电闪雷鸣,天地一片灰暗,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因为他们至亲的那个人,再也没有醒来。
那一年她刚满20岁,全家一起度过快乐的生日不过才十天。
她哭不出来,比起冷情漠然的父亲,她平生最爱永远微笑相对的母亲,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母子连心,现在母亲突然逝去,她的灵魂仿佛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留下的只有残缺,残缺到连眼泪都不知为何物。
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家人,就这么天人两隔。从那一刻,冷凌突然意识到,生命是多脆弱的东西。
“凌,妈妈爸爸哪里去了?”
当哥哥带着族人来追问的时候,冷凌只照实转告:“妈妈